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石头,崛起的岭
2023-10-20贾维秀
贾维秀
我要上瓮岭。
“瓮岭是横在清漳河与浊漳河之间的一座高山”,怎么上呢?“以前涉县归河南省彰德府管,涉县人去办事儿,必走瓮岭古道”。
瓮岭古道是明清古道,它是攀登瓮岭的唯一通道。《三个人的瓮岭》正是以行走这条古道为轴线,构建了一条进山——拜山——支山——上山——山神的线性结构,将瓮岭的自然环境、人文故事、风俗人情自然而然地化入其中,使得瓮岭血肉饱满、大气厚重。这样的瓮岭,所呈现给人的是一个神秘的瓮岭、文化的瓮岭。
登山的轴线之外,是诸多辅线——有关乎历史的抗战线、有关乎信仰的朝圣线、有关乎苍生的生存线、有关乎内心的情感线。
所幸的是,瓮岭不只是一个人的瓮岭,“直到有一天,老温走进我的生活,他让我又认识了大兴”,从此,才有了《三个人的瓮岭》。在纸上的瓮岭中,“我”,老温,大兴,三个人的人生状态交替出现,就连父辈们的生存状态也时而闪现。在这里,人们的生存状况,人与山的复杂情感,人与人的美好关系都被表现得淋漓尽致。而这个时候的瓮岭,就变成了一个温暖可亲,有情有义的烟火瓮岭。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样贴着肌肤的瓮岭。
谢有顺说:“好的散文是有重量的散文。它除了现实人伦的维度之外,至少还必须有追问存在的维度,超经验的维度,自然的维度。只有多维度的声响在散文内部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散文的价值空间才是丰富的,沉重的。”“瓮岭文艺现象”的代表性作品《三个人的瓮岭》,多维交织,以坚实的细节、独特的个人经验支撑起文章的精神走向。
攀越瓮岭,作家所经历的是一场情感的沐浴,灵魂的洗礼。生的挣扎、艰辛,死的悲壮、悲催,情趣、情义的交织,将一座荒山野岭赋予了多元化的精神气象,让人们看到了瓮岭背后站着的三个人,站着的一代代人,站着的永生不灭的无数苍生。
(賈维秀,全国优秀教师,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