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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生体型 体型认知偏差与病理性瘦身行为的关系

2023-11-28张锦茹韦晓雪解燕洪丽赵梅

安徽医学 2023年11期
关键词:瘦身病理性体型

张锦茹 韦晓雪 解燕 洪丽 赵梅

第八次全国学生体质与健康调研结果显示,大学生群体的体质健康优良率整体处较低水平[1]。总体而言,目前大学生的体质管理存在问题,大学生体型管理不佳,我国≥18岁的人群中,超重率达30.6%[2]、肥胖率达8.9%[3],低体重群体达8.4%[4]。此外,当前大学生还存在体型认知偏差。体型认知是个体对自身体型的感知、评定与态度,通过将自评体型与实际体型进行对比,若产生差异即存在体型认知偏差[5]。调查显示约46.9%的学生存在体型认知偏差[5],在女大学生中存在体型认知偏差的比例甚至达到81.6%[6]。大学生在价值观不稳定的情况下易受外界和自我不理性认知的影响,通过不良饮食方式、节食甚至病理性瘦身行为达到瘦身目的[7]。病理性瘦身行为是指采用过于偏激的减肥方式,如长期过度节食、滥用减肥产品、超额运动等以身体健康为代价而达到快速瘦身的行为,这一行为不仅不能帮助个体达到瘦身的目的,反而可能引起抑郁、暴饮暴食等一系列负面效应[8]。相对非医学生,医学生具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储备和较高的健康素养,且未来将承担大众健康教育的任务[9]。因此,本研究拟采用问卷调查与体格测量相结合的方式调查医学生体型、体型认知与病理性瘦身行为现状,并探讨3者之间的关系,以期帮助医学生树立正确体型认知,提高其健康意识。

1 对象及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通过整群抽样法,在2019年1~4月对安徽医科大学在校学生进行调查。分别自临床医学、护理学、公共卫生3个专业每个年级随机抽取2个班级,调查小组提前与各年级辅导员取得联系,于特定时间统一对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并测量体格数据。本研究包括一般资料12个变量,自评体型1个维度、真实体型1个维度、体型认知偏差1个维度、病理性瘦身行为1个维度,共计16个变量,根据样本量为主要研究量的5~10倍原则,考虑10%的样本丢失率,计算的本研究的样本量为88~176例。本研究实际调查550名学生,有效应答543名,有效率98.7%,所有学生自愿参加调查,均签订知情同意书。543名学生平均年龄(19.95±1.31)岁,其中123名男生,420名女生;临床医学学生308名,护理学学生120名,公共卫生学生115人;大一学生185名,大二学生149名,大三及以上学生209名。

1.2 方法 问卷调查与现场体格测量相结合。

1.2.1 人口学特征调查 包括年龄、性别、年级、专业、学制、民族、户口所在地、家庭月收入、月生活费、饮食支出比例、父母是否超重、学业成绩等。

1.2.2 自评体型 采用问卷询问调查对象对自己体型的感知评价,具体分为低体重、正常、超重、肥胖4种体型自评。

1.2.3 真实体型测量 由调查员在学生完成问卷填写后统一对其身高、体质量、腰围进行测量。测量时要求学生光脚并穿单衣。身高采取立式身高计进行测量,读数以厘米(cm)为单位;体质量测量采用电子体重计,读数以千克(kg)为单位。腰围采用统一购买的皮尺进行测量,腰围指腋中线肋弓下缘和髂棘连线中点的水平位置处体围的周径长度,读数以厘米(cm)为单位。所有数据测量2次并取平均值,最终读数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采用身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腰围指标双重标准进行体型评价。以BMI为标准时,据《成人体重判定》(WS∕T 428—2013)评价体型,BMI=体质量(kg)∕[身高(m)]2,低体重:BMI<18.5 kg∕m2,正常:18.5 kg∕m2≤BMI<24 kg∕m2,超重24 kg∕m2≤BMI<28 kg∕m2,肥胖:BMI≥28 kg∕m2。以腰围为标准时,男性≥90 cm或女性≥85 cm为中心性肥胖[10]。

1.2.4 体型认知偏差 调查对象自评体型分为四级,即低体重为1级、正常为2级、超重为3级、肥胖为4级。通过体格测量获得其真实体型,亦分为四级:低体重为1级、正常为2级、超重为3级、肥胖为4级。基于体型认知偏差的定义,本研究设定体型认知偏差分值=自评体型等级-真实体型等级,体型认知偏差分值的绝对值越高,说明体型认知偏差情况越严重[5]。

将体型认知偏差类型分为偏重、偏瘦和无认知偏差3种。当自评体型等级>真实体型等级时,分值为正值,体型认知偏差为偏重认知偏差;当自评体型等级<真实体型等级时,分值为负值,体型认知偏差为偏瘦认知偏差;当自评体型等级=真实体型等级时,分值为0,体型无认知偏差,即体型自评一致。

