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范资本市场发展 聚力实现共同富裕

坚定不移走中国式经济现代化道路，规范资本市场发展，加快建设中国特色现代资本市场，聚力实现共同富裕，对于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的时代要求。本文从内在逻辑和发展路径两个层面分析为什么“规范资本市场发展”及如何“聚力实现共同富裕”。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健全资本市场功能，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在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开局之年，全球经济增长面临下行压力，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的影响也为之增添了不确定因素。坚定不移走中国式经济现代化道路，规范资本市场发展，加快建设中国特色现代资本市场，聚力实现共同富裕，对于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的时代要求。

基于此，本文从内在逻辑和发展路径两个层面分析为什么“规范资本市场发展”及如何“聚力实现共同富裕”。具体包括：一是重点阐述了规范资本市场健康发展必须坚持的三重逻辑，科学总结市场经济的发展经验，正确认识马克思政治经济学视角下资本的特性，理性把握我国改革开放后资本市场的变革历程；二是提出新时代“规范资本市场发展、聚力实现共同富裕”的六种路径，从做大蛋糕、分好蛋糕、文化传承、科学监管、创新理念和坚守底线多角度提出当前资本市场聚力共同富裕的现实举措与积极应对。

规范资本市场健康发展必须坚持三重逻辑

历史逻辑

从市场经济400多年的历史来看，规范资本市场符合历史逻辑。美国早在19世纪末就开始重视资本市场的规范发展。19世纪中后期，“南北战争”和“西进运动”促进了美国的国家统一和市场开拓，为美国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提供了良好条件。南北战争结束后，美国进入了“镀金时代”。伴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浪潮，美国经济繁荣发展，一跃成为工业国家的领头羊。但在美国财富急剧增长的同时，经济垄断成为一大问题。当时垄断的典型事件有摩根收购重组铁路公司，掌控超过1/3的美国铁路系统；摩根兼并或收购钢铁公司，掌控美国65%钢产量；洛克菲勒全盛时期垄断了美国90%的石油市场及世界石油市场的大部分。垄断导致了资本的无序扩张，中小公司被挤压倒闭，底层民众被压迫剥削，劳资矛盾愈演愈烈。生产与资本的集中致使社会贫富差距不断增大，还助长了腐败风气。在民众的不满与反抗下，美国进入了“进步时代”。“进步时代”下，美国主要通过法律制度规范资本市场，监管和约束金融乱象（表1）。自此，美国市场经济秩序进入良性化进程，金融发展经过整顿后更加繁荣。

从历史来看，资本市场往往会经历从原始积累到高速发展再到无序扩张的阶段。物极必反，资本市场从自由竞争走向寡头垄断有时并不能为社会带来福祉，反而导致两极分化，加剧社会矛盾。因此，规范资本市场发展在任何国家任何时侯都是必要的，也是必然的。

理论逻辑

从资本的逐利性来看，规范资本市场符合理论逻辑。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逐利性是资本的天性，它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资本的逐利性对社会财富创造和生产力发展具有积极作用。作为能够带来价值增值的重要生产要素，资本是劳动、土地和技术等生产要素集聚配置的纽带，有效促进社会发展和进步。另一方面，资本的逐利性也带来了消极作用。以高利贷为例，资本的逐利性决定了放贷生息的必然性。从放贷人的角度来看，当金钱短期内出借能获得高额利息，很多人愿意把富余的资金用于放贷，以此“钱生钱”。而根据发生的高利贷事件来看，很多借贷人是亟须用钱的低收入群体，往往在借高利贷还钱后会更加贫困。再以20世纪初美国摩根集团进军钢铁行业为例，摩根集团以4.8亿美元收购钢铁大王卡内基的钢铁公司后，以大规模的资本改变钢铁行业原有的均衡价格，用提高产品价格和行业门槛等方式不断打压中小企业。最后，摩根集团通过兼并或收购这些濒临倒闭的中小企业，成功垄断了美国的钢铁行业，最终控制了美国65%的钢产量。由这个微观案例可知，政府如果不对资本加以规范，资本的逐利性所带来的消极作用不容小觑。马克思在《资本论》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积累的规律，提出“同资本积累相适应的贫困积累”，即在资本积累过程中，一部分人从资本中受益增加财富时，伴随着相当一部分人的贫困，从而就可能出现贫富两极分化。

