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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测度及推进路径

2023-10-31鸿,王

华东经济管理 2023年11期
关键词:省份数字化数字

张 鸿,王 璐

(西安邮电大学a.经济与管理学院;b.西部数字经济研究院,陕西 西安 710061)

一、引言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数字乡村建设,出台一系列战略规划,统筹推进数字乡村发展。2019 年5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下文简称《战略纲要》),提出要将数字乡村作为数字中国建设的重要方面,并布局重点任务,落实发展规划,整体推进数字乡村建设进程。2021年9月,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委员会办公室等七部门印发《数字乡村建设指南1.0》,进一步明确数字乡村的建设方向,扎实推进数字乡村建设。此外,2018—2022 年连续五年中央一号文件重点关注数字乡村发展,依次提出数字乡村战略、实施数字乡村战略、开展国家数字乡村试点、实施数字乡村建设发展工程、大力推进数字乡村建设。从上述国家政策文件可以看出,我国对数字乡村建设与发展的重视程度,建设和发展数字乡村已成为国家的重大战略。

现阶段,我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存在区域不平衡,总体呈现“东部发展较快、中部次之、东北和西部发展滞后”的现象[1]。但随着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政策的实施,西部地区在道路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迅速发展,逐步缩小与中东部地区的差距,尤其在数字乡村建设方面,西部地区发展势头较猛,并呈现追赶姿态,部分省份发展增速领跑全国[2]。为厘清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趋势、明晰发展方向与不足,本文构建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测度西部各省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为加快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实现乡村全面振兴提供有益参考。

二、相关文献回顾

(一)关于数字乡村发展的定性研究

首先,数字乡村概念研究方面,邢振江从国家逻辑的角度提出,数字乡村建设需要国家做制度引导者、体系创新者、要素调配者和安全维护者[3];赵成伟和许竹青从科技创新的角度认为,数字乡村是数字技术赋能乡村建设,是新一代信息技术在农业农村的深入应用[4];王胜等认为数字乡村不仅仅是数字技术的简单叠加,而是农业信息化的延伸,是依托数字经济的发展,以现代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现代信息技术为推动力、重构乡村经济发展的一种手段、过程和状态[5];王廷勇等指出数字乡村主要涉及数字生产、生活、生态和治理四大维度,具体包括乡村新基建、数据开发与管理、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治理数字化五个具体方面[6];曾亿武等在国家数字乡村概念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展提出了更加明确清晰的数字乡村概念[7]。

其次,数字乡村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方面,陈潭认为数字乡村建设对于缩小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实现城乡融合发展具有重要意义[8];毛薇和王贤认为推进数字乡村发展对乡村生产、生活、生态和治理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9];夏显力等研究发现,以数字技术为依托的“数字乡村”建设能激发、强化、赋能农业发展,优化涉农政策评估机制,为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新动能[10]。

最后,加快数字乡村建设方面。Eanes等认为,农业农村网络基础设施,为数字乡村建设提供了必要条件[11];Costopoulou 等认为,构建政府、农村、公益组织和企业“三位一体”的多元化农村信息服务体系,能够推动乡村数字化进程[12];高峰和王剑通过借鉴学习国外先进数字乡村建设经验,提出为加快数字乡村建设,要推进数字引智,增强数字乡村基础设施建设,强化部门联动研发机制和数字乡村资源的全链条监管[[13];沈费伟从内生模式出发,认为我国要坚持问题导向、改革创新、统筹推进、因地制宜,促进人才培育,持续推进数字乡村建设[14];冯朝睿和徐宏宇从战略推进逻辑出发,提出构建顶层设计—基层执行—试点反馈的三维框架,要注重升级基础设施“硬件”和信息服务“软件”,利用数字技术赋能农业农村,鼓励乡村多元化协同治理[15];赵早从数字乡村治理角度出发,认为要打破传统思维的束缚、平衡信息共享与安全,要着重提高基层政府数字治理能力[16];沈费伟和袁欢认为,要从理念转变、结构优化、动能转变、治理创新四个角度探索促进数字乡村治理绩效的优化策略[17]。

此外,还有部分学者针对我国区域数字乡村建设进行了研究。吴梦萧探析了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建设过程中农村老年“数字鸿沟”问题,提出弥合西部农村老年“数字鸿沟”的路径[18];吴立凡分析了西部欠发达地区数字乡村现状,提出从精准站位、筑巢引凤、共享利益三个关键着力点出发,加快推进西部欠发达地区数字乡村发展建议[19];陆九天和陈灿平探索了民族地区数字乡村建设的潜在路径[20];付堉琪以一个县的数字乡村建设行动为研究对象,分析其结构约束、构建其发展策略,并提出发展路径[21]。

