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系”里的吉祥兔

许玉珍 方能 韩鸣筝

据考，早在殷商时期，中国人就开始豢养兔子。通过观察兔子的习性，人们赋予了它长寿、多子的寓意。到了西汉，已形成月中有兔的神话，将兔子视为拥有神秘力量的月中仙兽。虽然我们无法确切知道“生肖”文化产生、定型的时代，但兔子被纳入生肖系统，恰好印证了其与华夏先民的深厚渊源。中国传统绘画中就有不少以兔子为主题的作品，在古人的笔下，可爱的兔子，寓意吉祥与美好。

由浙江大学、浙江省文物局编纂出版的“中国历代绘画大系”，卷帙浩繁，共收錄了海内外263家文博机构的纸、绢（含帛、绫）、麻等材质的中国古代绘画藏品12405件（套），涵盖绝大部分传世的“国宝”级绘画珍品，是迄今为止同类出版物中精品佳作收录最全、出版规模最大的中国古代绘画图像文献。新年伊始，我们从“中国历代绘画大系”中精心挑选出5只古画中的吉祥兔，以飨读者。

图1 [宋]崔白《双喜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入编“中国历代绘画大系”《宋画全集》第四卷

在传统文化中，兔子象征旺盛的生育力，有长寿之名，有所谓“虎及鹿、兔皆寿千岁”之说，在宋时颇受欢迎。《双喜图》描绘了晚秋郊野之景。画中风急树摇，鹊鸟飞鸣，其紧张氛围与生动之态亦堪称盗得造物神机。灰喜鹊啼鸣而兔子安然不惊，或有祥瑞之喻。

图2 [明]陶成《蟾宫玉兔图》， 故宫博物院藏， 入编“中国历代绘画大系”《明画全集》第二卷

此图是明代画家陶成体现其工细一路的代表作。在徐沁《明画录》和何良俊《四友斋丛说》中均可见对其画兔之妙的赞赏。

在有关月宫的传说中，玉兔、嫦娥有象征团圆之意。据署款可知，创作本图时，家在江苏宝应的陶成正处辽东地区，或许他是通过此图表达对江南故土的思念之情。

图3 [宋]佚名《山花墨兔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入编“中国历代绘画大系”《宋画全集》第四卷

黑兔在旧时罕见，古人视之为太平祥瑞之物，明人曾棨有《黑兔》一诗，写道“自是太平多瑞物，愿随毛颖咏干城”，意指用黑兔毛制成的笔写出歌颂国家的捍卫者的诗文。此图描绘一只黑兔驻足抬头上望，似乎正在看着丰满的粟穗，象征着岁稔年丰。

图4 [明]周之冕《松梅芝兔图》， 常熟博物馆藏， 入编“中国历代绘画大系”《明画全集》第八卷

图中一只野兔伏于坡下，其被毛间隐隐透出赤色，耳廓中也泛出朱红，暗示出其乃“赤兔大瑞，白兔中瑞”之“大瑞”。赤兔前后的灵芝、水仙、古松、蜡梅，则分别寓意健康、富贵、长寿、坚贞。此图祥瑞尽显，整体或表达了画家祈福或恭贺的心愿。

图5 [清]华嵒《海棠禽兔图》， 故宫博物院藏， 入编“中国历代绘画大系”《清画全集》第十七卷

身为清代“扬州画派”代表人物之一的华嵒在花鸟画方面颇有造诣，其画作常将民间绘画中的通俗意味与传统文人画审美意趣相结合。《海棠禽兔图》是华嵒晚年的精品之作，传神地描绘了倒挂枝头的鹞鸟与警觉抬首的黑兔相视的瞬间。图中秋海棠花叶繁盛，以没骨点染，整幅画面秾丽典雅，灵动传神。

（特别感谢“中国历代绘画大系”工作组）

责任编辑：刁雅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