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学分析中医药领域肺结节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

王星元，臧凝子，王世文，李 品，庞立健，吕晓东，王 曦，姜玉杰，刘璐璐

（1.辽宁中医药大学，辽宁 沈阳 110847；2.辽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辽宁 沈阳 110032）

肺结节（pulmonary nodules）是指肺内直径≤3 cm的类圆形或不规则形病灶，影像学表现为密度增高的阴影，可单发或多发，边界清晰或不清晰。近年来，随着低剂量螺旋CT的普及和发展，肺结节检出率明显增高[1]。肺结节前期表现无特异性，大多为偶然发现，对其良恶性的鉴别是难点[2]。随着空气污染加剧、吸烟人群增多、烟草暴露增加，肺癌发病率仍在上升[3]，人们开始重视对肺结节的诊治和处理。肺结节的分类按数量、大小和密度分为孤立性肺结节、多发性肺结节、微小结节、小结节、实性肺结节、亚实性肺结节等，其中恶性概率最高的为混杂性结节，其次为磨玻璃结节及实性结节[4]。肺结节好发于45～75岁的中老年人、长期工作生活在高污染环境的人群、长期慢性肺病患者和有吸烟史、恶性肿瘤病史的患者[4-5]。现代医学对肺结节的管理原则为按结节大小、数量、生长速度和性质等综合评价，在周期内观察肺结节生长速度、数量、大小及性质作为肺结节良恶性的判断标准[6]。恶性概率低的结节行定期CT随访，恶性概率高的结节采取活检、手术或其他治疗等方案。

由于早期干预手段有限，且肺结节患者易出现不同程度的焦虑、抑郁等情绪变化[7-8]，不利于肺结节治疗及预后发展。中医药在早期肿瘤防治、延缓肿瘤病程、提高患者生存质量方面显示出巨大优势[9]，在临床中治疗肺结节取得了较好的疗效。中医医家目前大多将该病归为“肺积”“痰核”“息贲”等范畴，尚未形成统一认识[10]。

肺结节发病率逐年升高，人们对该病认识程度增加，中医治疗肺结节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文献计量学通过利用数学、统计学、文献学等方法对信息进行定量描述，结合统计分析来揭示文献的数量特征和规律。本研究利用文献计量方法对肺结节中医领域相关文献进行分析总结，旨在揭示该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及发展趋势。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及检索方法 本研究中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检索策略如下：选择高级检索，检索条件为SU=“肺结节”OR SU=“肺内结节”OR SU=“肺部结节”OR SU=“肺小结节”，总库中选择“全部文献”，在学科中选择“中医学”“中药学”及“中西医结合”3个学科类别相关文献，时间选择2000—2021年，共检索得到文献189篇。

1.2 分析方法 本次研究使用CiteSpace软件对检索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梳理中医药在肺结节领域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本研究文献选自CNKI数据库，以Refworks格式导出，CiteSpace软件转化文献格式，对检索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具体参数如下：Time Slicing时间选择2000年1月至2021年12月，为1；Node Types分别选择“Keyword”“Author”“Institution”。Selection Criteria设置“Top N”为Top50，筛选出每一年中出现频数最高的关键词中的前50名。将上述文献数据中的关键词发文机构进行可视化分析。

2 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2.1 年度发文趋势分析 发文趋势可以显示肺结节领域近年的研究发展情况[11]，年度发文趋势如图1所示。该领域的发文量呈上升趋势，2021年年度发文量最多，为58篇，肺结节中医研究的关注度不断提高。对2000—2021年肺结节研究领域相关文献的期刊分布情况进行统计，文献数量排名前10的期刊共刊载54篇，占本研究文献数量的51.0%（54/189），其中《中华中医药杂志》和《中医药导报》发文量最多，分别为16篇和6篇，具体期刊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2000—2021年肺结节中医领域排名前10期刊分布及发文量统计

图1 2000—2021 年中医药领域肺结节相关文献发表趋势图

2.2 研究热点可视化分析

2.2.1 关键词可视化分析 研究热点可视化分析即关键词共现分析，论文关键词是作者对全文凝练的结果，可以反映论文整体研究内容的主题词或专业术语。分析关键词能从一定程度上揭示某领域的核心研究内容[12]。通过CiteSpace软件得到中医药在肺结节领域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如图2。图2共有143个关键节点，276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27 2，可以发现肺结节研究领域各关键词之间具有一定联系。表2列出了出现频数前15的关键词，从高频关键词及关键词共现图谱中可以发现，研究方向、中医辨证、治疗方法等关键词是近年来肺结节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

