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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芙蓉女儿诔》看贾宝玉的叛逆精神

2023-11-22安亚

景德镇学院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晴雯贾宝玉

摘   要:《芙蓉女儿诔》是一篇缠绵悱恻的祭文,是宝玉诗作中最长的一篇,字字泣血,深刻地反映出他强烈的反叛意识。这种叛逆精神体现在:在个人品格上,对君子高洁、刚正不阿的追求;在政治仕途上,与封建制度彻底决裂;在爱情道路上,是一往情深“至情论”的践行者;在交际友情上,以平等意识寻求着“至真至纯”的知己。他以坚定的反抗、大胆的革新、独到的眼光展示着人格魅力,烛照千古,历久弥新。

关键词:《芙蓉女儿诔》;晴雯;贾宝玉;反叛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7.4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699(2023)05-0029-04

收稿日期:2023-04-10

作者简介:安亚(1987-),女,河南许昌人,助教,主要从事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

A Study of Jia Baoyu's Rebellious Spirit Reflected by the Elegy for Lotus, the Flower Goddess

AN Ya

(Hanzho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Hanzhong 723002,China)

Abstract: Elegy for Lotus, the Flower Goddess is a touching tribute, with its each word bearing a trace of tragedy. It is a poem, the longest one by Baoyu, which reflects the writers strong rebellious consciousness. Baoyus rebellious spirit can be seen from the following issues: First, he kept to the pursuit of nobleness and uprightness in character; second, he chose to broke off completely with the feudal system which was extremely harmful to his political career; third, he was a determined practitioner of “the theory of true love”; fourth, he stuck to seeking “pure” confidants with the sense of equality when making friends. His firm resistance, bold innovation, and unique vision display us the eternal charm of personality.

Key words: Elegy for Lotus, the Flower Goddess; Qing Wen; Jia Baoyu; rebellious consciousness

在《紅楼梦》中,贾宝玉一出场,曹雪芹就通过《西江月》两首词摹写出一位“愁”“恨”“傻”“狂”的男儿形象,采用寓褒于贬、似抑实扬、若嘲实赞的写作手法对贾宝玉的叛逆精神进行了充分肯定和赞扬。宝玉叛逆性格体现在诸多日常的言行举止中,而作为宝玉祭奠晴雯写的最长的《芙蓉女儿诔》亦彰显着他的反抗精神和独特的人格魅力,通过再读此文,以期更全面地了解贾宝玉,探究其叛逆精神的宝贵价值。

一、“芙蓉”君子品格:不染尘俗、刚正不阿

“芙蓉”花者,君子也。“芙蓉”有两种,一种是睡莲科的水生草本花卉荷花,一种是锦葵科的陆生木本花卉木芙蓉。无论是哪种花,都是诗人所喜的意象,寄托着诗人独立不群、出淤泥而不染、刚正不阿的审美情志。

说到“芙蓉花”,不得不提后蜀主孟昶最宠爱的妃子花蕊夫人。据史书记载,“五代十国前蜀女诗人,姓徐,美而奇艳,为前蜀主王建之妃,称小徐妃,号花蕊夫人……世传《花蕊夫人宫词》一百多首,皆为七绝,其中可确定为她所作的九十余首……事见《鉴戒录》卷五及《铁围山丛谈》。另后蜀孟昶之妃,亦号花蕊夫人,姓费,一说姓徐,青城(今四川都江堰市)人。昶降宋后,被掳入宫,为宋太祖所宠。”[1]关于花蕊夫人,无论是指徐氏或费氏,都是一位德才兼备、工于辞令之人。苏轼在《花蕊夫人宫词》里称她为“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这和宝玉《芙蓉女儿诔》称赞的晴雯“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2]1109颇为相似,二者都是对奇女子的敬佩。花蕊夫人著有《述国亡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一作更)无一个是男儿。”[3]此诗以女子的口吻痛斥了宫廷君臣的无能,亡国之愤慨、羞辱愧疚感涌上心头。由此可见,花蕊夫人颇具君子品格,虽为女子,却有大丈夫的气概和心胸,令多少男儿为之羞愧。此与宝玉在《红楼梦》中“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暗相吻合。此处可见宝玉对女性独立人格的重视,女性自我意识的逐渐觉醒正是对封建社会旧制度男尊女卑的背离和反叛。

