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翔说刑法”的传播关系网络看哔哩哔哩的创作生态优势

卜彦芳 祝雨宁

【摘要】内容生态强大的哔哩哔哩网站活跃着众多高质量UP主，UP主的内容创作不仅带动了用户增长，也是增强用户黏性和活跃度的强效剂，对Z世代用户有着强大的影响力。以“罗翔”频道的精选视频UP主为例，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UP主对罗翔作品的二次创作对“罗翔说刑法”账号传播的助推作用，并由此探析哔哩哔哩在打造良性创作循环和社区文化方面独特的创作者生态优势。

【关键词】“罗翔说刑法”；哔哩哔哩；传播关系网络；创作生态

随着5G的发展和视频制作门槛的降低，网络视频凭借其直观生动、视觉冲击等特征成为用户最喜爱的内容形式。在各大视频平台中，哔哩哔哩以其独特的创作生态、用户互动和UP主等特色而独树一帜，尤其是随着知识类视频的兴起，哔哩哔哩更是以其独特性吸引了大量知识型UP主的入驻。2021年哔哩哔哩知识区UP主同比增长92%，知识类内容占全平台视频总播放量的45%。［1］“罗翔说刑法”作为知识类视频的代表账号，更是在创建后的一天之内粉丝破百万，六个月粉丝破千万，成为哔哩哔哩最快达到千万粉丝的UP主，目前其粉丝数已超过2225万。因此，本文准备从知识类视频出发探析哔哩哔哩内容创作者的生产与传播关系，以知识区“罗翔说刑法”账号为例，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去探析哔哩哔哩创作者的生产与传播机制，以及对创作生态的影响机制。

一、数据来源与样本选择

本文（数据采集和处理时间是从2021年12月至2022年4月）以哔哩哔哩网站上“罗翔”频道精选视频的UP主为样本，截至2021年12月1日，“罗翔”频道中共有1049个精选视频，由299位UP主（包括罗翔本人）发布。这些精选视频是按照播放量排序而进入“罗翔”频道的，说明这些视频在同类视频中具有较好的播放效果和影响力，因此分析这些精选视频并透视其背后的UP主对理解“罗翔说刑法”的传播现象具有重要意义。按照精选视频的播放量排序，笔者将1049个精选视频的UP主名称、UP主认证、UP主粉丝数、UP主总获赞数、UP主总作品数以及其精选视频的名称、播放量、弹幕数、评论数、点赞数、投币、收藏和分享进行了数据收集与整理。

通过对数据的初步观察发现，“罗翔”频道中的大部分精选视频具有较高的播放量，且弹幕、评论、点赞、投币等互动数据也较好，说明“罗翔”频道中的精选视频在“罗翔说刑法”的传播中具有较高的影响力和传播力，且精选视频的UP主也大多具有较强的创作力。经过对299位精选视频UP主账号的基本信息进行观察，发现他们之间产生互动关系（具有关注、评论、点赞、投币、收藏、分享或合作等行为）的共有207位，笔者对其之间的互动次数与关系方向进行了统计。其余92位UP主的视频播放量和粉丝量排名较为靠后，且没有与其他UP主产生互动，因此笔者在分析传播关系网络时没有计入。

二、“罗翔”频道精选视频UP主的传播关系网络特征

针对“罗翔”频道中具有互动关系的207位UP主，笔者运用社会网络分析软件Gephi进行计算并生成了可视化社会网络图（如图1所示），在图中共显示207个节点和607条边，节点表示UP主，边代表互动关系。节点的大小及颜色深浅与节点的度数中心度有关，与某节点直接相连的边数量越多则节点就越大、节点的颜色也越深，代表着该节点的度数中心度越高。边的粗细与边的权重有关，权重代表节点之间产生联系的次数，在本文中包括关注、点赞、评论、转发等互动行为。不同的颜色分区代表几个不同的凝聚子群。初步观察可以发现，绝大部分节点与“罗翔说刑法”保持联系，也有不少节点之间形成了密切互动关系，“罗翔说刑法”居于网络中心位置。以关注关系为例，207位UP主中有140位UP主关注了“罗翔说刑法”，63位UP主未公开关注列表，4位UP主未关注“罗翔说刑法”。所以整体来说，关注“罗翔说刑法”的UP主之间具有较多的联系，在该社会网络中起到了更重要的作用。

