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提别克阿肯对唱中“防中有攻”式辩论技巧分析

摘要：文章剖析我国当代阿肯哈那提别克·赛都拉（1986—）在对唱中所运用的多种对唱辩论手段：自我扬长，情感式攻击；绝不示弱，比较式攻击；捕捉破绽，妥协式反攻；制造冲突，贬责式攻击，等等。阐释辩论方法在对唱中出现的各种实际情况，断定阿肯阿依特斯艺术通过对歌的形式进行论辩论争，表现具有极强的论辩色彩的文学创作。阐述阿肯为了增强对唱的娱乐效果所运用的辩论技巧：其一，必要时会借助情感来战胜对手，同时增强对唱嬉戏娱乐的效果；其二，有时使出男子汉的阳刚之气，用强劲有力的态度进攻，丝毫不暴露弱点，同时使听众情绪高昂，为之精神抖擞；其三，聪明机智地寻找漏洞，并立马予以回击；其四，常常以热情饱满、勇敢自信的态度展开对唱，使对唱更加精彩，在防守或攻击中运用辩论方法使辩论力度到位，在对唱中发挥辩论的作用。在此基础上总结哈那提别克阿肯防攻自如、积极防守反击、因人施辩、刚柔相济、语言优美生动、防攻有理有据、具有针对性、能够多角度多层面防守反击等防攻谋略以及值得借鉴的辩论技巧，并侧面介绍阿肯阿依特斯艺术的部分防守或攻击谋略，对我国当代阿肯阿依特斯艺术的文学审美价值和娱乐效果加以肯定。

关键词：哈那提别克阿肯对唱；阿肯阿依特斯艺术；“防中有攻”式辩论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3）09-00-05

阿肯阿依特斯艺术是“通过对歌的形式进行论辩论争……具有极强的论辩色彩……论辩过程中双方自我夸耀，抬高自己贬低对方的文学创作”［1］73-74。阿肯阿依特斯艺术既然具有辩论的特征，那么对唱中自然会使用防中有攻、攻中有防的方法。本文在研究阿肯阿依特斯艺术辩论技巧的基础上，分析当代阿肯哈那提别克·赛都拉（以下简称“哈那提别克阿肯”）的“防中有攻”式对唱辩论技巧［2］。

1 自我扬长，情感式攻击

“阿肯对唱也是一种竞争激烈的民间娱乐性对歌活动”［1］69。因此，为了增强对唱辩论的娱乐效果，对唱者必要时会借助情感来战胜对手。尤其是青年男女之间展开的对唱辩论中，男阿肯有时以情开路，巧用抒发个人的情感来感染对手，使女对歌者动摇，同时增强对唱嬉戏的娱乐效果。

①mahabatqa ærijne，ardaqtajmən，《Qozə men Bajan》qəzdan qalʁan ʤolmen.

sabaʁən ulələqtəŋ oqəp østim， Sæmenderdiŋ er basə qalʁan ʤerden，

Sælijqanəŋ køz ʤasə tamʁan ʤerden. Qasennen xabar kytip qara ʤolda，

Dzæmijlæ ʤəlap ænge salʁan ʤerden. nazəŋdə ajtəp qulasaŋ quʃaʁəma，

ʤasar edim ʤaqsələqtə qoldan kelgen. bir awəz sertiŋdi de saqtar edim，

Estajdəŋ ʤyzigindej qoldan bergen.（Arajmen ajtəsə）

看待愛情我当然是敬仰珍惜的，犹如《霍孜与巴彦》的爱情之路。

我从小受了名人传奇故事的熏陶：似萨曼英勇顽强不怕牺牲，

似萨里哈为挚爱泪流满面；宛如大路上苦等哈森归来，

加米拉为其哭唱情歌那般。假若你唱起情歌儿投入我怀，

我将尽我所能倾其所有。你的一句诺言我也会铭记于心，

就如叶斯太亲自送的那枚戒指。（同阿热依的对唱）

②Qanattə altən øngen sarə ʤajlaw dep， mazdadə Rahannəŋ ʤər oʃaʁə.

segiz qərlə， bir sərlə ʤigitpin ʁoj， qalaj maqtap ajtsaŋ da unasadə.

meniŋ qəjal dalamnəŋ kølemi keŋ， elik ojnap， børisi qər asadə.

køŋili altən sandəq ʤigit edim， Rajhan， sen bolmasaŋ kim aʃadə.（Rajhanmen ajtəsə）

你把我哈那提阿肯比喻成金灿灿的草原，

热爱汗阿肯的诗歌则像炉子里赤红的火焰一般在燃烧。

我是多才多艺的青年阿肯，你怎么夸我都不为过。

我的胸襟包罗万象，能使狍鹿子玩耍也容得下小狼奔跑。

我的心田就像金宝箱，热爱汗阿肯，除了你谁会去打开呢？（同热依汗的对唱）

③qanʤardaj qanatəmmen bult ʤarajən， tuwʁan el øziŋ tartsaŋ ʃəʤəməmdə.

