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黄昏（外一首）

姚明

浅浅的河床，恰好可以

容纳几平方米的喧闹

总有一些琐事，交给虚度的下午

盆栽把晴朗喊进来，坐定

谁的影子钉在墙上？

钥匙把家紧紧含在嘴里

请借我一杯赶路的时间

隔着花开，点燃半截

跌跌撞撞的中年，深吸一口

彎腰是最有诗意的弧线——

谁把三年前遗落的余晖

当作曙光，缓缓捡起？

影子落在骨头上

掉进狭长的夜，像萤火虫

从郊外起身，丈量疲惫的长度

丢在指尖的空旷，如种子

冲破土层钻出，踩着湿滑的泥土

黑，隆起庞大的身躯压过来

磨损的奔波，是过客，还是归人？

剩下半句话，一直雪藏着；剩下

暗淡，弹回怀里，如掉漆的往事

拨开雨水，去捕捉眼里的光

——你的通道，我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