在资本市场中，几乎所有的经济行为和现象都和资本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所以，资本具有的属性，资本市场也同样具有。一方面，秩序良好的资本市场能够推动社会进步；另一方面，杂乱无序的资本市场不利于甚至损害社会发展。因此，规范资本市场发展符合理论逻辑。

实践逻辑

从我国资本市场自改革开放后的发展历程来看，规范资本市场发展符合实践逻辑。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拉开了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序幕，我国先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发行国债、成立证券交易所、设立中国证监会等。我国资本市场开始发展起来，但在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不少问题。以2016年“创业板欺诈退市第一案”为例。在上市之前，丹东欣某公司在第一次审核不通过后，通过财务造假的方式骗取上市资格并登陆创业板；在上市之后，该公司继续进行财务造假，违规披露财务信息。其中涉案金额2.57亿元，财务造假对象涉及近百家企业，1.1万余名投资者受害。提到财务造假，2019年的康美药业案也对中国资本市场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康美药业曾在资本市场上屡创“奇迹”，其市值从2001年到2015年增长了120多倍，该公司是A股市场上首个突破千亿元市值的药企，也吸引了众多股民。然而康美药业在2012年之前虚增土地资产，2016年至2018年虚增资金和少计存货。其中2016年年报、2017年年报和2018年半年报分别虚增货币资金225.8亿元、299.4亿元、361.9亿元，成为A股史上最大规模的财务造假案。除了财务造假外，康美还选择利用行贿、传销、关联交易、操纵股价、降低产品品质等手段来敛财。此案中，中小股東合计损失近833亿元。类似这种案例还有不少，从这些案例可以看出，在我国资本市场发展过程中，由于法律制度、监管等方面仍在完善中，一些公司的违法违规行为大大损害了投资者尤其是中小投资者的利益，让本该服务全体股民的资本市场成为违法分子的提款机，加剧了财富的两极分化。因此，规范资本市场发展符合中国市场经济的实践逻辑。

新时代“规范资本市场发展、聚力实现共同富裕”的路径探究

资本市场服务实体经济 做大做优中国经济蛋糕

实现共同富裕的前提是“做大蛋糕”，即持续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创造更多的社会财富。具体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优化营商环境，做好“加减”法。一方面，要精益求精，提升服务质效。在数字化时代，应全面推进“互联网+政务服务”，打造涉企事项“一站式”办理的模式，减少企业和公众办事的成本。同时要健全完善政企沟通机制，深入了解企业诉求，及时解决问题。另一方面，要删繁就简，“减”门槛、“减”流程、“减”负担。通过简政放权，推动政府职能转变，从“严进宽管”到“宽进严管”。降低准入门槛、减少审批流程，以激发资本市场的活力。近三年来，注册制试点改革已取得了预期成效，全面推进注册制改革正在实施。同时还要持续完善“减税费”政策，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减少企业的负担。二是解决就业结构性矛盾，促进高质量充分就业。近年来，高校毕业生就业难成为社会最为关注的问题之一。数据显示，2022年高校毕业生预计达到1076万人，就业形势依旧严峻。目前，我国就业结构性矛盾突出，即“就业难”和“招工难”并存，供求失衡。就业是民众的迫切需求，是经济发展的基础。对企业而言，要借力资本市场促进企业更好发展，并通过改善企业环境、提高薪资待遇等方式来吸引人员，针对有需求的群体进行职业技能培训，形成良性循环。三是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既要“补短板”也要“筑长板”。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在四个现代化目标中最关键的是实现科学技术现代化。长期以来，我国的关键核心技术主要依赖进口。如果不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我国经济中的关键部分可能将受到负面影响。在“补短板”上，资本市场的作用不容小觑，企业可以通过股权融资来加大培养科技人才，针对“卡脖子”问题加强基础研究，提高科技攻关能力。同时，资本市场还要加大专精特新中小企业的政策支持，强化产业链供应链方面的金融服务。在“筑长板”上，资本市场可以通过多层级金融服务，支持前瞻性的科技研究，以期在我国经济发展中提供关键的更多更好的金融支持。

