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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国际贸易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分析

2023-11-15罗文标

中国商论 2023年21期
关键词:服务化第三产业服务业

罗文标

(广州科技职业技术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广东广州 510550)

1 引言及研究综述

近年来,社会上有两种说法,一种强调制造业是立国之本,比重不能再降低了,要保持在一定水平之上;另一种则认为服务业比重上升符合经济转型升级的规律。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但难免有所掣肘,如果由表及里,则不难发现两者并非对立,而是相互支撑。服务业,尤其是直接为制造业提供服务的生产性企业,包括研发设计、物流、金融、信息服务、人力资源服务、法律商务服务等,最初大量包含在制造业之中,随着这些业务的发展和专业化分工水平的提升,采取外包服务等业态,被划入服务业领地。在贸易活动中,这些生产性服务企业与制造企业相互融合,互相高度依赖,共同完成各种货物的进出口交易。因此评价一个国家的对外贸易活动,应该把制造业和为之直接提供服务的服务业加总起来进行观察,才能客观全面地分析该国的对外贸易能力。

1.1 产业结构调整优化研究

一个国家经济发展不仅伴随经济总量的增长,还会带来产业结构变迁,而产业结构调整、优化资源配置效率也会反过来刺激经济快速持续增长。通过产业结构变迁带动经济发展要求在结构调整中持续优化,具体路径则表现为经济支柱性产业逐步向第二、第三产业,尤其是第三产业倾斜。学者认为产业结构不仅在水平方向呈现向第二、第三产业转变的趋势,在垂直方向也体现出在产业内部向高生产率及高技术复杂度行业的倚重,精准的技术选择会极大推进国内产业转型升级。除去市场推动以外,通过宏观调控将政策向第二、第三产业倾斜也有利于实现社会经济资源的有效配置并激励企业积极实行产业结构调整。

1.2 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研究

产业结构改变使不同产业内部行业呈现接续融合发展态势,具体可表现为制造业与服务业间互动关联结构调整。同时,两者协同发展也会促进产业从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升级,使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在需求端相互拉动,从而催生制造业服务化、生产性服务业等更加复合的产业发展模式,实现全产业链精细化发展。同时,伴随全球产业链、价值链交织愈加深入,各国经济体在遭受全球性冲击时应对“脆性”提升,学者们也逐步认识到制造业在经济发展中的根本性地位,并提出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要实现动态协调,以进一步形成相互依赖融合发展的关系。

1.3 新业态下两者深度融合对国际贸易影响的研究

伴随互联网、信息技术等新业态的产生,制造业与服务业在新业态下的深度融合对国际贸易影响引发众多学者关注。生产性服务业开放显著增加国外服务要素投入,从而通过溢出和成本效应不断提升制造业服务化水平。在国际贸易过程中,为减少物流成本,最大限度实现规模经济,生产性服务业与中高端制造业在协同发展过程中显示出明显的集聚特征,以提升区域创新实力并实现空间溢出。

目前,加工贸易处于衰退之中,一般贸易处于成长之中,自由贸易处于实验之中,三种不同层次的贸易形态在我国同时并存。这三种贸易形态处于此消彼长的关系,而贸易流通能力弱于生产制造能力是我国对外贸易最大的短板。因此,本文探讨服务业与制造业如何融合发展,并提供有力支持,最终推动国际贸易良性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2 国际贸易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现状

2.1 在产业及行业领域呈现深度融合趋势

2000—2020年,中国第二、第三产业生产总值呈上升趋势,中国经历着从“制造经济”逐步向“服务经济”的转变,并呈现融合发展态势(见图1)。2008年,金融危机暴露出中国产业结构不合理的巨大漏洞,为尽快摆脱危机带来的负面影响,“十二五”规划提出坚决推进产业结构调整以继续激发国内经济发展活力的方针,要求对制造业进行改造提质并培育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从而提高制造业核心竞争力,同时大力推动生产性及生活性服务业发展,服务业与制造业进入协同发展的黄金时期。

图1 2000—2020年中国第二、第三产业生产总值

如图2所示,2000—2020年中国第二、第三产业就业人数的变化也从侧面印证了中国制造业与服务业协同发展过程中结构逐渐优化、质量逐步提升的态势。2010年前后,第二、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开始发生分离,产业生产总值持续增长,说明制造业企业向中高端迈进势头良好,制造业服务化趋势明显并对第三产业就业起到提拉作用。

图2 2000—2020年中国第二、第三产业就业人数

为探究在产业及细分行业制造业同服务业协同发展程度,本文进一步对2003—2020年第二、第三产业产值以及工业、金融业增加值进行相关性检验。相关系数是用以反映变量之间相关关系密切程度的统计指标,相关系数值越接近1表明两变量之间线性关系越密切。实证结果表明,如表1所示,在产业及行业层面制造业及服务业发展均显示出高度一致性。同时,为确保所选取细分行业在对应产业中的代表性,对第二产业产值及工业增加值以及第三产业产值及金融业增加值同样进行相关性检验,结果符合预期(见表2)。

