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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画家的“流氓化”

2023-08-31薛元明南京

文艺生活(艺术中国) 2023年7期
关键词:流氓书画家底线

◆薛元明(南京)

生活中我们使用电脑,难免会遭遇“流氓软件”,卸载极端困难。凡是非用户自主安装而捆绑带入,以“全家桶”性质出现,具备恶意弹窗等特点,就可以认定是“流氓软件”。由此命名,可以看出痛恨之处,一旦沾上,就像口香糖残渣一样难以清除,几乎就是噩梦。

提及“流氓”一词,大多数人脑海中立马会浮现出一种特定的几乎带有脸谱化成分的形象—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时髦打扮”—长发、小胡子、说话流里流气,一身新潮的衣服装扮等等。习惯上的“流氓”概念及行为,多半与女性有关,最主要包含有“变态”“非礼”等意味在内。其实,“流氓”原意并非如此,所谓“无地者为流”“无房者为氓”,因为中国文化强调“安身立命”,古代中国乃典型的农业社会,家国观念浓厚,“安土重迁,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愿也”。

“流氓”作为形容词使用,意思变得更加泛化,从侧重“言行”泛指一切下流手段,为了保护或扩充个人利益,善恶倒置、言而无信,不符合正常逻辑,不遵守社会规则,甚至不顾礼义廉耻去做某些事情。尤其遇到于己不利的情况时,就用投机的方式来处理,随时突破底线,不计后果,心目中只有自己。毫无疑问,流氓是一种典型的“恶”,忤违了正常的社会关系。历史学者张宏杰谈到“流氓精神”,总结出十六个字:“不讲规则,没有底线,欺软怕硬,不择手段。”虽然不讲规则,反倒被披上豪爽义气的外衣,因为没有底线,肮脏下作,使正人君子退避三舍,因为欺软怕硬,貌似威慑力强大,忖度施行狡诈机变,因为不择手段,身段异常柔软油滑,可以像变色龙一样适应不同环境,有强大的生存优势,由此形成了一种巨大声势乃至于一种“文化”,进而形成了一众普遍的认同心理,出现了大量的诸如“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等流氓话语,渗透到社会阶层的各个角落,就连必须强调人品和艺品兼备的书画圈也难以幸免。其实不独书画圈,作家圈子也有,比如某些人所奉行的“下半身写作”。“流氓”从隐形世界不断地公开亮相,毫无顾忌。

标题中的“流氓化”三个字,很容易让某些人神经敏感,被解读成变相骂人。其实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书画圈突破底线,不讲规则、不择手段的行为越来越多,最典型的,如“江湖字”变成了书法界的牛皮癣,甚至一种社会公害,本质就是一种流氓姿态—我就耍流氓,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当然,现今书画界的问题不仅仅只是“江湖书家”,光怪陆离、无奇不有,足以写一部《书画家变形记》。为什么如今一提到书画家,想到的不是高大上,而是流氓化?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书画家变成流氓,还是流氓化身书画家?

也许有人要问,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一层?引发我对此做出反思的灵感在于,从“流氓画”想到“流氓化”的问题。林风眠当年的作品《裸女》曾引发很大的争议,被强行和“流氓意识”挂上钩—一种正当的艺术创作被污蔑为流氓意识,但对于真正的流氓手段却视而不见——显然是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有鉴于此,我们需要做更深层次的思考。

书画家流氓化存在某种特殊性,不是失去土地家园—现实中恰恰可能是腰缠万贯,豪宅名车,要啥有啥,却也是要啥没啥—因为失去了精神家园,失去了风骨,失去既定的文化责任,不是维护继承文化传统,反而是竭力破坏传统,在乎的只是现实利益。吴冠中老先生曾经痛骂“流氓画家”,这不是人格攻击,而是对个人精神价值取向堕落的严重不满。“流”即“油”,可理解为“上蹿下跳”,无所顾忌,“氓”即“盲”,可以理解为无知加无耻。现在有很多的美盲和艺盲,并不懂书画,不但装作很懂,而且还夜郎自大。失去精神家园比失去现实家园更可怕,没有灵魂,有的只是无根的焦虑和悲悯,迷失了在时空坐标系里的人生位置,相比现实条件的困窘,精神世界的空虚和堕落,几乎无可救药。

当代书画家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流氓化?

