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港澳大湾区体旅文商融合推动体育业高质量发展的机制与路径

毛秀磊，李天培

（1.全州大学，韩国 全州 55069；2.吕梁学院，山西 吕梁 033001；3.全北大学，韩国 全北 57926）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这为我国各行各业未来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体育产业当然也不例外。新时期下，体育在社会、经济和文化领域都将发挥不可替代的独特作用。一方面，体育产业的发展可以带动健康经济的兴起，并且增强国民的文化自信。另一方面，体育业的发展能够加强社会的人文交流，打造民心相通的桥梁、改善民生福祉。更为重要的是，体育业有着很强的包容性，适合与旅游、商业和文化等各种产业进行融合发展。所以，近年来全国很多地方提出将体育产业融合发展打造成新的经济增长点。作为我国最开放、最具活力的地区，粤港澳大湾区近年来也大力发展体育产业及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中提出，要“共同推进大湾区体育事业和体育产业发展，联合打造一批国际性、区域性品牌赛事”。然而大湾区的体旅文商融合发展毕竟属于新生事物，通过什么样的融合机制和路径实现当地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这是一个需要深入分析和研究的课题。

一、相关概念及研究动态

（一）体育业

“体育业”又叫“体育产业”或“运动产业”，其内涵比较多元，从不同的视角可能得出不同的概念。Pitts 和Stotlar（2002）认为体育产业本质上是一个市场，这个市场中的企业能够为消费者提供有形或者无形的体育产品、服务、场所或某种理念。[1]Hyysalo（2010）认为体育产业是一种体育竞技活动，商家通过生产、销售（配送）来创造具有附加值的相关产品和服务。[2]前国家体育总局局长伍绍祖认为，体育产业就是“体育部门开发自身资源获取经济利益的总和”。[3]

综上所述，目前国内外对于体育产业内涵的认识，尚未形成一个统一的共识。本文结合国内外学者的观点，将“体育业”定义为：在一个对体育产品或体育服务有需求的市场中开展经济活动，直接或间接向消费者提供体育产品或服务的企业、组织及其生产活动的集合。其大致可分为体育赛事产业、体育用品制造业、体育健身休闲产业和体育场馆服务业等。体育赛事产业是体育产业的主体，主要包括了该区域举办的各种体育赛事；体育用品制造业主要包括生产各种体育用品的企业；体育健身休闲产业包括各种健身俱乐部、健身设施和健康设施等。体育场馆服务业包括各种体育场馆和体育基础服务设施等。另外，体育消费者也是体育产业非常重要的一个组成。

（二）体旅文商融合发展

“体旅文商融合发展”是指将体育、商业、旅游和文化产业进行融合发展，借助产业集聚叠加的倍增效应，实现产业乃至经济的壮大和高质量发展。郑正真（2020）认为体旅文商四种产业的融合发展，能够实现多种产业的交叉渗透和科学重组，进而实现多个产业的协同共生发展。[4]孙红英（2021）认为体旅文商产业的融合发展，有利于打造独特的一体化产业链。经过科学合理的产业重组，将会催生出观赛型旅游、参赛型旅游、会展式旅游等很多更富有时代特色的新产业模式。[5]当然，体旅文商的融合发展，必须建立在一定的前提条件基础之上，即四种产业存在利益共同点，同时在资源要素上能够实现时空层面的耦合，同时其融合发展符合消费升级的实际需要。只有具备了这些前提，才能真正推动体旅文商的融合发展。

体旅文商是近年来才出现的一种新型发展业态，2019 年商务部印发的《关于开展步行街改造提升试点工作的通知》中，提出要推动文化、旅游和休闲的紧密结合，促进“商旅文体”跨界融合。随着越来越多的地区开展体旅文商产业融合发展的实践，关注这一业态发展的学者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在体育产业与旅游、文化和商业的产业融合方面研究成果比较丰富。盘劲呈和李海等人（2021）认为体育旅游产业应该进一步与文化产业、教育培训和医疗产业深度融合，这样才能将体育旅游发展推向新的高度。[6]王兆红和罗乐（2021）对京张地区的体育文化产业融合发展现状展开了分析，分析结果表明，虽然当地体育产业与文化产业的融合态势明显，但是产业关联水平较差，内部融合发展不均衡。[7]另外，还有一些学者对体育和商业的结合问题进行了研究，但是相对于体育与旅游、体育与文化的融合研究，体商融合的研究成果要少一些。