表1 第二、第三产业及细分行业相关系数检验(1)

表2 第二、第三产业及细分行业相关系数检验(2)

2.2 数字化、信息化催生“两业”融合发展新业态

数字化作为第四代工业革命核心,正逐步引领全球经济向更深层次发展。随着信息与通信技术、大数据应用场景的增多,以数字为引擎的服务制造正成为制造业与服务业深度融合的窗口。生产性服务业通过信息化,借助工业互联网等方式为制造业持续赋能。2019年,工业互联网核心产业增加值规模达5361亿元,融合带动经济影响规模为1.6万亿元,成为国民经济增长最具活力的领域。2020年第一季度,新冠疫情对国内人力、物流运输造成极大阻碍,工业互联网平台打通线上线下渠道,从而降低由于订单无法及时交付带来的违约风险。在生活端云平台,通过在线医疗、在线办公等手段,中小企业也有机会参与到数字化浪潮中。

一方面,生产性服务业通过技术支持为制造业能级提升带来良好助益;另一方面,先进制造业对生产性服务业的反向驱动效应同样显著。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测算,2023年中国工业互联网产业经济规模有望达到3.1万亿元,并创造超过255万个就业岗位。

2.3 外贸制造业及服务业区域集聚成为下一阶段发展重心

从经济发展外部环境来看,持续不断的贸易摩擦使价值链分工格局被迫调整。为提升全球产业链抗风险能力,紧密围绕市场需求所在地集聚发展成为规避全球性风险的重要方式,产业链重构在全球范围内表现为围绕中国、北美、欧洲进行收缩,在国内则表现为向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长三角、泛珠三角、京津冀等经济带聚集。

外贸制造业、服务业融合在地域分布上显示出明显差异,但总体来看,各经济带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均呈现因时、因地制宜的态势(见表3)。不同经济带结合区位优势及发展规划,在生产性服务业细分领域及制造业、服务业融合发展方向上也均有侧重。长三角以上海为核心,呈现新能源汽车、生物医药等产业同步发展格局,并借助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开放优势,对国际高精尖制造业及现代服务业产生巨大虹吸作用;泛珠三角毗邻港澳,在跨境资本自由流动、知识产权保护及商事纠纷仲裁等方面均走在国内前列,同时着力打造区域性数字经济高地;京津冀结合其交通枢纽中心地位,在跨境国际运输等方面进行全面布局,致力于打造现代综合交通枢纽,在跨境班列运输、综合物流信息平台等方面展现明显优势。

表3 2020年第二、第三产业生产总值区域占比 (单位:%)

3 国际贸易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问题

3.1 中小外贸企业面临产业融合转型困境

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测算,中小企业作为经济“毛细血管”贡献了全国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和80%以上的劳动力就业。而在数字化转型浪潮中,因为缺乏优秀工业互联网平台,且现存平台为中小制造业企业提供服务的能力十分有限,所以无法提供一站式解决方案。同时,工业互联网涉及行业范畴,具备专业性、复杂性,智能化改造成本过高及融资困难均对中小企业使用工业互联网产生消极影响。以新冠疫情期间为例,规模以上制造业企业基于政府政策倾斜、技术发展完善、资金链条充足等优势可对制造业服务化进行提前布局,因此,在新冠疫情期间仍可以通过智能制造、工业互联网等方式保障部分生产活动。而对于中小企业而言,仍然局限于传统制造业中某一环节,只关注自身产品生产而忽略对所在价值链位置判断,缺乏服务化的动机及技术支持,同时由于智能化、高技术含量不足等掣肘因素,以及疫情期间人手、物流、库存、资金流等问题造成生产出口停滞甚至瘫痪,整体复工复产率远低于大型企业。

3.2 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尚浅

目前,外贸制造业与服务业主要表现为企业在生产过程中注入服务要素以提升产品附加值,通过将非核心业务进行外包等方式进行技术挖掘,同时借助信息化大数据平台积极整合产业链上下游信息。但在核心技术领域、数字化基础层设计中,国内生产性服务业市场份额狭窄,呈现“头重脚轻”的态势。中国创新企业发展追求速度,资金投向容易变现的终端应用,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较为“浮躁”,导致研发周期长、资金投入大、见效慢的基础层创新长期被市场忽略。

