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的惊喜

张修能

小花园里种着一棵桑树，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可桑树依然枝繁叶茂。回想起初春的桑树，比此时更富有生命力。和煦的春風掠过树梢，将昏睡的桑叶唤醒，它们睁开惺忪（xīng sōng）的睡眼，环顾着四周盎然的景象。没过几天，桑叶渐渐长大，几乎和我的拳头差不多大了。

桑叶像一位裁缝师，把大束金色的阳光剪得零零散散、斑斑驳驳的。不到半个月，桑叶又长得和大人的手掌一样大了，它们互相簇拥着，挨挨挤挤，层层叠叠，将所有枝干都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阳光都漏不下来。只有清风到来，才偶尔落下几缕碎碎的光影。

蚕宝宝们喜欢吃这嫩绿的桑叶，而对于我这样的孩子来说，初夏时紫红的桑葚更具诱惑力。当桑葚还是青绿色的时候，我便迫不及待地让爷爷给我摘一颗尝尝。我把桑葚扔进嘴里，刚一嚼就吐了出来，大嚷着：“酸死啦！酸死啦！”过了几天，桑葚有了变化，它们变红也变大了，身上凹凸不平的颗粒更加饱满了。可味道还是不尽如人意啊！爷爷说：“唉，你的嘴怎么这么馋？要等到它变成深紫色的才好吃呢！”

没过几天，桑葚真如爷爷说的变了样，还接二连三地往下掉，我召集了一群小馋嘴，七手八脚地开始捡地上的桑葚。不知哪个捣蛋鬼踢了一脚桑树，瞬间下起了“桑葚雨”。我赶紧拾了一把桑葚，一口一颗，啊，真甜！

眼前的秋风里，早已没了桑葚，也没了小伙伴们的身影，只有楼下的奶奶依然在桑树边忙活。我问：“奶奶，你摘桑叶干吗啊？”奶奶笑着说：“这桑叶可是宝呢，不仅能喂蚕还可以泡茶、治病呢！”

哦，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每一片叶、每一颗果实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它们抽芽、开花、结果，在各自的季节绽放自己，证明自己存在过，这难道不比吃到桑葚更让人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