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反馈素养的测量模型与教学干预研究
2023-06-15王辞晓李林泽王小越
王辞晓 李林泽 王小越
摘 要:数字时代强调学生的“主体性”,对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和自我调节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反馈素养指学习者接收并利用外部反馈信息进行学习的能力,是数字时代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重要构成维度。为深入探究高校本科生反馈素养的发展现状,以某市6所普通高校本科生为研究对象,构建反馈素养测量模型,并对学生反馈素养进行潜在类别分析,揭示出5种不同的学生反馈素养表现类型。同时,引入学习动机、自我效能、外部反馈类型与质量等协变量对学生反馈素养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并发现学生学习动机、反馈接受方式、反馈质量均会影响其反馈素养。最后,提出针对不同反馈素养类型学生的教学干预策略和发展性建议,为高校本科生反馈素养培养与评估提供借鉴。
关键词:本科生;反馈素养;自主学习;潜在类别分析;调查研究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0069(2023)01-0039-07
收稿日期:2022-09-16
基金项目:2022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科学基金项目“基于社会—行为—认知—情感的在线协作角色互动分析与干预研究”(62207003);2021年度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探究社区视域下远程学习者学习效果提升策略研究” (2021SJA0765)
作者简介:王辞晓(1992— ),女,吉林白山人,讲师,研究方向为在线教育、学习科学;李林泽(2003— ),男,吉林白山人,本科生;王小越(1992— ),女,河北唐山人,讲师,研究方向为学习分析、在线教育等。
一、研究背景
慕课、翻转课堂、混合式教学、大概念教学等新型教学方式的发展,促进了教师与学生身份的转变,教师从传统的知识传授者转变为学习的引导者,学生则从被动的知识接受者转为主动的知识建构者。大学阶段的学习更强调学生的自主性,面对来自外界的多种信息,大学生需要提升自身分辨、处理、运用信息的能力,反馈素养在数字时代尤为重要。在教育领域中,反馈指由教师、同伴、父母、环境等其他对象提供的学生个人表现、学习状态等相关信息[1]。外部反馈对于学生的自主学习和自我调节过程具有重要作用。学生反馈素养指学习者接收和理解外部反馈信息,结合相关信息进行自我调节与完善的能力[2]。深入理解学生反馈素养的内涵与结构,有助于教师设计并运用相应教学干预策略,提升学生反馈素养和学习表现。
相比于国外反馈素养较为成体系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国内反馈素养研究主要关注其内涵、要素和结构。构建中国特色反馈素养测量模型,厘清我国大学生反馈素养的现状与发展类型,针对现有问题设计干预策略提升学生反馈素养,对培养适应数字时代发展与社会需求的人才至关重要。目前,适用于我国大学生的中国特色反馈素养模型还有待深入研究,基于模型要素开展学生反馈素养的实证研究也相对缺乏。鉴于此,本研究基于前人制作的反馈素养模型构建了适用于不同情境(线上、线下、混合学习)学生的反馈素养测量框架,并以某市6所高校本科生为研究对象,运用潜在类别分析方法探究大学生反馈素养现状与影响因素,以期为数字时代的学生反馈素养培养提供研究基础。
二、学生反馈素养的相关研究
(一)反馈素养的理论模型
通过对已有的反馈素养研究进行系统梳理,本文发现学界对反馈素养主要有两类研究视角:一是反馈素养的理解视角,关注学生接纳并应用反馈前对反馈信息的感知与评价;二是反馈素养的作用视角,关注影响学生接纳并应用反馈的内部和外部因素。接下来,本研究将介绍两类研究视角的典型模型。
反馈素养的理解视角中,保罗.萨顿(Paul Sutton)[3]认为学生首先应能够理解并评价所获反馈的重要程度,进而才会基于反馈开展行动,这一理念为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基于萨顿的理解观,亚历山大.加利诺(Alexandria Garino)[4]构建了“准备—意愿—能动”评价模型。该模型将学生评价某一反馈的过程分为三个阶段:准备阶段、意愿阶段和能动阶段。在准备阶段,学生接收并理解外部传递的信息,形成对信息的基本了解,进而为评价反馈做好准备;在意愿阶段,学生将反馈信息与自我判断进行比较,分析反馈信息的质量和发出方的重要性,对反馈的价值进行综合评价,进而得出是否愿意接纳反馈的意愿;当学生具有接纳反馈的意愿时,便进入了能动阶段,在此阶段中,学生具备了借助反馈采取行动的动力,并积极思考能够采用哪些自我调节策略改变现状。此外,还有学者基于反馈素养的评价视角对学生反馈素养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分析。例如,詹颖(Zhan Y)[5]构建的反馈素养评价模型具体分为引出、处理、制定、欣赏、准备和承诺六个维度。其中,“引出”代表學生寻求反馈的意愿,“处理”代表学生解读反馈的水平,“制定”代表学生接受反馈后采取的行动,“欣赏”代表学生对反馈的理解程度,“准备”代表学生对反馈的接纳意愿,“承诺”代表学生收到反馈后采取行动改变现状的意愿。