贾宝玉写《芙蓉女儿诔》为了悼念晴雯,而晴雯之死正是由于谗佞小人所害,但她心直口快、刚正不阿,如同君子,芬芳有德。所以,贾宝玉诔文中写道:“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以此写出了晴雯的冰清玉洁、超凡脱俗。后文又有“仙云既散,芳趾难寻”,晴雯香消玉殒,宛若仙子飘散。作为又副册排在第一位的晴雯,她在宝玉心中尤为重要。诔文中“高标见嫉,闺帏恨比长沙;直烈遭危,巾帼惨于羽野。”[2]1110把晴雯的不幸、怀才不遇、正直刚烈比作屈原、贾谊和鲧,此举是把晴雯放在君子的位置。“始知上帝垂旌,花宫待诏,生侪兰蕙,死辖芙蓉。”[2]1112宝玉用叶法善摄取李邕魂以撰碑、李贺被上帝诏去作文的依据,深信晴雯是芙蓉花神,现去花宫赴命,司主芙蓉花去了。随后,宝玉汲取了楚辞、巫文化中的招魂,做祭歌呼唤晴雯的魂灵,传达出宝玉对晴雯深切的悼念之情。“瞻云气而凝盼兮,仿佛有所觇耶?俯窈窕而属耳兮,恍惚有所闻耶?期汗漫而无夭阏兮,忍捐弃予于尘埃耶?”[2]1114一连串反问凄凄切切,声声都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和悲痛,恨不得与其一同而去。“君(卿)偃然而长寝兮,岂天运之变于斯耶?”这里的“君”(有的此处作卿)既凸显出宝玉对晴雯的尊敬,另一方面又显示出宝玉的叛逆精神。

通观全篇,宝玉以“芙蓉”君子之德来象征晴雯品格的高洁、刚正不阿,这在封建社会不可谓不大胆。晴雯为宝玉贴斗方、送帕,晴雯撕扇、病中补裘,无不是真性情的表现。“君子坦荡荡”,晴雯在日常生活中和宝玉虽亲密,却并无苟且之事,行为举止光明磊落,这都是宝玉所敬之处。换句话说,宝玉内心深处对晴雯甚为敬重,他早已把晴雯归为君子的行列,这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是十分大胆的。

二、除旧革新:与封建制度的彻底决裂

贾宝玉写长作《芙蓉女儿诔》既是才能的体现,也是表现政治态度最明显的。

贾宝玉之作诔文,其一,挣脱世俗,轻物贵心诚。在封建社会,以男权为中心,且诔文多用于悼念男性,很少用于女性。但宝玉敢于以诔文祭奠出身卑微的侍女,大胆冲出封建牢笼,重新审视封建女性的生命价值与意义,其思想有着超前性。晴雯作为奴才的奴才,不过像一件物品,由赖大家的赠送给了贾母,其身份甚为低贱。“其先之乡籍姓氏,湮沦而莫能考者久矣”,宝玉不但没有看不起晴雯,反而视若珍宝,尤为重视。何者?盖为心诚也。其二,宝玉之心,不掺杂任何世俗的渣滓,师楚而作,“随意所之,信笔而去,喜则以文为戏,悲则以言志痛,辞达意尽为止”[2]1108,由此可见,贾宝玉看似要打破封建作文之道,任意为之,实则是要与封建糟粕制度的摒弃与反抗。其行文风格师楚辞之风,比兴寄托,“在不同程度上都是讽喻政治的。”[4]390

身在“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的封建制度没落的社会,曹雪芹在行文上自然有所讳忌,故而师法屈原《离骚》,借物喻志,抒写愤懑。贾宝玉通过这篇诔文揭露封建统治的黑暗,表达自己的政治理想。诔文中宝玉借用贾谊、鲧、石嵩、嵇康、吕安等在政治漩涡中遭遇灾祸的典故,来抒发自己在仕途上的坎坷与不平之气。文中借“鸠鸩”“薋葹”恶禽恶草来象征封建恶势力,他们由于“嫉”“妒”,便采用“蛊虿”“诼谣”“攘诟”的手段残害忠良,以至于国家风雨飘摇、岌岌可危。面对恶劣的环境,宝玉并没有屈服,反而以“鹰鸷”来表达自己敢于与封建恶势力作斗争的不屈精神。同时,自己也像屈原一样,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卓尔不群,洁身自好。文中以“茝兰”“花”“柳”等意象象征自己品行高洁,虽被摧残,但不改心志。在屈原的《离骚》中多借美人的形象来象征对贤明君主的渴慕。而在宝玉的《芙蓉女儿诔》中,虽提到了美人,但“花原自怯,岂奈狂飙;柳本多愁,何禁骤雨!偶遭蛊虿之谗,遂抱膏肓之疚。故樱唇红褪,韵吐呻吟;杏脸香枯,色陈顑颔。诼谣謑诟,出自屏帏;荆棘蓬榛,蔓延户牖。岂招尤则替,实攘诟而终。”[2]1109美人终究是被谗佞所害,兰摧玉折。这里更多的暗示出封建恶势力的强大,以及对封建旧制度的心灰意冷,纵然自己不畏险境,守志顺性,正直刚烈,但贾谊、鲧等先辈们的惨淡结局便是写照。而晴雯的结局比这些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甚为凄惨。

