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古烁今 继往开来|南阳黄山史前玉文化与当代中原玉雕的创意融合论坛侧记

2021年,南阳黄山遗址获评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受到世人瞩目。考古专家在这里发现了距今7000年—4000年间新石器时代先人们利用当地独山玉加工磨制玉器的遗址,发掘了主体在仰韶晚期和屈家岭时期“居家式”玉作坊。这一系列考古新发现彻底改变了中原史前玉文化产业发展落后的格局,揭示了南阳黄山是中国史前玉文化重要中心之一。目前南阳市镇平县是全国最著名的玉器集群之一,被誉为“中国玉雕之乡”,有近40万人从事着玉雕产业,可以说是当代中国玉器品类最齐全、规模最大的核心集聚产区。六七千年的时间跨越,从远古到现在,两个玉石产业中心一脉相承,给予世人无限的想象和好奇。那么,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和千缕万丝的文化承传?

2023年9月26日,在南阳第十八届玉雕节暨文化创意产业大会期间,中共南阳市委、南阳市政府和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共同主办,中共镇平县委、镇平县人民政府承办了一场名为黄山(南阳)论剑——南阳黄山史前玉文化与当代中原玉雕的创意融合论坛。论坛通过解密黄山遗址的学术价值,探寻了中原玉雕的源头,挖掘了中原玉雕流派的历史文化脉络,为廊清当下镇平玉雕产业乃至中原玉雕流派源流、推动当下玉雕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提供借鉴。

本次论坛由中山大学地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丘志力主持,主讲嘉宾包括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袁广阔,中国国家博物馆艺术品鉴定中心原主任岳峰,中国玉文化研究会佛造像专业委员会会长、作家、教授、玉文化学者白描,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南阳黄山遗址考古项目发掘主持人马俊才等。

1 南阳黄山遗址,中原史前玉文化中心

众所周知,我国史前玉文化有“红山文化”和“良渚文化”两个发祥地,一北一南形成了两个玉礼器使用和传播中心。此次论坛上,黄山遗址考古项目主持人马俊才用大量的考古发现,以自身的考古经历向大家展示了南阳黄山遗址的考古成果。他认为,南阳城北黄山遗址距今大约7 000年—4 000年,是新石器时代以独山玉为资源支撑、其它的玉材为辅助的规模化的玉石制作遗存。仰韶晚期到石家河文化时期“居家式”作坊群的发现,填补了黄河流域和长江中游流域交汇区新石器时代玉石器手工业体系的空白。玉文化学者白描先生认为,南阳黄山的玉文化可能早于良渚玉文化,它与红山文化、良渚文化一起构成古代中国三个玉器制作和传播中心,改写了上海交通大学教授叶舒宪认为中国玉文化传播线路是“先北方后南方,最后进入中原”的认知。中国国家博物馆艺术品鉴定中心原主任岳峰先生也表示,我国自东向西沿着长江流域,从崧泽遗址到良渚遗址,再到安徽凌家滩遗址、湖北屈家岭遗址和石家河遗址,一直到四川盆地的三星堆遗址,均有大量史前玉器发现,但过去中原地区作为中华文明的摇篮,却少有早期玉器加工的发现,这是不正常的现象。

由此可见,南阳黄山遗址的发现填补了中原地区史前玉文化的空白,也实证了中原玉石手工业在中国古代文明起源中的重要性,其意义重大。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袁广阔教授在《南阳古代玉文化的三次高峰》主题发言中指出,黄山遗址创造了多项中国之最,就史前玉文化而言,这里是中国最早、规模最大的“前坊后居式”制玉作坊,是中国最早矿山与制玉作坊紧密结合的遗址,彰显这里曾创造过灿烂的古代玉石文明。

