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学习能力评价及路径优化研究

郝 卓

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学习能力评价及路径优化研究

郝 卓

(渤海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锦州 121013)

本文从听说读写四个方面调查了日语母语中文学习者学习能力情况，深入分析了其影响因素。结果表明日语母语中文学习者读写能力高于听说能力，听说能力主要受语音、音节的发音及其构成等因素影响。并且对学习者运用的学习策略进行了调查，将听说读写能力水平测试前20位学习者的学习策略统计分析，旨在提出学习能力路径优化方案。

日语母语中文学习者；学习能力评价；学习策略；路径优化

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强调：“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要努力展示中华文化独特魅力。”[1]开展对外语言文化教育、交流与研究，正是提升我国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举措。近年来中日两国经济交流日益增多，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中文使用频率逐渐升高，日本的汉语学习者大幅增加。学习的途径除了通过参加中文会话教室学习外，一些大学也开设了学习中文的正规课程。日本大学的第二语言课程通常是每周一到两次，为期一到两年，课程时间较短且班级人数较多，这样的教学现状很难为学习目标语言提供一个充分地道的语言学习环境。许多学校普遍采用一些入门的基础教材，授课内容仍是采用语法项目的教授、发音训练，句法背诵等传统教师主导型教学方法，这对培养中文学习者的交际能力和激励学习者的自主性学习显然是不够的。本文通过定量和定性的研究方法，探讨评价日语母语中文学习者学习能力的方法和影响因素，旨在寻找优化日本人中文学习路径的有效方法。

一、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的学习能力评价

（一）学习能力评价的理论基础

学习能力评价是一种系统的评估方法，旨在评估学习者在特定学科或任务中的学习能力，是了解学习者语言学习情况和提高学习效果的重要手段。在评价学习能力时，通常会考虑学习者的知识、技能和态度等。评价学习能力的理论基础主要有两种：认知心理学和教育测量学。

认知心理学认为，学习能力是指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所表现出的一系列心理活动和行为，包括注意、记忆、思考、解决问题等。评价学习能力时，需要考虑学习者的认知过程，如思考能力、分析能力、判断能力等。教育测量学则主要关注如何量化学习者的学习能力，采用量化的方法来评估学习者的学习成果。评价学习能力时，需要考虑评价方法的有效性和可靠性。除此之外，评价学习能力还需要考虑评价目的和评价结果的应用。评价目的包括了解学习者的学习情况、提供个性化的学习建议、评估教学效果等。评价结果的应用包括为教学改进提供依据、为学习者提供反馈、为学校决策提供参考等。评价日语母语本土中文学习者的学习能力需要考虑学习者的特点及语音、音节、语法构成等诸多问题，以及评价的理论基础、评价方法和评价目的，以提供有效的学习建议和教学改进。

学习能力评价的实践操作主要包括三个方面：评估工具的选择、评估指标的确定和评估结果的分析。其中，语言测试是评估学习者语言技能的主要手段，可以使用中文水平测试或语言能力等级考试等测试。

（二）学习能力的现状调查

本文以日本东京地区学习汉语1～2年（汉语中级水平）的日语母语学习者60名为调查对象进行为时40分钟的汉语水平测试。根据HSK水平测试四级题目和HSKK口语中级题目，从听、说、读、写方面设计测试内容并制定评价标准（听力与读解每题0分或1分，口语与写作每题0～1分之间），共设置11题，满分11分（听说读解各为3题，满分各为3分、写作2题，满分为2分）。共发放试卷60份，回收有效试卷60份，试卷涉及学生的年级、专业、学习目的、周课时数等信息。测试情况如表1。

表1 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中级）能力水平测试

（三）学习能力及影响因素分析

主要通过设置不同情景、不同题型测试日语母语汉语中级学习者的学习能力。结果显示虽然日语母语汉语中级学习者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基础，能比较熟练运用基本词汇和语法规则，然而听力理解能力、口语表达能力较弱，还不能完全适应中级水平的汉语母语者的口音和语速，在读解和写作上也出现些语法、逻辑不当等问题，其原因很大程度上受到日语母语负迁移的影响。

1. 听说能力：汉语韵母一共有39个，分别为10个单元音韵母、13个复韵母、16个鼻韵母。而日语中则只有“あいうえお”5个单元音。如日语没有舌尖后音zhi、chi、shi、ri，前鼻音和后鼻音an/ang、en/eng，即使发音有相似的“う”与“u”，但是与汉语普通话的发音部位、口型也不同；日语没有送气不送气的区别，导致学习者在区别b/m、d/t、k/g、j/q、zhi/chi时困难重重；汉语的四声声调也是学习者的一大难点，需要系统地训练。

另外，由于日语一个音节是由一个元音和一个辅音组成的一组声音。以“arigato”（谢谢）为例，a+ri+ga+to+u共由五个音节组成，而在汉语中，音节表（拼音表）显示了整个音节结构，许多词都是由一个音节组成的。在日语中，“arigato”这个词有五个音节，而在汉语中则是“谢谢xie xie”，只有两个音节。当短音节的单词或句子被快速说出来时，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大脑的处理速度无法跟上单词或句子的速度，往往会出现听不懂意思的情况。

