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批判性思维培养的项目式教学设计

［摘           要］  项目式教学对批判性思维培养在多样性内容、小组讨论的多元化认知活动、师生协作的反思与评估三个维度具有重要意义。项目式教学培养学习者批判性思维的基本环节有“发现问题，提出假设”“收集信息，归纳分析”“验证假设，解决问题”“检查结果，监控反思”这四个基本环节。项目式教学中批判性思维培养框架主要从项目式教学整体流程设计、真实情境中活动类型设计、批判性思维与关键学习者行为设计逐层推进，最终明确项目式教学与批判性思维培养的整体框架设计。

［关    键   词］  批判性思维；培养；项目式教学；设计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3）19-0161-04

美国发布的21世纪核心素养即“4C”模型中指出，批判性思维是学生取得成功不可或缺的重要品质，是助力学生分析、推断、解释等多项能力综合发展的基础。[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2017年的报告中呼吁培养学生审辨批判性思维的迫切性。[2]我国《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指出，教育要培养大批创新人才，探索创新人才培养途径。受传统观念偏重知识传授而轻能力培养观念的影响，一些院校只重视课本知识的传授，而忽略了学生独立思考和批判性思维的培养。[3]学生在项目实施过程中体验合作学习、探究学习，促进了高阶思维和批判性思维的发展，提升了智能时代所必需的多元能力，“知识本位”向“能力本位”转变。[4]

一、项目式教学对培养批判性思维的价值

我国教育的重要目标之一是培养具有创新能力的高素质学习者。项目式教学注重引发学习者主动探究、积极思考。项目式教学对批判性思维培养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多样性的内容能促进批判性思维的发展

批判性思维训练不适合具有标准的、良性结构的问题，批判性思维培养不成功的标志之一是课堂教学中“千人一面”的答案。[5]项目式教学中同一任务模块，不同学习者的设计思路及最终作品都不尽相同。项目任务的完成是一个反复修改打磨的过程，项目作品不断优化的过程即批判性思维不断深化发展的过程。教师应根据高阶目标，超越单一课程的局限，按照学习模块融合和重组关键性内容与资源，重新建构知识体系，实现项目化学习需要。[6]

（二）小组讨论式的多元化认知活动能促进学习者批判性思维的发展

小组合作学习能提高学生批判性思维倾向、技能水平，能更好地改善学生的学习状态。在小组合作过程中，学习者是讨论的主体，针对某一问题积极展开讨论，在生生、师生交流中提高思辨潜能。学习者通过将所讨论内容进行记录、分析、归纳和整理，在信息加工过程中提高自己的元认知能力。教师作为倾听者和评委，在小组作品展示过程中，对学习者项目成果进行客观的评价，针对项目作品中存在的不足提出有针对性的修改意见。在师生互动和生生互动的多边双向互动讨论交流过程中，学习者从信息的选择调用、师生的讨论交流以及对于过程的反思评估这一系列活动中锻炼综合性的思维能力，不同的观点相互碰撞、思维相互激发，在小组讨论过程中，学习者批判性思维得到发展和提升。

（三）师生协作的反思与评估能促进学习者批判性思维的发展

在议题式教学实施过程中需要关注生生互动，旨在提高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7]“自评”与“他评”相结合，过程性评估贯穿于整个项目式教学过程中，教师不过分关注学习者的学习结果，鼓励学习者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表达最真实的想法，敢于提出问题、敢于挑战权威，并能妥善解决问题，做到对信息的“扬弃”，形成批判、有选择性地吸收的思维习惯。项目教学过程中的“自评““互评”能有效调动学习者的讨论积极性，督促学習者进行自我反思和教育。自评和互评的过程是学习者辩证地分析问题、自我反思与批判的过程。教师和学习者在相互的沟通交流中，鉴于认知基础和经验等方面的差异性，能够进行思维的碰撞，产生更好的想法，从而促进学习者批判性思维的发展。

二、项目式教学中培养学习者批判性思维的基本环节

项目式教学主要以项目任务为主线、教师为主导、学习者为主体。教师创设批判思维情境、设计合理项目任务、呈现主次分明的教学内容，整个教学过程环环相扣，项目式教学培养学习者批判性思维模式中，学习者的认知技能和情感意向都能得到充分的关注，学习者批判性思维主要是在教师引领中培养，批判性思维技能主要从项目任务和设计的活动中提高。[8]

