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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外一首)

2023-08-21

扬子江诗刊 2023年3期
关键词:驼铃声腾格里一艘船

阿 剑

照片中的骆驼有完美剪影和驼铃声

照片中的骆驼没有热烘烘的颈脖

在腾格里,那头毛色花白的骆驼

跪在自己的排泄物中,迟迟不愿起身

我跨坐在上面,牵骆驼的人

同时鞭挞和怒斥着我们

我闷热的双腿触碰它肌肉大块的战栗

按景区路线我们完成一次

虚假的旅行

真实的黄沙和烈日迷住我们的眼睛

我们是大风刮不走体臭的

两具流汗的身体,我们不是剪影

木说

有人老朽在床上,有人乘桴浮于海

有人在海滩制造棺材并睡在里面

烧一把火或被海浪带走,他们都是

抱着一块木头浮沉的人

此刻我在山中,被层层叠叠的绿木头

包裹,想象一艘船

每天换一块船板,全部更替后

还是它吗?

此刻我是山中唯一的陈旧

我要坐下来,坐成一块木头

七年后替换全身血肉的

我,还是我吗?

而春风吹过山的崭新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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