總之,在诔文中,曹雪芹借宝玉之口颂赞了女奴晴雯敢于与恶势力势不两立的斗争精神,同时,更多地写出了自己的政治寄寓:对封建统治阶级钩心斗角、心狠手辣的揭露,对百姓凄惨生活的深切同情,以及自身对没落封建制度的痛斥。对于当世之事,曹雪芹直陈时弊,以“浊世”“尘埃”直接大胆地揭露出世道的黑暗与污浊。他借晴雯不幸的遭遇寄寓自身仕途的不幸,暗示着封建制度必将走向衰亡,“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呼唤新时代的到来。

三、一往情深:“至情论”的守护者

晴雯者,情文也。脂批本、护花主人、桐华凤阁主人等评点强调这篇诔文“虽诔晴雯实诔黛玉”,晴为黛影。此种说法抑或有理。其一者,黛玉曾在第六十三回中抽签,抽到的签上画着芙蓉花,题着“风露清愁”四字。此处暗示了黛玉此后的命运。在《红楼梦》第四十回,黛玉曾说她最不喜欢李义山的诗,只喜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残荷”本是一派萧条、悲凉的景象,奈何还要遭受雨水的打击,这是何等凄苦的遭遇!“残荷”暗写出了黛玉凄惨的生活境遇及结局。其二者,诔文中“自为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陇中,女儿命薄!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梓泽馀衷,默默诉凭冷月”[2]1112,经过与黛玉的一番探讨,改为“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宝黛的结局自不必说,亦如这几句话,一语成谶。“冷月”一词不禁让人联想到凹晶馆联诗,黛玉的“冷月葬花魂。”其三,宝玉在诔文中反复颂赞晴雯品行的高洁、正直、出淤泥而不染,而黛玉葬花“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一生清白,如清水出芙蓉,天性使之。其四,诔文中说道:“眉黛烟青,昨犹我画……楼空鳷鹊,徒悬七夕之针;带断鸳鸯,谁续五丝之缕?”借“带断鸳鸯”典故来暗写黛玉,此带为黛也。在《红楼梦》第五回,正册中薛宝钗、林黛玉的判词为:“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2]76此句“玉带林中挂”前三字反过来即林黛玉,这是慨叹黛玉之才不为所用,好好的一条封建官僚的腰带,沦落到挂在枯木上,是她命运悲惨的写照。“带断鸳鸯”即写出宝玉和黛玉这对恩爱的鸳鸯不得不因外力而分离。而宝玉对“木石前缘”的坚守正体现着他对封建婚姻家长制的叛离。

在《红楼梦》第二十三回宝黛同读《西厢记》,以《牡丹亭》“如花似眷,似水流年”等句警芳心,預示着两人之间的爱情悄然升温。宝黛之间的爱情正是汲取了《牡丹亭》的“至情论”。汤显祖在《牡丹亭记题词》里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宝黛爱情,可歌可泣,令人扼腕。一篇《芙蓉女儿诔》字字泣血,与其说是宝玉悼念晴雯的,倒不如说是宝玉借丧祭晴雯之机,亦在提前哀悼黛玉,为此后黛玉的香消玉殒做好了铺垫。尤其诔文中说到上帝诏芙蓉花神因其“禀赋”异人,借“叶法善摄魂以撰碑,李长吉被诏而为记”之事,突显“相物以配才”之理。此处的“才”是如李邕、李贺之文才,因其才思敏捷,能文思泉涌、下笔千言,故而被“摄魂”“诏而为记”,此处暗与黛玉相合。黛玉之才自不必说,故而宝玉饱含深情才作长篇《芙蓉女儿诔》,一唱三叹,久久不能释怀。