图2 2000—2021 年肺结节中医领域关键词共现图

2.2.2 关键词共现网络时区分布 关键词共现时区图谱能够把相同时间内出现的关键词进行集合，将关键词首次出现的时间按顺序进行排列[13]。本研究通过CiteSpace软件对关键词时区图谱进行分析，可以发现，扶正、调气解毒等治疗思想研究早期受到关注。（见图3）自2016年开始，热点增加量逐年递增，每年都增加一部分新的热点，如肺结节防治及临床观察性研究、综述型研究，近年来研究类型集中于医家思想和医案经验总结。

图3 2000—2021 年中医药领域肺结节关键词时区分布图谱

2.2.3 热点关键词突现图谱分析 关键词突现反映了近几年该领域研究突然增加的关键词，能够分析相关领域的新趋势，发现未来研究方向[14]。肺结节中医领域近21年的关键词突现图谱如图4所示。关键词持续时间、突现强度，解毒散结、邪气邪火是持续时间最长的关键词，同样也是突现强度最高的关键词，并且解毒散结、扶正等中医疗法及邪气、邪火、气滞、痰瘀凝滞等病因病机是肺结节中医研究早期受关注的研究方向。医案和中医证型是突现时间最近的关键词，也是最近几年受关注的研究热点。目前中医治疗肺结节的辨证论治及医案经验的相关研究是当前主要研究方向。

图4 2000—2021 年中医药领域肺结节关键词突现图谱

2.3 关键词时间线分析 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将同一类的文献排列在水平线上，通过关键词时间线分析可以梳理相关研究发展的时间节点，直观地观察各个聚类文献的年度发表情况。本研究根据CiteSpace软件绘制中医药在肺结节领域的关键词时间线见图5，关键词聚类见图6，可以观察到8个聚类关键词发展的演变时间以及趋势，提供该领域发展的脉络。

图5 2000—2021 年肺结节中医领域关键词时间线图

图6 2000—2021 年肺结节中医领域关键词聚类图

2.4 作者合作网络分析 作者合作网络分析即作者共现分析，通过CiteSpace软件绘制得到中医药在肺结节研究领域的作者合作网络见图7。分析发现，2000—2021年关于中医药领域肺结节的发文量排名靠前的作者依次为张晓梅（14篇）、刘殿娜（6篇）、周淼（5篇）、刘小虹（5篇），为本领域的研究发展作出较大贡献。密度为0.017，说明各区域作者合作松散，各个作者团队侧重点不同。张晓梅团队来自北京中医药大学，该团队发展较早，研究重点为肺结节病因病机研究和诊疗思路探讨。该团队拥有众多研究人员，近两年发文量较多。刘殿娜团队同样来自北京中医药大学，该团队主要研究肺结节辨治和方剂探析。周淼团队来自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三附属医院，该团队主要研究古代医家思想在肺结节治疗中的应用及肺结节微观辨证。刘小虹团队来自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该团队主要研究肺结节用药规律和临床经验总结。此外，亦有发文量低，未被纳入分析的重要团队，为临床研究人员提供了解决思路，共同为该领域做出贡献。

图7 2000—2021 年肺结节中医领域作者合作网络图

2.5 机构合作网络分析 机构合作网络分析是对相关论文发表作者所在单位进行统计和可视化。通过CiteSpace软件绘制得到中医药在肺结节研究领域的机构合作网络见图8。发文量较高的机构是北京中医药大学（35篇）、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23篇）、湖南中医药大学（12篇）、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11篇）、南京中医药大学（10篇）、上海中医药大学（10篇）。详细分析可发现，各单位合作较少，多数研究为本地区机构间合作或单机构研究。

图8 2000—2021 年肺结节中医领域机构合作网络图

3 讨 论

随着文献计量学软件不断发展，文献计量对于各研究领域的数据可视化成为关注热点，CiteSpace等软件发展更有利于科研人员推进研究。本文利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借助软件对中医药在2000—2021年肺结节领域相关文献进行分析，通过知识图谱可视化，将该领域演变发展历程完整展现，探寻肺结节中医领域相关文献的发展趋势，为未来研究寻找线索。

3.1 肺结节研究现状及趋势

3.1.1 肺结节中医病名、病机之论 各医家对肺结节中医诊断意见不同。众多医家根据患者就诊时的症状，结合患者主诉，司外揣内，运用整体思想，将肺结节辨为“肺积”[15-16]“痰核”[17]“息贲”[18]“痰瘀窠囊”[19]。多数医家认为肺结节的病因病机为本虚标实，标在邪聚，本于正伤[20]；另有医家在肺结节“脏虚”“邪实”“痰瘀互结”的病机基础上，提出“阴阳失衡”[21]“风邪为患”[22]“气郁痰结”[23]“肝郁脾虚”[23-24]等病机特点，强调邪实在肺结节发病中的重要性。治疗上注重标本同治、正邪兼顾。朱进看[15]针对肺结节患者肺脏亏虚的基本病机提出“补益肺脏”的治疗原则；朱佳亦强调“时时固护正气”在治疗中的重要性[16]。