规范资本市场健康发展 分好“蛋糕”服务全体股民

“分好蛋糕”是“做大蛋糕”的目的，即合理地分配社会财富，让更多的民众从资本市场获利。具体实施中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健全社保基金投资管理体系，实现基金的保值增值。作为普通民众的一项重要投资，社会保障制度中的社保基金要切实为人民实现更好的收益。我国社保基金的投资渠道较为单一，大多集中在存入银行和购买国债上，投资方向较为保守，出现了投资收益低的现象。因此，我国可以借鉴国外的一些成熟案例，扩大投资渠道，通过宣传让投资者接受风险稍高但投资回报率更大的投资渠道。要培养社保基金机构管理人员的专业素养，加强监管力度，提高风险管理水平。二是广大投资者要培养正确且长远的投资思维，紧抓政策方向。2022年中国证监会主席易会满首次提出要探索建立具有中国特色估值体系，要求上市公司尤其是国有企业主动加强投资者关系管理，向公众展现企业的内在价值。而投资者应注重投资思维的转变，根据更加透明的信息披露去评估国企的投资价值，紧随政策指向来获取更大的收益。三是完善现金分红制度，打倒“铁公鸡”。现金分红是投资者获利的重要方式，我国目前采用的是将现金股利分配水平与再融资资格相挂钩的半强制现金分红制度。近10年来，我国上市公司现金分红状况不断改善，但仍存在不少“铁公鸡”常年吝于现金分红。对此，我国还要进一步细化半强制现金分红的政策内容，坚持差异化监管政策。对待“铁公鸡”要采取措施，通过责令改正、约谈、专项检查等方式督促上市公司实现现金分红。还要加强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降低上市公司与投资者的信息不对称程度。同时，要完善相关法律制度和诉讼制度，保障投资者的合法权益。

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发展“义利并重”的资本市场

2022年11月21日，中国证监会主席易会满在2022金融论坛上提出要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把资本市场的一般规律与中国市场的实际相结合、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推动中国资本市场规范发展，即在中国特色资本市场的建设中，弘扬稳健执中、求真务实、重诺守信、谦虚谨慎等文化理念，注重从中华传统文化中汲取智慧。在实践过程中，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资本市场要走稳健执中的发展路线。《尚书》中提出“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后以“执中”“谓中庸之道，无过与不及”。中国资本市场要统筹规划未来的发展方向和路径，“稳”字当头，充分考虑及推演各种可能出现的风险与意外，严格加强资本市场法规建设以保持其稳健运行。二是资本市场要保持以民为本的初心。《尚书》中提出“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人民是国家的根基，根基牢固国家才能安定。中国资本市场要始终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服务于实体经济，促进共同富裕。通过扩大投资渠道、完善现金分红制度、健全投资者保护机制等方式，让人民共享经济发展成果，维护自身的权益。三是市场参与主体要培养慎独自律的品格。《中庸》中提出“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即在身边无人时，依然能做到对自己严格要求。资本市场的理想状态是企业家都能够约束自己，即便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也不能为了利益而违背法律道德，这是未来理想社会的至高理念。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只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形态，在这个特定的历史坐标中，要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参与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求一切利益相关者在资本市场的取财之道要符合法律和道德的约束。

加强资本市场科学监管 推动以监管促进共同富裕

我国资本市场实行的是集中型监管体制，通过制定专门的法律法规、设立全国性的监管机构来统一管理市场，以政府监管为主、自律监管为辅。规范资本市场，就要提升监管效能。一是健全相关法律体系，使资本市场的监管有法可依。要紧随市场发展出台和修订法律法规，设立“红绿灯”。细化法律法规内容，使其具有可操作性。对于在实践中显现出问题的已有法律法规，要及时纠正。关于刑法等惩戒性的相关法律条文要与时俱进，提高违法违规的成本。二是健全资本市场的信息披露机制，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注册制改革放宽了市场准入门槛，我国的监管重心后移，对信息披露的要求也逐步提高。一方面，要根据不同行业的特点，进行差异化披露要求。还要根据投资者的需求，扩大企业信息披露内容的范围，完善非财务信息披露相关规范体系，提升企业信息透明度。另一方面，要严格审查企业披露的信息，保证其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及时性。三是健全相关执法体系，完善责任追究制度。国务院在《关于進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中提出，要明确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的职责界限和法律责任。按照责任自负原则，保证责任人受到法律追究。要加强监管执法，对违法违规行为的惩处要及时、充分落实，提升执法的威慑力。四是注重发挥多种监督力量。可以通过激励政策调动行业自律组织、社会公众等对于监管的积极性，发挥社会舆论的监督作用。

