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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框架设计与实现路径分析

2023-06-12李曙光王迎

职教论坛 2023年5期
关键词:转型数字化大学

□李曙光 王迎

近些年,在线教育成为资本、技术和人才高度密集的赛道,部分在线教育机构,例如开放大学,面临着来自市场化运作的在线教育企业和高等教育界内部的多重竞争压力。特别是近五年,党中央围绕数字中国、数字化转型做出一系列重要战略部署,对开放大学的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2021年3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正式发布,其中“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作为一个单独的篇目列出,该篇提出“迎接数字时代,激活数据要素潜能,推进网络强国建设,加快建设数字经济、数字社会、数字政府,以数字化转型整体驱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变革”[1]。教育部对教育数字化转型高度重视,教育部部长怀进鹏在教育部“十四五” 国家基础教育重大项目计划实施部署工作会议上指出,在教育领域中实施基础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打造中国优质教育资源网络学习空间,促进优质教育资源开放共享[2]。

开放大学作为较早开展在线教育的办学机构,实施数字化转型发展战略,以数字化作为转型升级的重要动能,既是响应国家战略的需要,也是实现数字经济时代生存发展、“弯道超车”的必经改革之路。然而,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是个“无人区”,首先要界定“问题域”。教育领域的数字化转型是什么,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具有哪些特征?在数字经济浪潮之下,开放大学该如何实践才能追赶这场席卷全球的数字化浪潮,直至引领我国和全球的教育数字化转型之路?本研究基于新时代背景和学校过往实践,在充分占有文献的基础上对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框架设计、实现路径进行全面梳理与理性思考。

一、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

清晰的概念是理论分析得以透彻的基础。“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 作为一个偏正结构类概念,中心语是“数字化转型”,限定语是“开放大学”,而“开放大学”是“高等教育”中的一个分类,可以说,以上三个概念共同契合而成“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这一复合型概念。上述三个概念中,最为关键的是具有元概念属性的“数字化转型”,它决定了复合而成的最终概念的内涵所在。在“高等教育”领域中,“数字化转型”是怎样的概念内涵,及其“高等教育”领域中的“开放大学”具有哪些独特属性,是分析“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概念内涵的基本思路。

(一)高等教育领域中的数字化转型

“数字化转型”这一术语的起源很难准确追溯,一般认为数字化转型的概念起源于私营企业的实践[3]。Morakanyane R.Grace 等人对商业组织领域中数字化转型概念进行文献综述的结论显示,数字化转型的静态概念可以总结为以下表述:“数字化转型具有某些特征(激进的、破坏性的、持续的、复杂的);由某些因素驱动(数字技术、数字素养或能力、组织战略、商业模式、价值链);创造某些价值(重构价值、优化效率、形成优势、改进关系);对组织的某些方面产生影响(商业模式、管理过程、客户体验、员工管理、组织文化、基础设施)”[4]。

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动词,需要经历一个持续的、变化的发展阶段,描述的是一个过程,因此,数字化转型不止是一个静态的概念,还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数字化转型的动态发展需要两个前置性的准备过程: 数字化转换(Digitization) 和数字化升级(Digitalization),数字化转换、数字化升级和数字化转型共同构成了数字化转型的动态概念。数字化转换重点在数据的转换,例如,将纸质文档扫描转换为电子文档;数字化升级重点在于信息处理,关注数据标准、数据分析、数据应用等;数字化转型则是在数字化转换和数字化升级的基础上实现组织价值、运营模式等全方位的变革[5]。

高等教育领域中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基本上遵照了商业组织领域中的表述。美国高等教育信息化协会(EDUCAUSE)将高等教育的数字化转型定义为“通过文化、劳动力和技术交互和协调的变化,优化组织战略方向和价值主张,实现组织转型发展的过程”[6]。祝智庭教授认为,“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种划时代的系统性教育创变过程,指将数字技术整合到教育领域的各个层面,推动教育组织转变教学范式、组织架构、教学过程、评价方式等全方位的创新与变革,从供给驱动变为需求驱动,实现教育优质公平与支持终身学习,从而形成具有开放性、适应性、柔韧性、永续性的良好教育生态”[7]。顾小清教授认为,教育作为数字化转型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核心目标是以数据驱动教育的“整体性转变、全方位赋能、革命性重塑”[8]。黄荣怀教授认为,“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持续利用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技术及手段变革教育系统的过程”[9]。

