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杜鹃花路（六）——坚守三十余载 华西杜鹃园迎来盛放

文/水无情 图/华国军 水无情

2023 年4 月的华西园腺果杜鹃林

在英国参观开满杜鹃花的植物园或私家花园时，总是会想起国内迁地保育杜鹃花的华西亚高山植物园，尤其是道克植物园，种满了各种来自川西的杜鹃花，连气候都像极了华西雨屏带。曾经在震前来到华西亚高山植物园，见到了初次见面的几种华西雨屏带常见杜鹃花，作为龙池的土著居民，腺果杜鹃在龙池的山林中有自然分布，华西园中的腺果杜鹃为当年建园时种下的树苗，在08 年时已有二十年，杜鹃林形成一定的规模，花开时节颇为壮观。在雨雾缭绕中走进杜鹃林，那一株株开满杜鹃花的花树，花朵在雨水下显得晶莹剔透，在林中穿行，恍若置身仙镜（图1）。

图1 “512”地震前的龙池杜鹃花

华西亚高山植物园位于四川省都江堰市，成立于1988 年，由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与都江堰人民政府合作共建，包括龙池和玉堂两个园区，共占地面积829亩。其中龙池园区位于都江堰龙池镇，园区周边的自然环境非常优美，保存了较为完好的森林植被，是“华西雨屏带”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江堰已知的高等植物有3284 种，野生分布的高山杜鹃达35 种（图2）。

图2 云雾缭绕的龙池园区

华西亚高山植物园的创立人陈明洪教授是四川都江堰市人，曾师从四川大学著名的杜鹃花分类学专家方文培教授，毕业后来到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工作，参加了当时正在进行的青藏高原科考工作，被这一区域极其丰富的野生杜鹃花资源所震撼，为此陈教授回到家乡都江堰，选择了保存高山杜鹃的理想场所龙池，这里平均海拔1800 米，年平均降雨量达1800 毫米，开始了我国高山杜鹃的迁地保护工作。2000 年龙池园区被命名为中国杜鹃园，并由时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陈宜瑜院士题写园名（图3）。

图3 中国杜鹃园大门

2008 年5.12 汶川大地震夺走了华西园两名工作人员的生命，并导致一个占地10 多亩，有着50 余个野生种的杜鹃花人工繁育苗圃随着山体崩塌瞬间消失。大地震后园区一直没有市政用电用水，没有通信，虽然自然环境严苛，每年的阴冷潮湿以及雨季泥石流导致交通中断带来的生活不便，华西园依然坚持每年开展高山杜鹃的迁地保育工作。

伴随天灾与人祸，一晃30 多年过去了，华西人的足迹踏遍了川西、滇西北、藏东南以及秦岭、巴山、武陵山、南岭和云贵高原的山水，继续着周而复始的采集、播种、培育、定植和等待，他们把一粒粒浸透汗水和希望的杜鹃花种子撒播在华西园，经过华西园几代人的艰苦努力，终于守得花开，让华西园成为了杜鹃花家族的乐园。

大多数杜鹃花从种子到开花通常需要8～10 年，园中生长最快的柳条叶杜鹃来自藏东南，从种子到开花只需3～4 年，而像凸尖杜鹃这类大叶杜鹃种植三十年也未必能开花。如今华西园保存了60%的中国野生杜鹃花。超过100 种杜鹃在这里实现了从种子到开花的生命历程（图4）。

图4 杜鹃花人工繁殖苗圃

图6 盛放的黄花杜鹃

图7 盛放的腺果杜鹃

图8 腺果杜鹃

图9 腺果杜鹃

2023 年杜鹃花季

3 月中下旬至4 月中下旬，随着腺果杜鹃花的盛开，中国杜鹃园迎来了2023 年第一轮盛花期，原本计划前往的我因故未能成行，看着前方小伙伴发来的杜鹃花盛况，让人感慨万分，中国终于有了可以和欧美媲美的杜鹃花植物园（图5-7）。

华西园目前收集的杜鹃花类群以常绿杜鹃亚属和杜鹃亚属为主要代表，常绿杜鹃亚属中70%的种类是我国特有，它们树形高大，叶片也比较大，园内种植最多的就是腺果杜鹃，因为它的子房上有一种具有粘性的腺毛，故名。而它的拉丁名则是以在四川宝兴采集腺果杜鹃标本的植物猎人大卫神父命名，这位植物猎人还发现了大熊猫。

