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性视域下的阅读推广专业化再思考
2023-06-21张文彦赵薇
张文彦?赵薇
【摘要】中国的现代化历程,是阅读的物质基础由贫瘠走向丰厚的历程。近20年来,全民阅读事业的发展鼓励和吸引了更多的行动者进入阅读推广场域。阅读推广场域物的极大丰富,蕴藏着多元行动者的主动权,被动化、程序化、橱窗化是阅读推广场域近年来所出现的值得深思的现象,这督促我们以阅读推广专业化为关键点,重建人与物在阅读关系中的平衡,重新找回人类在阅读场域中的主动权。
【关 键 词】阅读推广;专业化;物质性;全民阅读; ANT
【作者单位】张文彦,青岛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青岛大学全民阅读研究中心;赵薇,青岛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青岛大学全民阅读研究中心。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中国共产党红色图书出版史(1921-2017)”(18BXW044)的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G252.17【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3.09.004
贾政带领宝玉及一众清客初游大观园潇湘馆之时,见到千百竿翠竹遮映的数楹修舍,院中有大株梨花兼芭蕉,一派清泉绕阶缘屋,不由地笑道:“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读书,不枉虚生一世”。[1]刘姥姥来到此处,看到窗下案上设着的笔砚、书架上垒着满满的书,亦不由得赞叹:“这那像个小姐的绣房,竟比那上等的书房还好。”[1]从出场时在扬州家中私塾读《四书》,到泪尽时焚尽诗稿,林黛玉可谓《红楼梦》中最爱阅读之人,潇湘馆则是古典阅读文明的物质缩影。在这里,读者的身体,文本的载体,中国的书院草庐、文房四宝、案几瓶炉、熏香茗茶等人造物,疏云朗月、雨丝风片、山水林泉等自然物共同构成阅读的参与之物。正是因为琳琅满目的参与之物,阅读便从精神活动中蔓延出来,融合色声香味触共在的综合感官体验,因而散发独特的“灵晕”,歆享千百年人类的赞颂。
中国的现代化历程,是阅读的物质基础由贫瘠走向丰厚的历程[2]。近20年来,全民阅读事业的发展进一步激发了各类读物的生产,随之而来的是各类因阅读而生的平台、文创、设施、空间等,不断汲取社会各界的能量,前所未有地改变了阅读的物质环境。迅速衍生的阅读物质体系是谁行动的结果?有哪些发展的动力?人与物的行动者该如何在阅读推广中建立有效联结,进而促进阅读推广的专业化?这将为阅读文明带来何种影响?笔者结合长期以来田野调查的经验,借助列斐伏尔“空间”的概念,以及近年来人文学科有关“物质性”的讨论,尝试回答以上问题。
一、 物质性与阅读推广行动者场域
近年来,物质性(Materiality)成为人文社科领域流行的新概念,学者们在对人与物二元传统模式的批判基础上,展开以物质性为主题的各种理论探讨,发展出不同的思想路径。戴宇辰将媒介物质性研究划分为三个不同的取向,分别是:技术理论取向,认为媒介的物质性体现在每种特定媒介物以自身系统性逻辑“宰制”人类活动的过程;政治经济学取向,将媒介理解为嵌入政治经济结构中的“基础设施”;社会理论取向,强调人与媒介物的互动[2]。社会理论取向中的行动者网络理论(Actor Network Theory,以下简称“ANT”)是最有魅力的范式之一,ANT强调应将社会视为人与非人行动者参与联结的集体,这种联结是既可暂停也可恢复行动的过程[3],并非是早已建构、需要行动者嵌入其中的社會网络。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理解一个事实,就要追踪参与事实的各个行动者的轨迹,以此重构行动者联结成功或失败的事实。“转译”是行动者联结过程中的关键环节,是指行动者获得外部信息后对其进行不同的理解,并将其“转译”为自己感兴趣的信息的过程,这会将行动者导入不同的方向[4]。以上所述即为联结的社会,而不是如霍布斯所建构的“利维坦”式的信息传递整齐划一的社会。就此而言,行动者场域不存在行动者之间的中介,因为每个行动者都是信息的媒介。这提醒我们,要避免从功能主义的思路将行动者看作处于某个特定位置并能完成该位置预设功能的角色,而是要关注和理解行动者的能动性以及联结的不确定性,这有助于打开社会活动的黑箱[5]。