综合以上国内外专家及组织对高等教育领域数字化转型的定义,可以得出如下结论:高等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特征是整体性的、全方位的或革命性的;由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等技术因素驱动;满足新时代国家和人民对优质公平的教育与终身学习的需要;产生高等学校组织架构、教学范式、评价方式等全流程、全要素、全方位的变革。

(二)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

矛盾的普遍性和矛盾的特殊性是唯物辩证法的两个重要范畴。开放大学作为高等教育领域中的一个重要分类,具有高等教育的一般属性,而把握开放大学的独特属性,是进一步明确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内涵的重要前提。回顾历史,开放大学具有以下三个独特属性。

第一,系统办学。开放大学不仅是一所大学,更是一个覆盖全国城乡的办学体系。我国开放大学体系包含国家开放大学、45 所地方开放大学和3735个学习中心[10]。第二,技术驱动。开放大学是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开展教育教学活动的一种新型高等学校。相较于校园高等教育形式,开放大学对技术的更新迭代更加敏感。第三,价值引领。我国普通高等教育的入学是通过高考选拔,但是开放大学的入学方式并没有选拔考试,遵循“敬学广惠有教无类”的校训,践行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理念,致力于推动实现高等教育公平的社会价值。

综合分析以上概念,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是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发展需要,满足国家和人民对教育公平的价值期待,站在面向未来的高度,使用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等技术对开放大学的办学理念、学校定位进行创新,实现招生就业、教学方式、学生管理、条件保障等教育教学业务全流程、全要素、全方位的数字化交付。

二、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框架设计

框架设计不仅要紧紧围绕概念内涵,还要依据相应的设计原则开展研究,特别是在设计原则中既要充分考虑过往实践,还要锚定未来发展。

(一)设计原则

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框架的设计原则,重点在于处理好以下三对关系。

1.“历史”和“未来”的关系。如前所述,开放大学作为一所以信息技术立校的学校,在建校之初就是通过信息技术来实现教育教学活动。伴随着信息技术从广播电视技术到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变革,开放大学的教育教学方式也经历着相应的改变。应该说,开放大学是我国教育系统中处理“信息技术和教育”的关系最有基础、最有经验的高等学校。硬币都有两面。这种历史经验一方面为开放大学实现数字化转型做好了充足的能力准备,另一方面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组织变革的障碍,形成了一定的历史积弊,这就要求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不仅要有对历史的“传承”,也要有对当下的“关照”,更要有对未来的“面向”。

2.“内部”和“外部”的关系。相较于其他高等教育机构而言,我国开放大学体系既庞大也独特。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不仅要实现开放大学体系内部各个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也需要考虑到各个开放大学之间的关系。在数字经济时代,跳出单一开放大学的视角,从更高的维度构建一个涵盖开放大学内部和开放大学之间的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生态系统,是我国开放大学体系在数字经济时代实现数字化转型需要把握的又一个原则。

3.“变”与“不变”的关系。人类社会总是在发展的连续性与阶段性的统一中开辟前进道路,组织变革也是同样的道理。数字化转型被描述为“颠覆式创新”“指数级改变”“全局性变革”等,其中,“变革”是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内涵。但是所有的变革都是在传承的基础上的变革,是“变”与“不变”的辩证统一。在数字经济时代,以满足国家和人民对教育公平的期待为前提,创造性地处理开放大学“变”与“不变”的关系,需要在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框架的各个维度中得以体现。因此,秉持开放大学促进教育公平的价值基础上来处理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变”与“不变”的关系是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需要把握的第三个原则。

(二)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框架

中关村信息技术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联盟发布的 《数字化转型参考架构 (T/AIITRE 10001-2020)》是数字化转型的团体标准(也称之为协会标准)[11]。2020年8月21日,国务院国资委印发《关于加快推进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工作的通知》,并在官网上推出“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专题” 具体介绍数字化转型的内涵和方法等基本问题,其中多次引用 《数字化转型参考架构 (T/AIITRE 10001-2020)》中对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和框架。由此可见,《数字化转型参考架构 (T/AIITRE 10001-2020)》是已得到产业界认可的“团体标准”或“协会标准”。由于我国目前尚没有出台关于数字化转型的“国家标准”,某种程度上讲,“团体标准”或“协会标准”代表了数字化转型标准领域的最高水平。《数字化转型参考架构(T/AIITRE 10001-2020)》中提出了衡量数字化转型的四个观测维度:系统、价值、数据和能力。其中,价值、数据和能力是三个具体抓手,系统则是三方面统一联动的必然结果。

