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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与牧区居民生态福祉耦合协调关系及其异质性研究

2023-11-22陈昊巩芳陈都兰

草业学报 2023年11期
关键词:福祉牧区内蒙古

陈昊,巩芳,陈都兰

(内蒙古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1)

2005 年联合国发表了千年生态系统评估报告[1],提出了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二者存在密切关系。生态系统服务(ecosystem service, ES)是直接或间接有助于人类福祉(human well-being, HW)的生态特征、功能或过程[2];人类福祉多指安全,维持高品质生活的基本物质需求,健康、良好的社会关系和选择与行动的自由5 个方面[2]。虽然生态系统服务对人类福祉有诸多方面的惠益,但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通常呈非线性关系[3]。人类需求的不断提高对生态系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导致双方关系不断恶化,严重影响了区域的可持续发展[4],Zhang 等[5]提出生态福祉(ecological well-being, EW)的概念,将生态环境状况纳入了福祉水平的测度中,认为生态福祉是在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范围内实现更高水平的人类福祉,此后关于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相互关系的研究日益成为生态经济学相关领域的热点[6],特别是生态系统服务与生态福祉的耦合协调关系成了学者关注的焦点问题,二者耦合协调关系的研究对改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提高人类的福祉水平以及推进生态系统可持续性具有重要意义[7]。

本研究从内容、研究尺度和研究方法3 个维度系统梳理了生态系统服务与福祉耦合协调关系的相关文献,发现现有文献在这三方面研究的特点和不足:1)研究内容上,大部分文献通过生态系统服务价值(ecosystem service value, ESV)的增减定性分析了生态福祉趋于改善或者恶化[8],也有研究从生态系统服务的各个种类和类型上出发探究了不同种类不同类型的人均生态福祉水平[9-10],这些研究仅对生态系统服务和生态福祉两个子系统之间一方对另一方单向的影响进行分析,未能从两个子系统之间双方交互影响的视角探究生态系统服务和生态福祉的耦合关系。2)研究尺度上,前期研究主要集中于国家[11]、省域[12]层面上,这一层面研究忽视了各区域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水平和自然资源的异质性,后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流域[13]和地区[14-15]层次。本研究为进一步凸显各研究区域间的异质性,以县域为研究单元格。3)研究方法上,现有文献测算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方法主要有当量因子法[16-17]、影子价格法、市场价值法和机会成本法[18]等,然而现有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的研究忽略了生态系统在为人类生产、生活供应服务的进程中由于环境破坏而导致了不可逆的自身价值折旧水平,所以本研究基于突变级数法[19-20]构建了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通过该模型估算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另外, 目前对生态福祉的研究主要是定性分析[8],定量分析比较少,本研究通过生态福祉指数(index of ecological well-being performance, IEWP)[5]对生态福祉进行了定量分析。

对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与牧区居民福祉耦合关系的研究有助于提高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改善牧区居民的福祉水平,因此,本研究在借鉴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构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与牧区居民生态福祉耦合协调度模型,并运用该模型对内蒙古的17 个牧业旗县(市)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与牧区居民生态福祉耦合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变特征进行研究。

本研究的创新之处主要表现在以下3 个方面:一是研究生态系统服务与生态福祉两个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二是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测算模型和生态福祉的评估方法都具有一定的创新性;三是研究尺度是以县域为单位,重点关注不同草原类型地区的生态系统服务与生态福祉耦合协调关系的异质性问题。

1 材料与方法

1.1 基于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估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

本研究首先通过当量因子法[21]估算了草原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然后通过突变理论构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19],使用该模型估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量,在此基础上估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值。

1.1.1 草原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估算 为了避免因不同年份粮食作物市场价格波动而引起当量因子的巨大变化,以便更好地对研究期内的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对比分析,依据罗芳等[22]的研究,本研究以2020 年的农作物价格为基础数据,根据内蒙古产量最多的3 种农作物[小麦(Triticum aestivum)、玉米(Zea mays)、稻谷(Oryza sativa)]在不同时期的产量与种植面积,运用公式(1)计算内蒙古标准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因子。

式中:n是农作物种类;pj和qj分别是j类农作物的价格(元·kg-1)与产量(kg);M为n种农作物播种面积之和(hm2)。计算出2012、2014、2016、2018 和2020 年En的结果分别为:1785.18、1850.94、1885.94、2087.15 和2104.86 元·hm-2。

根据《千年生态系统评估》[23]和谢高地等[24]将生态系统服务进行分类(表1),结合研究区各时期的草原面积,根据公式(2)和公式(3)计算各时期的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

表1 中国生态系统单位面积生态服务价值当量表Table 1 Equivalent value of ecosystem services per unit area in China