…qəzə ʁoj Berdibektej tekti ækeniŋ， degenmen，

qalʁandajmən ʤaqsə kørip.（Gylʃætpen ajtəsə）

我这个雄鹰将会用剑刃般的翅膀劈开层层乌云，倘若家乡的人们解开我的脚绳。

……你又是著名别尔德别克阿肯的弟子，在不知不觉中倾心于你。（同古丽夏提的对唱）

④meniŋ køzim rasənda ʤuldəz edi， qəzdardəŋ ʤyregine ʃam ʤaʁatən.

kejde ol ʃeksiz-ʃetsiz teŋiz edi， aqquw-qaz ajmalaʁan ajnalasən.

talaj qəzdar køzimdi øleŋ qəlʁan， maqtaʁan dej almajmən sen ʁanasəŋ.

oqəjat ʃyŋetine tysip ketseŋ， suwʁa ketken adamdaj qarmanasəŋ.

sandəraqtap soʁəlad ʤarʁa basəŋ.（Ajsæwlemen ajtəsə）

我的双眸时而像一缕星辰，点亮着女孩的心灯。

时而它就如一片汪洋，天鹅总在岸边展翅翱翔。

不少女孩以我这美眸写过诗词，很难说就你一人赞美过它。

一旦你沉迷于此，就会像溺水的人一样挣扎。

在你迷糊中撞到礁石。（同阿依沙吾列的对唱）

例①中，《霍孜与巴彦》《萨里哈与萨曼》《哈森与加米拉》都是哈萨克族民间爱情长诗中的经典作品，长诗中的主人公都是为了追求自由又纯洁的爱情，勇于与氏族部落势力作斗争的青年男女。哈那提别克阿肯先引用民间故事表达自己的爱情观，提升个人魅力，让对歌者为其真情实感所动，引诱女对歌者不由自主地掉入套路或者由此引起对方的情绪波动。进而唱“假若你唱起情歌儿投入我怀”，来诱惑女对歌者，试图使其在“顺”中向自己“倒”。

例②中，哈那提别克阿肯首先借助对歌者的赞扬，编唱出富有情感的诗歌来诱敌深入——“热爱汗阿肯，除了你谁会去打开呢”，布设陷阱让对手跳入其中，使其束手无策难以自拔，从而达到使对手不战而自败的目的。

例③中，一开始哈那提别克阿肯以夸耀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来强化防御，使对歌者佩服自己，进而唱“你又是著名别尔德别克阿肯的弟子”，来指明对歌者是个有识之士，继而通过表露自己内心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倾心于你”向对方发起心理攻击。

例④中，哈那提别克阿肯起初赞成对歌者的说法，然后以此为前提，对他本人格外富有吸引力的双眼加以描述，采用“先迷惑后威慑”的手段，唱“一旦你沉迷于此”，提醒女对歌者要时刻抑制住自己的情感，以免被我方利诱而心态失控，意图打乱女对歌者的思维集中力，从而抢占上风。

2 绝不示弱，比较式攻击

对男阿肯来说，为了折服女对手，或灵活运用情感技巧，或展示出自己作为男子汉的阳刚之气，用强劲的态度进攻。哈那提别克阿肯有时会展开急风暴雨般的对唱，设法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同时使听众情绪高昂，精神抖擞。

⑤ʃajandaj ʃaʁadə dep ʤaj qarama， men degen qan sonarda qasqər alam.（Gylʃætpen ajtəsə）

请别小瞧我像只渺小的蝎虫，我可是能在大雪天后疯狂追捕野狼的猛兽。（同古丽夏提的对唱）

⑥aʁa dep betiŋizdi səjlap turmən， ekpinimdi øziŋnen asərar em.

aʁajən qoldap meni otərʁanda， ørkeʃke nesin dene ʤasərar em.

bizdiŋ el tiri atandə qorqətpajdə， ølip qalʁan buwranəŋ basəmenen.（Erʤanatpen ajtəsə）

