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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教育的校际差异及其对青少年健康的影响

2023-06-15陈嘉晟张文明

现代基础教育研究 2023年1期
关键词:健康教育青少年

陈嘉晟 张文明

摘   要: 基于“中国教育追踪调查(2014—2015年)”学校数据,运用似不相关回归模型与结构方程模型,探讨健康教育实施的校际差异,并评估其在青少年健康上的成效。研究发现,学校健康体检与健康教育课程对青少年健康具有促进作用,但是其实施会受到学校师资配置、生均拨款、硬件设施与升学质量的制约,存在学校层面的“偏差”,不利于青少年“五育”中“智”与“体”的均衡发展。为此,地方教育主管部门应关注学校健康教育问题,结合辖区情况加大学校健康教育及体检类基础设施的建设力度。学校层面也须完善健康教育与监测机制,为青少年“五育均衡”发展筑起校内保障。

关键词: 健康教育;青少年;群体健康;实施偏差;五育均衡

一、问题的提出

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青少年健康问题。在《“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等总体指导方针下,教育部、卫健委等部委于2021年“双减”政策实施后相继出台了《关于实施全国健康学校建设计划》《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卫生与健康教育工作的意见》等制度性规范。在具体措施上,全国各地学校也开始着手完善在校学生的健康档案,加大健康体检、健康教育课程等项目建设力度,促进了青少年健康。1 但是,2020年卫健委报告显示,青少年肥胖、近视、焦虑、抑郁等健康问题仍然较为突出。2 特别在“五育”的发展上,我国青少年面临着“长于智”而“弱于体”的结构失衡3,即学业成绩、认知能力等“智”的表征优质突出,而作为“体”内涵的健康意识与健康行为并未得到均衡统一。

学界对青少年健康问题的研究成果颇丰,近年研究旨趣已从医学、体育学、心理学领域向教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领域转向,开始寻找影响青少年健康的外部结构因素(家庭、学校),认为早期环境中的健康分化是造成日后人力资本差异的根源。4 基于此,国内研究探讨了家庭、学校结构的异质性对青少年健康的影响,已形成蔚为可观的成果。其中,家庭视角的研究普遍认为,非完整的家庭结构(如留守、离异、流动、独生、隔代抚养家庭等)会对青少年的健康福祉产生负面影响。1 学校视角的研究则认为,青少年更多时间是在学校度过的,不同学校通过时间配置2、同辈效应3 等学校教育过程(schooling)对青少年身心健康予以塑造。“学校不单是教育孩子心智的场所,也参与监控并形塑了年轻人的身体。”4 但与家庭视角研究相比,聚焦学校因素对青少年健康影响的研究仍然阙如。

为此,本文运用“中国教育追踪调查”(2014—2015)学校数据,旨在探讨学校的健康教育(健康课程、健康体检)对青少年健康的影响。具体而言,主要探讨三個问题:第一,利用全国性抽样数据,呈现我国健康教育在学校层面落实的情况,考察学校办学质量、师资配置、硬件设施等关键结构因素对实施情况的影响。第二,在尽可能平衡学校、地区等差异的前提下,评估当下健康教育的已有成效。第三,探索学校结构、健康教育实施与青少年健康三者之间的关系,并找出关键的影响路径,为促进“五育”的优质均衡发展提供实证依据。

二、研究设计

1.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于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调查与数据中心(NSRC)发布的“中国教育追踪调查”(CEPS)。该调查问卷涉及青少年健康状况、就读学校背景及学校健康课程与健康体检的相关信息,囊括了本文所关注的核心问题。在数据整理过程中,将第二轮八年级追访数据(2014—2015)中的家庭、学校以及学生问卷根据共同的ID进行合并,建立了一个涵盖学校、家庭与学生的嵌套数据。在数据清洗过程中,剔除了未能成功追访的个案,最后获得学校层面的观测点为112个,涵盖全国东中西部的28个区县的9449位初中生。

2.数据处理

(1)健康教育的实施

如何对学校健康教育实施情况进行测量是本研究首要关注的问题。参考《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卫生与健康教育工作的意见》与新修订的《中小学生健康体检管理办法》,我们认为,学校健康教育不仅应包括健康教育课程设置,也应包括学校的健康促进措施(健康体检、健康干预等),这些共同构成了学校完整的健康教育体系。在CEPS八年级学生问卷中,询问了“上初中后有没有上过健康教育课程”“所就读学校有无健康体检”两个重要信息。根据学生填答的情况,计算汇总出学校层面的健康教育信息,即如果受访学校中学生填答结果的众数为“上过健康课程”“学校有体检”,那么我们就认为就读学校实施了这两项健康教育活动。