式中:Eg指草原生态系统单位面积价值(万元·hm-2),Ci指草原生态系统第i类服务的当量因子系数,ESVg指草原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万元);A为草原面积(hm2)。

1.1.2 基于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估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量 本研究基于突变级数法,构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通过该模型求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折旧量。

1)构建评价指标体系:根据评估目标将评估指标归类到各个子系统,建立评估指标体系的递进结构,本研究的评估指标体系如表1 所示。以表1 的二级指标为基础数据,采用熵权法确定各级评价指标权重,将不同子系统所包括的指标按权重值从大到小进行排序,然后对二级比进行标准化处理。

2)选择突变类型:突变理论认为当系统受到扰动时,从一种稳态突变到另一种稳态的过程可以用一个特定的几何图形表示,不同的突变类型包括不同的系统,使用频率较高的突变类型有3 种,具体如表2 所示。

表2 常用的突变模型及公式Table 2 Commonly used catastrophe models and formulas

突变类型的选择是根据指标体系里下层指标数量确定,若下层指标为2 个,采用尖点型;下层指标为3 个,采用燕尾型;下层指标为4 个,则采用蝴蝶型。本研究将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分为3 个一级指标,分别是资源价值、环境价值和生态价值,每个一级指标下设有3 个二级指标,所以根据二级指标的数量为3,一级指标的突变类型采用燕尾型,而目标指标下设有3 个一级指标,因此目标指标的突变类型同样采用燕尾型。

左小龙其实很矛盾要不要带着泥巴度过这夜晚,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喜欢泥巴,这一切就是因为泥巴太喜欢他了,而左小龙隐约觉得,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哪能让人这么如愿呢。

3)确定评价原则:利用归一化公式计算突变隶属度,如果每层系统包括的指标之间不是互相补充时,则选择各指标最小的突变隶属度作为上层系统的突变隶属度;如果每层系统包括的指标之间是互相补充时,则选择各指标突变隶属度的平均值作为上层系统的突变隶属度。从下层指标到目标指标逐步运算,最终得到目标指标的突变隶属度。因为生态系统服务各功能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所以本研究按互补原则进行决策。

4)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根据郑德凤等[19]提出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采用公式(4)估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折旧量(grassland ecosystem cost,ECg)。首先通过公式(5)衡量耕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转化率;然后利用公式(6)计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均衡因子;最后用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7)计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

式中:t指耕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转换因子,Ec为该服务的单位面积价值(元·hm-2),uc是该服务的突变隶属度;bg是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均衡因子,ug是该服务的突变隶属度,d是该服务的折旧率。

1.1.3 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估算 在通过当量因子法估算得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service value of grassland ecosystem,ESVg)和通过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估算得出草原生态系统折旧量的基础上,使用公式(8)求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net value of grassland ecosystem services,NESg)[25]。由于耦合模型各子系统的值为0~1,因此在求得NESg后,需要对NESg标准化处理。

式中:NESg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万元)。

1.2 基于生态福祉指数评估牧区居民生态福祉

生态福祉是指在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范围内实现更高水平的人类福祉,本研究依据生态福祉的定义和Zhang 等[5]对生态福祉的研究方法,运用生态福祉指数反映人类生态福祉的大小及其变化,运用公式(9)计算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index of ecological well-being performance,IEWP)。由于耦合模型各子系统的值为0~1,因此在求得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后,需要对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进行标准化处理。

式中:IEWP是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HDI是人类发展指数(human development index);ef*为标准化的人均生态足迹。

1.2.1 人类发展指数 2010 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The United Nations Development Programme, UNDP)提出了人类发展指数[26],包括寿命、教育和收入3 个二级指标,2016 年黄凯南等[27]提出了县域层面的人类发展综合指数,该指数从收入、教育和生活3 个方面评价了人类福祉水平,更加能够反映人类福祉的真实水平,因此本研究构建了旗县(市)层面的人类发展综合指数的指标体系,并通过熵权-topsis 法测算人类发展综合指数,旗县(市)层面人类发展综合指数指标体系如表3。

表3 人类发展综合指数指标体系Table 3 Index system of human development comprehensive index

1.2.2 牧区居民生态足迹 生态足迹(ecological footprint, EF)指研究区的人类在日常活动中制造的废料需要的土地面积同该研究区生态系统提供的土地面积比较,以此对本区域的可持续发展状况进行评估[28]。测量生态足迹首先需要建立资源账户,然后对生态足迹进行测算。