二、体旅文商融合背景下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业发展现状

（一）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业发展基本情况

粤港澳是由广州、深圳、东莞等广东省的九个城市，以及香港和澳门共同组成的“9＋2”城市群。该区域总面积达5.6 万平方公里，总人口为8700 万人左右。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雄厚的经济实力，发达的交通设施网络，使得粤港澳社会经济发展蒸蒸日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参与体育运动和体育消费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在这种良性循环的大环境下，粤港澳大湾区的体育产业也在高速稳健地发展之中。

近年来，在当地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下，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在当地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愈发重要，产业竞争力也在快速提升。体育赛事方面，这些年来诸如NBA 季前赛、WTA、ATP 等国际知名体育赛事，纷纷落户于大湾区城市。香港的赛马、澳门的格兰披治赛车、深圳的中国杯帆船赛、广州的国际马拉松赛等本地的一些体育赛事，也逐渐形成了较高的国际知名度。同时，粤港澳大湾区还拥有广州队、广州城和深圳队等国内知名足球俱乐部，还建有广东省奥林匹克体育中心、天河体育中心、深圳体育中心和香港大球场等大型体育场馆设施，以及数以千计的各种公共体育场馆，来满足社会大众的体育需求。更重要的是，粤港澳大湾区不仅人口和体育场馆众多，消费潜力巨大，而且该区域的人们较高的收入水平，也决定了其体育产业发展必然有着光明的未来。一些学者通过研究发现，当人均GDP 低于9000 美元时，人们更倾向于对耐用品消费；当人均GDP 超过9000 美元时，人们转而更倾向于参与型消费。根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2021 年粤港澳大湾区的人均GDP 接近2.3 万美元（约等于15 万元人民币）。虽然大湾区各个城市的经济发展不是很均衡，但区域内大部分地区的人均GDP 已超过2 万美元，这是不争的事实。[8]随着大湾区高质量发展战略的不断推进，未来大湾区的人均GDP 必然还会更上一层楼，这也是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前景被普遍看好的重要原因。

（二）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业融合发展现状

粤港澳地区民族众多，汇集了多种体育健身、休闲和娱乐方式，吸引着国内外五湖四海的体育、文化和旅游爱好者们纷至沓来。粤港澳大湾区则围绕其丰富的体育、旅游、文化和商业资源，近年来开发了众多体育产业融合发展项目。据统计，从2020 年初至今，粤港澳三地共新增文旅体商项目33 个，平均每年至少有10个文旅体商项目开业或试营业，有些项目甚至是广东省重点建设项目。[9]这些项目类型丰富，既有传统赛事和乐园，也有体育旅游示范基地以及一些体旅文商综合项目。以2023 年为例，仅2023 年粤港澳大湾区将举办至少56 项系列赛事活动，赛事项目包括垒球、棒球、马术、龙舟、足球、篮球、自行车、龙狮等。以体育活动为载体，通过体旅文商融合发展的方式，推动当地体育事业和体育产业的发展，这也是为了贯彻落实《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关于“共同推进大湾区体育事业和体育产业发展，联合打造一批国际性、区域性品牌赛事”要求的重要举措。

三、体旅文商融合背景下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业发展存在的问题

（一）体育与文化融合问题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文化融合发展过程中，最大的问题在于体育与文化利益诉求不统一。大湾区的体育影视、体育传媒和体育演艺等新型体育业态发展过程中，体育主体关心的是对当地体育赛事和体育精神的传播和宣传，文化主体则更注重现实的经济效益。比如，粤港澳地区拍摄的一些体育类电影，绝大部分都是无法盈利的，当地有关部门之所以还支持拍摄这些注定无法回本的电影，主要的用意还是在于宣传本地的体育赛事，提高赛事知名度。一些文化主体则为了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在传播体育信息时有意转移关注点，试图通过“哗众取宠”来赚取更多的流量。比如，一些文化传媒单位用报道娱乐新闻的方式，宣传当地的体育赛事和体育明星，而且报道的内容很多都是体育赛事或体育明星的一些花边新闻，很少报道和诠释赛事和运动员体现出来的体育精神。又或者邀请一些体育明星参加真人秀节目，节目过程中用各种办法挖掘暴露体育明星的私生活，以满足社会大众的窥探欲。