今天的阅读推广领域出现了各种黑箱化(Black-boxing)现象,或者说阅读推广的迷思——越来越多的资本、技术、设施、场所和具有不同社会身份的人进入阅读推广领域,但阅读推广效果依然难以达到预期[3]。在各级财政、社会各界不断加大投入全民阅读物质体系建设的今天,我们有必要认真审视阅读推广物质环境中行动者的构成,追踪其在全民阅读中转译信息的方式,进而探讨如何成功建立阅读推广场域中人与物的行动者联结,推动全民阅读向深发展。
欲对以上问题展开探讨,就先要对阅读推广中“物”的概念加以辨析。有学者指出,在英语世界,学者讨论相关问题时使用的词汇极为多元,如matierial、thing、object、stuff、matter、artifact等不同术语,这些术语的内涵和外延也有所差异[6]。在中文世界,学者们可根据不同语境使用物、物质、物质性等术语,对应阅读推广领域,书籍等各种传统读物、手机等各种数字阅读载体、自动借阅机、互联网服务设施等都是用以阅读推广之“物”。构成这些物的纤维、矿物质等如碳、硅等各种元素,或者由这些基础物质提炼后的金属、塑料、玻璃、陶瓷等材料都可以称为“物质”,“物质性”可视为这些物质的独特物理属性。阅读行为得以展开的载体、设施和空间,读者身体的生理和心理活动,都需要依托特定的物质性来展开,物质性影响人类的阅读行为和体验。使用“物质性”概念并非强调其与“社会性”的对立,而是为了揭示人类如何对世界进行物理性干预。地球上的物质不是毫无生气的,也不是在形状和性质上完全听人摆布的,而是具有活动的能量,可与劳动合作,甚至代替劳动[7],当然,这种活动的能量也蕴藏着不与人合作之意。总之,我们可以将物质性视为我们深入世界这一织物时的媒介,是我们以外在的、具体化的形式来构成、形成文化的方法,而“织物”的“纹样”,则是以身体为媒介的自然物与人工物之间不断地相互关联产生的结果[8]。阅读推广场域中的物与人共同编织千姿百态的“纹样”,我们此前已经从政治、经济、公共、文化等人的层面进行了诸多分析,而物质性同样重要,它影响阅读推广行动者的互相联结,参与全民阅读“纹样”的编织。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将全民阅读视为理解人与物发生阅读关系的新语境,从阅读关系出发,寻找或显或隐的物之行动者,从物的本身属性出发,对照其在阅读推广中被赋予和能发挥的功能、价值。
二、物质性的变迁:从阅读到全民阅读
全民阅读是社会物质丰富的结果,阅读之物的极大丰富是全民阅读不同于古代阅读、现代阅读的显著特征。
因为必要之物的匮乏,古代阅读只属于少数读书人。所谓必要之物,既包括读物,也包括阅读行为发生所不可或缺的物质基础,如光源、场所等,然而这在古代并不被视为人人應有的权利。例如,从17世纪到19世纪,英格兰、威尔士以及整个不列颠征收了150余年的窗税(Window Tax),在税收的压迫下,贫困阶层不敢开窗享受日光[9],黑暗里的生活自然与阅读无缘。对大部分古人而言,潇湘馆或《雪窗读书图》所展示的物与人阅读关系的优美和谐,只是理想化的意境而已。“大事书之于策,小事简牍而已”[10],古代载体的类型和容量远不及现代印刷和数字读物,这种物质性所造成的限制,却让人与读物之间保持简单纯粹的联结,阅读世界能够长久保持稳定的秩序。
现代社会的建立发展与读物的丰富普及相互促进,科学技术和资本所创造的人造物源源不断地进入阅读场域,复杂的物质性促使阅读载体的容量越来越大,内容生产速度越来越快,阅读场域的行动者越来越多元,这从生理系统上重置了人类开展阅读活动的时间分配和空间安排,改变了阅读行为的细节[11],进而打乱了阅读的原始联结和阅读场域的古典秩序。视觉媒介的蓬勃发展和现代社会的不断加速,使阅读场域难以建立稳定的秩序,人与读物的关系复杂、脆弱、多变。然而,阅读仍然是人类文明传承传播不可或缺的方式之一,阅读推广作为促进阅读场域行动者联结的专业分工应运而生,我们可以将其视为阅读文明长期以来所形成的观念、情感的结果以及遇到阅读秩序混乱时的应激行为,阅读推广人通过修补恢复阅读旧联结来促进新联结,邀请更多的物进场,致力于打造更坚实的阅读行动者场域,就像拉图尔的“实验室生活”[12],用实验室行为抵御场域外部阅读的“无序”。