(二)关于数字乡村发展的定量研究

2019年,农业农村部信息中心构建了涉及7个一级指标、13 个二级指标以及13 个三级指标的指标评价体系,运用层次分析法对我国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水平进行客观评价;2020年,北京大学新农村发展研究院从乡村数字基础设施指数、乡村经济数字化指数、乡村治理数字化指数、乡村生活数字化指数4个方面构建包含13个二级指标及39个具体指标的县域数字乡村指标体系,测算1 880 个县级行政单位的数字乡村指数;张挺等[22]构建了包含乡村振兴5个方面的二级指标、15个三级指标和44个四级指标的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对我国11个省份35个乡村进行实证研究;张鸿等[23]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构建了包含数字乡村宏观环境、基础设施支持、信息环境、政务环境、应用环境5个一级指标和29个二级指标的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大多数学者对数字乡村测度的研究主要侧重于数字乡村建设的某一重要方面,大致测度方向为农业农村信息化水平、智慧乡村建设水平以及乡村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沈建波和王应宽[24]在数字乡村发展过程中,从农业信息化资源及信息技术应用、农业信息化基础设施、农业信息化产业、农业信息化人力资源和农业信息化政策与环境五个方面构建农业信息化水平评价指标体系,为开展农业信息化水平评价提供参考借鉴;常倩和李瑾[25]构建了9个一级指标、31个二级指标,涉及能力类指标和成效类指标的智慧乡村评价指标体系;崔凯和冯献[26]在数字乡村建设视角下从数字环境、数字投入、数字效益、数字服务四个方面构建乡村数字经济指标体系,测度数字乡村发展所带来的经济效益。

通过对相关文献进行回顾可以发现,学术界对数字乡村的现有研究主要是基于国家层面的宏观定性研究,对区域数字乡村研究较少,区域定量研究更是匮乏。国家层面的研究虽有利于宏观把握数字乡村战略的实施进展,但我国幅员辽阔,不同地理位置、资源环境以及经济发展水平不尽相同,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存在差异。因此,聚焦研究区域,因地制宜搭建科学、规范的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进行定量分析、科学评价区域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至关重要。鉴于此,本文基于农业农村数字化发展的趋势,在明确数字乡村建设与发展重点基础上,梳理了中国数字乡村战略政策实施重点,进一步分析数字乡村发展的内涵,尝试构建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运用AHP—熵权法科学测度现阶段我国西部地区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水平,并从时间演变、空间分布以及数字乡村各子系统层面深入剖析西部各省份数字乡村发展情况,了解西部各省份数字乡村发展的优势与不足,并提出对策建议,以期为西部各省份更好地发展数字乡村提供一定借鉴。

三、数字乡村发展的内涵界定与指标体系构建

(一)数字乡村发展的内涵界定

在数字技术加速创新与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背景下,党和国家高度重视结合数字技术发展农业农村,助力乡村全面振兴,数字乡村的概念应运而生,数字乡村是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相结合的产物。《战略纲要》中明确指出:“数字乡村是伴随网络化、信息化和数字化在农业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应用,以及农民现代信息技能的提高而内生的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和转型进程。”本文在理解数字乡村官方定义、认真学习国家数字乡村政策文件并结合现有研究的基础上,对数字乡村发展的内涵进行拓展:数字乡村是依托数字化基础设施,通过对资本、人才等资源进行整合及配置,以数字技术赋能农业农村建设,进而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推进农村经济转型升级,提升乡村治理效能,助力乡村全面振兴的进程。具体而言,数字乡村发展主要包含四个方面,即数字乡村基础设施、数字乡村发展环境、乡村数字化应用和乡村数字化治理。

(二)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本文依据科学性、代表性以及数据可得性原则,结合数字乡村发展的特定内涵,从数字乡村基础设施、数字乡村发展环境、乡村数字化应用和乡村数字化治理四个维度构建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具体见表1所列。

表1 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1.数字乡村基础设施

数字乡村基础设施是数字乡村发展的重要基石,《战略纲要》重点任务第一条就明确指出,“加快乡村信息基础设施建设,要大幅提升乡村网络设施建设水平、完善信息终端和服务供给、加快乡村基础设施数字化转型”。借鉴张鸿等[23]人研究,本文选取农村互联网普及率反映农村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水平;用农村人均投递线路反映农村物流基础设施建设;用农村智能手机普及率反映农村地区基站建设状况;借鉴盛斌和刘宇英[27]的研究,用移动电话交换机容量和农村光缆线路密度来反映地区数字通信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 年)》中提出要深化农产品电商发展,因此,本文用农村电商服务站覆盖率和农村快递网点覆盖率反映农村电商发展基础。