资本市场以ESG新投资理念促进高质量发展的共富社会

ESG（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Governance，环境、社会和治理）投资起源于社会责任投资，将环境（Environmental）、社会（Social）、治理（Governance）三种因素纳入企业的评价标准。基于ESG评价体系，投资者可以通过观测企业ESG指标来衡量企业在促进经济可持續发展、履行社会责任、加强环境保护等方面的贡献。在气候变化恶劣以及近几年新冠病毒感染疫情发生的大背景下，ESG作为一种可持续性的绿色投资理念备受国际青睐，但ESG投资在我国的发展还面临一定的挑战。从资本市场角度出发，具体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加快我国ESG投资进程，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以促进共同富裕：一是深化我国资本市场对ESG投资理念的认识。ESG投资在国内处于发展初期，对资本市场来说是一种新兴的投资概念。因此要大力推广ESG投资理念，激发企业相关信息披露的主动性，调动投资者的积极性，引导被投资企业完成ESG实践。二是加强政策推动力度。近年来，我国在绿色可持续发展领域的相关政策不断增多，成为ESG投资发展的有效推动力。政府要持续以政策因素推动ESG投资发展，发挥对ESG实践的导向性。三是健全ESG信息披露机制。据万得（Wind）统计，2021年我国A股上市公司共披露1159份ESG报告，占2021年A股上市公司总数的24.74%。从A股上市公司的ESG报告来看，其内容披露差异显著。企业信息披露依据未形成统一的标准规范，具体数据的定量分析仍不够充分。企业ESG信息披露是ESG投资发展的基础，应制定并细化统一的信息披露标准，提高信息披露质量。四是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ESG评价体系。目前，国际上存在多种不同的ESG评价体系，但其并不一定完全适用于中国。对此，中国特色资本市场要根据中国国情，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ESG评价体系，使其规范化和标准化，用中国特色的ESG理念推动中国经济的绿色可持续转型。

资本市场坚守金融安全底线，在“稳定压倒一切”中保障共同富裕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经济平稳健康发展的重要基础”，维护金融安全能够有效助力实现共同富裕，形成“金融稳、经济稳，金融活、经济活”的良好互动局面。当前，金融和实体经济失衡成为对资本市场的一大考验，资金空转的现象屡见不鲜。为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保障资本市场稳健运行，具体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一是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发展好实体经济，就能降低金融风险，保障金融安全。要优化升级产业结构，引导资本市场对新经济、新业态、新技术等方面的资金支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发挥资本市场对乡村振兴的扶持作用，发展农村普惠金融。资本市场的金融产品创新要服务于实体经济，不能成为金融机构“自我服务”的产品，导致资源配置不合理、实体经济空心化。二是加大相关部门对资本市场的监管力度。要建立系统性金融风险监测、评估预警体系，加强对监管部门和相关金融机构人员的培训和监督管理。对于存在的隐性金融风险点，要未雨绸缪，做到有效防范。三是在当前资本市场推出全面注册制改革之际，资本市场将变得更加公开、透明、法治和市场化，也使得各类主体归位尽责的良性资本市场生态正在加速形成。需要加强宣传的是，注册制改革不是没有审核和监管，而是强调事中事后监管，加大对违法违规行为的打击力度，大幅提升证券违法成本，这将是保障资本市场安全稳定的重要环节。

结语

“民为国本，本固国宁”。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的政治理念，把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摆在更加重要的历史坐标上。在中国式经济现代化发展道路上，如何规范资本市场的现代化发展，让资本市场服务好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既是我国金融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时代课题，也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关键历史重任。新时代，我们应当深刻认识规范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正确把握新时代资本市场改革与实现共同富裕的科学发展路径，科学推进资本市场全面注册制改革，在深化资本市场改革的道路上确保资本市场健康发展，打造一个具有“人民属性”的中国特色现代资本市场，为实现共同富裕而聚力发力。

（罗玉辉为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与北京师范大学联合培养博士后、副研究员。本文编辑/孙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