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分化对领取养老保险影响分析

郑婉婉 高荣旭

摘 要：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农户选择了非农就业，从而产生了农户分化；与此同时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不断增长，因此有必要研究农户分化对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本文采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2014、2016、2018共3年数据，建立模型分析农户分化对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结果表明农户分化在1%的水平下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农户分化水平提升，老年人越有可能领取养老保险。

关键词：农户；分化；养老保险

中图分类号：F23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3.21.050

近年来，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快速发展，农村劳动力向非农岗位就业转移的趋势明显，形成了农户分化现象，农村家庭非农收入的占比不断提升，农户间的收入分化程度较为明显。从农村居民家庭户主文化程度分布情况来看，农户间人力资本分化明显。与此同时，农村居民参加社会养老保险人数不断上升，是中国参保规模最大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本文首先介绍研究的背景，其次说明变量的选取与模型构建，最后建立计量模型分析农户分化对领取养老保险影响。

1 研究背景

1.1 农户分化明显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迅速推进，加之城乡户籍制度松动，为农村劳动力向城镇转移做好铺垫。在农村劳动力就业选择快速转变的背景下，农户一方面选择传统的农业生产实现自我雇佣，另一方面快速转移到非农就业岗位，为非农部门输送了大量的优质生产力。研究结果表明，21世纪以来中国第一产业从业人员数量快速下降，乡村就业人员在第一产业中的占比从2000年的736%减少到2021年的612%。由此可见，越来越多的农户脱离第一产业并转移到非农部门，形成了相对明显的农户分化现象。从收入情况看，农村家庭的非农收入在家庭总收入中的比重也迅速攀升，逐渐成为农户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引发了农户家庭收入结构的变化。数据表明，2015年农村居民的第一产业净收入占家庭总收入的276%，到2018年、2021年分别下降到239%和227%。显而易见，农户通过从事农业生产获取的收入在家庭收入中的占比越来越低，通过非农就业带来的收入显著提升，农户间的快速分化使得农户收入呈现出鲜明的多元化特点。

1.2 养老保险覆盖面提升

从20世纪80年起，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有力推动了城镇化、工业化进程。21世纪以来，中国老年人口数量占比不断增加，社会老龄化问题相对突显。社会养老压力剧增的背景下，依靠土地养老、依靠家庭成员养老等传统模式愈发难以满足居民养老需求，老年人口养老问题成为相对突出的社会问题，农村老年人口的养老问题也更为尖锐。2009年，中国党和政府决定在部分地区进行新农保的试点，当年参保人数就达到7177万人，占农村人口的102%，新农保受到了农村居民的广泛支持。2011年，中国党和政府积极推动城镇居民养老保险（以下简称“城居保”）试点工作，并在2012年实现了城居保的全覆盖。新农保与城居保制度齐头并进，为中国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的完善做好了铺垫。2014年，中央考虑到社会保障制度的公平性和可持续发展，决定将新农保与城居保制度合并实施，构建起完整的“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体系。城乡居民养老保险体系的构建，标志着中国社会养老保险制度初步实现了全覆盖，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截至2020年底，农村居民参加社会养老保险人数为542亿人，占全国人口的384%，是中国参保规模最大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

2 变量选取与模型构建

2.1 变量介绍

依据蒋乃华等（2022）、胡振等（2022）、于赟等（2020）、许恒周等（2012）和许恒周等（2011）相关学者的研究成果，农户分化对领取养老保险影响研究的相关变量如下：

2.1.1 因变量

农户家庭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rece），有领取以下养老保险中的一种的取1，否则取0，（1）从原所在机关或事业单位领取离退休金；（2）基本养老保险；（3）企业补充养老保险；（4）商业养老保险；（5）农村养老保险（老农保）；（6）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新农保）；（7）城镇居民养老保险；（8）其他养老保险。

2.1.2 自变量

农户分化，用人力資本分化（hcapt）、收入分化（incd）2个变量代表，其中人力资本分化（hcapt）定义为农户家庭高中及以上学历劳动力比率；收入分化（incd）定义为农户家庭非农业收入/家庭纯收入。

2.1.3 控制变量

包括：户主年龄（age）、户主性别（gend）、户主教育年限（educ）、户主健康状况（heat）、平均年龄（avage）、劳动力人数（labor）、女性比例（femal）、金融资产（finc）、总资产（asset）。