2.数字乡村发展环境

数字乡村发展环境是数字乡村发展的前提条件,主要分为资金投入、技术支持、人才资源等方面。《战略纲要》提出的发展农村数字经济、强化农业农村科技创新供给、深化信息惠民服务、激发乡村振兴内生动力等都是为了营造良好的数字乡村发展环境。因此,借鉴邸菲和胡志全[28]的研究,本文用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代表农村经济生活水平;借鉴张挺等[22]人研究,用农业机械总动力来反映农业现代化发展情况;借鉴毛锦凰[29]的研究,用农村人均年用电量侧面反映农村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借鉴徐雪和王永瑜[30]的研究,用农村有线广播电视入户率来体现农民接收数字化信息的途径。资金投入是数字乡村发展的重要保障,技术支持是数字乡村发展的助推器,人才资源是数字乡村发展的动力源泉。因此,本文选取地方财政科学技术支出和地方财政教育支出占比来体现数字化发展资金投入力度;借鉴叶兴庆和程郁[31]、朱红根和陈晖平[32]、盛斌和刘宇英[27]等的研究,用农业R&D 经费投入强度来反映对当地农业技术的支持;用农业技术人员数反映地区数字人才服务队伍;用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反映数字产业发展情况。

3.乡村数字化应用

乡村数字化应用是数字乡村发展的重要体现,农村电商是乡村数字化应用的重要表现。《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和《2022年数字乡村发展工作要点》都明确提出要“深化农产品电商发展”。因此,借鉴《县域数字乡村指数(2020)研究报告》[2]所构建的县域数字乡村指标体系,用行政村中淘宝村占比、省级现代农业产业园和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反映农村数字化生产与营销发展状况;借鉴焦帅涛和孙秋碧[33]、张鸿[23]等的研究,用农村电子商务销售额和采购额/GDP 来反映农村电商的发展水平;用邮政和电信业务总量反映地区电子商务发展和农村居民生活数字化程度。

4.乡村数字化治理

乡村数字化治理是数字乡村发展的有力保障,《战略纲要》中明确提出要推进乡村治理能力现代化,推动“互联网+政务服务”向农村延伸。《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中提出数字治理能力提升行动,推动“互联网+政务服务”向乡村延伸,实现村级事务智能化,提升乡村数字化治理能力。因此,借鉴常倩和李瑾[25]、冯献和李瑾[34]、朱建建[35]等的研究,用农业农村部门网站微信、微博关注和订阅量反映村民参与乡村数字治理过程中数字化工具的应用;用农业农村部门网站在线留言办结率体现政府部门对农村居民在线反映事件处理能力;借鉴盛斌和刘宇英[27]的研究,用在线政务服务注册用户数反映各省在线政务服务使用情况;根据《中国数字乡村发展报告(2020》和《数字乡村发展工作要点》筛选出农业农村部门网站公开信息数量和乡村治理示范村数量反映乡村数字治理成果。

四、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测度与分析

(一)数据来源及处理

本文研究对象为我国西部地区12 个省份,数据均来源于2019—2021 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城乡建设统计年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以及西部地区12个省份的统计年鉴。在获取数据时,对于缺失的数据采用线性插补法进行处理,采取极差标准化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消除变量量纲和变异范围。无量纲化公式如下:

其中:Xij表示第i个评价指标第j个评价对象的原始数据值;minXij为原始数据最小值;maxXij为原始数据最大值;表示第i个评价指标第j个评价对象无量纲化处理后的标准化值,且满足0 ≤≤1。

(二)评价指标赋权

1.指标权重的确定

首先,在建立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按专业相关性、领域广泛性,邀请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陕西省乡村振兴规划研究院、西部数字经济研究院、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新农村发展研究院以及5 家农业龙头企业共15 位相关领域专家组建评价团队,采用1—9 标度法对指标体系中的指标重要程度进行打分,各专家独立打分后,通过层次单排序与总排序的一致性检验之后,可以得出各专家主观赋权后各指标权重Wi;其次,采用熵权法计算出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的各指标权重βi;最后,采用层次分析法(AHP)和熵权法进行组合赋权,在组合赋权的基础上采取加权平均法求取主客观组合赋权的权重。

