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里的“老字号”

杨舒淇

在我的家鄉，人们会赶五天一次的大集。集市卖什么的都有，但一生都在这里卖东西的人可没几个。听奶奶说，她小时候跟父亲一起来摆摊儿，一旁有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姑娘。姑娘自己支起大锅，摆起木桌、木凳，酱醋都摆得十分讲究。她还会一边烧火，一边大声吆喝：“羊肉汤，羊肉汤！今儿早刚宰的羊，肉鲜好吃，讲究还不贵！来看看咯！”羊肉在那年头可是稀罕货，这一招呼，不少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个小姑娘，半信半疑。这姑娘也不急，耐心讲完这肉怎么新鲜，这料怎么讲究，接着便一口定价。很多人都买了，连汤带肉盛上满满一碗，端到一旁的木凳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咬一口，那羊肉的汁融入舌头，灌入味蕾，唇齿留香。

到现在已经过了40多年，到集市去逛，仍能见到那个摊子。大家伙儿都说她的汤可神奇啦，喝了几十年也喝不腻。

今天我又去了她那里喝汤，她仍是那般热情，来者不拒，纵使已有六十高龄，眼角的纹，手中的茧，都使她显得那么苍老，但她依然笑颜如花，还是那句口头禅：“做咱老祖宗留下来的汤，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