一般人眼中的书法家乃至艺术家,总带有一种神秘感,常见的关键词有:寡言、长头发、胡子、光膀子喝酒、邋遢、围巾、贫寒、凌乱、失眠、个性、疯癫、傲气、折腾、发呆、亢奋、投入、才华、热情、内向、痛苦、神经质、中性、距离、古怪、抽象、离群索居、我行我素……似乎有一个结论—凡是从事艺术的总喜欢我行我素。按照这种逻辑,由此可能会出现行为不检点,进而就有可能做出出格之事。

毫无疑问,特立独行和流氓化是存在界限的。

林风眠《仕女图》

针对现实,需要一分为二的看,仍有很多人坚守底线,但确实无可避免地存在书画家的流氓化问题。当书画家自身没有高雅趣味,作品就不可能体现高雅之趣,必然变成一种小圈子的生存方式,越来越趋于以流氓手段来获取名利。利用了大众的误读,有意做文章。民间书法家更是跑江湖居多,越来越多的江湖气。行政高官的老干部体大流行,其实也是一种江湖气。专业书家的技法空壳化,“形式”只是一个皮相,甚至就连草书,也变成一种好看的画面,完全是设计出来的。画家与之对应的则是商品行画泛滥。很多绘画题材本身就存在一些问题,小情趣、小清新,丧失宏大格局。书画家在技法上不断趋于一种失去精神内涵而纯粹为吸引眼球的做派,谈不上精神构建与创造,更遑论文化归属感。要成为书法某一方面的 “原创第一人”,哪有那么容易?既然从书画本体不能实现突破和创造,就只能在“外围”做文章、想门道,祭出层出不穷的江湖手段。为什么今天的很多作品,不能让人感动,不耐看?原因已经不能单纯地从急功近利、浮躁浅薄等来解释了,而是自身俯向低俗。“流氓化”成为获取名利,走向“成功”的有效手段,进而群起仿效。

当代书画圈中种种让人忧心的现状,主要原因正在于此。

在当代书画家的身份危机语境中,通常以精神焦虑、异乡情结和反叛立场为主要特征。流氓文化基因一旦遇到物质利益的驱使,“流氓精神”就变得猖獗。流氓主义大行其道,却被包装成处世哲学。处世哲学和哲学有本质区别,乃是实用主义披上了哲学外衣。中国文化的核心范畴以及中国人所追求的终极的价值理想乃是“闻道”,但传统文化并非不重视物质生命的价值,只强调精神价值。但在当下的社会价值体系的三种基本构成中,只拥抱了基础价值的物质信仰,中间价值的“人民-民族-国家”构成的现实信仰,未能仰望终极价值的文化信仰。中国哲学是“合一”与“有分”的统一,并不缺乏作为哲学基础的主体性观念,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伦理在促成和助长这一趋势过程中的积极作用。具体来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社会位置和工作。工作和事业成为个人生命中的核心部分。社会化大生产是在广泛协作下完成的。在这种伦理体系下的“人”不仅仅只是独立个体,而是家庭人乃至一切角色人。也就是说,社会关系基本上总是大于个体的,必须时刻关注“处世哲学”。

问题是,“流氓”角色最终所信奉的并不是处世哲学,而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信条。一般意义上的流氓,具有为非作歹、扰乱社会秩序的特点,用最简洁的语言来概括,就是低级下流。书画家的流氓化,本质就是文化流氓,主要在于精神伤害,所以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当今书画家的流氓习气主要表现在各类自媒体的互动平台,为了“搏出位”不择手段,为了当网红而万死不辞,无所顾忌。对正当的批评不理不睬,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用什么炒作呢?只有越来越重的重口味。重口味成了这个时代的标签,在潜意识里,人人想出名走红,不仅仅只是所谓的演艺圈、直播圈,那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也是书画家的最爱,普遍都有这样的心态。太多的“书画家”,以各种幌子招摇撞骗。如今书画圈的各种怪相,看多了愈加变得麻木不仁,致使流氓化现象越演越烈。

黄金荣为肇和中学毕业册题字

书画家流氓化的典型特征在于“两面性”:一方面反对秩序和体制,一方面又渴望成为秩序和体制的一部分。这就是书画家存在内外两张皮的主要原因。“江湖书家”的本质,不过是跳梁小丑与文化骗子的结合体,“文化”和“艺术”成为包装和幌子。“跳梁小丑”有两层含义:一是书写时的肢体动作与肢体语言极其夸张,二是上蹿下跳,利用关系活动进行炒作。如果单单看其行为,不过是“流氓”加“精神病”。所谓“流氓”,就是胆子大,无底线;所谓“精神病”,在于不按常理出牌,无视现实世界的一切规则。可悲的是,如今一些专业书画家也会借助类似的江湖手段来炒作。书家入展成名,入会而后卖字,成为一种成功的“标准”和“套路”。稍有名气便走穴卖字,开始跑江湖,与江湖书家已是彼此彼此,甚至因此而没有理由责备江湖人物。在技法方面确实可能有一定的水准,但个人精神世界却滑向低俗,走向流氓化。所谓的道义、良心、责任都可以成为被嘲笑的对象。打碎神圣的最好方法莫过于亵渎,把神圣弄成滑稽可笑,自然就不会神圣,反而是最容易摆脱备受压抑的途径。通俗地讲,如果干脆不要脸,何来受面子之苦?这种亵渎嘲笑的痞子之道还有另一个作用,即最适于拉大家伙一块下水,让一切都显得滑稽可笑,就再也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说话。既然大家全都没尊严,人人也就不必有自尊,最终居然成为最快的成名通道,而且人人可行,人人效仿。要知道,书画家不是神,并非都是完美无缺。只要是人,都会有缺点,但必须坚守底线。突破书法的底线就是突破做人的底线。突破做人的底线,正是流氓化。反过来说,“无底线”就是耍流氓,“无底线”本身就是典型的流氓手段。