频数统计后发现,在112所受访学校中,98所学校有健康体检项目,占被访学校总数的87.50%。86所学校开设了健康教育课程,占被访学校总数的76.79%,覆盖率相对低于健康体检。既开设了健康教育课程也执行了健康体检项目的学校为80所,占被访学校总数的71.43%,实施存在校际差异。

(2)青少年健康状况

青少年健康体现在身体健康、心理健康两个方面,是学校健康教育成效的检验指标。本文选择了学生问卷中的“健康自述”“抑郁水平”两个身心健康指标进行验证。与以往研究不同的是,本文将学生健康自述与抑郁水平按就读学校计算均值汇总到学校层面,以考察学校层面“群体健康”状况。学校健康自述均值越高,表明学校整体的健康状况越好。学校抑郁程度得分越高,表明学校学生整体心理健康越差。上述两个测量指标及处理方式,如表1所示。

(3)学校结构因素

本文涉及的四个学校结构因素为“硬件设施”“升学质量”“师资配置”与“生均拨款”。上述信息由被访学校领导或者学校管理者提供,在学校问卷中均直接涉及。其中,学校设施健全程度由学校问卷中的“学校是否有如下场馆或设施”获取。该题询问了被访学校的学生活动室、体育馆、运动场、心理咨询室等10种重要设施的配备情况,其具体选项为“没有”“有,但是设备有待改善”以及“有,且设备良好”三个。我们将其“加总求”和“取均值”生成了一个1到3之间的指标来测量学校设施健全程度。学校升学质量则是通过计算每年考取重点高中的比例来予以反映。师资配置则运用学校问卷中的生师比进行测量,生师比越高,师资配置越不合理。学校生均投入则在学校的问卷数据中由被访学校直接提供。112所学校的相关变量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

3.分析步骤与方法

(1)运用似不相关模型探讨健康教育实施的校际差异并评估其成效

本文关注的学校健康教育与群体健康指标均为多个,这多个指标之间存在内在相关性,即健康体检与健康课程相关,抑郁程度与健康自述相关,各个模型的随机扰动项之间也必然是相关的,所以我们利用此特性进行系统估计。在操作中,首先运用似不相关双变量Probit模型(Seemingly Unrelated Bivariate Probit)探讨导致健康教育实施差异的学校结构性因素。在此基础上,再运用似不相关回归模型(Seemingly Unrelated Regression)评估学校健康教育对整体学生健康的实际效用。

(2)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呈现学校结构特征、健康教育与青少年健康之间的影响机制

基于上个步骤的分析结果,使用结构方程模型进一步探索学校特征是否会通过健康教育对青少年健康产生间接影响。在软件工具选择上,本文使用STATA17中的SEM模块进行操作。

三、实证分析结果

1.健康教育实施的校际差异及其原因探析

表3的统计结果展示了我国健康教育实施情况的校际差异。模型1主要考察健康教育的地区差异。结果显示,在学校健康教育课程是否开设上,地区差异不明显,基本处于均衡发展;而在健康体检的实施上,地区差异显著,东部与中西部之间呈现出具有统计意义的差异。与中西部被访学校相比,东部学校更可能积极推进健康体检项目,而中部与西部学校在实施健康体检的状况上不存在显著差异(替换参照项后也得到证实)。

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纳入本文所关注的学校结构因素。纳入后,原本地区差异上的系数均变小并且不再显著,这表明所纳入的变量对健康教育的地区差异进行了解释,显性的地区差异是由新纳入模型的学校结构因素所导致。其中,健全的硬件设施与充足的资金拨款是健康教育实施的重要保障。学校硬件设施健全程度越高,执行健康体检项目的概率越大。学校的生均拨款经费越高,学校就有更高概率开设健康课程与执行规定的健康体检。然而,不合理的学校师资配置与对升学质量的过度追求则对健康教育实施产生“抑制效应”。同时,升学质量好的学校可能未按《中小学生健康管理办法》中的体检要求对就读学生每年进行1次体检。模型2分析结果表明,上述结论在控制地区差异后仍成立,这表明学校硬件设施、生均拨款、师资配置与升学质量四个因素均对健康教育实施产生制约作用,导致了学校层面的“实施偏差”。

