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免疫抑制疗法联合异甘草酸镁治疗自身免疫性肝炎患者外周血B细胞和调节性B细胞变化*

陈雅君,朱 婧,李 璐,何 钦

自身免疫性肝炎(autoimmune hepatitis,AIH)主要表现为血清转氨酶异常升高和血清自身抗体阳性等。随着病情的进一步发展,部分患者可以发生肝硬化和肝衰竭[1]。主要采用药物治疗AIH患者,除了标准的免疫抑制治疗以外,异甘草酸镁属于一种肝细胞保护剂,主要具有抗炎和护肝等作用,可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AIH患者肝功能的改善。采取异甘草酸镁辅助治疗AIH患者取得了较好的疗效[2,3]。中医理论认为,AIH是由于肝郁脾虚、肝阴亏虚等所引发[4]。异甘草酸镁具有降低血清转氨酶的作用,应用于治疗慢性肝炎和早期肝硬化患者效果较好[5]。本研究探讨了应用标准免疫抑制疗法联合异甘草酸镁治疗AIH患者的疗效及其外周血B细胞和调节性B细胞表型变化,现将研究结果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病例来源 2017年4月～2022年4月我院收治的AIH患者108例,男性42例,女性66例,年龄为26～65岁,平均年龄为(39.6±5.6)岁。符合《自身免疫性肝炎诊断和治疗共识(2015年)》的诊断标准[6]。排除标准:伴有其他肝脏疾病或伴有严重的心脑血管疾病。本研究经我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通过,患者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治疗方法 给予对照组患者标准的免疫抑制治疗方案治疗,具体为泼尼松龙(江西国药有限责任公司) 0.5 mg.kg-1d-1口服,4周后每周减量5 mg,至7.5～10 mg.d-1维持,硫唑嘌呤(北京嘉林药业股份有限公司)50 mg.d-1;观察组患者在对照组治疗方案的基础上加用异甘草酸镁(正大天晴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100 mg口服,3次/d。两组均连续治疗半年,观察治疗效果。

1.3 实验室检测 使用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检测血生化指标;采用免疫浊度试验法检验血浆免疫球蛋白水平(上海康朗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外周血B细胞和调节性B细胞亚群检测:使用藻红蛋白-德克萨斯红(ECD)标记的小鼠抗人CDl9单克隆抗体(1:20,美国Beckman公司)、藻红蛋白-花青素(PE-Cy5)标记的小鼠抗人CD27单克隆抗体(1:20,美国eBioscience公司)、异硫氰酸荧光素(FITC)标记的小鼠抗人CD38单克隆抗体(1:20,美国BioLegend公司)、PE标记的小鼠抗人CD24单克隆抗体(1:20,美国BD公司)、荧光染料标记的同型对照IgG包括ECD标记的小鼠IgG(1:20)、FITC标记的小鼠IgG(1:20,美国Beckman公司)、PE-Cy5标记的小鼠IgG(I:20,美国BioLegend公司)和PE标记的小鼠IgG(I:20,美国BioLegend公司);红细胞裂解液购自美国Beckman公司,COULTER EPICS XL型流式细胞仪和Allegra X-12型温控离心机购自美国Beckman公司。采集空腹静脉血4 ml,取全血50 μl,分别滴加ECD、PE—Cy5、FITCP和E标记的小鼠抗人CDl9、CD27、CD38和CD24单克隆抗体各50 μl,同时设立同型对照,分别加入由ECD、PE-Cy5、FITC和PE标记的小鼠IgG各50 μl,室温下避光孵育20 min,每管滴加红细胞裂解液250 μl、40℃水浴10 min,滴加磷酸盐缓冲液5 ml,终止红细胞裂解反应,于4℃、1600 r/m离心5 min,弃上清液,加入磷酸盐缓冲液500 μ1,轻微震荡后形成细胞悬液,上流式细胞仪检测并计数。