1.2.5 病理性瘦身行为 病理性瘦身行为测量使用Leung教授根据《精神障碍统计与诊断手册(第4版)》(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fourth edition, DSM-IV)中神经性厌食症的核心症状构建的量表,我国学者陈薇汉化了该量表,并使用因素分析法将量表分为3个维度:体质量和体型的态度、暴食行为、病理性瘦身行为,本研究主要采用病理性瘦身行为分量表[11]。该分量表共6个条目,使用Likert 5级评分方法,总分6~30分,得分越高,说明病理性瘦身行为越重。本研究中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17。

1.3 质量控制 调查前通过预调查对问卷进行调整与完善,并对调查员进行培训,使其熟练掌握问卷内容及体型测量方法,能对调查对象提出的问题进行解答。问卷回收时去除存在明显逻辑错误或空缺的问卷。对数据录入人员统一培训,采用双人双录入法录入数据以保证准确无误。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EPidata 3.0构建数据库,通过SPSS 21.0对数据进行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使用进行描述,两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多组间均数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相关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计数资料采用频数及百分比描述,通过χ2检验或Fisher确切概率法进行组间比较。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控制混杂因素,分析体型、体型认知偏差类型对病理性瘦身行为的影响。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医学生体型现状 543名学生平均BMI为(20.66±2.51) kg∕m2,以BMI为体型划分标准时,低体重97名(17.86%)、正常391名(72.01%)、超重48名(8.84%)、肥胖7名(1.29%)。不同性别、家庭月收入、健康状态、父母是否超重的医学生体型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其余不同人口学特征之间医学生体型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故未在表格中展示。平均腰围(73.62±9.17) cm,以腰围为划分标准时,52名学生(9.58%)中心性肥胖。不同性别、户口所在地、专业、健康状态的医学生中心性肥胖情况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其余不同人口学特征之间医学生体型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故未在表格中展示。

表1 不同人口学特征的医学生体型情况比较[例(%)]

2.2 医学生体型认知偏差现状 543名医学生自评低体重、正常、超重、肥胖分别为71名(13.08%)、276名(50.83%)、183名(33.70%)和13名(2.39%)。以BMI为标准时,真实体型低体重组、正常组、超重组和肥胖组的体型自评一致率分别为44.33%、57.80%、75.00%和57.14%,自评体型与真实体型的总体一致率为56.90%。见表2。

表2 医学生体型自评与真实体型一致情况[例(%)]

医学生体型认知偏差得分分别为:-1分即偏瘦认知偏差36名(6.63%)、0分即体型自评一致309名(56.91%)、+1分187名(34.44%)和+2分11名(2.03%)均为偏重认知偏差共计198名(36.47%)。不同性别、年级、学业成绩、学制的医学生体型认知偏差存在差异,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余不同人口学特征之间医学生体型认知偏差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故未在表格中展示。见表3。

表3 不同人口学特征的医学生体型认知偏差情况比较[例(%)]

2.3 医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现状 543名医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得分为(8.98±2.95)分,最低6.0分,最高22.0分。不同年级、月生活费、饮食支出占比、父母是否超重的医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得分存在差异,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其余不同人口学特征的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故未在表格中展示。见表4。

表4 医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得分比较(,分)

表4 医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得分比较(,分)

类别年级大一大二大三及以上月生活费≤600 元601元~801元~1 001元~1 501元~>2 000元饮食支出占比1∕2~1 1∕3~1∕2 1∕5~1∕3 0~1∕5父母是否超重只有父亲是只有母亲是父母均是父母均不是人数得分(分)F值1.937 P值0.016 185 149 209 9.49±2.97 8.64±2.77 8.78±2.95 2.2260.004 26 61 129 237 77 13 9.46±3.92 8.18±2.67 8.78±2.64 9.07±2.84 9.44±3.33 9.62±2.95 3.2190.021 235 245 59 4 8.65±3.00 9.15±2.88 9.75±2.89 7.00±1.15 5.0510.002 65 75 32 371 9.34±2.82 9.87±3.35 8.69±2.93 8.70±2.95

2.4 医学生体型、体型认知偏差与病理性瘦身行为的关系 病理性瘦身行为与BMI(r=0.259,P<0.001)、腰围(r=0.147,P=0.001)、体型认知偏差(r=0.128,P<0.001)之间呈正相关,体型认知偏差与BMI呈负相关(r=-0.294,P<0.001)。以病理性瘦身行为得分为因变量,以BMI、腰围、体型认知偏差类型、年级、月生活费、饮食支出占比、父母是否超重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对父母是否超重设置哑变量,父母均不超重为对照组,哑变量作为组块使用Enter法进入分析, 所有变量使用Stepwise法纳入分析。结果显示,BMI、体型认知偏差、饮食支出占比进入回归方程,回归方程这3个变量解释了病理性瘦身行为程度总变异的16.5%,BMI、体型认知偏差、饮食支出占比可以正向预测病理性瘦身行为(P<0.05)。见表5。