2.健康教育對青少年健康的成效评估

在上文分析中,我们发现学校健康体检与健康课程的参与情况会受到学校结构与地区分布的影响,那么在评估其对青少年健康的成效时必须控制上述因素。表4的统计结果展示了学校健康教育成效的检验结果。模型3主要考察控制变量对青少年健康的影响。首先,青少年健康状况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其中,中部学校学生在健康自述上显著低于东部学校0.146分。在心理健康上,中部、西部学校的抑郁得分则分别高于东部地区3.663分与3.074分。其次,就读学校差异也对青少年健康造成影响。师资配置的欠缺对整体健康造成负面影响,即生师比越高的学校,学生健康自述整体较低,抑郁程度整体较高。学校升学质量则对健康自述具有正向效应,就读于地方强校的学生整体健康自述普遍更高。

已有海外研究表明,学校健康教育具有改善健康状况与缩小健康差异的积极功能12,那么这两个重要功能在我国健康教育上是否也存在?从模型4开始,逐一纳入了学校健康课程与健康体检两个核心变量予以验证。模型4在模型3基础上纳入了学校健康课程变量,纳入后发现,开设健康课程的学校在抑郁程度上低于未开设的学校,健康课程对心理健康水平有所促进。在其他变量系数上也发生了细微变化,其中抑郁程度的地区之间的回归系数差异与模型3相比有所增大。这意味着,虽然健康课程开设与否不存在地区差异,但是在健康课程的实际效果上地区差异可能存在,东部与中西部之间的健康差异在回归系数上有增大趋势。我国体育与教育领域已有研究指出,部分欠发达地区的学校普遍存在体育类、健康保健类教学师资不足、以其他学科代替相关课程、教师专职化程度低、健康保健基础设施落后等问题,学生在课余时间几乎得不到关于健康、运动的专业指导。3 关于我国健康教育教材的一项研究也显示,北京等直辖市、省会城市的健康教育教材拥有率达到了96%,而部分地级市地区的小学到高中均未配备单独的健康教育教材。4 本文认为,上述两个因素均直接制约了健康课程效果,是导致健康地区差异存在扩大倾向的核心原因。

模型5在模型4基础上纳入了学校健康体检。首先,纳入后发现其他变量系数也发生了变化,且模型拟合指标R2与模型3相比均得到大幅提高,表明纳入的变量对青少年健康具有较大影响作用。在地区变量上,虽然统计结果与模型3相比未发生变化,但是系数均开始逐渐变小。其次,学校师资配置的系数大小与显著性水平发生了变化,其对健康自述的影响变小,并且从0.05显著性水平降低到了0.1显著性水平,对抑郁程度的影响则不再显著。最后,学校升学质量对健康自述的影响也在模型5中不再显著。概言之,我国的学校健康体检项目在青少年健康上发挥了缩小校际差异的积极功能。

在对健康体检成效的检验上,发现与未执行健康体检的学校相比,执行健康体检学校学生总体的健康自述得分较高。同时,健康教育课程对心理健康的正向作用也在模型5中成立。究其原因,本文认为主要有两点:第一,健康体检更注重学生的身体健康,增强了学生对自己身体的认识与健康感知,促使其产生了健康意识与健康行为,从而提高了学校整体的自述健康;第二,健康教育课程的授课模式与传统考试课程有所不同,更注重心理情绪的调节。近年来,国家倡导健康课程(特别是心理健康课程)采取情景剧、游戏等参与式授课方式进行5,以缓解学生学业焦虑,并指导其调节情绪与应对挫折等,所以健康教育课程为学生的心理健康提供了有效保障。

3.进一步探讨:影响机制的呈现

在表3与表4的分析结果基础上,建立结构方程模型进一步探讨学校结构特征、健康教育对青少年健康的影响机制,同时也对前文核心结论进行稳健检验。图1展示了结构方程模型的估计结果。结果表明,健康课程对促进学生整体心理健康、降低抑郁程度具有显著作用,健康体检则对提高青少年健康自述具有正向作用。这表明,已实施的健康教育措施均起到了应有的积极作用。但是,健康教育实施本身则受到学校结构因素(师资配置、生均拨款、硬件设施与升学质量)的制约(与前文结果一致)。其中,师资配置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27,影响最大;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的路径系数为0.21与0.22,其影响作用相近;升学质量的影响最小,路径系数为-0.18。