在项目式教学中，教师精心构思项目任务和情境，适时地给予学习者必要的指导，促使学习者积极、主动地学习，有助于增强学习者学习的自信心。批判性思维是一个思维过程，项目式教学中批判性思维的培养是值得关注的重点问题。通过对相关文献的研读、归纳、总结、分析，本研究认为项目式教学中培养学习者批判性思维主要有“发现问题，提出假设”“收集信息，归纳分析”“验证假设，解决问题”“检查结果，监控反思”这四个阶段。[9]（见图1）本研究的批判性思维过程参考技术支持的批判性思维培养模型（郭炯，2014）中批判性思维培养的一般过程。[10]

（一）发现问题，提出假设

在“发现问题，提出假设”这一阶段中，教师在任务初期可提供具体的、简单的任务，学习者根据具体情境，明确项目内容，依据原有认知，构建初步想法。随着学习者思维深度的不断加深，教师可逐渐抛出更加开放的问题，提高学习者自主思考和批判性思维的能力。

任何项目的实现都是系统的思辨过程。检验项目任务完成，不是直接告知学习者正确答案，而是让学习者在发现问题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设想，再验证自己的假设是否成立。

（二）收集信息，归纳分析

在“收集信息，归纳分析”这一阶段中，学习者有选择地筛选和甄别自己需要的信息并进行收集、分析、归纳和总结，通过综合比较、合理论证进而得出正确结论。具有批判性思维的人是能够思辨地选择和利用信息的人。[7]学习者在项目式教学过程中通过对不同信息的甄别、分析、综合和比较，获取有用的信息，探究自身方案的可行性。通过思维记录表、反思报告等过程性评估材料，反思并提出新的观点。

（三）验证假设，解决问题

在“验证假设，解决问题”这一阶段中，学习者通过对比分析、比较综合事实及个人主张之间差异，用逻辑推断出结论，根据已有认知经验和实践操练，验证自身假设正确与否，并根据反馈结果不断修正和完善自身的方案。通过不断的修正和验证假设，在具体的项目实践中判断问题是否得到有效解决。

（四）检查结果，监控反思

在“检查结果，监控反思”这一阶段中，学习者对项目任务的作品进行展示，介绍设计的合理性和可行性。在师生共同见证下检验项目实施效果。同时，对自己的作品做出客观的元认知评价，反思自己在项目完成过程中受到哪些思维的影响。

思维在每一个阶段都有一定的交叉性，不能认为某一个阶段就培养学习者某一方面的能力，项目任务中蕴含的子能力，在不同阶段侧重点也不尽相同。思维各阶段是不断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的一个动态过程，将评估贯穿于批判性思维培养的整个过程中是非常有必要的，过程性的监控评估对于学习者及时修正项目任务中遇到的难题、丰富和完善项目作品、增强思维的深度和广度等方面有着重要的意义。在项目式教学过程中，随着项目任务和项目作品的完成，学习者的思维倾向、能力和行为态度都发生着一定的改变。

三、项目式教学培养批判性思维教学设计的基本原则

结合项目式教学启动、实施、反思、分享这四个关键性阶段，笔者依据（罗九同，2015）《基于项目学习的翻转课堂有效性及其影响因素探究》，认为在项目式教学培养批判性思维的教学设计中应坚持以下原则。启动阶段：教师为学生提供充分有效的交流途径；教师为学生提供动机；教师为测量学生理解提供机制；教师为学生适当分解任务，指导分工。任务实施阶段：提供学生先于上课获得课程内容的机会；为学生提供系统性的知识讲授；提供定义清楚和结构良好的指导；为学生实施项目提供充足的时间。反思阶段：为学生改进提供及时和适时性的反馈；将系统性讲授贯穿项目教学全过程。分享阶段：为学生制定分享展示的机制；为构建学习共同体提供便利；提供熟悉和已获得的技术。

四、项目式教学中批判性思维培养框架设计

项目式教学中批判性思维培养框架设计主要从项目式教学整体流程设计、真实情境中的活动类型设计、批判性思维与关键的学习者行为设计展开，最终将这三方面有机融合，构建出项目式教学中批判性思维培养框架设计。

（一）项目式教学整体流程设计

具体见图2。

项目式教学流程设计使学习者对于所需完成项目流程一目了然，明确项目任务分工，使师生明晰自身在项目式教学中的角色和作用，从而更好地发挥主观能动性。项目流程大致分为项目分组、项目规划、查找资料、项目实施、中期交流、解决问题、项目完成、项目反思这几大模块。