首先建立资源账户,根据牧区居民生产生活的实际情况,本研究将资源账户分为2 种类型5 个大类21 个小项,具体分类情况如表4 所示。

表4 牧区居民生态足迹资源消费账户Table 4 Ecological footprint resource consumption account of pastoral residents

其次测算牧区居民的人均生态足迹,具体计算方式如公式(10)所示,然后对人均生态足迹进行标准化处理。

式中:ef为人均生态足迹(hm2·人-1);N为总人口数(人);Ai为人均i项消费项目折算的生产土地面积(hm2·人-1);rj为均衡因子,本研究采用刘某承等[30]测算的均衡因子,具体如表5 所示;Pi为该消费项目当年的生产量(kg);Ii为该消费项目当年进口量(kg);Ei为该消费项目当年的出口量(kg),因为研究区进出口贸易相对较少,难以获得统计资料,因此在计算各消费项目的消费量时忽略其进出口量;Yi为第i类型的生物资源的全球平均产出量(kg·hm-2);i为消费项目类型;j为生物生产性土地类型;另外,在计算电力消费项目的ef时,需把电力能源折算成化石能源用地面积,电力能源折算系数[31]为36 GJ·10-4kW·h-1。

表5 各土地类型的均衡因子Table 5 Equilibrium factors of various land types

1.3 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耦合协调度模型

基于耦合协调模型[32]测算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耦合度,公式为:

式中:C为耦合度;U1为标准化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值;U2为标准化牧区居民生态福祉;T为综合评价指数;a、b为调整系数,均取值为0.5;D为耦合协调度。

耦合度能够体现各个不同的系统之间的内部彼此影响,但是仅能体现其彼此影响的强弱。耦合协调度既能体现各个不同系统之间的彼此影响,也可以判定各系统之间的彼此影响是否有较好的耦合协调程度。

1.4 研究区概况

内蒙古面积118 万km2,其中66%的面积是草原,拥有大量天然牧草,是我国四大牧区之一,草甸草原、典型草原和荒漠草原等是内蒙古主要的草原类型[33]。为保证研究地域数据来源的稳定性和时序可比性,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2006 年发布的关于中国牧业旗县(市)名单的政策文件,最终选择了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荒漠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的牧业旗县(市)作为研究对象。典型草原地区包括锡林郭勒盟的锡林浩特市、苏尼特右旗、镶黄旗、正蓝旗、苏尼特左旗、西乌珠穆沁旗、阿巴嘎旗、正镶白旗、东乌珠穆沁旗9 个旗县(市),荒漠草原地区包括鄂尔多斯市的鄂托克旗、杭锦旗、鄂托克前旗和乌审旗4 个旗县(市),草甸草原地区包括鄂温克族自治旗、陈巴尔虎旗、新巴尔虎左旗和新巴尔虎右旗4 个旗县(市)。

1.5 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研究涉及内蒙古17 个牧业旗县(市)的行政边界及其地理数据来自国家基础地理信息中心(http://www.ngcc.cn/ngcc/)。并选择2012、2014、2016、2018 和2020 年5 个时间节点进行分析,其中,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计算中所需要的农作物价格数据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数据平台(http://zdscxx.moa.gov.cn:8080/nyb/pc/index.jsp),农作物产量、农作物播种面积及草原面积数据来自内蒙古和各盟市的《统计年鉴》[34-53];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计算中所需要的人类发展综合指数的各个指标数据均来自内蒙古和各盟市的《统计年鉴》[34-53]、内蒙古及各盟市的人口普查数据,牧区居民生态足迹各消费项目及各旗县(市)人口的数据均来自内蒙古和各盟市的《统计年鉴》[34-53]。

2 结果与分析

2.1 基于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折旧率模型估算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

2.1.1 草原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动态 基于En得出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不同年份单位面积价值计算结果,如表6 所示,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9 种服务类型的单位面积价值均在研究期内逐步上升。

表6 内蒙古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不同年份单位面积价值Table 6 Value per unit area of grassland ecosystem services in Inner Mongolia in different years (10000 yuan·hm-2)

2.1.2 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隶属度 基于表1 得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价指标的权重计算结果,如表7 所示,资源价值所占权重最大,其次是环境价值,最后是生态价值。基于表1 和表7 得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突变隶属度的计算结果,如表8 所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隶属度为0.7738。

表7 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价指标体系Table 7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ecosystem services value

表8 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隶属度Table 8 Membership degree of grassland ecosystem service value

2.1.3 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 从时间尺度分析,在2012-2020 年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由3389.52 亿元增加到4167.01 亿元,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增加了23%(表9)。其中,2012-2020 年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由2422.85 亿元增加到3039.51 亿元,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增加了25.5%;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基本保持稳定,在2012-2020 年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只增加了7%,内蒙古草甸草原地区在2012-2020 年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由725.01 亿元增加到851.59 亿元,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增加了17%。

