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母亲河的歌唱(组诗)
2023-05-30陈钦华
陈钦华
嫩江 我的母亲河
她流淌在伊勒呼里山古老的歌谣里
她流淌在我热血澎湃的左胸里
她流淌在被雨水冲刷无数次的生命里
我庆幸自己成为她肩上的一枚尘埃
嫩江 就是我的母亲河
我能听到母亲河夏日奔腾的脚步
我能听到母亲河冬天温馨的叮咛
蜿蜒的身躯如一朵开花的藤蔓
我常常受恩于
这样的葱茏或哈达般的白云
如山静蓄 岁月依然无声
我时常把来自南瓮河的贝壳淘洗干净
我時常在岸边 像丹顶鹤一样
精心地梳理着生活和心情
为了聆听你的心跳 我不忍心
用一枚石子打破你祥和的宁静
嫩江 就是我的母亲河
没有人比我更懂得她给我的幸福
这种幸福
是一朵浪花到另一朵浪花的距离
这种幸福
像我的梦寐一样
一条河流带给我们的福祉
一生也不会干涸
诺敏河 生命的传说
你从库都尔奔流而来
毕拉河 格尼河成了你的左膀右臂
燃烧的阳光 唤醒沉睡的群山
一朵朵纯净的兴安杜鹃
恰似一缕朝霞
恰似诺敏河待嫁的新娘
细雨拍打着岸边竞相开放的矢车菊
轻风吹拂着山岭绿色的枝蔓
透过忍冬树浓郁的背景
我看到了沧海桑田后的新颜
此时 我应该向河中的一块卵石
求证生命原始的意义
诺敏河 是我的初恋
也是我的亲人 用我天真烂漫的激情
歌吟你阳光下的绿草 鲜花
用劳动号子吹奏出的满怀激情
呼喊你来自托扎西尼气山的传说
诺敏河 448公里的回家之路
婉转了48道弯 越过了48道坎
你的温情 你的初衷永远不改
让我收集所有关于河流的诗歌赞美你
让我收集茂密而又安静的绿色渲染你
诺敏河有着更静谧的绿 更深沉的蓝
就是五月遍岭盛开的鲜花
就是八月瓜果飘香 大豆摇铃的秋天
诺敏河 关于生命的传说
像挂藤的葡萄 颗颗饱满
所有故事在流水中不停地繁衍
松鼠已偷偷地把秋天的爱情珍藏
诺敏河 千百年来流经甘南之南
诺敏河 与母亲河嫩江心心相连
诺敏河 永远像故乡的梦一样轻柔
诺敏河 永远像故乡的水一样甘甜
结籽的葵花告诉我们
关于诺敏河
所有的传说和人们所有的幸福
都应该向着太阳生长……
讷谟尔河 永远的风光
讷谟尔河 有着我更多回乡的路
老莱河 引龙河 石龙河 南阳河……
众多的水体 汇聚了你丰沛的身躯
我把这命运的河水 裁剪成
组诗 春 夏 秋 冬
让我多彩的血液 流淌其中
宁静的讷谟尔河 接过三月的桃花
以风穿芊草的热情 开始疯长
沉默 在芦苇和白鹳之间
制造一种水质的空气
如果我和幸福的水草挨得足够接近
我情愿收拢飞翔的翅膀
多少落日的余晖
和蝴蝶的翅膀反复重叠
这些河水 永远不会枯萎
我受春天的嘱托
我把来自小兴安岭博克托山的激情
呈现给南飞北回的大雁
讷谟尔河 永远风光无限
一生一世 我愿做你永远的儿子
我是河里的游鱼 我是岸边的金钱草
我永远在这精神高地定居
挽着春阳 挽着秋霜
把对黑土地无限的祝福 注入河水
流入嫩江 融入海洋……
我懂得 河岸边摇晃的小草
一生都是生命的本色
它们这样站得越久 它们越懂得坚守
它们把所有的传说 所有的河水
都站成了秋天和金子的颜色
乌裕尔河 秋天的吟唱
你从小兴安岭胸间而来
顺流而下 河堤蜿蜒
引领波光的水 流往秋天的深处
田畴细密 蟋蟀在草丛中
为收割后幸福的庄稼 不停地吟唱
蒲裕路上 几辆马车缓行
挥鞭的人群里 一定有我的父亲
我的牵挂和思念深坐其间
秋阳强烈 抛洒一地金黄
一直通向我回家的路程 稻菽飘香
秋天的乌裕尔河
时而低首 时而仰望
流淌的语言 千百年不变
河中的鱼 也一定磨砺过岁月的沧桑
乌裕尔河 秋天的吟唱
脚下满是心无旁骛的泥土
我们不是孤单的飞鸟
一行行人字 把天空装点
而天空下丰收的幸福
和山脚下的炊烟袅袅
像甜蜜的乌裕尔河 有源无尾
一直在善良的人们心头徜徉
雅鲁河 一生的柔情
从罕达罕河下溯到济沁河
顺着生命的源头努力地寻找
我能看到 你从嫩江右岸蜿蜒而来
岁月给予的行囊越来越重
河流与草场都成为石头的一部分
雅鲁河 流水的声音
已深及我的骨髓
风吹草低 河水淙淙
花朵的重量胜于一万倍的赞赏
一片叶子落地 树可以战栗许久
一段记忆涌起 风可以悄悄隐退
而雅鲁河风光依旧 一条沉思的鱼
它把自己的旧事埋进千百朵浪花
雅鲁伯图山
是雅鲁河一滴水的起源
我仿佛听到水中的鱼 用一生的柔情
悄悄讲述来自大山的故事
我牵着老马走在青葱之中
脚下的蹄印 一路长成芬芳
我试图忽略老树根预言的命运
可是深藏多年的山城容貌依旧
在有太阳 有风 有雨的日子
我用绿色的耳朵 仔细聆听
来自湍急河水 来自碧青水草
来自乡野沿岸幸福的蛙声
那些蛙声此起彼伏
使我失眠 使我心醉
一直醉到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