（一）精选视频UP主传播关系网络密度较低

密度是衡量一个网络的凝聚力总体水平的重要指标，能够体现各UP主之间相互联结的紧密程度。通过计算，“罗翔”频道精选视频UP主合作关系网络的密度为0.024，网络直径为6，这表明该网络具有一定程度的凝聚力，但整体网络密度较低，网络结构较为稀疏。从图1可以看出，大多数UP主只和罗翔账号存在互动关系而且主要表现为关注，所以除了部分节点之间有密切的联系之外，整个网络看起来比较疏松，密度不均。结合平均路径长度和平均聚类系数来看，通过Gephi软件计算，该网络的平均路径长度为2.119，说明每个UP主平均通过2.119个UP主可以关注到另一个UP主。平均聚类系数是建立在“距离”基础上的凝聚力指数，该指数的取值范围为0～1，平均聚类系数越大，表明该网络越具有凝聚力。该社会网络的平均聚类系数值为0.651，说明该网络中存在凝聚力较高的子群以及一些联结能力很强的节点，说明精选视频部分UP主之间的互动关系对于“罗翔说刑法”的传播具有较强的影响力。

（二）精选视频UP主传播关系网络中心性特点

精选视频UP主在“罗翔说刑法”的传播关系网络中具有不同的作用，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存在差异，本文运用度数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兩个指标进行分析。

1.度数中心度：“罗翔说刑法”点入度最高，TOP15UP主中12位点入度和点出度均较高

度数中心度是在网络分析中度量节点中心性的最直接指标，一个节点的度数中心度越大，意味着这个节点的中心性越高，该节点在网络中的作用就越重要。在有向的关系网络中，度数中心度包括点入中心度和点出中心度，反映互动关系的发起方是谁，比如被别人关注则计入点入中心度，关注别人则计入点出中心度。通过度数中心度可以找到“罗翔”频道精选视频中影响力较大的UP主。本文分别按点入中心度和点出中心度由高到低进行排序，得到排名前15位的UP主（见表1）。

UP主“罗翔说刑法”的点入中心度远高于排名第二的UP主“至精至简”，但其点出中心度排名却不高（为5），说明在该网络中其他UP主对“罗翔说刑法”的关注、评论和转发等互动行为大多数是单向的，“罗翔说刑法”依靠其作品处于传播链顶端的位置，获得了极高的关注度。在排名前15的UP主中，12位UP主的点入中心度和点出中心度都较高，比如“至精至简”“不吃花生的夏洛克”“卑鄙的南瓜骨头”“女孩为何穿短裙”“还有一天就放假了”“白勺啊达”“核动力路灯”等，说明前15位UP主整体得到的关注和互动较多，与别人的互动也较多。

2.中介中心度：“厚大教育”和“空耳狂魔”连接能力突出

在社会网络分析中，中介中心度衡量的是某节点在多大程度上承担着其他两节点之间的“中间人”角色。尤其是当两个节点想取得联系时必须经过节点A的话，则可以认为A居于重要位置，说明其具有很强的社会资本。［2］表2列出了度数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排名前十的UP主，二者均排在前十名的以哔哩哔哩百大UP主、知名鬼畜UP主以及知名UP主等专业UP主为主。例如，“不吃花生的夏洛克”“核动力路灯”“卑鄙的南瓜骨头”“女孩为何穿短裙”“潮汕好男人”“白勺啊达”等六位UP主的度数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都排名靠前，说明他们在此网络中起着重要的影响和连接作用，这一点从下文凝聚子群分析中也可以得到验证。

由表2也可以看到，排名前十的UP主也有表现差异之处。“罗翔说刑法”“还有一天就放假了”“至精至简”和“超音速君”几位UP主虽然度数中心度排名较高，但是中介中心度排名却并不在前十，说明他们在该网络中虽然具有较大的影响力，但没有起到较强的连接作用。而“厚大教育”“空耳狂魔”“似乎一脸懵逼”“红豆稀饭中”虽然度数中心度不在前十位，但中介中心度较高，尤其是“厚大教育”和“空耳狂魔”两位UP主，他们的度数中心度排名分别在第23名和第25名，但中介中心度排名分别为第二名和第五名，在中介能力方面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通过图2可以看出，“厚大教育”和“空耳狂魔”成为很多节点实现连接的必经之路，起着关键性的桥梁作用。