当阅读推广进入政策层面,成为国家目标时,就是全民阅读时代的到来。阅读推广作为这个时代的关键概念,如同科学技术之于实验室,致力于在各种媒介争夺时间和精力的混沌世界中建造可以专注阅读的装置系统,将不断新创造出来的人造物归拢于旧有的简单纯粹的阅读关系中,进而让阅读文明成为提升现代社会智识和道德水平的动力,各种分散的阅读推广场域也获得了相互之间的新联结,从而形成广阔多维的全民阅读场域。本文对进入全民阅读场域之物加以类别区分,制作出“阅读物质系统圈层图”(见图1),圈层中由内及外共划分为5个圈层,内层代表与读者阅读的联结密切、直接,外层代表与读者阅读的联结松散、间接。5个圈层之物分别为:读物(如书籍等传统读物、阅读器、各类数字阅听内容及其载体等);私人领域中的阅读相关之物(如眼镜、文具、书架、书房、WiFi设备等);公共领域中的阅读设施(如设在图书馆、教室或其他公共空间的读书角、阅报栏、电子屏、自动借阅设施、公益阅读海报等);公共领域中的阅读空间(如图书馆、书店、农家书屋、社区阅读室等);读物生产和传播机构(如出版社、印刷厂、互联网公司、基站、电缆等)。
当然,这只是对全民阅读场域中越来越庞杂的物作出的象征性划分,科技与创意会将更多元的物引入其中,但无论行动者网络如何复杂,我们都可以从“促进阅读”这个事实是否发生为线索,去分析行动者之间联结的成功或失败。
三、阅读推广的专业化
大量物的涌入,让全民阅读场域行动者的联结处于剧烈变动之中,这造成了个体阅读行为的失衡,而集体失衡的结果加剧了阅读秩序的混乱。ANT理论指导我们描绘出这样一幅动态的图景:每一个行动者都不会被所谓的社会功能局限在僵化的角色中,而是始终具有自身的能动性和特殊性;全民阅读场域既有阅读的有效联合——行动者的合作,也充满了激烈的竞争关系,这些竞争遍布人的世界和物质世界,如阅读内容、载体对注意力的争夺,政治、经济、文化等多元利益的博弈等。全民阅读场域中行动者联结的成功或失败,带来了以下三个值得关注的现象,笔者在分析现象的同时尝试提出重建联结的思考。
1.阅读的被动化
面对不断扩张的信息世界,计算机能够实现对数据的快速存取和检索,这种方式带来了阅读对象物质性的巨变,即阅读场域的行动者从可见的有机物向不可见的无机物转化,一个包含图像、文本和其他数据记录的无限度、无结构的集合构成了不断扩张的信息世界[13]。这远远超越了人类阅读的生理极限,人类必须创造帮助分类、筛选、推送的阅读工具,使这些工具成为阅读世界新的行动者。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展示了强大的阅读联结能力,它能实现超高效的智能阅读,似乎已具备取代人与读物之间古老阅读关系的潜力。
倘若我们仍能保有阅读的主动性和创造力,作为新的行动者的ChatGPT就能与我们产生积极联结,成为人类的阅读伙伴;倘若我们只是被动、机械地运用ChatGPT的阅读结果,就有可能造成认知能力的下降。因此,阅读推广专业化正面临更具科技含量的挑战,即如何提高人类的数字阅读素养,为人类与各类新入场的人工智慧体的积极联结提供优化方案。
2.阅读的程序化
不断进场的行动者在阅读场域中不断制造着“百慕大”,人们一旦被卷入其中,就会沉浸在新的阅读时空里难以自拔。各种阅读类平台通过算法技术吸引人们尽可能多地为其投入时间,或精心设计各种阅读规则,以引导人们沿着阅读路线最终走向消费平台。例如,在视频博主的直播间中,文字符号是最密集的“装修”元素:背景、观看人数、销售数量、产品说明、优惠方案、弹幕互动……这些文字和图像有的以静止的形式展示销售主题,有的以实时更新的形式显示热度,还有时时弹出的商品介绍、买家排队购买或提问的播报,甚至主播还会随时拿起手写价格优惠方案的纸张。这构成了一个复杂、多层的阅读世界,买家必须读懂每个板块的内容,并将这些板块拼接起来,一番周折之后,才能为购物车中的商品争取到一个最优惠的折扣组合。这是一种发人深思的阅读现象,看似要求受众一刻不停、积极参与的阅读行为,其实是由看不见的营销机制所规范的,人们一旦进入其中,就被导入一套有趣、紧张、刺激、复杂、充满互动的集体阅读游戏程序中,这种阅读的积极性最终会转化成购买的积极性。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我们被各种程序化的阅读所包围,如B站或抖音上烟花一样的弹幕、《极乐迪斯科》等电子游戏需要玩家大段阅读的环节、遍布闹市的剧本杀等。程序化阅读往往包含悬念、紧张、跌宕起伏的情节,其中安插的“阅读障碍”让人们获得通关后的成就感,只不过最终目的不在阅读,因此其中发生的真正联结消解了阅读的意义。然而,程序化阅读也在为行动者不断生成新的有效联结方案,这些方案可纳入阅读推广专业化的进程中,这种联结不再只是可见之物的联结,而是隐身幕后不被读者感知的行动者,如程序员、数据分析师、数据流等,或者说,我们需要算法世界支撑阅读推广专业化。
