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中的七夕佳话

■ 林楚荣

七夕是中国的传统节日，也是中国的情人节。古往今来，人们喜欢在这个夜晚仰望星空，谈论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神话故事。古代许多诗人为这美丽、动人、浪漫的神话传说而感动，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千年绝唱。

《诗经·小雅》中有诗曰：“或以其酒，不认其浆；鞙鞙佩璲，不认其长。维天有汉，鉴亦有光；跤彼织女，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服章；睨彼牵牛，不认服箱。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救天毕，载施之行。”意思是说天上的织女星，坐在织布机旁，无心织绢，却一心一意地想着银河对岸的牵牛星，而为之眷念不已。可见在西周时代，就有了牛郎与织女爱情故事的想象与传说。

两汉时期流传的《迢迢牵牛星》诗曰：“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首诗感情浓郁，真切动人。全诗以物喻人，构思精巧。诗主要写织女，写牵牛只一句，且从织女角度写，十分巧妙。从织女织布“不成章”，到“泪如雨”，再到“不得语”，充分表现了分离的悲苦和对恋人的思念。诗对织女的描写很细腻，抓住了细节，如“纤纤擢素手”“泣涕零如雨”。同时，“札札弄机杼”又是动态的描写。这样，人物就在这样的描写中跃然而出。这首诗借助神话传说中牛郎、织女被银河相隔而不得相见的故事，抒发了因爱情遭受挫折而痛苦忧伤的心情。

在咏七夕的古诗词中，最为有名的当属宋代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词的起句展示七夕独有的抒情氛围，“巧”与“恨”，则将七夕人间“乞巧”的主题及“牛郎、织女”故事的悲剧性特征点明，练达而凄美。它借牛郎织女悲欢离合的故事，歌颂坚贞诚挚的爱情。整首词写得十分唯美，结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最有境界，这两句既指牛郎、织女的爱情模式的特点，又表述了作者的爱情观，是高度凝练的名言佳句，也成为千年来经久不衰的爱情格言。这词因而也就具有了跨时代的审美价值和艺术品位。这词中明写天上双星，暗写人间情侣；其抒情，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倍增其哀乐，读来荡气回肠，感人肺腑，因而成为千古以来国内典籍七夕爱情诗中的绝唱。

唐代诗人林杰描写民间七夕乞巧盛况的名诗《乞巧》：“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表达了人们乞取智巧、追求美好、幸福的爱情心愿。唐代白居易的《长恨歌》中有：“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记述了唐玄宗与杨玉环，以牛郎织女为例，共誓白头之约。看来，皇家也对忠贞不渝的爱情也有着美好的向往！

诗人们以牛郎织女的民间传说为载体，一首首千古绝唱，表达的是人们对美好爱情不离不弃、白头偕老的向往和追求，恪守的是男女双方对爱的承诺。这些七夕古诗词，既是古代爱情观的展示与传承，同时也给现代青年男女恋爱婚姻提供了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