依据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设计原则,结合当前产业界数字化转型的参考框架,本研究给出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框架设计(见表1)。

表1 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框架设计

1.数据建设。当下,数据是继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之后的第五大生产要素,在数字经济时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数字经济时代,谁掌握了数据,谁就掌握了最关键的生产要素,具有了生存和发展的主动权。开放大学已经开展了四十多年远程开放教育,沉淀了大量教学行为数据,这些海量数据是开放大学实施数字化转型得天独厚的先发优势。如何认识开放大学海量数据的价值,如何应用,并且用好开放大学的海量数据,真正做到“数据量化业务”和“数据服务业务”,是开放大学能否顺利实现数字化转型,并且在数字经济时代“勇立潮头”的关键问题。

从生产要素的角度来讲,与土地、资本等生产要素相比,数据生产要素具有虚拟性的特点,这一特点决定了数据要素促进生产变革需要满足两个前置性条件:数据的可用性和价值性。在农业生产领域中,数据演化为生产要素,不仅需要用数字世界链接物理世界和意识世界的一般性生产技术条件,而且需要通过与大数据分析(劳动)、组织学习(知识)及组织惯例更新(管理)相结合,才会从可能的生产要素转变为现实的生产要素[12]。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是同样的道理,能够促进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数据要素需要满足以下两个条件。第一,数据不仅记录开放大学的教学过程,而且通过筛选、提取、分析、建构等技术,能够满足数据交换共享、深度开发、安全防护、绩效评估等方面的流通和应用,成为有质量的“数据资产”。第二,数据要素要有效地与个体和组织能力相融合,不仅通过赋能的方式形成新的发展驱动力,而且通过数据的流通和治理,实现开放大学生态系统的数字化转型和升级。

2.价值体系。数字化转型不仅被视为一种过程,也是一种模式,是应对复杂问题的解决方案的集合。在这个转变过程中,组织面临着组织价值的重新界定和组织结构的全方位调整。如果说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框架中四个一级维度中的另外三个维度(数据建设、能力发展、生态系统)是回答“数字化转型怎么干”的方法问题,那么,“价值体系”这个维度是回答“数字化转型要达到什么目的”的方向问题,在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框架的四个一级维度中,对组织的价值考量起着对数字化转型成败的决定性作用。

高等学校最基础的社会价值是人才培养,“如何培养人,培养什么样的人”是高等学校组织价值的体现。自20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开放大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承担了学历补偿的任务,为促进我国高等教育公平做出了突出贡献。当前,中国高等教育已经进入“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新阶段”[13],高质量发展已经成为大学的重要目标和衡量标准,这必然要求超越以前的发展理念和发展模式[10]。在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开放大学不仅需要保持历史传统,继续对平衡我国高等教育在区域、城乡之间的差距做出贡献,同时利用数字化转型的契机,提升开放大学的办学质量,以高质量的教育回应新时代国家和人民对开放大学价值的召唤和期待,体现开放大学在数字经济时代的意义和作用。

3.能力发展。众所周知,信息技术的快速更迭对组织和个人已经带来了巨大的挑战,组织和个人出现了常见的“知识恐慌”“能力恐慌”。在更加动态化、个性化的数字经济时代,组织内部和组织周边,都发生了物质经济时代所无可比拟的高速度和高强度的变革。

开放大学开展数字化转型的主体包括领导层(各开放大学所在省、市级教育主管部门和开放大学的校领导)、经营层(开放大学中层管理干部)、执行层(具体从事开放教育业务的教师和管理人员)三个层次。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能力可分解为个体、组织两个层面,在以上三个层次中,个体层面的能力体现在执行层,组织层面的能力体现在领导层和经营层。

组织层面的能力是组织数字化治理的能力,主要体现为领导层对开放大学开展数字化转型的战略意义具有充分的认识,设计有全局性和决定性的数字化转型路线;经营层在推进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不断调整组织制度,使得开放大学能够以开放、互助、协同、创新的姿态迎接数字化转型带来的变化,而不是用僵化、滞后和故步自封的制度封锁和阻碍变化的达成。从个体层面来看,具体从事开放教育业务的教师和管理人员需要具备与数字时代相对应的认知能力,以及使用认知能力解决实际问题的应用能力,即数字思维能力和数字实践能力。也就是说,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个体层面的能力表现为教师的数字素养,具体包括数字思维能力和数字实践能力。

