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状腺激素水平检验对抑郁症患者诊断价值研究
2023-09-06尹丽殷嘉浚张岳春
尹丽,殷嘉浚,张岳春
江南大学附属精神卫生中心(无锡市中心康复医院)检验科,江苏无锡 214151
我国当下仍处于经济发展的快速路上,生活方式、工作节奏等较之20 世纪末有了巨大的转变,而这也导致了抑郁症发病率的不断攀升。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显示,全球范围内抑郁症患者数量已经超过了3.5 亿,占全球人口数量的近5%,而我国截止2022 年底拥有的抑郁症患者数量达到了9 500万,也是世界上抑郁症患者最多的国家[1]。该类患者发病后可具有单相或双相情感障碍,使其日常生活、工作均会受到严重的影响。目前医学界还未就抑郁症的核心发病机制给出统一的解释,但多数学者认为其与患者心理状态异常、神经介导内分泌异常、免疫功能失调等均有联系[2],而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还发现部分患者存在明显的甲状腺功能衰退的问题,也有更多的研究者开始关注这一问题,以求可以从内分泌角度解释抑郁症的发病和变化情况,为疾病的诊断、治疗提供更多的参考数据[3]。选择2020 年2 月—2022 年12 月无锡市中心康复医院接诊抑郁症患者60 例作为观察组,选择同期本院接诊健康体检者60 例作为对照组,探讨甲状腺激素水平检验的价值,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本院接诊的抑郁症患者60 例作为观察组,男33 例,女27 例;年龄25~68 岁,平均(41.28±3.55)岁;病程3~12 个月,平均(6.28±1.02)个月。选择同期本院接诊的健康体检者60 例作为对照组,男31例,女29 例;年龄25~70 岁,平均(41.31±3.57)岁。两组受检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观察组患者确诊为抑郁症,符合《抑郁症认知症状评估与干预专家共识》[4]标准;同意参与配合此次检查研究。
排除标准:合并其他精神方面疾病者;沟通障碍者;其他影响内分泌疾病者;抵触诊疗者。
1.3 方法
预先告知所有受检者需在空腹状态下采集血样,选择常规空腹方法,即12 h 禁食、8 h 禁饮。于采血日早起后保持空腹下采集,于肘窝处主静脉实施穿刺采血,每名受检者采集4 mL 即可。在规定时间内将血样送往检验科室,使用西门子Centaur XP 型全自动电化学发光免疫分析设备检查,使用配套试剂盒,并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操作。本次研究主要针对血样中的血清促甲状腺激素(thyrotropin thyroid stimulating hormone, TSH)、游离型三碘甲状腺原氨酸(free triiodothyronine, FT3)、游离型甲状腺素(free thyroxine, FT4)、三碘甲状腺原氨酸(triiodothyronine, T3)、甲状腺素(thyroxine, T4),所有检验均由同一名检验师操作,以确保结果的客观性,减少外部因素影响。
1.4 观察指标
①抑郁症患者与健康体检者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分别记录两组受检者甲状腺激素指标测定结果,对比组间统计学差异。②抑郁症不同病情程度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利用抑郁量表(Hamilton Rating Scale for Depression, HAMD)对观察组抑郁症患者病情程度进行评估,同时对比轻度、中度与重度抑郁症患者甲状腺激素测定值。③相关性分析。利用Logistic 分析抑郁症与甲状腺激素水平的相关性。
1.5 统计方法
采用SPSS 28.0 统计学软件处理数据,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表示,组间差异比较采用t检验和F检验;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 相关系数(r)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研究对象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
观察组T3、T4、FT3、FT4 水平均低于对照组,TSH 水平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研究对象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
表1 两组研究对象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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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不同病情程度的抑郁症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