反馈素养的作用视角中,有研究者认为学生在接纳并应用反馈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多种因素的阻碍[4],并基于此构建了反馈素养“准备—意愿—能动”评价模型的姊妹模型。在姊妹模型中,在准备阶段,可能会受到学生情绪的影响,例如学生无法理解反馈的目的,进而产生消极情绪,不愿意接收反馈信息;在意愿阶段,学生可能因不具备对反馈质量和重要性评判的能力而难以确定自己是否愿意接纳反馈;在能动阶段,学生可能由于自我效能或学习动机较低、自我调节能力较差等原因,无法根据反馈信息采用合适的后续行动,或无法根据“行动—反馈”循环持续进行自我调节。有研究者指出影响学生接收并应用反馈的因素主要分为三个维度:学生的认知、教师的社会情感支持、组织的结构[6]。这三个维度具体还包括相应的子维度:学生的认知维度分为学生投入度和自主调控,教师的社会情感支持分为信任关系和情绪敏感程度,组织的结构分为灵活供给和调配资源。为更好地发挥反馈的效用,学生应将注意力集中在解决问题上,提高自我调节能力;教师应通过提供社会情感支持与学生建立信任关系,调节学生对反馈信息的敏感情绪;学校等有关组织应通过调整组织架构、资源分配为教师与学生运用反馈提供良好的组织环境。总的来说,反馈素养的评价和作用模型指出学生、教师和学校共同影响反馈的作用效果,系列模型为反馈素养的教学干预提供了理论基础。
(二)反馈素养的教学干预
为提升学生反馈素养,研究者探索了直接干预和间接干预两种教学干预策略。直接干预指调查学生反馈素养的水平,根据其薄弱之处设计教学干预策略,以提升学生对反馈的感知和接纳能力。例如,有研究者通过研究发现反馈素养会影响学生的学习成效,并提出学生反馈素养的实践建议[7]。间接干预指通过干预影响反馈的内部和外部因素,为学生接纳并应用反馈扫清障碍。例如,琼森·安德斯(Jonsson Anders)[8]指出缺乏有效利用反馈的策略或缺乏对学术话语的理解会阻碍学生应用反馈,进而从教师视角提出帮助学生理解反饋信息的教学干预策略。再如,内奥米. E.温斯顿(Naomi E.Winstone)[9]等人强调需根据觉察、认知、能动、意愿四个潜在的心理过程来设计干预措施,以培养学生参与反馈和接受反馈的积极性。此外,学习动机作为引发和维持学习者学习行为的动力倾向,也可能会成为学生反馈素养提升的影响因素,但目前还未有研究探讨学习动机对反馈素养的影响,如何基于学习动机提升学生反馈素养也有待探究。
综上,本研究以某市6所高校本科生为例,对其反馈素养进行量化分析。本研究提出以下研究问题:(1)学生反馈素养的现状如何?(2)学生反馈素养之间是否有个体差异?不同类型学生在反馈素养上具有什么特征?(3)哪些因素会影响学生反馈素养?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及过程
由于教学环境、教学媒介、教学模式的改变,学生在混合教学环境下的反馈素养的不同会产生个体差异。本研究基于学生视角,利用潜在类别分析方法分析混合教学环境下学生的反馈素养特征。
潜在类别分析是一种基于以指标为分类变量的潜在类别测量模型,来构建分类外显变量及其背后的类别潜在变量之间的关联性的分析技术,旨在利用最少的潜在类别数目解释多个外显类别变量之间的关系,以获得互斥的几个类别。潜在类别分析通常使用比较信息指标(AIC、BIC、aBIC)、似然比检验指标(LMR、BLRT)、熵值和对数似然函数值来确定最佳分类数量。
本研究借助SPSS 26.0和Mplus对样本数据进行分析。首先使用SPSS 26.0对样本的反馈素养情况进行描述性统计,以把握学生反馈素养的基本情况。然后用Mplus工具对大学生反馈素养各维度的得分情况进行潜在类别分析,以探索学生反馈素养的潜在类别。最后使用SPSS 26.0对大学生反馈素养的潜在类别、大学生反馈素养的各维度得分情况与协变量之间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以探析协变量对大学生潜在分类和反馈素养的影响程度。
(二)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某市6所高校的本科生为研究对象,综合考虑抽样代表性和被试参与度,采用方便抽样方法对来自6所高校的本科生进行了调研,共收集到237份问卷,剔除无效问卷36份,剩余有效问卷201份,问卷有效率为84.8%。
(三)测量工具
