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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
——基于长三角城市群的研究

2023-10-14郑姗姗李芳林

统计理论与实践 2023年9期
关键词:城市群长三角居民

郑姗姗 李芳林

(江苏大学财经学院,江苏 镇江 212016)

一、引言

休闲经济已成为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和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在经济社会中占据越来越高的地位[1]。休闲产业是世界最大的产业部门之一,全球GDP贡献表明其能够以比全球经济更快的速度创造经济增长和就业机会[2]。休闲经济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动力,而休闲经济的发展又离不开其他经济、社会等因素的涵养和支撑[3]。居民收入、空闲时间以及消费观念是影响居民消费的重要因素[4],构成休闲消费条件体系的一部分。居民生活质量,可以综合反映我国城市居民的收支结构以及生活环境质量等,是休闲消费的发展条件。

长三角城市群位于“一带一路”与长江经济带的交汇处,经济社会发展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该地区的休闲经济发展对其他地区具有示范作用。本文在明确居民生活质量和休闲经济内涵的基础上,构建居民生活质量和休闲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利用2015—2021 年的相关数据进行综合评价,在此基础上分析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影响,进而以居民生活的各个方面为切入点探究休闲经济的合理发展路径。

二、文献综述

(一)生活质量与休闲经济内涵研究

生活质量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产物[5],生活质量的概念比物质生活条件的概念更加广泛[6]。一方面,生活质量与个人身体及心理状况紧密相连[7-8];另一方面,经济基础、文化生活、设施建设、人际关系等影响个人在社会中实现自我价值的体验以及对社会生活的满足感,进而被纳入生活质量的范畴[9-10]。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休闲渗透到居民的日常生活中,并以休闲活动的形式展现出来[11]。从消费者的休闲需求看,休闲包括娱乐、游戏、旅行、运动以及其他能带来身心愉悦或有助于自我实现的消费活动[12]。从休闲产品供给角度看,休闲经济与传统的旅游和娱乐经济有所差异,不同于娱乐、体育等休闲产业的简单相加[13]。休闲产业相互作用,能联手打造“一条龙服务”[14],但是休闲活动之间的协同作用需要增强。

(二)生活质量和休闲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研究

随着生活质量内涵的逐渐演变,学界对居民生活质量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也不断完善。生活质量评价指标体系可分为主观和客观两部分,主观评价从自尊、睡眠质量、满足感、心理能力、道德水平等方面选取指标[15-16];客观评价从居民收入、通信、教育、交通、生态环境、住房质量等方面选取指标[17-18]。

休闲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可大致分为两类:侧重休闲产业发展前景和侧重城市休闲前景。侧重休闲产业发展前景的评价指标体系从公共投资、资源配置、发展水平、经济贡献和产业结构等方面选取指标[19-20];由于对城市休闲的理解不同,侧重城市休闲前景的评价指标体系在选择指标时存在较大差异。徐爱萍和楼嘉军(2019)从休闲产业、休闲消费、休闲环境、休闲资源等方面选取了指标[21]。

(三)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影响机理研究

目前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影响的研究大多从推动休闲产业发展的视角展开分析。一方面,有学者利用定性研究方法阐明观念引导、政策支持、设施建设、生态治理、消费刺激、技术储备及创新等机制能够促进休闲产业发展[22-23]。另一方面,有学者利用定量分析法来揭示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影响。Park和Yoon 等(2021)[24]使用结构方程模型阐明了共享经济的休闲属性、休闲效益和生活质量之间的关系。叶晗和吴博文等(2021)[25]运用最近邻指数、核密度估计等方法证实交通较为便捷的区域,休闲农业发展环境较好。李丽梅(2018)[26]运用灰色关联度法、关系种子扩展聚类法等研究方法证实收入、教育、环境等因素能促进休闲产业发展。可以发现,居民收支、交通、教育、生态等生活质量要素,与休闲经济的发展联系紧密。