2. 读写能力：测试结果显示日语母语汉语中级学习者的词汇量、阅读速度、理解力等还有很大差距，虽然他们可以理解、表达一些简单的观点和想法，但仍需要加强对汉语词语搭配、写作结构和表达方式的训练。汉语的语法较为复杂，例如字的组合方式、词序等都与日语存在差异，这给学习者的理解和表达带来了很大困难。由于日语中使用大量的日文汉字，因而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有“汉字的优势”，这使他们在看到汉字时能够猜测其大致的含义，这也是导致误用的原因之一。如误句“妈妈明天快回来”，因为日语中有“早く（快速）”的表达形式，所以把句子“提前/早点儿回来”误译为“快回来”；还有因对语言规则掌握欠佳而造成的偏误。如“大晦日，我们都要扫除自己的家”中出现了词语搭配问题，没有弄清楚“扫除”和“打扫”的区别。日语中存在“早く（快速）”“掃除（打扫）”这样与汉语相似词造成语言使用的“误用”“偏误”现象，也是受到了母语负迁移的影响。

二、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学习策略的现状分析

根据oxford的学习策略量表，从“记忆策略、认知策略、补偿策略、元认知策略、情感策略、社交策略”六方面设计题型[2]，依据策略运用的程度和频率设定“1-2-3-4-5”选项制定了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学习策略量表。将受测试者听说读写能力水平前20位的学习策略进行统计分析（见表2），旨在探究听说读写成绩较好的受测试者所运用的学习策略，为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提高学习能力提供借鉴。

由表2可知，参加能力水平测试前20名的受测试者学习策略的运用值都高于均值，说明学习策略运用得当有助于汉语技能的提高。善于运用记忆策略的，表现为反复记生词、汉语的固定结构及背诵课文等。认知策略的运用主要表现在注重输入与输出方面的练习。如经常看一些汉语电视节目或电影，常与汉语母语且普通话较标准的同学交流等。可见，多听多说、多读多写有助于口语与写作能力的提升。补偿策略的运用有助于口语表达及读解能力的提高。主要体现在对听力材料信息的推测训练、口语交流及读解中的词语替换练习方面，如尽量预测将要说什么、交谈时想不起哪个词，就用手势或是别的词汇代替。调查中的元认知策略均值略低，说明学习者学习目标的设定、监管和自我评价等略显欠缺。水平测试前20名测试者对元认知策略的运用说明元认知策略有助于语言技能的提升，如每天早晨坚持听半个小时汉语新闻广播等自我监管对听力的提高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从均值来看，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不善于使用情感策略，在课堂上表现为焦虑，非常担心出错。他们很少主动回答问题，即使回答了声音也非常小。此外，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力求个人行为与集体保持一致，这种意识也制约着他们使用情感策略。最不常用的策略是社交策略，即运用汉语进行交际的策略。测试发现，前20名测试者对情感策略、社交策略的运用与其口语交流能力、听力水平的提升有着密切的关系。

表2 能力水平测试前20名学习策略统计情况

注：括号里数值为各项调查均值。

三、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学习策略的路径优化

培养有效的学习策略是优化学习路径的关键。结合调查分析，在学习汉语的过程中，日语母语学习者可以通过培养以下学习策略来提高学习效果，优化学习路径。

明确学习动机、制定学习计划。学习效果受学习动机的支配与调节，如将来从事与汉语有关系的工作或者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等学习动机会促使学习者积极地采取学习策略。同时制定学习计划可以帮助学习者合理分配时间和精力，有序地进行自我监管与自我评估，有目的地进行自主学习。

优化教学模式、鼓励学习者合作学习。在教学前，教师可以通过各种测试来评估学生的汉语水平和学习需求，针对学习者的实际情况调整授课内容。授课时采用多种教学手段刺激学习兴趣、提升学习效果。并组建学习小组、制定学习任务，让学生合作完成，最后小组评估反馈，将语言的输入与输出相结合，提升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的汉语水平。

营造良好语言环境、提供优质学习资源。语言环境对于语言技能提升非常重要。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可以通过HelloTalk和YOUTUBE等在线语言交换平台参加语言交流活动，加入汉语学习群组，与汉语母语者进行语言交流。可从感兴趣领域开始，形成了稳定的单词记忆后再有意识地接触其他话题，拓宽词汇和增加使用中文的机会，从而提高口语和写作能力。

提供在线学习平台。中国的在线教育市场正在快速发展，一些知名的在线学习平台如VIPKID、51Talk、哔哩哔哩等也开始提供汉语学习课程，为学习者提供了灵活的学习方式和多样化的学习内容。

提供优质的汉语学习材料。根据国家汉办公布的数据，截至2019年，全球154个国家和地区设立548所孔子学院、1 193个孔子课堂[3]，这些机构为学习者提供了大量的汉语学习材料，如教材、阅读材料、音频和视频等。此外，还有许多教育机构也提供了高质量的汉语学习材料，如新东方在线、网易云课堂等。还可以通过多听中文广播、电视节目、电影和音乐来提高听力和口语水平。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在听的过程中，着重注意纠正自身语音、语调和词汇等问题。

本文深入分析了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的学习能力及其影响因素，并提出了路径的优化方案，以期为教师和日语母语汉语学习者提供有效参考。

[1]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 第1卷[M]. 北京: 外文出版社, 2014: 161.

[2] OXFORD R L. Language learning strategies: what every teacher should know[M]. New York: Newbury House，1990: 293.

[3] 教育部. 2018年中国语言文字事业发展状况[EB/OL]. (2019-05-31)[2022-09-22].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网站.

10.15916/j.issn1674-327x.2023.05.037

H195

A

1674-327X (2023)05-0140-03

2023-05-30

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资助项目(22YH22D)

郝卓(1983-)，女，辽宁葫芦岛人，副教授。

(责任编辑：叶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