因你是前辈所以倍加尊重，不然我早已击败你。

台下的众人都在拥护支持着我，我完全不必躲藏在骆驼峰的背后。

我们的邻里乡亲绝不会拿死去公驼的头去威胁活着的公马。（同叶尔加那提的对唱）

⑦tylkidej dep otərsəŋ məna meni， Sara qəz， albomən aʃ arʃəndə ojdəŋ.

qəzdardə qəzəl tylki dep ʤatəwʃə ed， keldi me nærli søzdiŋ narqən ʤojʁən.

tylki deseŋ tylki de boləp kørem， æzilge ʤurt qumarə qansən dejmin.

kirpidej ʤəjrəlsaŋ， Sara maʁan， tylkidej tumsəʁəŋnan tartəp ʤejmin.（Saramen ajtəsə）

你竟把我喻作狐狸，萨拉姑娘，请你合理运用你头脑里华丽的辞章。

将女人比作赤狐是常道，莫非你是想颠倒寓意反其道而行之。

你說我是狐狸我便是狐狸吧，这也能让听众着实乐在其中。

萨拉阿肯，如果你对我像刺猬那般蜷缩，我就会像狐狸那样从你的鼻头开始拉扯撕咬你。（同萨拉的对唱）

⑧ʤol berip otər edim ʤomarttəqpen， qasqər dep bir pæleni taptəŋ øziŋ.

qasqərdəŋ toq kyni ʤoq， ras， qurbəm， qəz dese qandə awəz qasqər edim.

børi azəʁə boranda dejtin Qazaq， keziktiŋ tælejime ʤaqsə meniŋ.

elik qəzdar kezikpej køpten beri， silekejim ʃubərəp aʃ ʤyr edim.

salalə sawsaʁəma bujərʁanə-aj， Anar qəz， bygin seniŋ aq bilegiŋ.

toqtəsə tujaʁəma ilingesin， ʃajnarmən taŋdap turəp tætti ʤerin.（Anarmen ajtəsə）

原本我既往不咎给你开辟了一条生路，但你非得节外生枝自找麻烦。

朋友啊，狼总是喂不熟的动物，以至于对女孩，我就如同一匹烈狼。

哈萨克族有句谚语“烈狼总在大风中行进觅食”，你何其有幸是遇见了我。

太久不曾碰见似狍鹿子般珍味的女孩子，饥肠辘辘的我早已垂涎欲滴。

万幸是你落入了我手里，阿娜尔姑娘，你这纤细白嫩的玉臂。

纵然我的狼爪已经勾刺住了羊羔，就将挑着最甜嫩的部位咀嚼细细品尝。（同阿娜尔的对唱）

例⑤中，哈那提别克阿肯通过“蝎虫”和“狼”外形的比较，乘机加强自我防御，同时预示对歌者，自己即将要进行猛烈的攻击。

例⑥中，哈那提别克阿肯运用逻辑学辩驳对歌者，同乡已过世的名人再厉害再难以对付，在世者终究还是要凭借自己的实力与之较量。再从“不然我早已击败你”“绝不会拿死去公驼的头去威胁活着的公马”这两句可以得出，比起对手，自己具备真才实学以及在对手面前毫不畏惧，表明哈那提别克阿肯既有防守又有攻击的能力。

例⑦中，哈那提别克阿肯及时捕捉了对手的一时失口，随之示意对方自己愿意成为狐狸，己方自然而然发起猛攻，巩固了自我防线。通过“狐狸一样”和“刺猬一样”的比较，进而以“我就会像狐狸那样从你的鼻头开始拉扯撕咬你”，哈那提别克阿肯气势夺人，不断给对手压力，也敲响了自己马上要发起攻击的

警钟。

例⑧中，我方直接告知对方比喻失当，从中抓住对手的失误而加强了自我防御。通过“狼”与“羊羔”的比较，使局势得到了反转，即造成敌弱我强的局势。再由“我会挑着最甜嫩的部位咀嚼细细品尝”，将防守及时转化为进攻，且提醒对手自己有随时猛力进攻的准备。

3 捕捉破绽，妥协式反攻

聪明机智地寻找漏洞并立马回击，这也是对阿肯们思维敏捷的表现。

⑨onəŋ ras， mergen ʁoj bul Qanatbek， Baqətnur， ol ʤaʁənda ojlaw kerek.

biraq， sendej atpajmən aqquw qəzdə， baʁalə aŋ-qustardə qorʁaw kerek.（Baqətnurmen ajtəsə）

你说得千真万确，我是个猎手。

巴合提努尔阿肯，有些事值得推敲琢磨。

我不但不去捕猎你这样白天鹅般美丽纯洁的女孩，反而会倍加呵护珍惜。（同巴合努尔的对唱）

birese ajʁər， birese qoʃqarsəŋ dep， aʁajən， ne dep otər osə balaŋ.

xajwannəŋ bærine teŋep ʤatsəŋ， søziŋdi ʤəjnap søjle ʃaʃəraʁan.

