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的爱(外一篇)
2023-09-16阚文华
“爱是能力的再现,有‘毒的爱才会延续!”
这是阿三工作后与我的书信往来写下的感言。
与阿三相识,是在我读初二的时候。在冬天的一个下午放学回家路上相遇,当时天正下着雨,加之路满是泥泞,每行进一步都有倒的可能,我没带雨伞,他用雨伞为我遮雨,一直把我送到家。我当时很感激他,之后,我们就成了好朋友,相互学习交流。
我和阿三都出生在农村,在同一个年级不同的班读书。他的父亲当时在乡里也算得上个知识分子,教小学语文和数学。阿三从小爱好文学,家里珍藏了很多古典文学书籍,有的是他父亲看过的,时不时我也向他借上几本阅读。他常因学习和家务负担过重与父亲争吵,他的父亲虽是知识分子,但家长式作风特别浓,动不动就抽孩子们的鞭子。阿三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父亲望子成龙心切,当然是他遭打最多。阿三因此把父亲当作仇人。也正因如此,他的父亲也常对人说;“我生儿子是来找我报仇的。”
阿三小时候学习努力,成绩很突出,他常念着“逆水行舟用力撑,一篙松劲退千寻”,“少壮不努力,老大图伤悲”,“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些学习的道理他可以讲一大堆。尽管他努力了,父亲对他管理仍然很严格,既要求他要把书读好,还要求他做很多的家务,不满意,时不时还爱唠叨他两句,一会说他学习不努力,一会说他这不如意,那又不如谁,阿三因此开始叛逆,与父亲对着干。但阿三也不是不听话的孩子那种,每天早上天一亮,他就自觉去割草喂猪。在那个年代,养猪是农村的一大副业,养好猪才有钱交学费,过年才有肉吃。阿三平时除学好各科课程外,喜欢课外阅读,他童年最崇拜高尔基和鲁迅,他立志要像海燕一样不惧风浪,要用笔去战斗。阿三通过努力参加高考,为父亲争了气,成为父亲在乡里的骄傲,此后他与父亲的对抗才缓和下来。
那个年代,农村人的婚姻大都是父母作主。在阿三成家的事上,他父亲也是如此,一切要按父亲的意图来办。工作后的阿三是一个有独立意识的进步青年,他本来不想我行我术,但由于父亲的干预,阿三诞生了新的叛逆,越是父亲反对的,阿三越坚持。他曾对我说,他坚定的爱情方向,也不知道对与错,总之未能满足父亲的愿望。一次我和阿三约见,在小河边散步,那天天色已晚,风很大,他对我说:“回头一想,从前我父亲的观点并不是不切合实际,只是他的方式方法不切合时代,是我们年青人的观点有点不太成熟。”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阿三又对我说了一遍。其实,他说这话时我还未成家,这话把我都搞懵了。
阿三婚后一年有了个儿子,他的观念从此发生了变化。我猜想可能是他做了父亲的缘故。此时他的父亲老了,不再哆嗦了,反而是他在他儿子的面前啰嗦了起来。位置变了,使他对父亲的恨,渐渐变成了一种行孝。此时的他,只要听说父母有事,他总会第一时间赶到父母身边,希望自己的父母平安健康。
阿三工作非常努力,责仼感强,不为名,不为利,不管在那个岗位,总能干出不错的成绩。他不但工作努力,还不断提升自己,用业余时间完成了专科和本科的学业。他因工作成绩突出,被上级领导发现,有过几次高升的机会,他都放弃了。他曾说,只要把工作干好,那个岗位都一样。他人生最大的追求,就是努力为群众服好务。
他曾说,他在退休之前拟定了一个计划,决定退休后回老家陪陪父亲母亲,好好孝敬他们,当一回孝子。可他还没准备好,父亲就因病离开了他们,他独自跑到父亲的墓前痛哭,后悔没早点把父母接到身边,此刻,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我记得,其实阿三成家后,就是一名孝子,每周必定回老家陪父母吃顿饭。没把父母接到身边尽孝,是他一生最大的痛。这还有另一个原因,阿三当年从农村出来,找的媳妇是城里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的宝贝,在那个年代,城乡差别较大,农村人找城里姑娘当媳妇,简直就像中了头彩似的。而阿三的父亲却偏偏反对,说城里人身体不够强壮,不能干农活等。而阿三却不从,执意坚持自己的观点,这让他的父亲很失望,媳妇也因此事心里给公公记下一笔,这笔帐就成了一堵墙,把父母一直留在农村跟妹妹生活,阿三回老家只有给二老买点礼物,或拿点钱给父母尽孝了。