（1）户主年龄（age）。用户主实际年龄代表。

（2）户主性别（gend）。户主性别，男为1，女为0。

（3）户主教育年限（educ）。用户主教育年限代表，文盲教育年限为0，小学为6年，初中为9年，高中为12年，高中以上为16年。

（4）户主健康状况（heat）。用户主健康状况代表，取值为1～5，数值越大代表健康状况越好。

（5）平均年龄（avage）。用农户家庭成员的平均年龄代表。

（6）劳动力人数（labor）。用农户家庭劳动力人数代表。

（7）女性比例（femal）。采用农户家庭女性人数/总人数代表。

（8）金融资产（finc）。采用农户家庭金融资产总价值+1取自然对数代表。

（9）总资产（asset）。采用农户家庭总资产取自然对数代表。

农户分化对领取养老保险影响模型变量定义见表1。

2.2 模型构建

研究的自变量为人力资本分化（hcapt）、收入分化（incd）2个变量，因变量为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rece）。农户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研究模型为：

receit=α0+α1Xit+βVit+εit（1）

式（1）中的X代表自变量人力资本分化（hcapt）、收入分化（incd）；V则为控制变量，包括：户主年龄（age）、户主性别（gend）、户主教育年限（educ）、户主健康状况（heat）、平均年龄（avage）、劳动力人数（labor）、女性比例（femal）、金融资产（finc）、总资产（asset）。由于因变量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rece）为0、1变量，因此采用面板probit模型进行估计，α0代表模型的截距项，α1代表模型中自变量的系数，β则代表模型中控制变量的系数，ε代表模型的扰动项。为了控制地区之间的差异和年度间的差异因素，在面板probit模型估计时，对地区和年度效应进行控制。

2.3 数据来源及处理

数据来源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2014、2016、2018共3年的数据，对样本数据作如下处理：

（1）研究对象为农户，仅保留问卷中的农户样本，对城市样本不作研究；

（2）由于研究对象为农户的养老保险领取情况，因此对家庭老年人未达退休年龄的样本作删除处理；

（3）由于养殖类本身具有经营特征，对此类农户作删除处理；

（4）农地流转的类型中林地、牧地、池塘流转对农户生产生活影响较小，删除了此类样本；

（5）如果农户样本存在数据缺失则作删除处理；

（6）为了避免异常值对回归结果造成的影响，除类别变量外在1%的水平下对变量作缩尾处理。通过数据处理后共计得到3654户农户的5848个样本，涉及24个省/市/自治区，127个区县，290个村庄。

3 农户分化对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

3.1 变量基本统计量

农户分化对领取养老保险影响研究模型涉及变量的基本统计量见表2。

由表2可知，从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均值和中位数可以看出，农村老年人领取养老保险的比例偏低，5788%的农村老人领取了养老保险，偏低的原因为样本中包含50～59岁的女性老人，这部分老人不领取农保，但可能领取商业养老保险，因此保留这部分样本。从人力资本分化的均值来看，农户人力资本分化程度较低，从标准偏差来看，农户之间的差异较大。从收入分化的均值和中位数来看，农户收入分化程度较高，接近于50%，从标准偏差来看，农户之间的差异较大。

3.2 实证分析结果

采用面板probit模型估计农户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養老保险的影响，为了控制地区之间的差异和年度间的差异因素，在模型估计时，对地区和年度效应进行控制，汇总各模型的结果见表3。

由表3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人力资本分化（hcapt）在1%的水平下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rece）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影响系数大小为5268，人力资本分化水平提升，老年人越有可能领取养老保险。收入分化（incd）在1%的水平下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rece）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影响系数大小为3761，收入分化水平提升，老年人越有可能领取养老保险。

3.3 异质性检验

按照中国国家统计局的中国东部、中部、西部区域划分，将研究样本分成东、中、西3个类别，采用面板probit模型分别分析农户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异质性影响，结果见表4。

由表4可知，中国东部地区农户人力资本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要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中国中部地区农户人力资本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要高于中国西部地区；中国西部地区农户人力资本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最低。中国东部地区农户收入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要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中国中部地区农户收入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要高于西部地区；中国西部地区农户收入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最低。

通过分析发现农户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农户分化水平提升，老年人越有可能领取养老保险。中国东部地区农户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要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中国中部地区农户分化对老年人是否领取养老保险的影响要高于西部地区。

因此有必要持续推进农户分化水平提升，促进农户非农就业有序开展是提高农户养老保险服务的可行之策。提升农村教育和职业培训水平，提高农户非农就业能力。促进农村居民创收增收，逐步提升农保缴费档次。需要政府多举措为农民提供创收增收渠道，如发展特色产业来创造就业岗位，切实提升农村居民的非农收入水平，在农民具有一定的缴费能力的前提下才能主动提升缴费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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