2 独山玉是南阳玉文化的根和魂

南阳黄山遗址距离中国四大名玉之一独山玉原产矿山仅3公里,该遗址挖掘出大量的独山玉和其它玉石的制品,其中出土了一件玉铲,因距今5000多年,被誉为“中华第一铲”。独山产玉,镇平成器。虽然两者之间的联系还有待今后的进一步发掘,但如今在30公里外的镇平县孕育出全国最大的玉石加工销售集散地应该不是偶然。

独山玉是镇平玉雕的主要用材,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玉雕大师,可谓功不可没。独山玉的成矿机理奇特,玉料呈现出绿色、白色、青色、褐色、红色、黄色、黑色等各种色彩,是玉中多色共存的典型代表。俏色巧用不但考验玉雕大师的知识储备和艺术才华,也检验其对长期实践经验的总结和感悟能力。独山玉雕刻技艺是中原玉雕艺术流派的主流代表,在全国玉雕流派中独树一帜。岳峰先生认为,独山玉是南阳玉文化的根和魂,保护、传承和发展好独山玉对中原玉雕的发展至关重要。白描先生多年来一直关注独山玉的创作,对当下镇平玉神团队为独山玉做出的努力大为赞赏,评述玉神团队“从生活中获取创作灵感,让亲历的鲜活生命体验点燃创造激情,每件作品都能感知到他内心的温度。”南阳有好玉更有好工。这次南阳玉雕节“玉华杯”玉雕大赛活动中,用独山玉材料雕刻创作的作品技高一筹,许多佳作荣摘“玉华杯”金银铜奖,获奖数量占据大赛获奖作品的前列。

3 巩固南阳玉文化三高地,推动地方产业高质量发展

镇平县委书记艾进德在玉雕节“颂玉盛典”晚会上介绍,镇平已呈现“玉料买天下,玉人走天下,玉器卖天下”的可喜局面。镇平县政协主席胡著伟在此次论坛开场致辞中指出,这次论坛旨在为镇平玉雕搭建了一个高层次、权威性、品牌化、畅叙友情、切磋技艺的交流平台,为传播玉文化、推动中原玉雕流派文化的研究提供了良好机遇,有利于奠定中原玉雕文化的历史地位,对提升镇平玉雕知名度、加快镇平玉文化产业转型升级必将起到重要推动作用。

寻求产业转型,促进产业高质量发展是此次论坛的目的,更是镇平玉文化产业升级发展的新目标。用主持人丘志力教授的话来说,就是要“探寻中原玉雕文化源头,为现代南阳玉产业发展奠定基石”。

专家们给镇平玉文化产业发展把脉问诊,提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议。岳峰先生先后来镇平不下二十余次,对镇平玉文化产业有着特殊的感情和感悟,他恳切建议镇平应巩固好玉文化产业三个高地:文化高地、产业高地、人才高地。他认为只有夯实三个高地才能确立现在和未来 “中华玉都”的地位,引领全国玉文化发展。袁广阔教授也建议尽快建立南阳黄山考古遗址公园,尽快完成镇平“中华玉文化博物馆”后续工作,做全国玉文化研究传播的先行者。岳峰先生还一直强调产业发展要紧跟市场,融合当下,跟随时代。

文化从未中断,历史一脉相承。马俊才老师的发言《世界最早的制玉与贸易基地——南阳黄山遗址》,用考古发现实证了黄山玉制品在当时已经与数百公里外周边的族群进行过交流和物资贸易,“黄山造”证明了该地曾是重要的制玉中心。沧海桑田,数千年后的今天,美丽的独山依然伫立南阳盆地,独山玉依然有序开采和雕琢,只不过这个制玉中心从黄山西移至镇平县石佛寺镇。如今的镇平石佛寺已发展成为全国最大最具有影响力,品类最多的玉石加工贸易集散地。镇平县把玉文化产业作为强县富民的重要抓手,围绕打造“千亿玉产业”和“全球玉文化消费中心”的目标,强力实施“玉+”战略,推进项目建设。镇平玉文化产业正在承古烁今、继往开来,不断推动古代玉文化与现代玉器产业的创意融合,为南阳、乃至河南及全国玉文化产业的高质量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