（二）体育与旅游融合问题

粤港澳大湾区是国内较早开展体育旅游的区域，目前该区域在竞赛表演、文化旅游和信息产业等众多领域都进行了体育旅游的融合发展尝试。但是，问题在于当地体育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度不高。在体育与旅游融合发展过程中，旅游服务是载体，体育本体资源才是核心，独特、高质量的体育本体核心资源才是融合发展的前提条件。然而，目前粤港澳大湾区无论是现有的马拉松赛、高尔夫巡回赛、赛车、亚洲帆船赛等，都还称不上是独特的体育本体资源，由此所衍生出来的体育旅游产品的竞争力也比较有限。除此之外，粤港澳大湾区体育旅游融合发展过程中，也缺乏大量的优秀人才。自实施“体育＋相关产业”的战略以来，粤港澳大湾区的体育产业发展势头迅猛，因此对于体育复合型人才尤其是体育旅游专业人才的需求量激增。然而当前的体育复合型人才培养机制还不完善，无法满足市场发展的需求。特别是缺少既懂专业的体育知识又懂旅游知识的高水平人才。

（三）体育与商业融合问题

如今，体育产业与商业的融合已成为体育产业服务于经济发展及新型城镇化建设的一个重要途径。在城市里，围绕着一些大型体育场馆可以建设成大型体育服务综合体。比如，广州的天河奥体中心就是一座能够满足全民健身、竞技比赛以及娱乐和购物等多种需求的大型体育公共服务综合体。在农村地区，围绕一些体育健身休闲设施，可以开发建设成乡村运动休闲度假目的地。甚至一些商场、购物中心也会设置篮球场、游泳馆和攀岩馆等运动场馆，以吸引更多的客流，这也是体商融合发展的一种模式。众观粤港澳大湾区体旅融合现状，可以发现两个比较突出的问题：一方面，过度商业化问题。一旦体育产业过度商业化，那么体育运动就会脱离它的本质。比如，一些体育场馆过于注重商业化运营，忽视场馆需要满足全民健身这一基本使命。出现只要谁掏钱多，谁就可以使用场馆的现象，甚至一些体育场馆经常被用来举办明星演唱会。另一方面，竞技体育的商业化可能导致粤港澳大湾区的竞技赛事公平性降低。体育竞赛的商业化运作，可能导致赞助商掌握更大的话语权，甚至出现资本左右体育竞赛结果的情况。长此以往，体育将会沦为商业和资本的傀儡。

（四）体育产业本身问题

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与文旅商等相关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体育产业自身存在的一些问题，也将在很大程度上阻碍其向高质量发展。体育赛事产业方面，粤港澳地区目前还是缺乏长期的、具有当地特色的体育赛事。大湾区当地就有很多历史悠久、地域文化特色浓厚的传统体育项目，就像舞狮、舞龙、武术和龙舟等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体育活动。把这些大湾区当地的体育活动稍微进行现代化、商业化包装，就可以开发出一批具有大湾区特色的优质体育赛事资源。比如，将龙舟比赛安排在新开通的港珠澳大桥下进行，如此一来可以引起粤港澳三地民众的共同关注。另外，大湾区体育赛事普遍存在同质化的问题。自从香港渣打国际马拉松赛知名度打开后，引得周边的广州、深圳、佛山等城市纷纷效仿，几个城市几乎在同一时期接连推出本市的马拉松赛。之后又有大湾区的几个城市接连举办网球公开赛。体育赛事同质化可能会造成区域内不同城市的恶性竞争，不利于整个区域的体育产业发展。体育用品制造业方面，广东和香港的体育用品制造业都相对发达，但是不足之处在于体育制造业缺乏品牌效应，无法与国内外知名体育用品竞争消费者。体育健身休闲产业方面，粤港澳地区有着得天独厚的滨海体育旅游资源，但是由于资源、人才和信息流通不畅，导致这些滨海体育旅游资源未能得到充分开发利用。