Ajsæwle， sol da saʁan ylken olʤa， aman-esen attansaŋ saxənadan.

ajʁər deseŋ ajʁərmən arqəraʁan， at boləp ketkenderden basəm aman.

basəmdə ʤerge saləp oqəransam， seni de yjirime qosəp alam.（Ajsæwlemen ajtəsə）

一会说我是公马，一会又说是公羊，请问听众，这个孩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你快把所有的动物都跟我比喻完了，请把你的胡言乱语整理整理。

阿依萨吾列阿肯，这将算是你最大的好运，倘若你平安地走出这赛场。

既然你说我是公马，那我就当是烈性的公马，幸亏我还不是不育的马。

一旦我低垂着头四处奔跑，我就会把你融入我的群体里。（同阿依沙吾列的对唱）

Qorqəttəŋ køri dediŋ Qanatbekti， ketejin øleŋmenen ʤelpip bir sæt.

ømir bojə sen menen qutəlmajsəŋ， aʤaldan qutəlmaʁan Qorqət qusap.（Dzæmijʁamen ajtəsə）

你将哈那提别克阿肯比作阔尔库特，顷刻间我用诗歌的风唤醒你。

你这一生终将是难以摆脱我，恰似无法挣脱死亡到来时的阔尔库特。（同加美哈的对唱）

Γazəjza， siz tartqanda ʃəʤəməmdə， zaŋʁardan zaŋʁarlarʁa ʤol alamən.

tinejdiŋ sarə qusə səjaqtanəp， qəjərdan ne kezikse sonə alamən.（Γazəjzamen ajtəsə）

哈孜依扎阿肯，只要你松開我的脚绳让我展翅高飞，我就会从一个山顶飞到另一个山顶。

学着特涅依这个驯鹰人的猎鹰那样，将在原野上看见什么就捕猎什么。（同哈孜扎的对唱）

例⑨中，哈那提别克阿肯此刻跳出并打破僵局，重摆战场。一开始赞成对歌者对“我”的称呼，说在对唱上是像猎手一样一下子击中要害的阿肯，由此占据上风，强化防御。再通过借助“不会开枪捕猎”，透露自身不会伤害对手反倒会呵护的想法，且指明了这样做的原因就是欣赏“白天鹅般美丽纯洁的女孩”，运用了“投其所好，曲线反攻”辩论的方法。

例⑩中，以“这个孩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明确告知对方失误了。立即以“既然你说我是公马，那我就当是烈性的公马”让步妥协，并表示赞成对歌者的说法，彼时我方由被动方自然变为主动方。又通过“我就会把你融入我的群体里”，迫使对歌者最终落入本方群体。

例 中，“阔尔库特”指的是哈萨克民间传说故事中的神话人物，相传他有“四处都有阔尔库特之墓”的传说。哈那提别克阿肯先以妥协的态度称赞对方，再将具有惊悚灾难性的传闻化为现实，带给对歌者恐慌的心绪。

例 中，针对对歌者所唱的“我将亲手让你如雄鹰般飞翔”，哈那提别克阿肯予以回击，“就会从一个山顶飞到另一个山顶”，在周旋中为己方创造条件，提高了站位，赢得了优势。竭力说明自己就像雄鹰“将在原野上看见什么就捕猎什么”，暗示对歌者也属于本人的猎物，以这种方式向对手委婉地发起

攻击。

4 制造冲突，贬责式攻击

冲突是对唱辩论中最精彩的环节，阿肯个人的即兴编歌和机智应变的能力也能充分表现出来。阿肯们“要以疾风暴雨般的歌唱向对方发起猛烈进攻，设法让对方难以招架，竭力从气势上压倒对方”［3］。因此，阿肯们常常以热情饱满、勇敢自信的态度对唱，使对唱更加精彩。

ʤajʁanda darənəma dalam quʃaq， søjlejmin daŋʁəl kewde danaŋ qusap.

ekewmiz de semser ek segiz qərlə， bolmajəq ʃaj turajtən ʤaman pəʃaq.

