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德加的色粉画研究探析

◆马杰（中国艺术研究院）

引言

色粉画作为一种独特的绘画形式，从19世纪后期兴起至今，历经数百年的发展历程，在西方美术史上有着辉煌的历史。在20世纪西方现代艺术运动中，色粉画曾被视为一种重要的艺术语言，一度受到各方关注，成为当时众多艺术家的研究对象。其中以法国著名画家、雕塑家埃德加·德加最为突出。德加被看作是19世纪晚期最杰出的画家之一，他的色粉画享有“色彩的狂欢”之美誉，这些作品都是西方艺术的巅峰之作。

德加色粉画独特的艺术呈现

1. 反诗意的形象

在德加色粉画作品中，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内心真实情感，在《芭蕾舞女》《洗衣妇》等作品的创作中，都表现出一种无奈、疲惫、困苦的状态，德加试图通过绘画来展示社会生活。从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德国、奥地利等国家的知识分子发起了反对以理性主义为核心的传统绘画的现代艺术运动。在德加的作品中表现出了强烈的反诗意倾向，这一倾向被德加所吸收并运用到自己的创作之中。德加将绘画对象的情感赋予了新的内涵，并通过“反诗意”的形象来揭示社会生活，其作品中呈现出一种现实、灰暗和残酷的情绪。他试图通过色粉画来唤醒人们内心深处对现代社会的反思，让人们认识到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存在着阶级差异、贫富差距等问题。德加所画的这些女性形象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是相符合的，他希望通过这样一种反诗意的形象来唤醒人们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德加的色粉画作品《洗衣房风光》（图1）便是受海德格尔思想影响后创作的典型作品，画面中，一位年轻女性正在洗衣房中劳作，她身穿旧衣服，眼神充满疲倦和无奈，德加将传统绘画中诗意的形象与现代生活中的形象进行了对比，以此来展示生活的艰辛。

图1 洗衣房的风光

2. 强烈、鲜亮的色彩交织

德加在色粉画中运用了大量的鲜亮色彩对比，营造出强烈的视觉冲击感，从而打破了人们对色粉画固有的认识。德加认为，色彩并不能用来表达事物本身，而是用来描绘事物所处的环境、气氛和周围人的心理感受。他认为，将色彩赋予情感色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此，他在色粉画中摒弃了绘画中固有的诗意和形象感，他在色粉画中所追求的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色彩变化，而是通过色彩表达出内心深处的感受。他认为：“我并不是为了使色彩更多地为我所用，而是为了表达我心中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德加对色彩的运用非常独特，他采用不同的颜料进行调和，采用色彩叠置的创作技巧，用多种颜色来绘制同一幅作品，从而达到色彩丰富、鲜艳的效果，如作品《擦干自己的女人》（图2）。他常常会使用一种非常艳丽的红色来绘制作品中的某一处细节，画面中所有的色彩都是用不同色调的颜料进行调和而成，例如画面中蓝色和黄色的色调是由红色和绿色调和而成，而红色和橙色则是由蓝色和黄色调和而成。这种鲜艳的色彩交织方式既能给观者带来视觉冲击感，又能体现出和谐、统一之美。

图2 擦干自己的女人

3. 独特的构图效果

在德加的色粉画中，具有不对称的构图效果，在同一画面中，除了物体的轮廓线之外，物体的形状与形状之间存在一定差异。德加在艺术创作中，为了打破传统绘画结构形式的束缚，增强艺术作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利用多种不同的绘画语言形式来表现内容。埃德加·德加的色粉画作品，通过独特的构图效果，把物象本身的轮廓和质感与色彩、光与色融合在一起，使物象本身所具有的艺术价值得到充分的展示，给人们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理震撼。德加经常在画面上运用多个视角、多个角度来观察同一物象，以此来制造“不完整”的视觉效果[4]。作品《女帽店》（图3），德加通过将人物面部与身体进行切割的构图方式，通过巧妙的构图和夸张的造型，使画面产生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通过对德加作品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他运用了独特的构图方法，从色彩到形体都具有很强的装饰性和形式感，通过有效的组织和安排构图，使画面充满了生命力。

白杨树 水粉 马杰

图3 女帽店

4. 人造化的光线

色粉画的色彩具有浓厚的个性特征。它不同于传统油画、水彩等色彩，是由色粉直接涂抹而成的，没有色彩的调和。画面色彩对比强烈，既有油画的厚重又有水彩的柔和，在色调上充分发挥了色粉的特性。德加在作品中对光线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德加认为：“一味地表现光源，并没有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是表现光的效果。”他总是在人造光下捕捉人物运动状态下的瞬间形象，把光线作为表达和传递信息的媒介，他把光线赋予了生命和情感。德加在他不同时期的作品中都能找到人造光的影子，作品《戴手套的歌手》（图4）中，德加运用了舞台脚光来表现人物形象，即利用舞台脚光来照射在人物身上，这种光线与舞台脚光相结合的方式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舞台上，灯光照射在歌者的身上，使其脸部轮廓清晰，同时由于舞台上的灯光是从下往上照射，使其脸部轮廓呈现出由内向外逐渐扩大的效果，通过灯光照射下的人物，将舞台上的人物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德加善于运用舞台脚光和灯光效果来表达人物形象和画面的空间关系，他通过人物表情、面部细节、空间关系等来表达其心理活动和情感世界。德加将人造化的光线运用到自己的艺术创作中，充分发挥了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图4 戴手套的歌女

5. 不同材料的兼容

在色粉画绘画创作中，将不同材料的颜料混合使用，将多种材料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可以创造出更加丰富的艺术效果。德加非常喜欢和擅长用色粉画创作，他喜欢把不同颜色的颜料混合在一起使用，创造出最特别的效果。他在各种画布上创作了大量作品，充分显示出色粉画艺术的多样性和丰富性。德加在色粉画创作中，经常使用一种或几种颜料进行混合，然后再用其他颜料对其进行覆盖，这样的色粉画作品往往会产生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作品《Edmond Duranty肖像》（图5）的创作中，德加就采用蛋彩画和色粉画结合的方式，在亚麻布上创作而成。

图5 Edmond Duranty 肖像

结论

综上所述，埃德加·德加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色粉画画家之一，他的作品深受大众欢迎。德加对20世纪世界艺术的贡献是多方面的，他改变了欧洲绘画从现实主义到浪漫主义再到印象主义和现代艺术的发展模式，为现代艺术做出了贡献。他的作品体现出强烈的个人风格，他对材料的选择、色彩运用和表现手法上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对世界艺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作为当代艺术家，德加在艺术创作中结合西方传统绘画技法与当代艺术观念，不断探索、创新，开拓色粉画的表现形式和艺术语言。作为色粉画艺术家，德加始终坚持“艺术源于生活”的创作理念，创作出大量具有东方审美情趣的作品，用自己的艺术语言表达对世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