宝玉在爱情上始终相信“木石前缘”,他是一位为情以命轻生的至情种。他身上既有张生“傻角”的特质,也有杜丽娘身上勇毅、坚定的反叛精神。诔文中“昨承严命,既驱车而远陟芳园;今犯慈威,复拄杖而近抛孤柩”[2]1112,体现出宝玉敢于反抗父母之命,与封建制度决裂。“生侪兰蕙,死辖芙蓉……始信上帝委托权衡,可谓至洽至协,庶不负其所禀赋也”[2]1113,亦可看出他叛逆的决绝,他相信真正的爱情不会因为生命结束而停止,可以为爱而生,真正相爱的人,即便天各一方、阴阳两隔,仍可心灵相犀,长久地活在对方心中。故而宝玉最后出家,了无牵挂。“余中心为之慨然兮,徒噭噭而何为耶?卿偃然而长寝兮,岂天运之变于斯耶?既窀穸且安稳兮,反其真而又奚化耶?余犹桎梏而悬附兮,灵格余以嗟来耶?来兮止兮,卿其来耶?”[2]1114宝玉招魂时,内心无限悲痛,同时他渴望挣脱封建世俗的“桎梏”,随芙蓉仙子尽情在仙界遨游。西园主人在《红楼梦辨》中说,“古亦未有儿女之情而白圭无玷痴至于死者,熟读《红楼》,吾得之于林颦卿矣。”

四、平等示人:至真至纯的追慕者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宝玉之“痴”,在于他能打破封建尊卑之固有观念,以平等的态度对待身边的人。尤其是尊重女性,厌恶假道学、伪君子,怜惜弱者,具有强烈的人道主义精神。

庄子提出“齐物论”思想,认为“以道观之,物无贵贱”。“道”超越是非界限,泯灭一切差别,他认为万事万物应该是平等的状态,这种海纳百川的包容精神影响着贾宝玉。在封建社会,尊卑有别、男女有序。然贾宝玉却能跳出封建牢笼对人的束缚,在人格上,平等对待自己身边的仆人,未曾轻看,反而对身边的仆人常怀感激之心,看着她们一个个离去,口吐鲜血、悲痛不已。尤其是对不知家世的可怜人,他最为惋惜。亦如他对晴雯、香菱和刘姥姥讲的抽柴火之女,时时关心她们的安危,置自身于不顾。此举非至真至纯之人所能为也。宝玉待人贵在“真”,他不因身份高低、贵贱视人,超越了阶层、功利的束缚,敢于打破世俗的眼光,我行我素,嬉笑怒骂皆形于色。看似玩世不恭,实则真豪情、伟丈夫。他怀着一颗赤诚之心关爱着身边人,是非功利的,不求回报的。此外,每每身边的人遭遇不测时,他会无微不至地关怀,竭尽全力施予援助,甚至为了息事宁人,甘愿付出生命,揽责任于自身。他蔑视封建礼制,重情而不顾名。他离经叛道的作风,展现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个性,而这正是文人风骨。

在诔文中,宝玉之叛逆体现在:其一,以诔文祭奠女奴,打破身份偏见。晴雯只是一位籍籍无名甚至不知父母姓氏的家奴赖大家的奴仆,因贾母喜欢,被赖大家作为“商品”送给了贾母。后贾母由于疼爱宝玉,把晴雯放在了怡红院侍奉宝玉。然宝玉并未因晴雯身份低下看轻她,反而视若知己。晴雯是一位性格爽直、敢爱敢恨、喜怒常形于色的人物,宝玉爱其真,厌恶封建卫道士的虚伪及繁缛礼节,故而敬佩晴雯之人格魅力。其二,当他看到晴雯遭遇不公时,挺身而出,为晴雯正名,深情款款以几千字寄托哀思。他不但尊重女奴,更可贵的是善于发现她们的才能。“抛残绣线,银笺彩缕谁裁?褶断冰丝,金斗御香未熨”[4]375,晴雯不仅长相美,更是心灵手巧,“禀赋”异人,“勇晴雯病补雀金裘”再现了底层人物身上的闪光点,寄予了宝玉的敬重之情。其三,以为芙蓉神招魂来祭奠晴雯,冲破封建礼制。“芙蓉”本是君子出尘脱俗、洁身自好的象征,宝玉把晴雯视若“芙蓉神”,打破了性别束缚。且在诔文中,宝玉把晴雯比作屈原等士大夫,故通过招魂的方式希望为晴雯平冤昭雪、洗清冤屈。在宝玉心中,晴雯从来都不是身份低下的婢女,她“口不臧否人物”、心直口快,颇有君子遗风,人格魅力可媲美士大夫。

综上所述,我们从《芙蓉女儿诔》中更全面地透视出贾宝玉的人格,透过贾宝玉以窥曹雪芹的人生观,能深刻感受到封建社会大厦将倾的政治局势,以及对底层人物人情美的歌颂,对爱情的生死不渝,对君子品格的坚守,对友情至真至纯的珍惜,尤其是对女性人格的尊重。

注释:

[1]吴曾撰.能改斋漫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2]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3]全唐诗[M].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99.

[4]蔡义江.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M].北京:中华书局.2004.

责任编辑:邓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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