其中:Wi为层次分析法主观权重;βi为熵权法客观权重;μ为AHP 主观赋权所占组合权重的比重;1 -μ为熵权法客观赋权所占组合权重的比重;ωi为组合赋权的各指标权重。在计算组合权重ωi时,结合相关专家意见选取赋权系数μ为0.4,最终求得组合赋权各指标权重值ωi。依据AHP-熵权法确定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各指标的权重,见表2所列。

表2 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权重

2.各指标组合权重分析

如图1 所示,AHP—熵权法组合赋权权重与AHP 主观赋权权重、熵权法客观赋权权重的分布趋势大体一致,由此可以看出,该组合权重既体现了相关专家的专业经验知识又体现了客观数据的科学性与真实性,具有一定的应用价值。各指标组合权重所占比重较大的指标分别是农业农村部门网站在线留言办结率(权重为0.069 1)、农业农村部门网站公开信息数量(权重为0.055 2)、邮政和电信业务总量(权重为0.049 4)、农村光缆线路密度(权重为0.047 0)、移动电话交换机容量(权重为0.046 6)、农业农村部门网站微信、微博关注和订阅量(权重为0.045 1)、地方财政科学技术支出比重(权重为0.044 7),经过分析发现,以上7 个指标是影响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的主要因素。

图1 AHP—熵权法组合赋权权重

(三)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测算结果分析

通过测算得到西部12 个省份数字乡村发展综合评价得分,并将2018—2020 年的得分均值作为排名依据用于西部各省份之间的对比分析,见表3所列。

表3 西部12个省份数字乡村综合评价得分

1.西部地区数字乡村综合发展趋势分析

为了更加清晰地反映2018—2020年我国西部地区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水平随时间的变化趋势,现将西部12个省份的得分情况绘制成柱状图,如图2所示。2018—2020 年数字乡村综合得分随时间变化而逐渐提高,呈稳定上升态势。具体而言,西部各省份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时序演变趋势基本一致,数字乡村发展速度在不断提高,整体年均增长率为12.21%;西藏、云南、宁夏、四川、贵州、广西数字乡村发展年均增长率高于西部地区平均水平,年均增长率分别为26.29%、15.90%、14.46%、14.02%、13.60%、12.45%;重庆、内蒙古和陕西的年均增长率略低于平均水平,分别为11.89%、10.68%、10.63%,总体仍处于稳步提升状态;数字乡村发展较为缓慢的是青海、新疆和甘肃,年均增长率分别为7.75%、7.51%、6.39%;西部地区部分省与省之间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差距随时间的推移逐渐拉大,如2018 年四川与西藏之间的差距为0.569 0,2019 年差距为0.627 7,2020 年差距为0.720 3;西藏、宁夏数字乡村综合发展得分较低但年均增长率处于较高水平。

图2 2018—2020年西部12个省份数字乡村发展水平变化趋势

2.西部地区数字乡村综合发展的空间分析

为考察西部地区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将2018—2020 年西部12 个省份的得分均值绘制成柱状图,如图3所示。西部地区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水平得分分布于0.083 4~0.722 4之间,其中得分最高的省份是四川。具体来看,西部地区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水平均值为0.311 5,高于均值的省份有四川、陕西、广西、贵州、重庆、云南。其中,四川的数字乡村综合发展得分远远高于均值,属于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水平的第一梯队,是整个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建设效果最好、发展水平最高的省份;陕西、广西、贵州、重庆、云南归为一类,属于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水平的第二梯队,这些省份数字乡村综合发展水平高于西部均值,具有一定的相对优势,数字乡村发展具有较大的提升;内蒙古、新疆和甘肃数字乡村综合发展得分低于均值,属于第三梯队;宁夏、青海和西藏数字乡村综合发展相对水平较低,属于第四梯队,这些省份受到区位以及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数字基础设施建设落后,农业产业数字化程度不高,技术装备、人力资本支撑不足,加之政府数字政务能力与资金投入欠缺,阻碍了数字乡村的建设与发展。

3.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各子系统发展水平分析

基于构建的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测度2018—2020 年西部地区12 省份数字乡村4 个子系统水平,如图4所示。