目前最大的“悲哀”在于,对于书法的理解,竟然时不时还要回到“原点”,先要回答诸如什么是书法、什么是书法家、为什么要练书法等基本问题上来。但这一点又不得不做,原因在于“流氓化”归根结底是社会问题,当下社会是一个缺乏“常识”的时代。对于书画家流氓化的批判,必须站在普罗大众的立场上—要避免书画家走向流氓化,关键是提升受众的审美水准,能够理性思考和明确判断。

周臣《流民图》卷,克利夫兰美术馆藏

第一问:书法算不算艺术?书法是艺术,但书法也不是艺术,本质是一种文化。社会群体中普遍对艺术概念的似懂非懂、似是而非以及艺术本身的神秘性,导致了一部分人盲目崇拜和盲目跟风。“艺术”概念的模糊,无形中为一些“江湖术士”提供了有利的借口,避免了像其他领域里那样容易被社会质疑而暴露,很轻松地就能以书画名义进行卑劣的表演。为了造势,一些“江湖术士”甚至不惜花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粉饰、抬高身价,招揽粉丝。在学术、人文、哲学、道德、政治、艺术等各个领域高谈阔论,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名利。所谓的“当代艺术”已泛滥成灾,有相当一部分作品充满媚俗甚至恶俗倾向。形式时髦化,内涵却被庸俗化,不少“乱来”的作品不过是披了一件“当代艺术”的外套,根本没有当代艺术所讲究的核心价值和前卫精神。这种危害性并不足以完全渗透到有主见的艺术家身心里,换言之,对于有思想的艺术家来说毫无用处,但对于一些涉世不深、对艺术概念尚处于迷茫阶段的从艺者或艺术爱好者,以及不明真相的少数媒介来说,这种渗透是相对可怕的。最具蛊惑性的是所谓的“理论包装”,更容易给人以错觉:形式的时髦就是前卫,将什么行为艺术、装置艺术、波普艺术、新媒体艺术,统统都贴上“当代艺术”的标签。如果说,“当代艺术”的核心价值是前卫精神—不断探索新的领域,给予人以新的思考和视野,让受众参与到艺术创作中来,从而促进思考。若是拥有前卫的精神,即便采取的是传统的艺术形式诸如书画、雕塑,也可以归为“当代艺术”。但是,目前大部分所谓的中国当代艺术只能算是一种形式上的“当代”,或者就是短暂而即时地存在于“当下”而已,且不论技法、理念的卓越或平庸与否,至少艺术创作应该遵守一定的底线—最起码不能违背公序良俗,不能污染公众视觉。然而,正是这些毫无艺术性可言的作品,一直就在混淆视听,把真正的中国当代艺术拖下水,令人厌恶。这当中存在着“流氓逻辑”—你说一个观点,他就根据自己的立场偷换概念混淆逻辑,举出一个似是而非的极端例子,将你的意思误解到十万八千里而后强加给你。比如你说应该尊重个人自由,他就说行为艺术也是个人自由,所以你尊重个人自由就等于支持行为艺术,哪怕再恶心。

第二问:书法家算不算艺术家?从个体身份来说,工匠、画师都曾经是书画家的前身,甚至是无名氏,直至魏晋时代的书画家们有了个人自我意识觉醒,相当于西方马斯洛所说的“存在认知”。这就是俗话所说的—我是谁?从这一刻突然开始,感觉到“我”的存在。讨论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也并不想找到一个答案,或者给出一个定论,而是针对当下的一种趋势,越来越多的人毫无条件地称书法为艺术,称呼书法家为艺术家甚至艺术大师。口头表达的不严谨,却造成一种现实——书法创作正是假借艺术之名为所欲为,甚至突破书法本身的底线,改变了书法的性质,这两者在书法圈都很盛行,“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揭露真相的文字和时尚怪诞的表演,最能引起社会群体的关注,但在痛恨流氓行为的同时却很容易被经过精心粉饰的“流氓艺术”所迷惑。对于书法家的定位,最终还是看每个人自身的方向来决定,从个体出发,也许确实有“艺术家”存在,但不能作为统一而明确的标准。