表9 内蒙古各个区域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Table 9 Net value of grassland ecosystem services in various regions of Inner Mongolia (×108 yuan)

从空间尺度分析,由于不同旗县(市)的草原面积不同,所以在17 个旗县(市)中,东乌珠穆沁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年均值达603 亿元,但是乌审旗的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年均值仅达14 亿元,其不足东乌珠穆沁旗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年均值的3%,二者差距巨大,并且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各个旗县(市)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整体在3 个地区中最低。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4 个旗县(市)和内蒙古草甸草原地区4 个旗县(市)的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变异系数均小于0.1,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离散程度较小;而典型草原地区9 个旗县(市)中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变异系数≥0.1 的旗县(市)占56%,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离散程度较大,并且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整体变异系数低于典型草原地区。

2.2 基于生态福祉指数(IEWP)评估内蒙古牧区居民生态福祉

从时间尺度来看,在2012-2020 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呈先降后升趋势,2016 年为转折点,由1.0255 下降至0.7548 后逐年上升至1.3290,在此期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增加了29%,反映了虽然在2016 年前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水平降低,但在2016 年后趋于稳定上升(表10)。

表10 内蒙古各个区域牧区居民生态福祉Table 10 Ecological well-being of residents in pastoral areas of Inner Mongolia

从空间尺度来看,1)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均值为0.6754~1.5092,2012-2016 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由1.2091 下降到0.6754,在此期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减少了44%;2016-2020 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由0.6754 上升到1.5092,在此期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增加了122%,反映了在研究期间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增减速度较大。2)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均值为0.7896~1.1418,2012-2016 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由0.7896 上升到1.0508,在此期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增加了33%,2016-2018 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由1.0508 下降到1.0038,在此期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减少了5%,2018-2020 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又小幅度提高,反映了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一直处于小幅波动。3)内蒙古草甸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均值为0.8576~1.3208。3 个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比较接近,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生态福祉变动区间相对较小,但生态福祉水平也相对较低。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变异系数为0.130,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变异系数为0.341,内蒙古草甸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变异系数为0.154,反映了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相对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的离散程度较小,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和典型草原地区空间差异性比较明显。在17 个旗县(市)中,锡林浩特市和正镶白旗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变异系数分别为1.180 和1.051,除此之外,其余各旗县(市)的变异系数均小于1,锡林浩特市和正镶白旗的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在17 个旗县(市)中离散程度较大,主要原因与两个旗县(市)的肉类产量变化有关,表明肉类产量对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变化具有较大的影响力(表10)。

2.3 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耦合协调度

依据表11 将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各划分为4 个阶段,并且基于表11 对内蒙古17 个旗县(市)2012-2020 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进行分析,分析结果如表12、图1 和图2所示。

图1 内蒙古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耦合度时空演变格局Fig. 1 Spatial-temporal evolution pattern of coupling degree between ecological well-being of residents and net value of grassland ecosystem services in pastoral areas of Inner Mongolia

图2 内蒙古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耦合协调度时空演变格局Fig. 2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 pattern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between ecological well-being of residents and net value of grassland ecosystem services in pastoral areas of Inner Mongolia

表11 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Table 11 Coupling degree and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f ecological well-being of residents in pastoral areas and net value of grassland ecosystem services

表12 内蒙古不同时间点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Table 12 Coupling degree and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at different time points in Inner Mongolia

从耦合度分析,在研究期间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典型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和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以良好耦合阶段为主,二者之间耦合作用明显。如图1 所示,在时间尺度上,高度耦合阶段的旗县(市)数量占比呈曲折上升趋势,2012-2020 年占比由41%上升到71%,变化幅度大。在空间尺度上,2012年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空间分布主要以磨合耦合阶段为主,处于磨合耦合阶段的旗县(市)数量占比为55%,经过中部5 个旗县(市)在拮抗耦合与高度耦合之间交替演变的过渡期后,2020 年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高度耦合旗县(市)明显增多,2012-2020 年高度耦合旗县(市)占比由22%逐渐增加到77%,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之间的耦合作用在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进一步加强;但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耦合作用由鄂托克前旗和杭锦旗高度耦合演变为杭锦旗和乌审旗高度耦合,耦合阶段的空间分布一直以高度耦合为主,但存在个别旗县(市)耦合作用先增后减的现象。内蒙古草甸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的耦合度一直以高度耦合阶段为主,但同样个别旗县(市)耦合作用存在波动增减现象,反映了荒漠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的耦合作用仍需进一步加强。