目前国内外存在的反馈素养量表较少,在众多量表中,詹颖[5]的量表维度设计与本研究所采用的“准备—意愿—能动”评价模型适配,且该量表采用网络内部及网络之间的方法来分析学生反馈素养量表的效度。验证性因子分析和多组验证性因子分析均表明,量表在不同性别和专业学生中是有效的,其结构是稳定的。但是,该量表还不能完全满足本研究分析反馈素养提升的干预措施这一研究目的。因此,本研究在参考詹颖[5]的量表的基础上,依据反馈素养的作用视角中的理论模型,加入学习动机(内在学习动机、外在学习动机、自我效能感)、接收反馈的方式、反馈的质量三类协变量,形成了学生反馈素养及其影响因素量表。量表包括学生反馈素养六个维度:寻求反馈、解读反馈、采取行动、理解反馈、参与意愿和改变意愿,各维度均包含4题,共24题;学习动机因素共9题,其中内部学习动机3题、外部学习动机3题、自我效能感3题;以及反馈质量因素3题;反馈方式因素3题。量表采用李克特6点计分法,从1到6依次为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题目得分越高,代表学生在反馈素养该维度的能力越高。
使用SPSS 26.0对该问卷的反馈素养量表部分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和结构效度进行检验。信度分析结果显示,量表总的克隆巴赫系数为0.918,各维度的克隆巴赫系数为0.708~0.828,表明量表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因子分析结果显示,KMO值为0.873,累计方差的解释率为63.91%,同时6个维度之间具有显著相关性。说明该反馈素养量表应用于本次研究也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
四、研究结果
(一)学生反馈素养的整体描述分析
本研究所得样本的大学生反馈素养总得分取值范围为24~144。对样本反馈素养总得分进行基本描述性统计后发现,大部分学生的反馈素养总得分集中于100~120,即大部分大学生的反馈素养偏中上游。仅有较少的学生可以达到较高的反馈素养水平。说明培养提升大学生的反馈素养是很有必要的。
通过分析大学生反馈素养6个维度(寻求反馈、解读反馈、采取行动、理解反馈、参与意愿、改变意愿)得分情况,可以发现除理解反馈外,其他5个维度大致处于相同水平,且理解反馈维度得分略高。说明学生理解反馈的程度很高,但是行动力并不强,同时寻求反馈维度和采取行动维度的差异很大,学生将反馈转化为行动的能力差异较大。因此,在教学中可以着重针对寻求反馈和采取行动维度进行培养提升。
(二)学生反馈素养的特征分析
研究采用Mplus工具对所收集的样本进行分类。将各维度得分归类为低、中、高三个层次,研究尝试了对样本进行4类、5类和6类分类,发现将样本分为5类和6类之间的p值为0.363>0.05,没有显著性差异;将样本分为5类和4类之间的p值为0.044<0.05,具有显著性差异,因此,将样本分为5类更为合理。拟合后的熵值为0.827(大于0.8),表明90%以上的个案已经分类正确,熵值为-773.087,AIC= 1 674.174,BIC= 1 885.586,aBIC= 1 682.824,说明拟合结果较好。基于此模型构建的5种学习者反馈素养类别的人数占比如表1所示。
依据学生在反馈素养不同维度得分层次(低、中、高)的概率,运用潜在类别方法将学生划分为5类。5类学生在反馈素养各维度的条件概率(N=201)如表2所示。条件概率取值范围为0~1,靠近1代表该类学生更有可能处于该得分层次。
第一类学生占样本总数的3.48%,这类学生在各维度的得分大部分都在平均水平的中下等,本研究将这类学生命名为反馈素养的困难重重者,其特征表现为无法主动寻找或分辨出反馈,难以解读难度较高的反馈,并且不能很好地利用反馈进行以学为中心的自我调节,同时对于接受反馈的积极性不高。第二类学生在样本中的占比最大,达到40.80%,他们在解读反馈、采取行动、对理解反馈、改变意愿这4个维度的得分均较高,且在寻求反馈和参与意愿维度上的得分也在中等以上,本研究将这类学生命名为解读反馈的游刃有余者,其特征表现为学生能够灵活地接收和处理获得的反馈,并且积极地对反馈进行深层解读。第三类学生占比为11.94%,反馈素养的各个维度大多处于中等或中上等,本研究将这类学生命名为反馈素养的力所能及者。第四类学生占比为16.91%,这类学生虽然寻求反馈、解读反馈、改变意愿、理解反馈得分均居于平均水平之上,但学生的参与意愿和采取行动的得分较低,本研究将这类学生命名为理解反馈素养但行动意愿较低的纸上谈兵者,其特征表现为虽然理解反馈的作用,并且有很高的改变意愿,但是并不积极参与并且较少采取行动,思而不学。第五类的学生占比为26.87%,这类学生寻求反馈、解读反馈、采取行动处于平均水平,理解反馈、参与意愿、改变意愿的得分处于平均水平之上,本研究将这类学生命名为积极参与但能力不足的有心无力者,其特征表现为学生知晓反馈的重要性、并且有参与和改变的意愿,但是学生的寻求反馈、解读反馈的能力较弱,同时不能采取正确的行动。
(三)学生反馈素养的影响因素分析
对反馈素养各维度及其协变量进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见下页)。内部动机、自我效能、反馈方式和反馈质量这4个协变量与反馈素养各维度均显著正相關。外部动机与解读反馈、理解反馈和改变意愿有显著正相关关系,与采取行动和参与意愿有一定的正相关关系,但与寻求反馈的相关性不显著。