3.1.2 肺结节中医辨病辨证思路 （1）肺结节与中医体质。从中医整体思维角度看，肺结节患者多为偏颇体质。体质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生命现象，是个体生命过程中，在先天遗传和后天获得的基础上，表现出的形态结构、生理机能及心理状态等方面综合的、相对稳定的特质[25]。中医体质有平和质、气虚质、阳虚质、阴虚质、痰湿质、湿热质、血瘀质、气郁质、特禀质9种基本类型，平和质之外的8种体质类型均为偏颇体[26]。有研究表明，肺结节患者以阳虚质、气郁质、气虚质最为多见[27]。

（2）肺结节的中医辨证。肺结节的中医辨证尚未统一，多以痰瘀、气滞、阴虚为主。刘小虹将肺结节的辨证分型分为痰浊阻肺证、痰热蕴肺证、痰瘀交阻证、肺脾气虚证、气阴两虚证”[17]。武维屏将肺结节临床证候分为风火痰瘀证、气滞痰瘀证、阴虚痰瘀证、气虚痰瘀证、血虚痰瘀证、寒湿痰瘀证[28]。刘丽坤结合四诊，将其分为气阴两虚证、痰瘀互结证、气滞血瘀证、脾虚痰湿证、阴虚痰热证[29]。

（3）肺结节的其他辨证体系。中医治疗以体质为基础，发展出结合疾病、证候的“辨体-辨病-辨证”治疗模式，针对不同阶段肺结节实施个体化管理治疗，并根据患者体质进行辨识和调整，达到未病先防、既病防变、愈后防复的目的[30]。

3.1.3 研究热点讨论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学对2000年以来中医肺结节研究的文献，从发文量、作者、机构、关键词角度进行了分析。肺结节中医研究文献发文量呈上升趋势，文献数量排名前10的期刊共刊载54篇，占本研究文献数量的51.0%，其中《中华中医药杂志》和《中医药导报》发文最多，肺结节中医研究逐渐引起学者关注。作者合作分析表明，目前形成了4个团队，分别以张晓梅、刘殿娜、周淼、刘小虹团队为代表，团队内部协作关系紧密，团队间可能由于研究方向的差异未能形成密切的合作联系，故应加强研究团队间的协作，产出更多科研成果。根据关键词共现图、关键词聚类分析图、关键词共现时区图、关键词突现图和关键词时间线图综合分析，可整体系统地把握近21年的研究热点以及未来几年的发展趋势[31]。数据挖掘、中医疗法、名医经验是肺结节中医领域刊载论文的高频关键词，是主要研究热点。关键词聚类分析除肺结节外，有数据挖掘、中医证型、扶正、化痰散结、中医、中医药治疗。在关键词共现时区图中近5年“中医证型”“辨证论治”共现频率较高，肺结节各医家分型不统一，因此，如何科学地规范肺结节中医证型是未来肺结节中医药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肺结节中医领域研究数据较少，未来需要大样本高质量的临床观察研究，并结合名医经验进行总结分类。

3.1.4 研究方法分析 从2005年至今该领域的文献类型多以介绍名医经验为主，2020年开始出现数据挖掘研究，而不同专家对于肺结节的证型、治疗标准尚未统一。近5年来有部分文献对于中医特色药治疗肺结节进行报道，但多选用自拟方，缺少对肺结节分类治疗的报道，因此需加大肺结节分类管理研究。由于肺结节早期无明显症状，出现“无证可辨”的情况，可以基于西医影像学分类进行管理治疗，如费鸿翔等[32]利用消融联合扶正运化方治疗肺部多发磨玻璃结节。数据挖掘位于关键词聚类分析第一位，且作为中心性0.03的高频关键词在2000年首次出现，提示数据挖掘对于中医药治疗肺结节临床研究的重要性逐渐提高，未来需加大对研究方法的总结，促进中医药治疗肺结节规范化。

3.1.5 研究趋势分析 在关键词突现图中，临床观察和名医经验是突现时间最近的关键词，且持续到2021年。这2个研究热点仍有可能持续。从2000年开始，“肺结节”“中医证型”“临床观察”高频共现，中心度分别为1.18、0.10、0.03。2019年以来，肺结节中医治疗逐步体现在研究辨证分型和临床观察方面。此外，研究者从不同角度对肺结节进行了观察，如王寺晶等[33]分析了不同影像学肺结节患者的舌象特征；有研究[34-35]分别采用不同的中医治疗方法治疗肺结节，取得了良好的临床疗效。目前对于肺结节用药规律研究较少，未来肺结节中医领域应逐渐开展网络药理学研究，探讨中医药治疗肺结节的作用机制，从分子水平和系统层次阐释中医药的科学原理，实现肺结节精准治疗和中医药创新发展。