表5则呈现了间接效应的统计检验结果。结果显示,师资配置、升学质量、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均会对青少年群体健康造成显著间接影响。首先,师资配置(生师比)对抑郁程度的间接影响显著,即如果学校的生师比过高,则会影响健康课程的正常开设,师生之间的交流也会相应变少,从而对学生心理健康造成负面影响。该间接影响路径的标准化系数为0.066,位列四个间接效应第一。其次,生均拨款越充足,则意味着健康体检越有较稳定的资金来源,从而间接保障学生健康。再次,学校健全的硬件设施也是保障学生健康的重要基石。学校硬件设施越完善,越可能执行健康体检,保障学生的整体健康。在标准化路径系数上,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的标注化系数均为0.059,表明充足的生均拨款与健全的硬件设施对青少年健康具有同等保障效力。最后,学校升学质量则会通过是否执行健康体检对学校的整体健康造成間接负面影响。在影响作用大小上,该间接路径的路径系数为-0.049,位列第四,在四个间接因素中,影响作用相对较小。

值得注意的是,师资配置、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更多是来自地方政府财政拨款与宏观配置,而在升学质量上学校则可以发挥其实际能动性(升学质量与生均拨款也存在相关性)。在我国基础教育高度竞争的背景下(特别是初中阶段),“重点升学”成为各个学校的“隐性核心目标”。在这一目标导向下,升学质量越好的初中越可能挤占学生历年的健康体检项目,从而间接催化青少年“智”与“体”的非均衡发展。此外,这一现象显然是一个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本文认为“升学质量”与其他三个条件(师资配置、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及健康教育是一种“内外联动”的关系。一般来说,师资配置、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条件越好,健康教育和升学质量可能推进得越好。但是如果上述三个条件较差,则学校健康教育可能并不会得到较好落实。随之而来的可能是驱使学校更努力追求升学质量,并试图以此来获得师资配置、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的改善,这可能会进一步加剧该校学生健康水平的下降。因此,我们认为健康教育的推进需要先从师资配置、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这三个条件的具体推动入手。

四、结论与建议

1.研究结论

学校健康教育与青少年健康息息相关。本文发现,学校健康体检与健康教育课程对青少年整体身心健康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但是,健康教育存在学校层面的“实施偏差”,间接陷入青少年健康的“优质与均衡”悖论。具体而言,本文有如下三个发现:

第一,我国初中阶段已实施的学校健康教育对青少年的健康具有促进作用。健康体检可以增进学生的健康感知,健康教育则可促进学生养成情绪调节与挫折应对方式,从而提高学生整体健康状况。同时,已实施的健康教育课程与健康体检在其社会意义上存在一定差异。其中,健康课程开设与否虽然不存在地区差异,但是课程的实际效果可能存差异,从而间接增大青少年健康(特别是心理健康)的地区、学校之间差距,而学校健康体检则对缩小青少年健康的地区、学校差异具有一定积极功能。

第二,当前我国初中阶段的学校健康教育实施存在“校际差异”,受到师资配置、硬件设施、生均拨款与办学质量的显著影响。在所分析样本中,有近30%的被访学校存在健康体检或者健康课程缺失的情况。在学校健康体检这一指标上,学校的升学质量、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健全与否直接对其产生了影响。地方升学质量较高的学校甚至可能忽视在校学生每年1次的健康体检项目。学校的健康教育课程则受到学校师资配置的直接影响,如果师资配置不均衡,则会严重阻碍学校健康课程的开设。

第三,学校的师资配置、升学质量、生均拨款与硬件设施均会对通过健康教育的“实施差异”对学生健康状况造成间接影响。首先,师资配置是四个间接因素中的第一要素,不合理的配置会阻碍学校健康教育课程的开设,从而不利于学校整体心理健康。其次,充足的生均拨款与健全的硬件设施是健康体检正常实施的重要保障,可间接促进青少年健康。最后,学校对升学质量的过度追求会“抑制”健康体检的实施,进而降低学生的健康,更催化青少年“五育”中“智”与“体”的非均衡发展。

2.政策建议

第一,地方政府应在学校健康教育上发挥政策保障与评价监督的底线维护功能。例如,设立专项资金,加大对中西部地区学校在基础教育阶段健康体检、健康教育课程等健康教育项目设施投入与健康教育类专业人才资源的倾斜配置。上述举措有利于缩小基础教育阶段健康教育的地区差异,更是为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提供了保障基础。