4.生态系统。数字化转型是信息技术引发的“系统性变革”,这种系统性转变不仅包括生产方式的变革,更包括生活方式、组织模式的变革,也就是生产要素的变革所带来的体制机制的变革。在数字经济时代,不同类别技术之间的相互依赖性会增加,教育生态中各种数字技术会趋于系统化,新技术将处于一个更大的数字生态系统之中。

由于体系办学的特征,开放大学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生态至少包含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开放大学内部的生态系统,另一方面是全国开放大学体系的生态系统。由于历史原因,我国各开放大学内部的教学管理平台不止有一个,有的开放大学甚至还有五个以上的平台在同时运行,这种现状造成了开放大学内部流程没有处在同一个生态系统之下,更没有实现全国开放大学体系生态系统的统一。在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数据要素成为必要的生产要素为实现开放大学内部生态和全国开放大学体系生态的共同发展提供了契机。通过对开放大学现有的四十多年办学过程中积累下来教学和管理的海量数据实施数据的标准化,实现数据量化业务的过程;与此同时,正在进行的开放大学的教学和管理业务流程基于标准化数据开展,实现基于标准化数据的开放大学业务流程再造,同一个平台统一管理所有的业务,实现数据服务业务的过程,达到开放大学内部的生态系统和全国开放大学体系生态系统的同向同行。

三、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实现路径分析

本研究提出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设计原则及基本框架都是为探讨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路径提供理性分析。在实践层面,结合当下开放大学的改革实践,牢牢把握数据建设、价值体系、能力发展、生态系统四个一级维度的基础上,现提出以下四条行之有效的转型路径。

(一)利用数据优势,推进“数据资源”向“数据资产”的转化

如前文所述,开放大学在四十多年办学实践中已经积累了海量数据,具有庞大的数据资源。但是“数据资源”并不完全等同于“数据资产”,“数据资源”只是提供了成为“数据资产”的必要前提条件。如何从“数据资源”转化为“数据资产”,是体现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立足历史,面向未来”原则的应有之义。结合开放大学的独特属性,本研究认为“数据资源”转化为“数据资产”的基本方法是建立标准化数据,并且将标准化数据服务于开放大学的教育教学、科学研究和组织决策等全流程的业务活动。

标准化数据主要是指从开放大学各个办学主体收集上来的数据具有同等单位或量级,不同指标之间能够进行比较和加权。只有实现数据的标准化,才有可能在此基础上形成数据资产,实现数据资产评估、登记结算、交易撮合、争议仲裁等市场运营体系。与此同时,只有实现了数据的标准化,数据才有可能服务于开放大学的生态系统。例如课程资源方面,可以通过学生在不同课程、场景的停留时间,抓取学生学习的兴趣点,精准追踪学生学习轨迹,并将学生学习轨迹与课程建立关联度,据此调整课程内容的适配性。全国各开放大学的课程资源的统计口径需互相一致,才能保证开放大学课程资源建设不重复、不遗漏。

(二)在促进教育公平的定位上,提升开放大学的办学质量

开放大学在过去四十多年时间中,通过学历补偿使得由于各种原因不能接受高等教育机会的人群具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减缓了我国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在城乡、地域之间的不公平。在数字经济时代,开放大学促进我国教育公平的内涵有了新的涵义,不仅要弥合城乡、地域之间的差异,更要通过数字技术弥合由于“数字鸿沟”“数字素养缺失”造成的基于能力而产生的新的不公平。例如,老年群体使用数字化技术的能力普遍偏低,开放大学如何应用数字技术,改善老年群体的数字素养和能力,增进他们在数字经济时代生存的技能,进而提升他们的幸福感和获得感,这是开放大学在数字经济时代促进教育公平价值的体现。