…entiktiŋ ʁoj， Er aʁa， eki attamaj， a degende ʃawəp eŋ ʤaraw qusap.（Erʤanatpen ajtəsə）

广阔的原野激发了我的灵感，使我如学者那般从我宽大的胸怀唱出诗歌。

你我都是多功能的利剑，故而彼此不要成为无用的钝刀。

……叶哥呀，你怎么不到两步就喘气，一开始你不是像赛马一样奔跑的吗。（同叶尔加那提的对唱）

qajtarmaj tasqəndaʁan talabəmdə， qadadəm bijikterge ʤanarəmdə.

…nemeresin usənəp quʃaʁəna， ʤərʁattəm dejsiŋ ata-anaŋəzdə.

toj-tojlap， ojən-ojnap ʤyrmeksiŋ ʁoj， balaʁa bølmej toləq nazarəŋdə.（Gylsinajmen ajtəsə）

我从没降低过我朝气蓬勃的梦想，眼神始终仰望着高处。

……你将孙子托付给了公婆，说是为了让他们

高兴。

然而你是想出去娱乐自己，对孩子也不够关心。（同古丽斯娜依的对唱）

ærijne， ajəzəŋdə qandəramən， sabada burqəraʁan irkit qusap.

Ereke， əs-əs etip æreŋ tursəŋ， ʃappasə teppej qalʁan məltəq qusap.（Erʤanatpen ajtəsə）

当然了，我定会让你称心如意，就像皮囊里沸腾的乳酒那样使你足以解渴。

叶哥啊，你这气喘吁吁颤颤巍巍的样子，如同手枪的扳机失去了弹性。（同叶尔加那提的对唱）

qojan ʤələ ajrəldəq Qurekeŋnen， taraləp suwəq xabar elden-elge.

aləs-ʤaqən ʤurattəŋ bæri keldi， kørisip køŋil ajtəp kørmegenge.

…Anar-aw， at iziŋdi salmaj qojdəŋ， osənəŋ qattə battə ørdegi elge.

al， bygin qos økpeŋdi qoləŋa aləp， ʤinigip ʤetipsiŋ ʁoj toj degende.

ʃiŋgilge tiri keler ʤeriŋ ʤoq qoj， Qurekeŋ toj ʤasap bermegende.（Anarmen ajtəsə）

我們在兔年失去了库尔曼别克阿肯，那时讣告从一个地区散播到了另一个地区。

远亲近邻纷纷到来，对阿肯的离世表示了默哀。

……阿娜尔阿肯啊，当时我们未看到你的影子，你这举止令大家感到不愉快。

可今天却匆忙地赶过来，今日的逝者纪念盛会时你倒是来得十分积极。

按理说你不会踏入青河县这片土地，要不是众人为纪念库尔曼别克阿肯筹办阿肯弹唱会。（同阿娜尔的对唱）

例 中，哈那提别克阿肯炫耀自己仍处于积极兴奋状态，指责对手已没了心气丢了精神，借此力图让对方心慌意乱，乱中出错。

例 中，哈那提别克阿肯首先夸耀自己的抱负，并迅速发现了对手的漏洞。

例 中，哈那提别克阿肯一方面强调自己实力雄厚，另一方面指责对手精神不振、意志消沉，试图打乱对手的阵脚，或者通过制造冲突，鞭策对歌者的诗欲。

例 中，哈那提别克阿肯一则高度称赞其他阿肯对前辈的尊敬和怀念，二则指责对手在礼俗方面的忽略，从侧面使自己占据上风，推动对手进入被动境地。

5 结语

第一，哈那提别克阿肯防攻自如，能够多角度多层面防守反击，已具备独特风格的防攻谋略。第二，积极防守反击，因人施辩，刚柔相济。第三，防攻时善于运用修饰手法，用优美又生动的形象语言辩论。第四，防攻有理有据，具有针对性，其中的技巧值得借鉴。

参考文献：

［1］ 赵嘉麒.哈萨克文学简史［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7：73-74，69.

［2］ 阿依特斯作品精选编委会.阿依特斯作品精选（哈萨克文）：第27册［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4：1-328.

［3］ 毕桪.哈萨克的“阿依特斯”［J］.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科版），2007（3）：1-5.

作者简介：帕提曼·比都拉（1970—），女，新疆额敏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哈萨克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