（二）真实情境中活动类型设计

建构主义认为，情境、协作、会话、意义建构是有效学习的四大要素。能力在完成活动的过程中发展和完善，并通过所从事的活动表现出来，能力无法脱离于具体活动而单独存在。实践证明，通过做中学、做中思可不断提升自己的批判性思维意识和能力。[11]项目式教学培养学习者的批判性思维，活动的设计是有效教学实施的关键。项目式教学中，通过设计真实情境中的教学活动，让学习者自主积累经验，在活动中丰富和发展学习者的批判性思维能力。

设计融合内容的活动、开发操作性活动指南、实施深度交互活动、优化支持性多维评价与方案。[6]通过对项目式教学中教师活动和学习者活动的设计，明确教师在项目式教学中应该扮演的角色以及学习者应该具体如何获得批判性思维的发展。学习者的批判性思维即在这一系列活动中得到丰富和完善。

（三）批判性思维与关键的学习者行为设计

项目式教学中各个要素间的联结以具体项目任务为纽带，本研究将项目式教学中影响批判性思维发展的相关因素概括为学习风格、角色分工、活动任务、学习情境、问题引导、学习资源、教师引导、评价反思八个要素。教师根据高阶目标重构的教学内容是批判性思维加工的素材；小组合作交流过程是批判性思维开展的过程和方法。本研究基于彭美慈等对于批判性思维能力的特质分类，[12]将批判性思维倾向和批判性技能的外显行为和项目式教学中学习者行为具体对应关系做如下对应（见表1、表2）。

（四）项目式教学与批判性思维培养的框架设计

具体见文末图3。通过项目式教学流程以及项目式教学中活动的设计，从教师、学生、学习过程、学习环境这四个维度建构出项目式教学与批判性思维的培养框架。教师承担项目实施过程中的项目选择、资源提供、情景构建、即时引导、布置任務、辅助指导、组织活动、分析点评、成绩评判、项目总结等任务；学习者则在教师的引导下进行资料搜集、分析处理、动手操作、问题解决、作品展示、交流沟通、自我反思、相互评价等环节。

项目式教学中批判性思维的培养包含技能与倾向两个方面，技能培养侧重在项目实施整个过程中学习者之间通过相互交流、项目不断修改完善实现技能的提升。批判性思维倾向，则主要依靠教师对于学习者的着意培养，让学习者在学习活动中通过理念告知、情感意向的引导等方面来提高学习者的批判性思维倾向。

参考文献：

［1］大卫·罗斯.致辞：从“4C”到“5C”：祝贺“21世纪核心素养5C模型”发布［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0，38（2）：19.

［2］鲍威，陈得春，佟琳楠.美德是否可教？高等教育对学生道德认知发展的影响研究［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3，41（4）：56-71.

［3］苗玉荣.从教与学两方面提高医学细胞生物学教学质量探讨［J］.基础医学教育，2018，20（5）：350-352.

［4］卢海丽，王彬彬，高兴苹.智能时代项目式学习的设计与实践研究：以Python课程的PBL教学为例［J］.河南教育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22，31（2）：67-75，90.

［5］Yanning Dong，Xiaoling Chang. Investigating EFL writers critical thinking performance across languages［J］. Elsevier Bv，2023（47）.

［6］王志军，严亚玲.设计思维如何指导教学创新？：项目化学习设计的视角［J］.开放教育研究，2023，29（1）：26-36.

［7］李刚，马瑞婷，陈希林，等.指向批判性思维培养的议题式教学设计与实施［J］.教育理论与实践，2023，43（5）：49-53.

［8］朱叶秋.“翻转课堂”中批判性思维培养的PBL模式构建［J］.高教探索，2016（1）：89-94.

［9］杨月苹.项目式教学对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影響的实证研究［D］.兰州：西北师范大学，2017.

［10］郭炯，郭雨涵.技术支持的批判性思维培养模型研究［J］.电化教育研究，2014，35（7）：41-47，65.

［11］马莉萍，冯沁雪.本科生批判性思维能力及高影响力教育实践的影响：基于某所“双一流”建设高校的实证研究［J］.中国高教研究，2022（5）：72-79.

［12］彭美慈，汪国成，陈基乐，等.批判性思维能力测量表的信效度测试研究［J］.中华护理杂志，2004（9）：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