从耦合协调度分析,内蒙古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的耦合协调度由2012 年的0.5065上升到2020 年的0.7239。如图2 所示,在时间尺度上,优质协调与轻度失调旗县(市)数量占比分别由2012 年占比0%和17%发展到2020 年分别占比47%和29%,而良好协调旗县(市)数量占比降低,由2012 年占比47%下降到2020 年占比23%,严重失调旗县(市)数量由2012 年逐年减少,在2020 年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荒漠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各个旗县(市)均脱离严重失调阶段。在空间尺度上,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优质协调发展旗县(市)由2012 年占比0%逐步发展到2020 年占比55%;良好协调发展旗县(市)在2012-2020 年期间由占比55%降低到22%。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一直以轻度失调和良好协调为主,各个旗县(市)在严重失调与优质协调之间波动演变。内蒙古草甸草原地区的新巴尔虎右旗和陈巴尔虎旗的耦合协调度逐年上升,另外两个旗县(市)在研究期初和期末的耦合协调度阶段未变,波动幅度很小。

3 讨论

研究期内,内蒙古17 个牧业旗县(市)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增加了777.49 亿元,除鄂托克前旗外其余16个旗县(市)的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均呈增长趋势,主要原因是 16 个旗县(市)的草原面积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但鄂托克前旗的草原面积略微减少。草原面积增加主要得益于 “退牧还草”“草畜平衡”和“京津风沙源治理”等生态保护与建设工程,以及草原生态保护补助奖励政策[33,54],内蒙古大部分牧业旗县(市)的草原生态环境得到了明显改善。

研究期内,内蒙古17 个牧业旗县(市)的居民生态福祉指数先降后升,说明在2016 年前人类发展综合指数的提升慢于人均生态足迹增长,2016 年后反之,与姜世忠等[55]在2012-2019 年的研究结果相同。内蒙古17 个牧业旗县(市)的人类发展综合指数逐年增长,其中收入综合指数在3 个综合指数中的变异系数最大,表明收入水平的离散程度高,这也是导致内蒙古3 个地区人类发展综合指数不平衡的主要因素。内蒙古17 个牧业旗县(市)的人均生态足迹呈先升后降趋势,在2018 年以后一直处于下降阶段,这主要得益于“退耕还林还草”“围栏封育”等生态保护与建设工程。

研究期内,内蒙古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的耦合协调度明显提升,2020 年17 个牧业旗县(市)均脱离严重失调阶段,草原生态环境好转和各牧业旗县(市)经济社会发展是推动两个子系统协调关系改善的主要动力,其中畜牧业、采矿业等产业是牧业旗县(市)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柱产业[7],但畜牧业在发展过程中,随着放牧强度的增加,土地裸露程度显著增加,草地面积减少,草原生态系统退化[56],若低强度放牧,则引起畜产品输出较少,经济效益低,最终导致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水平降低[57];采矿业虽然为当地政府增加收入,但同时给当地的草原生态环境造成了很多负面影响,并且采矿业的发展较难转化为当地居民的福祉[7],因此合理科学地发展畜牧业和采矿业是维持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和牧区居民生态福祉协调关系的重要因素。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较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耦合协调关系差,其主要原因是两个地区的居民生态福祉水平提升速率均滞后于典型草原地区,所以应重点关注这两个地区的居民生态福祉,在草原生态环境逐步改善的同时,积极推动地区经济社会发展。

本研究还有以下两个方面有待改进:1)采用的中国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当量表仅是中国平均状态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单价,内蒙古地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特殊性反映得不够充分。2)在生态足迹的计算过程中,由于研究区进出口贸易相对较少,难以获得统计资料,因此忽略了进出口量,一定程度影响了生态足迹计算的准确性。

4 结论

1)研究期内,研究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由3389.52 亿元增加到4167.01 亿元,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增加了777.49 亿元,生态环境得到了明显改善。其中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明显上升,内蒙古草甸草原地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略微上升,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基本保持稳定。

2)研究期内,研究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总体呈先降后升趋势。其中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呈先降后升趋势,而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和草甸草原地区呈波动上升趋势。

3)研究期内,研究区牧区居民生态福祉与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净价值耦合协调度明显提升,17 个牧业旗县(市)中优质协调旗县(市)数量占比逐年增加。内蒙古典型草原地区优质协调旗县(市)数量增幅明显,2020 年优质协调旗县(市)占比由0%达到66%;内蒙古荒漠草原地区一直以轻度失调和良好协调为主;内蒙古草甸草原地区的陈巴尔虎旗和新巴尔虎右旗耦合协调关系相对其他旗县(市)得到了有效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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