“厚大教育”是厚大法考机构的官方账号，其视频内容以发布机构内法考教师的培训视频为主，在创作力和影响力方面不及专业型的UP主，所以度数中心度不高。罗翔于2017年入职厚大法考机构，因此在2020年罗翔入驻哔哩哔哩之前的这段时间，“厚大教育”定期发布的罗翔授课视频是其他UP主进行互动、传播和二次创作的主要素材来源，许多UP主是通过“厚大教育”关注到了“罗翔说刑法”，所以它起到了较强的连接作用。“空耳狂魔”是哔哩哔哩知名搞笑UP主，其作品涵盖搞笑区、游戏区、动漫区和知识区的内容，能够获得不同区域UP主的关注，所以中介中心度较高；但由于其作品跨度较大，转发“罗翔”的视频较少，所以其他精选视频UP主对其的关注和互动较少，度数中心度较低。

（三）凝聚子群：汇聚起鬼畜区UP主、知名UP主和百大UP主的影响力

凝聚子群是指在网络中某些关系密切的节点之间所形成的次级团体。Gephi软件将207个节点划分成了四个凝聚子群（见表3和前文图1）。

以“罗翔说刑法”为核心代表的子群包含161名UP主，占比为77.52%，其规模远超其他子群，但是，该子群中大部分节点的度数中心度较小而且仅与罗翔产生了单向的关注联系，说明这些UP主之间的互动性很低，因此形成的子群较为松散。其他三个凝聚子群的亲密度较高，构成的子群网络联系紧密，说明子群网络內的互动较为充分。以“不吃花生的夏洛克”所在的蓝色子群最为突出，其中有不少UP主是哔哩哔哩知名鬼畜区UP主，影响力和创作力均很高。子群代表“不吃花生的夏洛克”度数中心度排名第二，中介中心度排名第一，说明其在“罗翔说刑法”的整体网络中居于非常重要的位置，影响力很大。“不吃花生的夏洛克”与其他UP主之间的互动较多，且除了关注、点赞和评论外，还与UP主“至精至简”和“小蜜枣啊”合作产出视频。橘色子群以“厚大教育”“核动力路灯”等知名UP主为主，他们的中介中心度排名分列第二名和第三名，在传播网络中具有重要的连接作用。粉色子群以百大UP主为主，子群代表“女孩为何穿短裙”为哔哩哔哩2018年百大UP主，度数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排名均为第七名；该子群还有“盗月社食遇记”“还有一天就放假了”等百大UP主。

可见，四大凝聚子群所构建的传播关系网络以“罗翔说刑法”为核心，以“不吃花生的夏洛克”“核动力路灯”“女孩为何穿短裙”为代表的三个子群为核心支撑，形成了一支既有广泛关注度也有着强互动且汇聚了哔哩哔哩知名UP主和百大UP主影响力的传播力量，成就了“罗翔说刑法”的传播热象。

三、精选视频的创作类型对“罗翔说刑法”传播的助力作用

罗翔老师于2020年3月9日正式入驻哔哩哔哩网站并创建了账号“罗翔说刑法”，旋即掀起了粉丝的热捧。透视原因，发现其他UP主对罗翔作品进行的二次创作和转发、互动等行为是“罗翔说刑法”能够在哔哩哔哩迅速涨粉、火爆出圈的关键因素。本文根据精选视频UP主的作品内容及UP主的分区认证，认为可以从学习型产出、创作型产出以及合作型产出三个类型来看这些UP主对“罗翔说刑法”的传播助力作用。

（一）学习型产出：针对性传播助力“罗翔说刑法”固圈

在2018年初，哔哩哔哩网站上就已经流传了由许多用户上传的罗翔授课视频及基于视频的二次创作视频。第三方数据平台DT财经的数据显示，从2018年初至2019年末，罗翔的视频播放量具有季节性变动，这与每年９月举行的法考有关。此时的二次创作大多为学习型产出，内容以搬运精剪和互动视频为主，以供观看者学习法律知识。“厚大教育”是厚大法考培训机构的官方账号，作为罗翔所在的法律机构，在罗翔入驻哔哩哔哩之前“厚大教育”发布的罗翔老师的视频使罗翔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学习型产出的二创视频受众范围较窄但针对性强，主要有助于巩固罗翔视频原有的受众群。比如“张三学法日记”和“互动学法”两位UP主的全部视频都以罗翔的视频为素材，其二次创作的形式结合了哔哩哔哩网站独特的互动视频形式，大大提升了受众的参与性。因此，学习型产出为“罗翔说刑法”圈定了一批稳定的受众。