四、体旅文商融合背景下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业高质量发展机制与路径

文章从产业融合的角度出发，结合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业发展的现状和问题，构建了一个体旅文商融合发展背景下的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业高质量发展机制与路径（见图1）。

图1 体旅文商融合背景下体育业高质量发展机制与路径

（一）融合路径

产业融合的实践表明，真正的产业融合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一个历经资源融合、市场融合、技术融合和业务融合等多步骤和多层次的复杂系统。[10]只有打通了产业融合的基本路径，才能突破体育与文化、旅游和商业之间的产业边界，进而产生以体育产业为核心的新型融合型体育业态。文章从产业融合理论角度出发，将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融合发展分为资源、市场、技术和业务等四条演进路径。这四条路径相互衔接和相互促进，共同助推体旅文商的融合发展。

1.资源融合

资源融合是体旅文商融合发展的基础，它是指将体育及相关产业可利用的资源进行有机融合和有效利用。粤港澳地区有着历史悠久、丰富多彩的传统体育文化和体育活动，当地的旅游和商业资源更是在全国首屈一指的。因此，大湾区体育产业融合发展，应充分融合当地的文化内涵，对地域文化要素进行创新利用，开发一批具有粤港澳体育特色和文化特色的旅游产品。这样既能成功举办体育赛事，还能借助体育赛事宣传当地特有的风俗文化。而且，体育与其他产业实现资源融合，可以大大节省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的经营交易成本，进而扩大产业融合的经济效益，为以后的市场更融合乃至体育产品融合打下基础[11]。比如，可以将粤港澳大湾区的体育赛事产品与文化旅游产业的广告、营销和传媒产品融合，衍生出体育赛事广告、赛事营销和赛事传媒等融合性产品。

2.市场融合

体育、旅游、文化和商业彼此之间的客群互有交集，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实现相互流通转化，融合为统一的市场客群。[12]因此，粤港澳大湾区也要在体旅文商的市场融合上下大功夫，按照宜融则融、能融尽融的原则打破市场壁垒，加快客群市场的融合。比如，2017 年江苏省体育局领导率队前往河北张家口冰雪场馆进行实地调研，随后双方签订了合作协议，共同推出了江苏—张家口冰雪旅游线路。为了鼓励江苏的居民前往张家口参加冰雪旅游，江苏省还制定了总计500 万元的冰雪旅游优惠红包活动，有力推动了当地体育与旅游客源市场的融合。[13]除此之外，体旅文商市场融合的过程中，还要加强体育与其他产业的产品融合。比如，体育健身产品与旅游业的“住、娱、闲、学”等方面的产品融合，可形成“新型体育度假产品”，体育赛事产品与互联网传媒产品融合，可创造出“互联网体育赛事产品”，粤港澳当地的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旅游产品融合，可称为高质量的体育节庆文化旅游产品。

3.技术融合

技术融合指的是体旅文商融合发展过程中，将各个产业的技术进行融合，最终成为某种相同的、能够共享的技术。同时，体育产业的技术向文商旅等相关产业进行渗透和扩散的过程，也可以归类于技术融合的范畴。[14]从对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融合发展来看，其技术融合应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是实现标准的融合，即体育与相关产业共享同一标准的技术规则，这样做的目的是实现体育产业的规范化融合发展。体育产业的技术标准通常都是开放性的，这与信息产业或高科技产业的封闭性的技术标准有很大的不同。[15]怎样恰到好处地实现体育与其他产业不同的技术标准的融合，将是决定其产业耦合程度的关键。另一方面是规划层面的融合，规划融合是保证体育产业在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实现体育资源的科学利用、延伸体育赛事和体育场馆等资源产业链和提高体育产品附加值的基础。由于粤港澳体旅文商融合发展尚处在起步阶段，各个产业的规划还没能实现一体化的衔接。比如，目前粤港澳大湾区制定有《粤港澳大湾区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广东省全民健身实施计划（2021－2025）》《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实施意见》等政策和规划，但是这些政策和规划并未对区域内的体育资源、文化资源、旅游资源和商业资源的融合进行统筹性安排，这对于体旅文商的长期融合发展显然是不利的。因此，粤港澳当地政府应加快体旅文商四个产业的规划融合，推动体育产业乃至文旅商等其他相关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4.业务融合

