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之眼
2023-06-05
彼得·德鲁克(现代管理学之父):履新之后要做“新事”
1933年,我从德国的法兰克福移居到英国伦敦,先是在一家大保险公司做证券分析员,一年之后去了一家快速发展的私人银行,担任该行的经济学家,同时兼任三名高級合伙人的执行秘书。
大约3个月后,公司创始人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地说道:“你刚来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现在也还是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由于那两位年轻的合伙人每天都把我夸上了天,因此我愣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接着他说:“我知道,你在保险公司做证券分析做得很好。但是,如果我们想要你做的是证券分析,就会让你待在原来那个地方。你现在成了合伙人的执行秘书,可是做的还是证券分析。你想想看,你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才能在这个新岗位上取得成效呢?”
我当时非常生气,但还是意识到他说的对。于是,我彻底调整了自己的方向和工作内容。打那以后,我每换一个岗位,都会思考下面这个问题:“在这个新岗位上,我必须做些什么事情才能取得成效呢?”每次要做的事情都是不同的。
我做咨询顾问60年,给许多国家的许多组织提供过服务。我在所有组织中见过的人力资源方面的最大浪费,便是提拔不成功。许多能干的人被提拔到新的岗位上,但真正成功的人不多,有不少人更是彻底地失败,更多的人既谈不上成功也谈不上失败,成了平庸之辈。
一个在10—15年间都很称职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不胜任工作呢?他们几乎都犯了我在那家银行所犯的错误——走上了新的岗位,做的却仍然是在老岗位上的那些事。他们并不是不能胜任工作,而是因为做的事情是错的。
我有一个多年的习惯,对那些卓有成效的客户,我会问他们成效卓著的原因是什么。我得到的答案与我当年在伦敦的经历如出一辙:一名严厉的上司迫使自己把新职位的需要考虑清楚。
其实这不需要有出众的知识,也不需要有惊人的天赋,而是需要全力以赴做好新岗位要求的事情,也就是对于应对新挑战、完成新工作和新任务至关重要的事情。
肖知兴(领教工坊创始人):把握组织文化模型的核心
企业文化与组织心理学领域的开创者和奠基人,“企业文化理论之父”埃德加·沙因于1月26日逝世。大师远去,但精神永在。沙因教授在半个多世纪的学术生涯中源源不断地推出新思想、新理论,其中影响最为广泛的就是“组织文化模型”。
如果把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比喻成满满一池塘荷花,你想去模仿人家,可以有不同的学习方式。有的人直接到人家的池塘里去掐荷花、荷叶,掐来之后放在自己家的池塘里,然而过个三五天,荷花就枯萎了;第二种人稍微用心一点,他在掐荷花的时候,同时把荷花下面的枝和梗也掐到了,然后放到自己的池塘里头。但是好景不长,过个一两周时间,荷花也枯萎了。
所以,真正要想学到优秀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只有一个办法——必须继续往深里挖,挖到根、挖到种子的层面,然后把根和种子移植到自家的池塘里面,才有可能培育出自己的荷花,让它长出枝和梗,长出花和叶。
然后过个两三年,你就拥有了满满一池塘的荷花,而且这满满一池塘的荷花,是一个生命体,有自我调节能力、自我更新能力。这其实就是沙因的组织文化模型的核心。
组织文化不能光看到物质和行为表现,就是荷花的花和叶;也不能光看到组织架构,各种规章制度、流程系统,就是枝和梗的层面;一定要继续去挖组织文化这个层面,要挖到它的价值观,挖到跟价值观相配套的信念、预设和观念。这才是荷花的根,是组织文化的核心、一个企业的竞争力的来源。
任何在花和叶层面、在枝和梗层面去寻找企业竞争力的行为都是徒劳的,最后都会发现,实际上并没有抓住问题的本质。
所以,IBM的创始人托马斯·沃森才有这样的认识:“任何一个伟大公司,一个持续了多年的公司,其适应能力不是来自某种形式的组织或者管理能力,而是来自我们称之为‘信念的东西,以及这些信念对人们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