综上所述,目前关于居民生活质量、休闲经济的研究已取得较为丰富的成果,但是仍存在拓展空间。一是居民生活质量和休闲经济的内涵覆盖范围较广,尚无统一的定义;二是居民生活质量和休闲经济发展的评价体系构建不够成熟;三是研究居民生活质量各方面与休闲经济各组成部分发展关系的成果虽然很多,但聚焦长三角城市群的研究较少。这些恰好是本文研究的关键内容。

三、 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与休闲经济发展水平的评价

(一)居民生活质量与休闲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1.居民生活质量评价指标选取及解释

基于现有研究成果[27-28],本文认为生活质量是人们在经济、文化精神和居住环境等方面追求与现况的综合理念,据此将居民生活质量系统划分为居民生活预算充裕度、生活方式便利度、生活环境舒适度三个维度,并选取指标进行综合评价(见表1)。

表1 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评价指标体系

生活预算充裕度反映居民消费的能力与意愿,因此,生活预算的充裕度可从居民收入和支出两方面选取指标。居民的收入和支出直接决定了居民的个人消费水平和消费模式,是其生活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A1)可以反映居民个人的经济能力;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A2)可以体现居民个人的消费需求。

医疗、住房、教育、通信、交通、邮电体现居民日常生活方式便利度的主要内容,居民生活的便利性与医疗等方面的发展情况紧密相连,故生活方式的便利度从上述六方面选取指标。每万人拥有医师数(A3)可以代表医疗资源水平;用城镇居民人均住房面积(A4)衡量住房情况;用每百名普通中学在校学生拥有专职教师数(A5)测度教师资源水平;通过每百户移动电话数(A6)测度通信资源水平;借助每万人拥有营运车辆(A7)衡量交通资源水平;采用人均邮电业务支出(A8)测度邮电发展情况。

本文选取生态环境、社会发展两方面的指标对居民生活环境舒适度进行评价。其中,绿化覆盖率(A9)和污水处理厂集中处理率(A10)能够较好地反映城市环境治理成效;城镇登记失业率(A11)和离婚率(A12)能衡量社会经济发展情况以及家庭的稳定程度。

2.休闲经济发展评价指标选取及解释

本文借鉴已有成果[29-20],认为休闲经济是以休闲大众化为前提,由休闲消费需求、休闲产品供给、休闲调控政策构筑,以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相平衡的一种崭新的经济形态,据此将休闲经济发展系统划分为休闲消费、休闲产业、休闲政策三个维度,并选取指标进行综合评价(见表2)。

表2 长三角城市群休闲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随着居民收入和休闲时间的增加,休闲需求得到明显释放,推动了城市休闲经济发展。城市休闲消费水平可以从居民休闲服务支出中选择,包括两个指标:城镇居民人均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消费支出(B1)、城镇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B2)。

休闲产业的发展涉及城市旅游、文化、娱乐、体育等服务业的发展,与城市产业结构的转型密切相关。产业结构用第三产业占GDP 的比重(B3)反映;旅游业发展方面选取国内旅游收入(B4)和国内旅游接待人数(B5)体现旅游业的盈利能力;选取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就业人员(B6)体现文娱和体育业的发展规模。

休闲政策对休闲供给起到重要的调节作用。一般公共服务支出(B7)和文化旅游体育与传媒支出(B8)可以反映地方政府休闲经济发展的愿景和准备情况。

(二)数据来源和处理

本文所需核心变量指标数据及控制变量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2016—2022 年各地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等,并采取线性趋势插补法填充缺失数据。计算权重之前,使用极差法进行标准化处理。

其中,xij表示第i 个样本的第j 项指标的值,x'ij为标准化后的指标值,其中i=1,2,…,n;j=1,2,…,m。

(三)权重结果分析

为计算综合评价得分,需对选取的各项指标赋予权重,本文运用熵值法计算各级指标权重[31],指标权重系数见图1、图2。

图1 居民生活质量评价体系指标权重

图2 休闲经济发展评价体系指标权重

在居民生活质量评价指标体系中,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A1)、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A2)、每万人拥有营运车辆(A7)、人均邮电业务支出(A8)的权重较大;绿化覆盖率(A9)、污水处理厂集中处理率(A10)和离婚率(A12)的权重较小(见图1)。