2 结果

2.1 疗效情况 在治疗半年末,观察组生化学应答率为85.2%(46/54),显著高于对照组的66.7%(36/54,P<0.05)。

2.2 两组肝功能指标比较 在治疗半年末,观察组血清肝功能指标显著低于对照组(P<0.05,表1)。

表1 两组肝功能指标比较

2.3 两组血清球蛋白和免疫球蛋白水平比较 在治疗半年末,两组血浆IgG、IgM及血清GLO水平无显著性统计学差异(P>0.05,表2)。

表2 两组血浆免疫球蛋白和血清球蛋白水平比较

2.4 两组外周血B细胞和调节性B细胞亚群百分比变化比较 在治疗后,观察组患者外周血CD19+B细胞、CD19+IL-10+B细胞、CD19+CD24hiCD38hi调节性B细胞和CD19+CD24hiCD27+调节性B细胞百分比显著高于对照组,而CD19+CD27+CD38++浆细胞和CD19+CD27-CD38-/+幼稚B细胞百分比显著低于对照组(P<0.05,表3、表4)。

表3 两组外周血B细胞和调节性B细胞亚群百分比比较

表4 两组外周血B细胞和调节性B细胞亚群百分比比较

3 讨论

AIH属于一种自身免疫系统过度激活引发的慢性肝脏疾病。该病的特征有肝功能异常、高球蛋白血症等[7]。据相关报道显示,AIH的发病率呈逐年升高趋势,尤其在欧洲、美国,具有较高的患病率[8]。AIH患者以女性居多,若不及时采取相应的治疗措施,则预后较差。由于AIH的发病较为隐匿,患者发病后症状不明显,确诊时多数病情已迁延,从而增加了治疗难度。

目前,治疗AIH主要采用糖皮质激素,或联合硫唑嘌呤。作为一种甘草提取物,异甘草酸镁的适应证为慢性病毒性肝炎,其可有效改善肝功能异常[9]。但单独使用该药治疗效果有待提升。中医学中将肝病归为“胁痛、肝癖、肝水”等范畴,应予以活血化瘀、疏肝健脾的治疗方法[10-12]。有学者研究显示,对于AIH患者采用异甘草酸镁治疗,治疗后患者肝功能指标有了较大的改善[13]。在AIH发生后,持续性的炎症可使细胞外基质的合成明显增多,从而使肝脏的正常结构遭受破坏,进而导致血清ALT、AST、TBiL和ALP水平显著上升[14]。本研究结果显示,在治疗半年后,观察组患者生化学应答率显著高于对照组,肝功能指标比对照组显著降低,提示联合异甘草酸镁治疗AIH患者有助于肝功能的改善,其原因在于异甘草酸镁具有较强的护肝、降酶作用,可降低转氨酶,起到改善肝功能指标,减轻肝纤维化的作用[15],与有关研究结果相符[16]。有研究还显示,联合异甘草酸镁治疗还可以改善血清肝纤维化指标,提示异甘草酸镁联合应用于AIH患者的治疗有助于延缓肝纤维化进程,其原因可能在于异甘草酸镁可抑制相关蛋白的表达,减少细胞外基质成分合成,从而延缓肝纤维化进程。同时,异甘草酸镁治疗也可调节免疫功能紊乱,控制自身免疫反应过度激活[17,18]。

相关报道指出,采用利妥昔对难治性AIH患者进行治疗可有效缓解临床症状[19],由此可以证实B细胞与AIH的发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B细胞的表型是克隆多样性细胞表面免疫球蛋白受体的细胞群。近年来的研究显示,B细胞可通过结合T细胞并产生抑制性细胞因子对免疫反应进行负向调控,而这类细胞被称之为调节性B细胞[20]。本研究结果显示,在治疗半年后,观察组患者外周血CD19+CD27+CD38++浆细胞和CD19+CD27-CD38-/+幼稚B细胞百分比显著低于对照组。肝组织浆细胞浸润程度可作为AIH患者肝损伤判定的主要依据,AIH患者浆细胞水平明显上升。同时,AIH患者记忆B细胞比例较正常人群明显上升[20]。本研究结果还发现在治疗半年后,观察组患者外周血CD19+CD24hiCD38hi调节性B细胞和CD19+CD24hiCD27+调节性B细胞百分比显著高于对照组,表明采用免疫抑制剂联合异甘草酸镁治疗后,体内具有负向免疫调节功能的B细胞升高,提示外周血调节性B细胞可能参与了AIH的发生与发展。

综上所述,应用免疫抑制剂联合异甘草酸镁治疗AIH患者可提高生化学应答率,有助于改善肝功能指标,抑制免疫反应,同时能调节外周血调节性B细胞功能。深入分析和研究调节性B细胞及其与其他免疫调节细胞的关系,将为阐明AIH的发病机制和治疗提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