表5 病理性瘦身行为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 讨论

本研究针对医学生体型、体型认知偏差与病理性瘦身行为现状进行调查,结果显示医学生总体体型状况较好,但存在体型认知偏差与病理性瘦身问题。

本次调查采用BMI、腰围指标对医学生体型进行评估,当以BMI为体型评价标准时,医学生超重率与肥胖率分别为8.84%、1.29%,低于深圳18~29岁的人群的超重率(20.24%)、肥胖率(3.57%)[12],也低于江西省15~24岁人群的超重率(11.8%)、肥胖率(5.0%)[13]。此外,本次调查中医学生低体质量人数为97名(17.86%),低于黄长胜等[14]调查的大学生低体质量率(19.60%)。当以腰围为体型评价标准时,中心性肥胖率均低于安徽省成年人平均水平(25.50%)[15]。

在体型认知偏差方面,医学生自评体型与实际体型的一致率为56.90%,高于王芊予[5]调查的结果(53.10%),这表明较普通大学生而言,医学生对自己的体型认知更为合理。性别、学业成绩、年级和学制不同的医学生体型认知偏差具有差异。受社交媒体影响,女生倾向于选择苗条的身体形态,而男生则更向往肌肉表达[6],社会理想审美的内化效应会体现在对体型的认知态度上[16-18],不同的审美倾向会使不同性别的学生发生不一样的体型认知偏差。此外,成绩为良好的学生、大三及以上学生、八年制学生体型自评一致率均为最高,这可能与其更好的掌握了身体解剖学知识、生理学知识有关,更好地掌握这些知识有利于对身体结构、形态及功能等方面有更准确客观的判断。

医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得分为(8.98±2.95)分,年级、月生活费、饮食支出占比、父母超重情况不同的医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存在差异。在年级上,大一学生得分最高,大一学生处于由青春期向成年期过渡的开始阶段,其生物-心理-社会因素尚未稳定,易受社交媒体宣扬的各类体型观念影响,从而出现对体型不满意的现象[19]。健康知识水平影响健康相关行为,大一学生健康知识水平较低,这可能会造成他们出现身体不满意现象后采取病理性瘦身行为来控制体型。在父母体型上,父母均超重的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得分最低,这可能与其长期处于父母均超重的生活环境中,淡化对超重体型的认识,没有强烈的减重意愿,因而较少采取病理性的瘦身行为。

本研究还针对医学生体型、体型认知偏差、病理性瘦身行为的关系进行探讨,结果显示医学生病理性瘦身行为与BMI、腰围呈正相关。当前大学生缺乏正确科学的体型评判知识,普遍以体质量作为衡量体型的标准,BMI、腰围等体型相关数据的升高会引起其对体型的不满[20]。部分个体易采取不良体型控制方式控制体型,如不必要的节食等,然而短暂的饮食限制可能诱发随后的暴饮暴食,抑制程度越大,额外的限制或∕和补偿行为越多[21]。这种病理性的瘦身行为不仅不能有效减重,甚至会导致体质量回弹,进而引起恶性循环。此外,体型认知深刻地影响体型及体型控制行为。在本研究中,体型认知偏差与BMI呈负相关,与病理性瘦身行为呈正相关。大学生年龄段和知识层次、结构等因素决定了他们是互联网使用的主流人群,且易被社交媒体中信息的多样、简洁、爆发性、可快速阅读等特点吸引[22]。因此,大学生易受社交媒体对骨感美女性和肌肉发达男性的过多渲染所影响,产生盲目效仿行为,从而产生体型认知偏差[5]。不正确的体型认知可能会使本该控制体质量的个体因未意识到自身体型问题而继续采取不合理的生活方式,而本该增肌增重的个体为达视觉上更瘦的效果选择不健康的瘦身行为,甚至采取病理性瘦身行为[23]。

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显示,饮食支出占比、BMI、体型认知偏差是病理性瘦身行为的正向预测因素。正确的体型观念、健康的减重知识、科学的饮食知识可以帮助个体有效控制体型。因此建议学校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体型认知,改善当前体型认知偏差情况,可以举办讲座、辩论赛等,在校园内营造健康的体型观念。

本研究存在以下局限性:①样本的代表性有限,仅调查了安徽一所医学院校,未来建议扩大调查范围;②本研究为横断面调查仅可阐明体型、体型认知偏差、病理性瘦身行为之间存在关联。未来拟开展相应的前瞻性队列研究或干预性研究,以进一步探明体型、体型认知偏差与病理性瘦身行为的内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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