在数字乡村基础设施(B1)指标中,得分最高的是四川,得分最低的是宁夏,前者得分是后者的7.38 倍,可见西部地区省与省之间数字乡村基础设施建设差异显著。具体来看,数字乡村基础设施得分高于均值的有四川、云南、陕西、贵州、重庆、广西共6 个省份,除陕西、广西外,其余四省份均位于我国西南地区;甘肃、内蒙古、新疆、青海、西藏、宁夏数字乡村基础设施建设得分低于均值0.068 1,除内蒙古和西藏外,其余四省份均位于我国西北地区。

在数字乡村发展环境(B2)指标中,得分最低的与得分最高的相差12.44 倍,各省份之间数字乡村发展环境得分差距非常大。陕西数字乡村发展环境得分为0.230 5,排名第二,与四川相差不大。除四川和陕西外,高于均值的省份有3 个,分别为重庆、广西、贵州;低于均值的省份有7 个,依次是云南、内蒙古、新疆、甘肃、宁夏、青海、西藏。后者需要加大资金投入,重点关注农业数字化转型,注重提高农民数字化素养,为数字乡村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

在乡村数字化应用(B3)指标中,四川排名第一,纵观整个西部地区,四川数字化应用占据绝对优势,其次是贵州、广西、陕西、内蒙古和云南,以上6个省份乡村数字化应用得分均高于均值0.064 6;与之相对应的乡村数字化应用得分较低的6个省份分别是重庆、新疆、甘肃、宁夏、西藏、青海,乡村数字化应用程度有待进一步提升。

在乡村数字化治理(B4)指标中,西部各省份乡村数字化治理水平差异十分显著。其中,陕西、广西乡村数字化治理水平较高,除此之外,内蒙古、重庆、云南、贵州4 省乡村数字化治理得分高于均值0.056 4,这4个省份乡村数字化治理水平虽然远落后于四川、相对落后于陕西和广西,但却领先于新疆、甘肃、青海、宁夏、西藏。

五、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构建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对我国西部12 个省份的数字乡村发展情况进行测度与评价,主要结论如下:我国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整体状况良好,2018—2020 年西部各省份数字乡村建设水平逐渐提高,同时,各省数字乡村建设水平存在显著差异,四川、陕西、广西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较高,数字乡村发展各子系统之间差距较大,整体来看,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速度较快,具有较大的发展潜力。

(二)对策建议

根据上述的研究内容和结论,本文提出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的对策与建议如下:

第一,要完善数字乡村建设的顶层设计。西部各省份在建设数字乡村的进程中要在自身乡村发展的特有优势基础上,充分借鉴先进地区的数字乡村发展规划与建设模式,因地制宜、积极探索更为具体且更加符合地方发展规律的数字乡村建设路径,明确数字乡村发展的阶段性布局,出台适合本地数字乡村发展的战略规划,为数字乡村建设与发展提供理论指导与制度保障。

第二,提升乡村新基建发展的速度和质量。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需进一步巩固乡村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成果,可适当前瞻布局新一代乡村数字化基础设施,积极引入数字技术,实现数字技术与农业农村深度融合,加快农村农业实现智能化、数字化转型。发展水平较低的省份应主动补齐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短板,从农村光缆线路、移动电话基站、投递线路、宽带接入用户出发,完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推动广播电视等传统基础设施建设改造升级;改善相关地区的道路交通条件,完善乡村物流基础设施,打造农村电商“新基建”,为推进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夯实基础。

第三,改善数字乡村发展环境。在资金方面,当地政府要及时整合面向数字乡村发展相关项目,加大地方财政资金和新基建投资力度,设立数字乡村建设专项基金,引导社会资本投资数字乡村领域;在技术方面,要重点关注农业数字化转型,选准地方优势产业,因地制宜打造智慧农场、智慧渔场、智慧牧场等全新农业生产方式;加快农业数字化转型,培育农业新业态新模式。在人才方面,四川、陕西等可充分发挥高校、科研优势,打造“产学研一体化”的人才培养模式,培养数字乡村专业人才作为西部地区数字乡村发展的先行者。此外,西部各省份可依靠自身地域优势与民族特色,吸引专业性、创新性强的外来人才。

第四,提高乡村数字化治理效能。西部地区要大力推进政务服务“一网通办”向农村延伸覆盖,推进党务、村务、财务等涉农事务在线办理;要建立统一规范的数据采集、管理和使用标准细则,提高数据信息的收集效率,为下一步数据整合和分析奠定基础;建立能够实现互联互通数据共享的数字平台,为数据的传输和整合提供场域,同时,积极搭建和完善关乎农业农村生产生活方面的乡村数字化治理平台,借助平台将相关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数据进行整合、分析,进一步提高乡村管理和服务水平,提升乡村数字化治理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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