对学生反馈素养类别变量和协变量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ANOVA)发现协变量与学生类别具有显著相关性如表4所示。这说明不同类别反馈素养的学生其学习动机、自我效能、所接受的反馈方式和反馈质量均存在差异。从学生类别均值排序来看,除外部动机外,其余4个协变量得分的排序均为:类别2(游刃有余者)>类别3(力所能及者)>类别5(有心无力者)>类别4(纸上谈兵者)>类别1(困难重重者)。此外,单因素方差分析的事后检验还发现类别2在各协变量取值上均有显著优势,其次是类别3。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1. 学生整体反馈素养能力中等偏上
大部分学生的反馈素养总分中等偏上,但尚未达到理想水平,说明其反馈能力还有待提升。各维度中理解反馈维度得分最高,其他维度分值较为接近。此外,学生在寻求反馈和采取行动维度的得分离散程度较高,说明其寻求反馈和行动的能力差异较大。
2. 学生反馈素养有5种表现类别
接近半数的学生都为解读反馈的游刃有余者,说明半数的学生可以顺利进行反馈的寻求、解读、采取行动;超过四分之一的学生为积极参与但能力不足的有心无力者,该部分学生属于反馈的边缘者,无法深入解读反馈;小部分学生属于积极理解、消极对待的懒惰者,该部分学生的积极性不高,不愿意进行反馈寻求与反馈参与,接收反馈后也不愿意改变;更少部分人属于中庸人群,仅可以进行低层次的反馈解读,无法进行高维度的解读;极少数人无法进行正常反馈,在反馈过程中会遇到诸多困难并且难以解决。
3. 协变量与学生反馈素养类别显著相关
在上述学生反馈素养类别中,游刃有余者和力所能及者在学习动机和自我效能方面有较好表现,并且其所有接受的反馈方式和质量也较好。此外,内部动机、外部动机、自我效能、反馈方式与反馈质量得分较高的学生在反馈素养各维度一般有较好表现。
(二)建议
从调查结果可知,对于学生反馈能力的培养,教师反馈为学生接收的主要反馈方式。鉴于内部动机、外部动机、自我效能感等协变量与学生反馈素养显著相关,本研究提出以下提升学生反馈素养的实践建议。
1. 反馈的态度:提高学生运用反馈的动机与效能
数字时代强调学生的主体性,学生反馈素养的提升影响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与学习绩效的提高。学生的内部动机、外部动机及自我效能感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学生的反馈素养的各个维度,鉴于此,教师自身应重视反馈,在教育教学中恰当地运用反馈,并注意反馈的方式、反馈的时机及反馈的质量,以帮助学生体验理解、运用反馈的成功带来的好处,从外部影响学生对反馈的关注。同时,教师要积极引导学生开展师生反馈和生生反馈互动,增强学生在互动过程中的自信心,提高内驱力,进而提升学生自身的反馈素养。
2. 反馈的内容:根据学生特征调整反馈难度
反馈的内容是学生理解反馈的主要信息,目前学生对反馈的解读能力和理解度存在差异,教师应根据学生自身反馈素养的特征来提供不同难度的反馈内容,以便于学生更好地理解、运用反馈信息,调整自身的学习规划。反馈语言作为反馈内容的传播媒介,对学生接收、理解反馈信息同样具有影响。教师在部分语言表达上可能会使用专业术语或专业表达方式,因而导致部分反馈信息没有办法为学习者所理解,无法为之所用。因此,教师应运用恰当的反馈语言向学生表达反馈内容,并根据学生特征及时调整反馈的难度,增强反馈内容的可读性和可理解性,培养学生对待反馈的积极态度。
3. 反馈的形式:针对不同学生给出个性化培养方案
提升学生的反馈素养不能“一刀切”,针对不同类别的学生应因材施教,给出个性化建议。对于反馈素养的困难重重者,由于该类学生对待反馈的态度较为良好,但解读反馈的能力较低,因此,教师应在保持学生积极性的同时培养学生的解读反馈能力,可在教学过程中随时观察、记录学生对反馈信息处理的情况,并判断学生反馈素养所处的阶段,有针对性地提供方法指导和反馈信息,以帮助学生理解与使用反馈信息,并能基于反馈信息及时调整发展目标与规划。对于解读反馈的游刃有余者,教师可持续给予学生高层次的反馈,不断保持学生对反馈的理解度和行动力。对于反馈素养的力所能及者,教师应给予学生高层次的反馈,增强学生解读反馈和理解反馈的高层次能力。对于积极理解、消极对待的懒惰者,教师应当加强管理,进行适当的奖惩,以提高学生的积极性,增强学生的行动力。对于积极参与但能力不足的有心无力者,应增强反馈的可读性,从理解难度低的反馈开始,逐渐引导学生培养解读反馈的能力,同时注重提醒学生重视反馈的作用。
六、總结与展望
本研究基于反馈素养测量框架对某市6所高校大学生进行了反馈素养及其影响因素调查,研究发现本科大学生的反馈素养还有待提升,并提出了相应的教学干预策略。本研究尚存在以下不足之处:协变量设计的丰富度不够,例如未考虑学生学习风格、学业表现等因素对反馈素养的影响;对反馈素养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挖掘不够,未结合质性数据进行深入分析。未来研究可增加协变量,丰富反馈素养的测量模型,同时可以引入中介效应模型对相关协变量进行中介效应分析,并结合个案方法探究学生反馈素养影响因素的作用机制。此外,未来研究可采用潜在转变分析,通过一段时间的跟进性调查,引入更多协变量进行潜在转变分析,探究学生反馈素养发生变化的内在原因。在此基础上,研究者还可以设计开发学生反馈素养的全方位、个性化、智能化测试平台,借助平台帮助教师及时了解学生反馈素养的现状与变化情况[10],并根据学生反馈素养水平设计教学干预策略。帮助学生了解自身反馈素养发展现状,为学生提供提高反馈素养的个性化建议,提高其运用外部反馈促进学习的
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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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孙兴丽)
Research on the Measurement Model and Teaching Intervention of Student Feedback Literacy
Wang Cixiao1,Li Linze1,Wang Xiaoyue2
(1.Faculty of Education,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China 100875;
2. School of Design, JiangSu Open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China 210000)
Abstract: The digital age emphasizes the “subjectivity” of students and places higher demands on students independent learning and self-regulation abilities.Feedback literacy refers to the ability of learners to receive and use external feedback for learning,and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core literacy for student development in the digital era.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development status of feedback literacy among undergraduate student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the article takes undergraduate students in six general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n Beijing as research objects,constructs a feedback literacy measurement model and analyzes potential categories of students feedback literacy to reveal five different types of students feedback literacy expressions.The study also introduced covariates such as students learning motivation,self-efficacy,and the type and quality of external feedback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students feedback literacy, and found that students learning motivation, feedback acceptance mode,and feedback quality all affect their feedback literacy.Finally,the article proposes student teaching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and developmental suggestions for different types of feedback literacy students to provide sugges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assessment of feedback literacy among undergraduates.
Key words: Undergraduate;Feedback literacy;Self-regulated learning;Potential category analysis;Survey stu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