阿三心里知道父母年轻时为他们吃了很多苦,这些苦与痛,早就烙在阿三幼小的心灵,像发芽的种子,一天天增长。阿三一直想给父母一个幸福快乐的晚年,以此来尽孝,可他一直忙于工作,对父母就未能及时践行自己的想法。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转眼间,阿三已步入中年。而他也不自觉地像父亲当年一样变得啰嗦,面对成长中的儿子,他不自觉地走上了当年他父亲走过的路,他忘了儿子已经是成年人,忘记了当年的自己,儿子也常与他不和,时而发生争吵,更有甚者是吵到互不相认。
阿三的父亲曾说过,在父亲眼中,儿子始终是那个依赖我、需要我保护的小男孩。如今,阿三的儿子已经成为一个独立、自信的人,而阿三像是中了父亲的“毒”似的,给他父亲当年一样从不放弃对儿子的管教。这也许是验证了,父亲是天,只要天在,儿子永远都长不大,可还有一句话,天外有天。阿三的儿子对他说了句:“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儿子这句话,彻底颠覆了阿三的观点,他不得不相信儿子已经长大了。
读书与写作是阿三一生的爱好。如今他虽已年迈,但他仍然希望能够继续为儿子提供工作上的帮助,希望儿子能好好工作,成为一位成功、有爱心的人。
在一次儿子同事的聚会上,儿子的一同事悄悄对阿三说:“你儿子很优秀,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德艺双馨的领头人。”
阿三听了,并未喜形于色,客气地对儿子的同事说,希望你们多帮助他,让他为社会做出更多的贡献。
阿三多次对我说起,在这个世界上,父与子的情谊是永恒的。父母是儿子的镜子,他相信,无论身在何处,父爱都会伴随我们一生。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你这明显是中了你父亲的“毒”。他自己也承认,还说:“这是人类文明的传承。”我只好无语。
阿三退休后,思想上并未退休,每天仍坚持读书学习。
阿三的孙子也像中了他父亲的“毒”似的,他对阿三说,他最崇拜的是自己的父亲。在一次过生日的时候,孙子许下一个愿,他把许下的愿写在了日记里,阿三在整理孙子书桌的时候偶然翻开,发现日记里写着:“今天是我七岁生日,我不能落后于爸爸,我的愿望是长大后当一名医生,让我的朋友少生病!”
阿三把这些告诉我,我从心里佩服。对他说了句:“你们家的爱有‘毒”!
生命在绝望中诞生灿烂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是著名诗人雪莱的名句。不管是冬天还是春天,我们都在辩证的时空中探寻,在灵魂的燃烧中放歌。
经历过冬天的人,对春天才情有独钟。
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的心就开始涌动,激情总是澎湃于山水之间。
在春天行走,欣赏到的每一朵花朵,仿佛都是在听她们诉说春天的故事。花儿们无意占据枝头,而是在绽放中孕育一个沉甸甸的季节。
当花开的时候,她们犹如一位位美丽的姑娘,摇曳多姿,又犹如一位位舞者,讲述着丰收的故事。阵阵芬芳,一股股涌来,犹如一位位生命之灵,充满生机。
春天使我感受到了生命的伟大。因为花朵带给我们的,不仅是视觉的美感,更是生命的气息。正因有了她们,大地才充滿生机,正因有了她们,才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价值。因为她们带给我们无数的感动,给了我们新的希望与生命的勇气。是她们告诉我们生命的美好,让我们懂得了什么是珍惜,什么是爱。
当我们走进春天,走进花的海洋,我们仿佛变成了一片片绿叶,衬托着美丽与芬芳。一只只蜜蜂采集着花香,天使般地在风中来回奔跑,让我们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气息,在美妙中充盈着生命的力量。
我期盼的春天到来了,更期盼新生力量的诞生。
哲人说:“冬天最绝望的尽头,一定是春的开始。”生命正在绝望中醒来。
“没有冬的残酷,又哪来春的精彩。” 春天,到处都是蜜蜂与蝴蝶的私语!
作者简介:阚文华,笔名阿修、文夫,高级会计师,东坡区作协会员,作品先后在《星星诗刊》《诗路文学》《青年文学家》《定远文学》《稻田文学》《西部文学天地》《凤凰诗刊》等杂志和网络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