（二）创作型产出：纵向传播助力“罗翔说刑法”破圈

创作型产出的UP主能够在原有视频的基础上加入自己的创作，挖掘出新的传播点。该类型的产出善于创造记忆点，影响力大，助力原视频打破固化的圈层。该类型二创以轻松搞笑的鬼畜视频居多，UP主之间的联系紧密。2020年初，有关罗翔老师的鬼畜视频在哔哩哔哩大量产出，“法外狂徒张三”“万恶之源”“张三很忙”等词成为互联网的专有热梗，“罗翔”相关视频的播放量不再遵循法考前后的变化规律，开始表现为持续性的增长。“罗翔”频道精选视频播放量前十的作品中有一半是鬼畜视频，比如“红豆稀饭中”“核动力路灯”“白勺啊达”等均是知名鬼畜区UP主。以2312.5万播放量排名精选视频第一的“红豆稀饭中”UP主在哔哩哔哩有136.9万粉丝，共有201个原创作品，总获赞数为1668.3万，其作品《张伟辩护，死刑起步》对《爱情公寓》和“罗翔说刑法”的视频进行二次创作，轻松搞笑、反复洗脑的鬼畜剪辑使罗翔老师在哔哩哔哩火到出圈。

（三）合作型产出：横向传播助力“罗翔说刑法”出圈

合作型产出是指哔哩哔哩各分区的大UP主与“罗翔说刑法”进行合作，产出合作视频，合作型产出的UP主大多为哔哩哔哩百大UP主或知名UP主。粉丝数排名前十位的精选视频UP主包括“罗翔说刑法”“凉风Kaze”“木鱼水心”“盗月社食遇记”“毕导THU”“吃素的狮子”“张三的传奇一生”“女孩为何穿短裙”“还有一天就放假了”“潮汕好男人”，除了“张三的传奇一生”之外的九位都是百大UP主。他们凭借着一定数量的原创视频在哔哩哔哩收获众多粉丝，成为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但是，这些UP主彼此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其与“罗翔说刑法”合作发布视频的偶然性也较强，但由于他们在各自分区具有较高的影响力，粉丝数量庞大，因此其合作产出的视频传播较为广泛，有助于拓宽“罗翔说刑法”的传播广度，使其进一步出圈。例如，“盗月社食遇记”是一名美食区UP主，其与“罗翔说刑法”联合发布的作品《投辣既遂》在哔哩哔哩拥有430.9万播放量和4.9万弹幕，并有34.9万人点赞、1.6万人分享此视频，热度和口碑双丰收。由此可见，合作型产出为“罗翔说刑法”在哔哩哔哩出圈起到了重要的助力作用。

四、哔哩哔哩创作生态的优势

用户利用已有的视频资源进行重新剪辑，根据自己的思想进行二次创作并以此呼应现实世界，参与视频剪辑甚至成为一种交流路径与思想的表达方式。［3］因此，精选视频UP主对罗翔作品进行的二次创作和转发、互动等行为，不仅对“罗翔说刑法”及其作品在哔哩哔哩的传播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还有助于促进哔哩哔哩形成良好的创作生态。

（一）活跃UP主持續增加，形成创作的良性循环

作为UGC和PGC共存的内容社区，哔哩哔哩活跃的众多UP主是维系平台内容生态的重要力量。哔哩哔哩发布的《2021B站创作者生态报告》显示，哔哩哔哩创作者人数日益增长，月均活跃UP主达270万，同比增长61%；月投稿量突破1000万，同比增长80%。［4］在“罗翔说刑法”的传播关系网络中，创作型UP主在网络中处于中心位置，比如“红豆稀饭中”“核动力路灯”“白勺啊达”等，他们的粉丝数较多，视频播放量高。从粉丝数量来看，精选视频的UP主中粉丝数排名前十的基本是哔哩哔哩百大UP主或知名UP主，其原创作品的数量和发布频率都较高，说明此类UP主在创作力、影响力和口碑三个维度的表现都较好。在本文所重点研究的207位UP主中，粉丝数达到10000以上的有130位，占比62.8%，说明精选视频UP主在罗翔的粉丝群体中具有较大的影响力。由此可见，创作力是成为哔哩哔哩大UP主的重要因素，若想在哔哩哔哩成为具有影响力的大UP主就要不断发布具有吸引力的原创视频，投稿越多，粉丝增速就越快，从而形成创作的良性循环。