第三问:书画家算不算文人,算不算得上知识分子?眼下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总的来看,是人文精神的空心化,具体而言,则是文化精英的戏子化和知识分子的犬儒化同步泛滥。犬儒化的表现形式之一,虚无主义,不相信一切。犬儒化的表现形式之二,集体媚俗,说一套、做一套。社会转型时期利益的多元化和互相冲突导致价值观的断裂,只问成功不问来路,社会风气普遍看重金钱,唯一能站得住脚的就是消费能力,成为衡量个人成功与否的评价标准。所谓的文人或知识分子的流氓化,表现在口头上高喊追求“真理”,现实中关注的中心却是个人利益。一些所谓的文人和学者,为了利益,道德、良心、诚信等都成了可以用金钱交换的东西,外在的市场经济提供了人生选择的自由。当新的压力降临时,缺乏必要的心理准备及文化信仰的支撑,生存的现实促使一些书画家变成流氓,也因为某些流氓习气而能够迅速地、更好地适应环境,流氓意识进而成为人性中一个组成部分。当文化精英无法为大众提供良知示范,也无法为社会提供高品位的文化作品,表征着知识界的无灵魂状态的急遽普遍化—既是道义丧失,也是知识的匮乏,乃至学术腐败泛滥。近年来发生在高校或研究机构的知识分子殴斗事件,斯文扫地不说,本质上就是流氓化。与“流氓精神”相对的乃是“贵族精神”或“君子之风”,对于这两点可望而不可及,或者是知道而做不到。在名利面前,很多人甘为精神的侏儒。算不算得上知识分子或文人,说起来不是高要求,在现实面前却变得高不可攀—甚至还有了“底线”之问,能不能算个人?看来,基本的道德准则都没了。

杜月笙对联

从书法家的角色来看,平民化趋势不可避免。越来越多的职业、专业书画家出现,以此为“饭碗”,有时言行未必高尚,倒也可以理解。从“流氓”的本意来看,所谓“无地者为流”“无房者为氓”,往高处说是安身立命,往低处说是生存本能。但仅仅为了自己“吃得更好一些”,或者“见不得比别人比自己吃得好一些”,由嫉生恨,或者修为不够又不甘寂寞、沽名钓誉者,自然就会翻江倒海,想出一些下流招数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就是现实中越来越多的“江湖手段”,本质就是“耍流氓”。最典型的,每逢换届时匿名信满天飞,告黑状并不奇怪。无关正义,只是名利。

网络技术的勃兴、匿名方式的出现、自媒体时代的来临,人人都想发表自己的看法,甚至可以当个“评论家”,品头论足,指点江山,也不管个人观点对不对,有无足够深刻的见解,或者就是一定要和某些人怼,图个痛快,在匿名的掩护下耍一耍流氓手段。自媒体时代,出现了很多可以称之为“流氓”的怪物和怪胎,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本身是一个卑微之人,却要伤害同类。人的身份可以卑微,但内心一定要有尊严,否则就会变得卑劣。说到底,当很多人怀有“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心态,面对一切“流氓化”的行为,都会保持沉默。最终沉默的大多数,构成了“平庸的恶”。也就回到了前面所提及的,大家都是流氓,谁怕谁?再没什么可丢人的。回到对书家角色本质的发问来看—能不能算得上文人或知识分子?基本不敢回答,至少底气不足。文人注重骨气、气节,知识分子要有道义、担当,要有最起码的良心和节操。现在谈论这些,几乎就等于说梦话。

尽管现实如此不堪,但也不要过于悲观,仍有一些人在坚守。要避免流氓化,涉及两个“定位”—书法家个人的定位和各自对于书法的定位,缺一不可。“书法家出而书法亡”并不是玩笑话。现在的问题是,不是专业书家却以专业书家的方式来要求,不约而同地走上了竞技道路,专业化的弊病越来越明显。书家的内在角色应该多样化。不是说要求要有多高,先不论文人、诗人、学人、哲人,乃至圣人,首先得是个“人”,如果最起码的底线都已经失守,一切无从谈起。对书法的定位就是常说的,关注的是“书法本体”还是“书法工具”的问题。在市场经济社会,如果用书法来谋取正当的名利无可厚非,但现实必定过犹不及。所有的乱象不是一天形成的,积习成弊。两种定位结合在一起,对于个人来说,确立个人的终极目标与终极价值,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侧重书法的生活化、日常化,将书法摆在一个合适的位置,避免过度的功利性。“利”字当头,不择手段,一切都是搅浑水,必然导致流氓化。所以说,当下书画圈种种怪象层出不穷,原因说复杂就复杂,盘根错节,说简单也简单,放下便是。说到底,“书学”的意义在于“人学”。书法可以塑造人,人也塑造书法,只有相互塑造,才能实现良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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