在休闲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中,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就业人员(B6),文化旅游体育与传媒支出(B8)的权重较大;城镇居民人均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消费支出(B1)、城镇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B2)和第三产业占GDP 的比重(B3)的权重较小(见图2)。

(四)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评价结果分析

为了便于进行动态分析,对2015—2021 年的权重进行归一化处理。将上海、南京、杭州、合肥4 个代表性城市的得分单独剥离出来得到图3,上海居民生活质量除2020 年外呈上升趋势;南京居民生活质量持续改善;杭州居民生活质量除2019 和2020 年外呈现上升趋势;合肥居民生活质量在2019 年有所下降。

图3 2 0 1 5 — 2 0 2 1 年上海、南京、杭州、合肥居民生活质量得分情况

此外,本文选取了2015 年和2021 年的城市排名进行象限分析,详见图4。上海、杭州等长三角东南地区的城市主要位于第一象限,阜阳、安庆、宿州等长三角西北地区的城市主要位于第三象限。可以发现,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具有由西北向东南递增的特征。

图4 2 0 1 5 年和2 0 2 1 年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排名情况

(五)长三角城市群休闲经济发展评价结果分析

运用熵值法计算休闲经济发展得分。以上海、南京、杭州及合肥4 个城市为代表进行动态分析,得到图5。上海休闲经济发展水平较高,2015—2019 年持续上升,2020 年略微下降,2021 年有所上升;南京和合肥休闲经济发展变动趋势相似,仅在2020 年下降;杭州休闲经济发展状况在2015—2019 年有所改善,在2020—2021 年有所下降。

图5 2 0 1 5 — 2 0 2 1 年上海、南京、杭州、合肥休闲经济发展得分情况

本文对2015 年和2021 年的城市休闲经济发展排名进行象限分析,见图6。可以发现,长三角城市群休闲经济发展水平亦由西北向东南递增。

图6 2 0 1 5 年和2 0 2 1 年长三角城市群休闲经济发展排名情况

四、 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 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及休闲经济发展的空间相关性

1.全局空间相关性

使用空间计量模型之前,必须对数据进行空间相关性检验,本文利用全局和局部Moran's I 对休闲经济发展指数及居民生活质量指数进行空间相关性检验,判别长三角41 市休闲经济发展及居民生活质量是否具有空间相关性。全局Moran's I 的计算公式如式(3)所示:

表3 显示,2015—2021 年休闲经济发展指数、居民生活质量指数的Moran's I 均大于0,且P 值均小于0.05,即长三角城市群休闲经济发展、居民生活质量均存在正向空间相关性,表明了采用空间计量模型的合理性。

表3 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及休闲经济发展的全局Moran's I

2.局部空间相关性

为清晰显示长三角城市群的集聚特征,通过局部Moran's I 检验局部空间相关性,计算公式如式(4)所示:

其中,Ii反映居民生活质量指数和休闲经济发展指数的局部特征,Y、Wij、S2与(3)式含义相同。Moran's I 散点图的4 个象限代表4 种空间形式,其中,H-H 表示高高集聚,L-L 表示低低集聚,Ii>0;L-H 表示低高集聚,H-L 表示高低集聚,Ii<0。

表4 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空间演化格局分类结果

比较2015 年、2021 年休闲经济发展和居民生活质量的空间演化格局(见表4、表5),可以看出,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和休闲经济发展的空间演化格局总体比较稳定,且长三角城市群东南地区的城市高高集聚较为明显,连云港、亳州等多数西北地区城市低低集聚明显。

表5 长三角城市群休闲经济发展水平空间演化格局分类结果

(二)空间面板模型概述

1.空间面板模型的设定

构建空间计量模型分析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表达式如下:

其中,Leiit表示i 市在t 年的休闲经济发展指数,核心解释变量resit是i 市在t 年的居民生活质量指数,向量X 代表控制变量,β0为常数项,ρ 为空间自回归系数,β1和β2分别是核心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的弹性系数,θ1和θ2分别为核心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空间滞后项的弹性系数,δi代表个体固定效应,μt表示时间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当(5)式满足θ=0 和θ+ρ β =0时,SDM模型可以简化成SLM模型和SEM模型。

变量说明及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6。设置休闲经济发展指数为被解释变量;居民生活质量指数为核心解释变量;GDP、城镇化率、金融机构年末存款余额、进出口总额占GDP 的比重为控制变量,使用极差法将控制变量标准化以免产生系数过小的情况。

表6 变量说明及描述性统计

2.空间权重矩阵的构造

Wij为空间权重矩阵,采用反距离平方矩阵表示,其中d2ij为两市之间的地理距离,通过长三角地级市间的经度和维度计算得到;选取邻接权重矩阵作为稳健性检验,当区域i 与区域j 相邻时取值为1,反之取值为0。

(三)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空间效应

1.模型的检验与选择

由表7 检验结果可知,LM检验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说明可以选择空间杜宾模型;LR 检验和Wald 检验结果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拒绝了空间杜宾模型退化为SEM 模型或SLM 模型的原假设,说明本文选取空间杜宾模型进行研究更合适;Hausman 检验表明应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因此本文使用固定效应下的空间杜宾模型分析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空间效应。

表7 空间计量模型检验结果

2.模型估计结果分析

由表8 可知,未考虑空间效应时,居民生活质量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为正,且系数变化较小,估计结果相对稳定,说明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起促进作用。

表8 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无空间效应面板模型检验结果

为探究居民生活质量的变动是否对异地的休闲经济发展产生影响,基于空间计量模型检验结果,采用固定效应下的SDM模型验证是否具有空间溢出效应。如表9 所示,在三种固定效应下,核心解释变量系数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居民生活质量的提升有助于休闲经济的发展。此外,空间自回归系数rho 均显著为正,表明城市之间的休闲经济发展具有联动作用。由于本文个体样本较多,时间跨度较短,因此选取个体固定效应的SDM模型进行效应分解。如表10 所示,模型(1)为效应分解结果,模型(2)是更换矩阵后进行稳健性检验的SDM效应分解结果。可以发现,居民生活质量的直接效应、间接效应系数均显著为正,表明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存在空间溢出效应。

表9 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空间计量模型回归结果

表10 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SDM 效应分解结果

五、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利用空间计量模型分析了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的影响效果,得到以下主要结论:(1)整体看,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持续提升,除2020年外休闲经济发展水平呈现上升趋势,均具有由西北向东南递增的特征。(2)长三角城市群居民生活质量与休闲经济发展均呈现明显的空间集聚特征。(3)居民生活质量对休闲经济发展产生正向空间外溢效应,本地区的休闲经济发展对周围地区休闲经济的发展具有推动作用。

(二)对策建议

1.保障居民收支增长

鉴于居民收支权重较大,提高居民收支水平是改善居民生活质量的题中之义。且依据效应分解结果,增收入、促消费不仅能促进本地休闲经济发展,还能带动周围地区休闲经济发展。需促进城镇居民增收,为企业与居民搭建就业桥梁,增加居民就业机会。建立公众咨询渠道,增强城镇居民投资理财的意识和能力。同时,大力开展促消费活动,提升居民消费需求。

2.改进居民生活方式

提高生活便利性有助于居民进行休闲消费。借鉴表现优异城市的相关举措,根据当地地理条件、资源和经济情况,制定相应的规划,完善交通、教育、居住、通信等。

3.优化社会生活环境

生态环境及社会发展对休闲经济发展的作用不可忽视,生活环境的优化,可以为休闲活动的开展营造良好的氛围。要加强生态文明教育,推动污染治理水平不断提高,着力打造绿色城市。由政府牵头,组织企业进行招聘,帮助居民有序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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