通过HAMD 量表评估60 例观察组抑郁症患者病情程度,其中轻度患者21 例,中度患者25 例,重度患者14 例。结合抑郁症患者病情程度分析,轻度患者T3、T4、FT3、FT4 水平均高于中度及重度患者,TSH 水平低于中度及重度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不同病情程度的抑郁症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
表2 不同病情程度的抑郁症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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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抑郁症病情程度与T3、T4、FT3、FT4 相关性分析
根据Pearson 相关系数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抑郁症病情程度与T3、T4、FT3、FT4 呈负相关,与THS 呈正相关(P<0.05)。见表3 所示。
表3 抑郁症病情程度与T3、T4、FT3、FT4 相关性分析
3 讨论
抑郁症属于当下发病率最高的精神障碍性病变之一,既往研究中认为该类患者会表现出持续性的心情低落状态,且持续时间最少在2 周,最多可达到数年,具有反复发作的特点[5]。但随着医学研究的不断深入,也进一步将抑郁症区分为单相情感障碍和双相情感障碍两类,前者即为传统认知中的抑郁症,患者仅表现出持续性的心情低落;后者则存在两种极端情绪,即抑郁情绪和躁狂情绪,且两种情绪切换无明显规律性。抑郁症的发病原因虽然还未明确,但遗传因素、心理状态、内分泌功能、免疫功能等均与其有着密切关联,往往在受到外界应激事件或因素的刺激后便会导致病症的发生。临床认为遗传因素的作用最大,如父母一方或双方患有抑郁症,则后代患病概率超过普通人群,其次便是体质、心理、环境等外界因素[6]。近几年研究指出患者发病可能与脑组织中神经递质失衡存在关联,当这种神经功能失衡发生后,便会诱发人体内多种内分泌代谢的紊乱,最终引起情绪调节能力下降[7-8]。
甲状腺是人体内分泌系统中最大的腺体,其主要功能在于合成甲状腺激素以及相关激素,具有调节新陈代谢、促进身体发育、平衡神经功能等多种作用。现代研究也证实了甲状腺功能和脑组织功能的关联性,其中T4 可以参与到下丘脑-垂体前叶-甲状腺系统的调节中,该激素可以保持神经调节路径的完整性[9-10]。一旦该调节路径出现异常,甲状腺还可分泌TSH 给予纠正,该激素对于甲状腺功能异常极为敏感,且具有较强的特异性,现代研究还发现TSH和认知功能间存在一定联系。而T3 则可作用于甲状腺周围多种器官,其血清浓度的高低也直接反应了针对相关器官的调节能力[11-12]。因此甲状腺功能的失调和情绪障碍类病变间存在联系性,而部分临床研究也指出下丘脑-脑垂体前叶-甲状腺神经轴异常是诱发抑郁症的重要原因之一。
从本次研究结果也可见,观察组患者血液中T3含量为(1.65±0.28)nmol/L,明显低于对照组健康群体(2.21±0.24)nmol/L,且T4、FT3、FT4 均明显低于对照组(P<0.05),说明抑郁症患者的甲状腺功能已处于减退状态。而观察组患者TSH 含量则明显高于对照组(P<0.05),即表现为甲状腺功能减退的调节作用启动。此项研究结果与吴金庆等[13]发表文章结果观察组T3(1.79±0.32)nmol/L 低于对照组(2.14±0.34)nmol/L,T4(118.56±21.48)nmol、FT3(4.28±0.43)pmol/L、FT4(11.78±1.47)pmol/L 低于对照组结果相一致。同时针对观察组患者中不同病变程度群体数据统计显示,轻度抑郁者T3含量为(1.97±0.21)nmol/L、中度抑郁者为(1.70±0.23)nmol/L、重度抑郁者为(1.49±0.20)nmol/L,可见随着抑郁病情的加重,患者血液中T3 含量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同时T4、FT3、FT4 也均表现出这种规律,也说明随着患者病情的加重,其甲状腺功能减退程度也随之加重[14]。甲状腺激素和相关激素是人体代谢过程中发挥关键性作用,其不仅可以提升机体的新陈代谢速度,还能够加快对营养物质的吸收和分解,也能促进神经递质的合成和分泌[15-16]。其中T3、T4 需经过蛋白的水解作用后方可进入到血液中,且多为结合态。而抑郁症患者体内T4 向T3 转化阶段会发生脱碘障碍,使得转化无法正常进行,T4 含量提升后便会被水解成为结合态,导致人体血液中T3、T4 的含量均明显下降[17-18],由此便会因负反馈效应使得TSH的合成和释放大幅提升,但此时调节机制已经无法应对甲状腺功能异常状态,并表现出抑郁症状[19-20]。
综上所述,通过检测甲状腺激素水平能够作为鉴别诊断抑郁症的依据,同时对评估病情程度有一定指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