第二,学校在日常教学中可以将健康教育内容融入主题班会、情景剧等宣传教育中,还可将其渗入生物、数学、物理等学科的课堂案例中。这不仅可增添课堂趣味,也会潜在地影响青少年的健康观念,并增强其健康素养。

第三,学校不能因健康教育课程与健康体检的非应试性而忽视该类措施的重要性,避免使其陷入“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的尴尬处境。该类教育不仅有助于学生养成科学、正确的健康观,也可从观念上促进青少年“智”与“体”的均衡发展。

五、结  语

本文虽论证了学校健康体检、健康教育课程等健康教育活动在保障青少年健康上的重要作用,呈现了学校结构、健康教育对青少年健康的影响机制,但仍然存在一定局限:首先,相关测量指标受限于中国教育追踪调查问卷结构,无法进一步获取授课教师是否具有健康教育专业资质以及学校授课具体内容变化等更为细致的信息。其次,在学生个体与学校结构因素的交互关系上未能做继续深入考察。在后续研究中,我们渴望运用更为精细的调查数据对上述问题进行更为深入的探索。

The School Difference of Health Education and Its Influence

on Adolescent Health

—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School Data Based on “China Education Panel Survey”

CHEN Jiasheng1   ZHANG Wenming1,2

(1. 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200241;2.National Institutes of Educational Policy Research,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Abstract: Based on the school data of “China Education Panel Survey”, this study has applied seemingly uncorrelated regression with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to explore the school difference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health education and evaluate its effectiveness on adolescent health. It has found that although the school health examination and health education curriculum have a promoting effect on health, their implementation will be subject to the school faculty configuration, raw grants, hardware facilities and the quality of school. There is a school-level “executive bias”, which is not conducive to the equilibrium development of “intelligence” and “health” in the “holistic education” of adolescents. Therefore, considering the actual situation in its administrative region, the local education authority should focus on school health education problems to increase the construction efforts of the school health education and the school health infrastructure. At the school level, it is also necessary to improve the health education and monitoring mechanism, so as to build a campus guarantee for the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the “holistic education” of adolescents.

Key words: health education, adolescents, group health, executive bias,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holistic education”

基金項目:本文系全国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2021年度教育部重点项目“城市义务教育资源动态均衡机制与学区布局优化研究 ”(项目编号:DHA210333)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陈嘉晟,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教育社会学与青少年发展研究;张文明,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华东师范大学国家教育宏观政策研究院副院长,主要从事教育社会学与教育现代化监测研究。

1  健康教育政策研究课题组:《学校健康教育开展的现状及其有效推行路径——以山东省健康教育工作实践为例》,《中国教育学刊》2018年第8期,第32-36页。

2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2021年7月13日新闻发布会文字实录》,载http://www.nhc.gov.cn/xcs/s3574/202107/2fef24a3b77246fc9fb36dc8943af700.shtml,最后登录日期:2022年6月10日。

3  刘庆昌:《“五育并举”才能促成完整的学校教育》,《教育发展研究》2021年第22期,第3页。

1  Ferraro, Kenneth F., Markus H. Schafer, and Lindsay R. Wilkinson, “Childhood Disadvantage and Health Problems in Middle and Later Life”,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no.1(2016), pp.107-133.

2  杨磊,戴优升:《家庭结构如何影响青少年健康?——家长参与和非认知能力的中介机制分析》,《社会建设》2021年第5期,第55-72页。

3  张文明,陈嘉晟:《中小学生肥胖问题研究:校际差异及时间分配表征》,《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2年第2期,第43-56页。

4  吴愈晓,张帆:《“近朱者赤”的健康代价:同辈影响与青少年的学业成绩和心理健康》,《教育研究》2020年第7期,第123-142页。

5  克里斯·希林:《身体与社会理论》,李康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20页。

1  Dai, Chia‐Liang, “School Health Program: Impacting Physical Activity Behaviors among Disadvantaged Students”, The Journal of School Health, vol. 89,no. 6, (2019), pp. 468-475.

2 St Leger, L. “Schools, Health Literacy and Public Health: Possibilities and Challenges”, Health Promotion International, vol. 16,no. 2, (2001), pp. 197-205.

3  汪普健:《西北地区农村中小学体育师资指导环境及优化研究》,《西安体育学院学报》2015年第5期,第628-631页。

4  刘斌,陈一林:《“健康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健康教育教材》,《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20年第5期,第73-78页。

5  肖家鑫:《山东省济南三中探索加强心理健康教育 倾听心声 陪伴成长(解码·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人民日报》2021年11月18日,第1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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