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方式，成就自己

姚秦川

潘天寿，字大颐，是现代画家和教育家。他精于写意花鸟、山水，偶作人物。其画风沉雄奇险，苍古高华，大气磅礴，与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被并称为20世纪传统中国画“四大家”。在学习绘画的道路上，吴昌硕对潘天寿的影响颇大。

1923年，经朋友介绍，潘天寿辞别家乡，来到上海民国女子工艺学校担任绘画老师。当年夏天，他开始兼任上海美专中国画系国画习作课和理论课教师。时间不长，他便和好友诸闻韵成立了中国第一个国画系。也就在这个时候，潘天寿幸运地结识了年已八旬的海派绘画大师吴昌硕，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为忘年之交。

当时，吴昌硕对潘天寿这位后起之秀的绘画天赋极为赞赏，很快便引为知己。平日只要一有空闲，吴昌硕便耐心地给潘天寿讲解绘画技巧，时间不长，潘天寿的绘画水平便突飞猛进。不过自然而然地，他在画画时，总是多少有点吴昌硕的影子。

有一天，潘天寿高高兴兴地拿着自己花了好几天才画好的一幅画作给吴昌硕看。这幅画作如果不仔细看，其他人一定会误认为出自大师吴昌硕之手，因为潘天寿模仿之到位，画风之逼真，确确实实到了足以以假乱真的地步。潘天寿当时甚至自鸣得意地想，老师看了画作后，一定会极力夸赞他画得像自己的画。不料，吴昌硕在看了画作后，却皱着眉头，不冷不热地说道：“哦，只是画得有点像我的画而已。不过，却少了自己的个性。”

吴昌硕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潘天寿此时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想要成功，想要成为真正的画家，不能只是一味地去模仿，而是要画出自己的特点。最后，为了能画出属于自己风格的画作，潘天寿在绘画过程中做出了一个非常决绝的行为——撕画。当时，就算画得再好花费的时间再长的画，但凡有点形似吴昌硕的画作，他一律统统撕掉。吴昌硕不愧深具大家气质，后来他连连称赞潘天寿道：“阿寿学我最像，跳开去又离开我最远，大器也。”

从那以后，发誓要画出自己风格的潘天寿，除了博览群书提升自己的知识素养外，他还不拘一格，开始学习石涛、八大山人、石谿等古人的作品，境界为之大开，最终成为了著名的画家。值得一提的是，當时吴昌硕在称呼潘天寿为“阿寿”时，虽然以前也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但现在从吴昌硕的口里叫出来，却很有亲近之感。后来，潘天寿索性把“天授”的名字改为“天寿”。之后，他便常常自称“寿者”，他的书画作品的落款中也时常出现“寿者”“阿寿”。

在平日里，我们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风格，不要一味地去模仿他人。模仿永远不会超越被模仿的人，除非突然地醒悟，开始创作属于自己的风格。

保持自我，是一个人称之为人最基本，也是最关键的要素。只有这样，才会取得自己想要的成绩。也只有用自己的方式，才能成就那个大写的自己，也才不会一直活在他人的影子里。

（王文炎摘自《知识窗》2022年第10期 图/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