而杜鹃亚属是杜鹃属中最大的亚属，最重要的特征是植株被鳞片，大部分为小型至中型灌木。

下面我们就跟随小伙伴的照片，来看看那里保育的杜鹃花们：

1.腺果杜鹃Rhododendron davidii

常绿杜鹃亚属云锦杜鹃亚组

常绿灌木或小乔木，高可达8 米；小枝无毛。叶革质，长圆状倒披针形或倒披针形。总状花序顶生，有6～12 朵花，花冠宽钟状，长3.5～4.5 厘米，紫色或紫红色，7～8 裂，有紫色斑点；雄蕊13～16；子房密被短柄腺体。花期3～5 月。产四川及云南。生于海拔1750～2360 米的森林中（图8-9）。

2.美容杜鹃Rhododendron calophytum

常绿杜鹃亚属云锦杜鹃亚组

常绿灌木或小乔木，高2～12 米；树皮黄灰色或棕褐色，片状剥落。叶厚革质，长圆状倒披针形或长圆状披针形。短总状伞形花序顶生，有15～30 朵花；花冠阔钟形，直径4～5.8 厘米，红色或粉红色至白色，内面紫红色斑块，5～7 裂，有缺刻；雄蕊15～22，柱头大，盘状，绿色。花期4～5 月。产陕西甘肃东南部、湖北、四川、贵州、云南。生于海拔1300～4000 米的森林中或冷杉林下（图10）。

图10 美容杜鹃

3.四川杜鹃Rhododendron sutchuenense

常绿杜鹃亚属云锦杜鹃亚组

常绿灌木或小乔木，高1～8 米。叶革质，倒披针状长圆，叶背有灰白色绒毛。短总状花序顶生，有8～10朵花；花冠漏斗状钟形，直径4.5 厘米，粉红色，内面有深红色斑点，裂片5(～6)，顶端有缺刻；雄蕊16。花期4～5 月。

产陕西、甘肃、湖北、湖南、四川及贵州。生于海拔1600～2500 米的森林中（图11）。

图11 四川杜鹃

4.井冈山杜鹃Rhododendron jingangshanicum

常绿杜鹃亚属云锦杜鹃亚组

灌木，高2～4(～5)米。叶片革质，长圆形或长圆状披针形。总状伞形花序，有7～8 朵花；花冠斜钟状，粉红色或紫红色，长6～7 厘米，裂片5；雄蕊16。花期4月。产江西西部（井冈山），生于海拔1100～1200 米的森林、山谷（图12）。

图12 井冈山杜鹃

5.粉红杜鹃Rhododendron oreodoxa var.fargesii

常绿杜鹃亚属云锦杜鹃亚组

常绿灌木或小乔木，高1～8（～12）米。叶革质，常5～6 枚生于枝端，狭椭圆形或倒披针状椭圆形。总状伞形花序顶生，有6～8（～12）朵花；花冠钟形，直径3.8～5.2 厘米，粉红色，有或无紫色斑点，6～7 裂，有缺刻；雄蕊12～14；子房具有柄腺体。花期4～6 月。产甘肃、陕西、湖北、四川。生于海拔1800～3500 米的灌丛或森林中（图13）。

图13 粉红杜鹃

6.岷江杜鹃Rhododendron hunnewellianum

常绿杜鹃亚属银叶杜鹃亚组

灌木，高约2～5 米。叶革质，狭窄披针形至狭倒披针形，叶背有灰白色毛被。总状伞形花序，有3～7 朵花；花冠宽钟状，长4～4.5 厘米，乳白色至粉红色，筒部有紫色斑点，5 裂，有缺刻；雄蕊10；子房密被绒毛，柱头膨大，红色。花期4～5 月。产四川，沿岷江流域两岸普遍生长。生于海拔1200～1900 米的山坡，溪边常绿阔叶林中（图14）。

图14 岷江杜鹃

7.大王杜鹃Rhododendron rex

常绿杜鹃亚属杯毛杜鹃亚组

常绿小乔木，高5～7 米。叶革质，倒卵状椭圆形至倒卵状披针形或椭圆形，叶背面有淡灰色至淡黄褐色的毛被。总状伞形花序，有15～20（～30）朵花；花冠管状钟形，直径4～5 厘米，粉红色或蔷薇色，有深红色斑点，8 裂，有凹缺；雄蕊16，子房有淡棕色绒毛；柱头膨大成头状。花期5～6 月。产四川及云南。生于海拔2300～3300 米的山坡林中（图15）。

图15 大王杜鹃

8.绒毛杜鹃Rhododendron pachytrichum

常绿杜鹃亚属麻花杜鹃亚组

常绿灌木，高1.5～5 米；叶革质，常数枚在枝顶近于轮生，狭长圆形、倒披针形或倒卵形。总状花序顶生，有7～10 朵花；花冠钟形，直径3～4.2 厘米，粉红色至白色，内面有紫黑色斑块，裂片5；雄蕊10；子房密被淡黄色绒毛。花期4～5 月。产陕西、四川和云南。生于海拔1700～3500 米的冷杉林中（图16）。