哔哩哔哩2021年财报显示，其月均活跃用户在2021年第四季度达到2.72亿，移动端月均活跃用户达2.52亿，均实现35%的同比增长；用户日均使用时长高达82分钟［5］，用户与内容创作者形成了日益紧密的联系与互动。因此，创作的良性循环为哔哩哔哩带来了极高的用户黏性以及活跃度，形成了全网站创作的良好生态。

（二）平台强化内容赋能，打造独特文化社区

除了UP主的积极创作和产出，平台也持续在内容生产、传播曝光、商业变现等多个环节强化内容赋能，为UP主提供服务与支持，形成平台与UP主之间的良好沟通，助力哔哩哔哩独特文化社区的打造与维护。

在内容生产方面，哔哩哔哩针对一万粉丝以下的新兴UP主进行专属认证、头像挂件、优惠券等一系列激励政策，主要手段并非是流量上的倾斜，而是通过激励生产高质量内容来促使底层UP主能在相对公平的算法推荐下获得流量与粉丝。为了降低用户生产的门槛和提升新人创作力，哔哩哔哩为UP主打造线上的创作学院，开设创作与运营的课程培训；为了提升平台与UP主以及UP群体间的情感联系，积极开展“UP主学园交流日”活动以创造线下交流学习的机会；为了激励底层UP主生产高质量内容，积极开展“新星计划”活动以推动底层UP主向上流动；为了培养UP主养成投稿的习惯，开展“全勤挑战”活动，鼓励UP主每周投递视频稿件，持续的周数越长奖励越多。可见，平台所设计的激励计划对UP主的创作能力进行赋能，成就了哔哩哔哩独特的创作生态文化。

在分发逻辑层面，哔哩哔哩采用的是相对公平的流量分配机制和依托粉丝关系按兴趣进行定制化推送的分发机制。相比播放量，哔哩哔哩更重视内容的质量和互动，用点赞数、投币量、评论数、弹幕数等直接反映内容的好坏，形成以内容质量为主的创作生态氛围。此外，哔哩哔哩独特的弹幕礼仪与互动文化，也使得用户之间能够形成一种共通的意义空间，在使用过程中增强优越感和用户黏度。在商业变现方面，哔哩哔哩采用产品侧UP主激励体系，打通UP主多种商业变现途径，主要变现来源为创作激励、充电计划、悬赏计划，以及花火商业合作平台、版权保护等计划。

可见，拥有超过270万活跃UP主的哔哩哔哩对于UP主创作的助推计划，以及网站独特的弹幕礼仪与互动文化都成为不断吸引用户以及强化用户黏性和互动性的重要原因，这些因素共同构建了哔哩哔哩可持续和成长性的创作生态，打造了独有的“全民创作、内容为王”的文化社区氛围。

五、结语

通过分析“罗翔”频道精选视频UP主群体的传播关系网络，可以看到哔哩哔哩许多知名UP主在传播网络中起到了重要的影响与连接作用，他们之间所凝聚成的子群更是凭借互动优势对“罗翔说刑法”的传播起到了重要的固圈与出圈作用，由此我们可以理解哔哩哔哩平台上热播内容的传播机制。精选视频UP主的创作类型也从不同维度对“罗翔说刑法”进行塑造和传播，并成就了哔哩哔哩可持续和成长性的创作者生态。因此，哔哩哔哩独特的文化社区氛围实属一种必然，期待其未来的创作生态能够“日日新，又日新”。

［本文为传播内容认知国家重点实验室开放课题“态势·价值·治理：全媒体传播模式及传播矩阵管理模型建构研究”（20G02）阶段性成果］

参考文献：

［1］哔哩哔哩.2021B站创作者生态报告［R］.2021-12-9.

［２］卜彦芳.基于社会网络视角的中国电影制片公司竞争力探析［J］.当代电影，2020（10）：77-83.

［３］石颖，李博.中国网络视频二十年：参与式文化驱动下的“起承转合”［J］.新闻爱好者，2021（12）：68-70.

［４］哔哩哔哩.2021B站创作者生态报告［R］.2021-12-9.

［５］哔哩哔哩.2021年第四季度和全年财报［R］.2022-3-3.

（卜彦芳为传播内容认知国家重点实验室研究员，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祝雨宁为中国传媒大学广播电视硕士生）

编校：董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