3.2 未来展望 该领域目前尚在起步发展阶段，其研究类型多为名医经验分析、临床观察及文献综述等。中医体质基于中医整体思想，为患者的预防和辨证治疗提供思路，但肺结节领域对于中医体质研究不足，多数由于病例分析条件限制，如病例数不足、病例来源有限、病例收集范围局限以及分析存在主观性等。今后的研究应扩大病例数量、来源，并进行多地区的研究调查，增加评价指标来纠正研究偏倚。由于临床证型标准未统一，经方挖掘及化裁研究较少，该领域无法进行药物机制研究。中医治疗孤立性肺结节疗效甚佳，但对于多发性结节，尤其多发性磨玻璃结节尚无研究进展[36]。中医治疗肺结节外治法也取得一定疗效，如刘小虹认为肺结节以正气虚损为本，痰瘀阻肺为标，可在内治基础上结合穴位贴敷，贴敷主穴为肺俞、大椎、膻中、天突、中脘、涌泉，以补益脾肺之气，散结通络[17]。《备急千金要方》云：“凡病皆由血气瘀滞不得宣通，针以开导之。”故可以尝试针灸疗法，或内外合治，提高疗效。

3.2.1 精准诊断 如何精确诊断、定位恶性结节，延缓恶性肺结节发展，降低肺癌发生率是当务之急。目前肺结节主要通过胸部影像检查发现，在评估诊断新的肺结节时，应结合患者个人信息（如年龄、吸烟史），并回顾之前的影像学检查，观察结节的大小、数量及其他特征是否发生变化[5]。ACCP、弗莱施纳学会的管理指南等更新后建议肺结节监测时间延长[6,37]，以观察肺结节是否有癌变的可能。随着人工智能、影像学和分子生物技术的发展，液体活检[38]和肺结节风险预测模型[39]等技术，可提高肺结节良恶性诊断精确性。同时，研究人员开展了影像组学、蛋白谱学分析以及基因表达突变序列[40]等基础和临床研究，有望进一步提高诊断精确性[41]。目前有研究发现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如可转移纹理卷积神经网络）高效分类肺结节[42]，从CT提取三维纹理特征可高效诊断评估肺结节[43]。如何进一步扩大肺结节高效诊断，是肺结节研究的一个方向。

3.2.2 肺结节早期干预 中医药通过调整偏颇体质，可调节气血阴阳的平衡，促进脏腑功能恢复，维持正气充盈，从而稳定病情，防止恶化。早期肺结节并没有临床症状，对其采取积极的措施至关重要。中医微观辨证是从微观角度认识和判断疾病的方法，例如影像学、理化检查等[44]。肺结节现代医学检查多用胸部影像、活检穿刺、肿瘤标记物检查等，可以弥补肺结节中医前期“无证可辨”的不足。微观辨证可以做到早期发现、及时鉴别、动态监测，指导肺结节探索病因病机，判断疗效及预后[45]。而中医治疗肺结节的时机把握同样重要，中医学应结合现代医学技术手段，在微小结节阶段及时治疗，通过影像观察结节大小、形态、数量变化，以免结节增大影响后续治疗。

3.3 存在的问题 肺结节中西医治疗目前取得了较大进展，但仍有一些问题亟待解决：肺结节病名并未统一，仍有“肺结节病”等误称存在；目前肺结节按结节大小、数量、性质、好发部位、生长速度等进行评估，如何简化肺结节评估管理流程有待研究；中医外治法如贴敷、针灸等取得了一定疗效，但目前缺少循证医学证据支持临床使用和推广；中医治疗后为防复发是否需要进行随访观察，观察期限频率尚无定论。

4 总 结

中医药肺结节领域研究逐渐进入发展阶段，体现出中医药诊疗特色及优势。但国内中医学界对肺结节认识尚起步，目前研究还存在一定问题：肺结节中医证型标准尚未统一，缺乏大样本、前瞻性的临床基础研究，相关药物治疗机制需深入研究。因此，需将中医与现代医学相结合，挖掘中医药在肺结节领域治疗的潜在优势，为临床患者提供更多就医选择，促进中医药创新发展。本次研究仍有不足，本次研究使用CiteSpace软件进行研究，因CiteSpace对于万方及维普文献的识别度较低，因此本篇研究未纳入分析，今后随着软件发展，中医药领域肺结节研究将更深入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