3.阅读的橱窗化
相对于技术和商业力量占支配权的阅读新场域,以政治、文化、教育等力量为主导的阅读场域是目前阅读推广的主场。全民阅读的政策主要从四个方面推进:内容、阅读推广人、活动和设施。阅读内容的建设需要持之以恒、久久为功。阅读推广人作为一个新生的社会角色,需要足够的知识技能及实践才能造就成规模化、专业化的阅读推广队伍。在拥有足够财力物力人力的当代社会,阅读活动开展与阅读设施建设是最容易在短期内实现的,但这些活动和设施呈现良莠不齐的面貌:有些表演式的阅读推广活动将阅读的表层演给观众看,没有挖掘阅读内在的魅力,引发观众自主阅读的兴趣;一些阅读设施就像商店橱窗里的展示品,如,不少设立在公园、学校、社区、街心等显著位置的借阅设施,图书馆里围绕数字化新概念打造的新型阅读空间,营造“天堂应该是座图书馆模样”的拥有崇高意境的网红书店等,阅读利用率无不令人堪忧。
笔者将以上现象称为阅读推广“橱窗化”现象,和“表演化”的阅读活动一样,都是视觉社会的产物,是视觉社会的规则秩序对阅读规律的挤压和搁置。“橱窗”意味着对行动者联结的隔离,隔离是阅读设施以及设施所组成的阅读空间的本意,也就是希望通过物的组合,为混乱的社会阅读秩序隔离出一个纯粹的阅读空间,提供纯粹的阅读服务。但是,这种隔离功能被理想化了。第一,设施或空间是促进读者与读物联结的有形之物的组合,实际上它们设立在充满不可见的行动者——数据信息的世界之中,阅读设施与读者的有效联结,需要考虑如何不被数字浪潮和现代生活所吞没,如阅读设施与读者间的路线要简短,将阅读设施设立在居民楼下比街角要近便,设立在教室里比设立在学校门外要近便。第二,阅读设施只是终端,其后台是由多元行动者组成的,政治嵌合和商业博弈增加了路线联结的复杂性,倘若这些行动者不以阅读推广专业化为联结规则,就很有可能导致包括设施在内的各种行动者在转译阅读信息时歪曲信息。如:阅读设施中的读物是否是读者需要的读物?阅读设施所提供的服务是否能有效促进阅读?倘若行动者们无法精准转译、传递这些信息,阅读设施就只能发挥“阅读是文明社会的标配”的“能指”作用,无力发挥其“所指”作用,这会造成阅读符号体系意义上的断裂。当然,全民阅读事业中已经涌现诸多成功案例,这些案例是阅读推廣专业化对设施在场的阅读推广场域进行整体设计决策的成果,值得我们不断发掘分析,促进阅读推广专业化经验的积累和提升。
今天,无远弗届的数字技术在日益缩小城乡之间的信息鸿沟,但人与人之间阅读素养的鸿沟仍然存在。以上三个方面的现象,不仅会加深这种鸿沟,还隐藏未来网络世界中人类阅读的整体危机。全民阅读的场域会迎来更多新的行动者,因现代科学和数字化技术而生的人造物拥有强大的力量,在这个瞬息万变的行动者网络中,只有人这种行动者是传统的,也是最弱小的,阅读的被动化、程序化、橱窗化展示了人类建构阅读关系联结的无力。阅读推广专业化是要寻求重建人类阅读主动权、平衡行动者的网络关系,因此,我们不仅要加快阅读推广的社会分工,确保阅读推广队伍的规模与质量,还要唤醒不同领域、不同专业的优秀人才,使他们汇聚于此。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深化全民阅读活动,对阅读推广专业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全民阅读标准建设工程”即将在国家图书馆举行,该工程有三项重点工作:建立全民阅读标准,编纂全民阅读文库,开发全民阅读智慧测评系统。这三项重点工作体现了厘清全民阅读行动者场域、促进行动者联结有效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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