业务融合实则就是体育产业与文旅商等相关产业在产业价值链层面的业务重构，实现多个产业在管理和组织上的融合。[16]具体来看，体育产业与相关产业的业务融合，主要表现在人才融合和部门融合两个方面。所谓人才融合就是要让那些既懂体育又懂文化、旅游和商业的人才来经营新型体育融合项目，只有先具备了人才融合的基础，才有产业融合的可能。所以粤港澳大湾区体旅文商融合发展过程中，实现人才融合是重中之重。只有将那些既懂体育又懂文旅商的高水平人才吸纳进来，才能促进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组织融合则是为了降低企业交易成本，增强学习效应，让企业组织形式更加契合体育产业的发展需求。

（二）融合机制

本文构建的体旅文商融合背景下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机制中，主要提出了一个要素耦合机制。产业融合不同于简单的产业叠加，它是多个产业相互渗透、相互耦合而形成的一种新型产业业态系统。粤港澳大湾区体旅文商融合发展，需要借助这么一个要素融合机制，实现体育与其他相关产业在资源、市场、技术和业务等方面要素的跨界流通，最终形成一个高质量的体育产业系统。严格来说，粤港澳大湾区的体育产业相较于文旅商来说，其发展成熟度要更低一些。因此，其融合发展就需要文商旅等相关产业的要素资源向体育产业渗透、扩散和耦合。文旅商要素向体育产业的渗透和耦合，可以进一步扩大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的市场空间，创造更多新的市场需求，推动体育产业的高质量发展。除此之外，解决体育业自身以及体育与文化、体育与旅游、体育与商业的融合发展问题，也是促进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

体育与文化融合方面，要注重突出粤港澳大湾区当地的文化特色，依靠文化牌打响当地体育产业的知名度。比如围绕岭南文脉的主题打造体育文化产品和项目，或者与粤港澳当地的传统体育项目结合，打造体育文化精品项目。另一方面，有关部门需要加强体育产业与文化产业合作发展过程中的利益协调，双方的合作既要讲究经济效益，也要突出对体育文化和体育精神的追求和宣扬，二者兼顾才能促进体育和文化产业的共同发展。体育与旅游融合方面，要加强体育与旅游在资源、市场、技术和业务方面等四条路径的融合，加大体育旅游复合型人才培养力度。缺乏人才已经成为制约粤港澳大湾区体旅融合发展的突出问题，尤其缺少体育旅游管理、体育旅游策划、体育旅游市场营销方面的专业人才。因此，粤港澳当地的高校需要调整人才培养方案，增加有关体育旅游方面的人才培养计划。体育与商业融合方面，一方面，需警惕体育产业过度商业化。前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曾说过：“源于电视、赞助和集资的收入已使奥林匹克运动走向独立。然而，在开发这些计划和项目的过程中，我们必须记住，是体育而不是商业利益在掌握体育自己的命运”。所以，体育与商业的融合发展过程中，要始终坚持体育的主体地位，不能因为追逐更高的商业利益而违背体育的基本原则。同时，有关部门也要加强对体育赛事赞助商和主办方的监督，保证当地体育赛事始终公平、公正和公开。另一方面，也要防止体育的过度娱乐化。体育运动的确具有娱乐大众的属性，但是如果体育运动泛娱乐化，就违背了体育运动本身的精神内涵，而且还会损害体育运动员的个人利益。体育业自身方面，首先要打破粤港澳大湾区体育产业发展同质化的问题，大湾区的各个城市需要加强战略合作，每个城市要根据自身的体育资源特点，打造差异化、特色化的体育产业，这样才能避免因发展同质化而造成恶性竞争的局面，将整个区域的体育产业打造成一个资源整合、优势互补的综合体。另外，粤港澳大湾区要趁着联合举办全运会的契机，加强体育场馆设施的建设，保证体育场馆尽可能覆盖到更多的人群，这就需要有关部门对体育场馆设施建设进行科学规划和合理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