图16 绒毛杜鹃

9.猴斑杜鹃Rhododendron faucium

常绿杜鹃亚属蜜腺杜鹃亚组

灌木或小乔木，高约1.5～6.5 米。叶多密生于枝顶，叶片薄革质，窄倒卵状椭圆形或倒卵状披针形。总状伞形花序，有5～10 朵花；花冠管状钟形，乳白色或粉红色，偶有淡黄色，内面有紫色斑点，直径3 厘米，5 裂，有缺刻；雄蕊10，密被长柄腺体。花期4 月。产我国西藏东南部。生于海拔2700～3000 米的竹林和针叶林中（图17）。

图17 猴斑杜鹃

10.火红杜鹃Rhododendron neriiflorum

常绿杜鹃亚属火红杜鹃亚组

常绿灌木，高1～3 米；树皮灰褐色，片状剥落。叶坚革质，长圆形至倒卵形。伞形花序顶生，有5～12 朵花；花冠管状钟形，直径3.4～4 厘米，亮红色，内面基部有5 枚深色的蜜腺囊，裂片5，有缺刻；雄蕊10；子房密被绒毛。花期4～5 月。产云南和西藏。生于海拔2550～3600 米的铁杉杜鹃林或杂木林中。缅甸也有分布（图18）。

图18 火红杜鹃

图19 粗脉杜鹃

图20 粗脉杜鹃

11.粗脉杜鹃Rhododendron coeloneurum

常绿杜鹃亚属大理杜鹃亚组

常绿乔木，高3～8 米。叶革质，倒披针形至长圆状椭圆形，叶脉明显凹入成泡状粗皱纹，叶背有厚毛被。伞形花序顶生，有6～9 朵花；花冠漏斗状钟形，长4～4.5 厘米，粉红色至淡紫色，筒部上方具紫色斑点，裂片5；雄蕊10，子房密被黄白色绒毛。花期4～6 月。产四川、贵州和云南。生于海拔1200～2300 米的山坡林中（图19-20）。

12.芒刺杜鹃Rhododendron strigillosum

常绿杜鹃亚属麻花杜鹃亚组

常绿灌木或小乔木，高2～5（～10）米。叶革质，通常5～8 枚集生枝端，长圆状披针形或倒披针形。短总状伞形花序顶生，有8～12 朵花；花冠管状钟形，直径4.7～4.9 厘米，深红色，内面有黑红色斑块，裂片5，顶端有缺刻；雄蕊10，子房密被淡紫色腺头粗毛。花期4～6 月。产四川和云南。生于海拔1600～3580 米的岩石边或冷杉林中（图21）。

图21 芒刺杜鹃

13.镰果杜鹃Rhododendron fulvum

常绿杜鹃亚属镰果杜鹃亚组

常绿灌木或小乔木，高2～8 米。叶革质，倒披针形，长圆状倒披针形或倒卵形，叶背有淡棕色至黄褐色毛被。总状伞形花序顶生，有10～20 朵花；花冠漏斗状钟形，长3～4 厘米，白色或粉红色至蔷薇色，内面有红色斑块，裂片5；雄蕊10。蒴果窄长圆柱形，弯弓成镰刀形。花期4～5 月。产四川、云南和西藏东南。生于海拔2500～4300 米的高山冷杉林下或杜鹃灌丛中。缅甸也有分布（图22）。

图22 镰果杜鹃

14.黄花杜鹃Rhododendron lutescens

杜鹃亚属三花杜鹃亚组

灌木，高1～3 米。叶散生，叶片纸质，披针形、长圆状披针形或卵状披针形。花1～3 朵顶生或生枝顶叶腋；花冠宽漏斗状，长2～2.5 厘米，黄色，5 裂至中部，裂片外面有鳞片和短柔毛；雄蕊10，子房密被鳞片。花期3～4 月。产四川、贵州和云南。生于海拔1700～2000 米的杂木林湿润处或见于石灰岩山坡灌丛中（图23）。

图23 黄花杜鹃

15.多鳞杜鹃Rhododendron polylepis

杜鹃亚属三花杜鹃亚组

灌木或小乔木，高1～6 米。叶革质，长圆形或长圆状披针形，叶背面密被鳞片。花3～5 朵顶生，稀同时腋生枝顶；花冠宽漏斗状，长2～3.5 厘米，淡紫红或深紫红色，内面无斑点或上方裂片有淡黄点，外面有鳞片；雄蕊10；子房密被鳞片。花期4～5 月。产陕西、甘肃、四川。生于海拔的1500～3300 米林内或灌丛（图24）。

图24 多鳞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