3.3 制造业服务化进程存在盲目性

区域集聚有利于产业链集群整合,进一步促进制造业数字化转型,但同类型企业制造业聚集也会急剧加大区域内部竞争力度。本文以生物医药行业为例,长三角经济带生物医药产业集聚发展明显,各省市均抢先进行产业链构建,造成跨省市之间竞争大于合作,不利于产业在区域内协调发展及互补。上海与苏州竞争尤其激烈,在创新药研发方向、企业结构及人才需求方面十分相似,企业研发投入多紧跟政策引导,导致同类型热点产品呈现“一窝蜂”研发态势,挤占其他潜力生物医药方向发展资源,从技术内部抑制产业全面发展。同时,制造业服务化并不适用于所有工业产业类别,例如生活用品、低端产品仍按照市场需求来进行配置即可,而对于重点工业制造业则需要通过全产业集群来刺激产业密集研发投入,实现技术快速迭代。

4 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路径

4.1 积极发挥政府作用,引导制造业、服务业深度融合

大型制造业企业依托其经济实力及技术积累,在制造业服务化中占据主动性,而中小企业由于资金少、体量小、流动性差等因素无法及时进行转型升级。因此,通过政府宏观调控,将优惠政策、资金支持向制造业、服务业协同发展倾斜,尤其为中小企业转型提供更多激励措施,如鼓励平台企业开发更加适配中小企业转型需求的数字化产品、服务、工具;增加公共服务性质的数字化转型指导中心;对敢于最先转型的中小企业提供更多补贴。同时,要推动制造业及服务业产业区域性集聚并形成错位发展局势,减少同类型企业过度竞争,鼓励创新企业加大对价值链上游核心技术如芯片、算法技术攻关,从国家层面对制造业、服务业融合进行系统、综合、全面布局。

4.2 加强细分行业专业性,服务更广泛企业类型

制造业与服务业进一步协同需要深化产业内部、细分行业专业性,通过数字化、信息化平台搭建,将更广区域、更多企业、更丰富要素进行结集,加强两大产业整合力度并推动各自优势资源发挥最大效益。应充分考虑大中小企业参与需求,创造性实行产业融合分级化模式,切实降低不同企业类型参与制造业、服务业融合发展门槛;对于大型传统制造业企业及战略性新兴产业要推进智能制造、智能监控等技术发展,帮助企业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效率,促进企业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核心优势;应加快推进工业互联网平台建设并不断拓宽平台服务深度与广度,通过结集不同平台信息乃至精简平台建设来减少信息壁垒;对于中小企业,要推出更加灵活、轻量、低成本的服务化举措,降低中小制造业企业转型门槛。在生产制造端持续提升工业互联网建设效能,满足原材料采购、订单生成、智能制造、成品调配、物流协调以及售后服务全产业链发展;在居民消费端加强云平台搭建,助推线上经济、远程办公、在线医疗等新兴业态发展。同时,加速推进国内生产技术标准、知识产权保护、国际争端解决等政策制度与国际通行标准接轨,为国内企业参与全球贸易竞争提供制度支撑。

4.3 通过数字经济及“新基建”,对制造业实施“精准补链”

新冠疫情、中美贸易摩擦、制造业回流等外部冲击将中国供应链、产业链问题提前暴露。因此,要深切把握“新基建”创新内涵并结合数字化建设,在技术层间充分利用大数据平台整合资源,将更多制造业企业纳入统一交流门户以提升国内产业链上下游协同效率。因此,要对数字化浪潮以及“新基建”机遇进行精确拆分,促进各类制造业企业积极参与所包含的产业链、价值链环节,通过创新需求倒逼企业在供应链细分环节延伸“补空”并垂直深挖。将金融保险、专业科技、运输仓储、信息通信发展结合到“新基建”建设中,将“补链”重点集中于价值链两端的高附加值环节,抓住“新基建”的风口,加强创新链“深度”。

4.4 制造业、服务业融合发展是技术更迭的必然,应积极探寻服务化发展路径

目前,国际紧张局势、各国生产内卷等构成经济发展外部环境因素,制造业与服务业产业两者融合、深化协同是技术变革的必然结果。数字化、信息化手段将制造业与服务业纳入更大框架,完成数据互通、信息共享,形成从上游技术研发、中游生产制造到下游运营维护等全产业链发展。外贸企业为求生存需加快转型以探求适合自身发展的制造业与服务业协同新路径,从而通过企业端倒逼制造业同服务业增强协同共生并加深关联。政府与企业均需培养制造业服务化发展思维,并将政策及企业发展规划落实到实际行动中,通过特殊经济大环境对制造业、服务业协同发展路径进行检验矫正。本文认为,应充分深挖在特殊市场环境下发展应对措施,并对新生消费需求、新兴业态保持密切关注。如此循环往复,才能确保各制造业企业有能力精准判断制造业服务化发展路径,从而不断提升自身企业在国内市场以及世界市场的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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