相比于“促进教育公平”的开放大学传统价值,“提高教育质量” 是当下开放大学实施数字化转型阶段需要狠抓落实的重点。2020年8月15日,教育部党组审议通过了 《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开放大学的发展进入了“牢牢把握提高教学质量这一核心”的新阶段[14]。实施数字化转型,为开放大学提高办学质量提供了历史机遇。首先,战略上高度重视,明确“质量就是生命线”的原则,确立“以质图强”的学校发展目标。其次,在终身学习的背景下发展社会培训、老年教育、社区教育等非学历教育项目,在教学内容上从“学历补偿”转向“知识补充”转变,从“文凭提升”向“技能提高”转变[14]。再次,通过数字技术和手段加强对基层开放大学的支持,促进全国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实现全国开放大学体系办学质量的提高。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既要关注公平,也要关注质量,要在保持促进我国高等教育公平的前提下,加快质量建设,形成教育公平和教育质量“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开放大学价值体系新格局。

(三)实现教师组织数字化治理能力和数字素养的双向赋能

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不仅是个体层面数字素养的提升,更是组织管理文化的变革。实施组织的数字化治理能力的提升需要在领导层、经营层和执行层三个方面同时发力。

第一,开放大学的领导层、经营层和执行层需要高度共识数字化转型的难度。麦肯锡咨询公司(McKinsey & Company)在2018年发布的报告《解密数字化转型的成功》( Unlocking Success in Digital Transformations)中指出:2016 企业数字化转型成功率仅为20%;2014年,这个数字为26%;2012年为20%[15]。只有高度认同数字化转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具有阶段性、复杂性的事情,才有可能真正面对数字化转型中的问题。第二,领导层从全局和整体高度设计开放大学体系的数字化转型蓝图。第三,经营层对数字化转型带来的变革持有理解的态度,理解数字技术的应用提高组织效率的同时对一线教职员工由于工作内容和工作方式调整造成的心理压力。第四,执行层需持有开放的态度去消化数字化转型带来的工作内容和工作方式的短期不适应,积极反映问题,做好沟通工作。只有领导层的高度重视,经营层的协作互通,执行层的躬体力行,上、中、下协作,三道防线联动,才可能保证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战略目标可以切实有效的落地实践。

(四)通过打造数字化平台再造开放大学数字生态系统

开放大学的系统性变革不仅要在一所开放大学内部实现数字化转型,同时要在开放大学之间同时实现数字化转型。因此,打造统一的数字化平台是实现开放大学的生态系统变革“点”和“面”同步推进的一个有力抓手。

目前,国家开放大学借助人工智能、5G、区块链,引入头部企业,集中专家力量,全力打造“一路一网一平台”[16]。“一路一网一平台”就是进行流程再造与改革的结果,试图用一套生态系统来统一所有业务流程,迈出构建数字生态系统的第一步。“一路一网一平台”是否在学校的招生与收费、教学与管理、学生支持与服务、条件和质量保证等多个方面真正落地实践,以及学校在招生与收费、教学与管理、学生支持与服务、条件和质量保证等多个方面形成的数据是否促进“一路一网一平台”的更新和完善,是考察开放大学数字生态系统建设的重要指标。只有这两个方面形成互相促进、互相补充的关系,才可以说明开放大学体系的生态系统开始了数字化转型的变革。

四、结论与反思

在建设数字经济、数字社会的背景下,开放大学开展数字化转型是实现内生发展和履行服务社会职能的应有之义。对此,本研究对照产业界中数字化转型的行业标准,对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概念内涵、要素框架和实现路径进行系统探讨。研究表明,相较于普通高等学校,开放大学具有自身法人结构更加复杂、与技术变革的共生性更强、与社会的关系更加紧密的特点,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四个一级维度和八个二级维度框架和四个方面的数字化转型的基本抓手。尽管本研究对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相关概念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探讨,但是本研究仍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本研究的研究方法集中在定性研究,没有使用定量研究方法,因此在实践应用中可能会有差距。在未来研究中,可以通过访谈法、问卷法等方法对本研究提出的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框架进行验证或反驳。其次,本研究立足于宏观层面探讨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框架,而没有具体到某一所开放大学,未能详细分析一所开放大学的办学历史、现实困境和社会环境,因此无法提出适合于特定一所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的具体建议。在未来研究中,可以通过案例分析的方法,以某所开放大学为例,具体深入到开放大学的招生就业、教育教学、教师管理等多个业务流程中去探讨一所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的重点、难点和痛点。最后,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是我国数字中国建设的一个部分,本研究仅关注开放大学作为一个独立组织的数字化转型过程,而没有关注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和其他高等教育机构、其他产业数字化转型之间的关系,未来研究可以将视角拓展到数字中国的背景之下,探讨开放大学数字化转型与数字中国建设之间的关系,为开放大学更好的履行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社会职能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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