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服务，IBM混合云的经纬线

丁海骜

“此次接受调研的全球3000多位对企业数字化转型有决策力的高管当中，有80%表示已经考虑或正在考虑将企业已经部署到公有云上的工作负载迁回私有的基础设施。”2022年9月，IBM委托独立研究公司Harris Poll进行全球调研并发布了《IBM转型指数：云现状》报告。在2022年底，IBM副总裁、IBM中国总经理缪可延在接受采访时反复提到这一报告，根据这一报告，企业用户考虑“云回迁”有四个方面的考虑：第一是为了改善性能和减少延迟；第二是出于安全與合规的原因；第三是为了避免供应商锁定；第四是为了降低成本。

从对公有云无条件的追捧到更加理智地根据自身业务选择混合云模式，从某种程度上反应的是企业用户对于IT技术更加了解，对于自身的业务模式更加自信，对于选择怎样的方式完成数字化进程也更加成熟——懂得畏惧才能规避风险，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也是用户趋于理性和成熟的表现。

相对于企业以往云转型所强调的技术领导力，今天企业的云转型更多是杂糅了现实业务需求和应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一种混合的技术应用模式。对于企业用户而言，混合云所强调的是IT技术如何符合业务的需求，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技术与业务场景相平衡的结果，也是业务对技术的现实要求——公有云+私有设施，既满足了企业用户吸纳新兴IT技术的需求，也符合企业对于能力主导权的管理需求。

“企业的云转型首先一定要和业务价值挂钩，没有一个企业会为了技术创新而创新，他一定为了实现自己的业务价值。”缪可延认为：“对于一些关键性的高度受监管的行业，例如金融行业企业的现代化和数字化转型，最佳的方式是主机系统+上云——这省去了很多中间环节：IBM主机系统是经过大规模企业客户验证的，这些系统的效率和可靠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主机+云的架构，我们相信未来一定是一个会走得更远的架构。”根据IBM IT Economics 业务价值模型的研究结果，采用“主机+云”的架构与采用单一公有云的模式相比，可以为企业带来五倍的业务价值，这源于业务加速、开发人员生产力、基础设施效率以及合规性和安全性这四个方面的业务价值。

与在公有云业务方面稍显保守的态度相比，对于混合云，IBM可以称得上是一次更加彻底和全面的投入：从2019年7月耗资340亿美元收购红帽开始布局混合云技术，到当年8月，IBM又宣布将其软件组合全面基于OpenShift云化，推出“IBM Cloud Paks产品组合”，IBM从技术到产品实现了高效率的“混合云化”。此后一年，2020年7月9日，IBM新任CEO Arvind Krishna发表博文，宣布确认IBM全新的“混合云平台+AI”战略，且认定“混合云平台”将成为IBM继主机、中间件和服务平台三大行业领袖产品之后的“第四个平台”——这对于在IT行业拥有极高号召力的IBM来说，可以看成是一次从内到外、从战略到战术的全面部署。

与众多提供专注IT技术或者IT服务的厂商不同，IBM此次对于混合云的战略，部署了技术和服务两条路径：前者强调基于红帽OpenShift的企业级开源技术混合云平台与企业级的AI能力，后者除了业界屈指可数的IBM咨询之外，还在IBM科技团队内部布局了以售前的车库创新体验中心和售后的客户成功管理团队为核心，加上IBM软硬件开发实验室以及专家实验室的力量，以“共创”的方式为用户提供更加符合不同行业业务需求的混合云解决方案。两条路径互相交织，彼此融合，最终企业用户得到的，就是一个能够真正满足自身业务需求的混合云解决方案。

“IBM科技事业部有三大产品线：IBM的软件主要是帮助客户做AI的事情、做自动化的事情、基于红帽OpenShift为客户提供一个混合云的平台、安全的平台；IBM硬件能够提供大规模的算力整合、多用途的存储；IBM的技术服务不是仅仅针对自家的产品，在为很多企业提供服务的过程中，IBM技术服务是以一致的SLA服务标准（例如响应速度等）整体帮助客户管理包括IBM的产品以及其它多品牌的基础设施和多品牌的软件，我们称之为4Wall（四墙之内，即机房的四墙之内所有跨平台的管理）。”IBM大中华区科技事业部技术销售总经理陈国豪强调，IBM软件的价值，就是从IT到业务，走好最后一公里，实现企业用户业务价值的最大化。“IBM通过收购红帽，提供一个开放的混合云平台方案，使客户可以从这个云到另外一个云，或者从一个云到它的机房，不用重新开发应用就能很灵活地搬来搬去。IBM Cloud Paks的平台，简单的说，是为不同的IT领域提供AI能力的平台，比如说在自动化领域、安全领域、集成领域提供一个很好的以AI驱动的平台。有了这些平台，很多IT能力都能释放出来，但是IBM也能够提供最后一公里的能力，直接解决客户比较难解决的业务问题和运维问题。”

陈国豪列举了包括IBM Maximo、IBM Planning Analytics和IBM AIOps在内的几个平台共创产品，来具体说明IBM是如何帮助客户走好最后一公里，解决他们的业务问题。

“IBM Maximo解决什么问题呢？事实上，在很多重工业企业或者重资产行业、资产密集型行业，比如地铁、能源、生产制造业，如果设备停运，就会直接影响营销和利润，因此企业最现实的业务需求，就是尽量避免计划外停机、计划外或随机故障，实现零停机时间和零缺陷。”陈国豪强调，以往，这类企业往往是用手工方法，人工维护后台生产的各种各样的机器。而IBM Maximo智能资产管理平台将这些设备和机器电子化、数据化，帮助资产密集型企业全面掌握资产维护数据，用AI和分析技术预测故障，提前完成维护工作，提高资产可靠性，延长资产生命周期，减少运营停机时间和成本；实现AI赋能的远程资产监控，通过在安装点检测缺陷来提高产品质量，实时修复以规避停运风险 。“我们有很多用了Maximo的案例，非计划化设备停运减少10%～20%，保修合同履行覆盖性提高 10%～50%，人力劳务采购花费降低 10%～50%，能效提升40%以上。”

而IBM Planning Analytics则是从精细预算分析（Planning Analytics）的角度，让IT能力作用于企业的现实业务。“传统的ERP是提前做一年的预算，对于手机和汽车行业而言，都有很长的供应链，受疫情影响，市场需求波动剧烈，供应链和生产销售都会受到很大影响，提前做一年的预算，跟不上供应链、需求和订单的实时变化。”陈国豪说，IBM Planning Analytics，能够满足企业从战略、财务到运营各个层面的计划、预算、合并、分摊、预测、分析和测算等各种绩效管理需求，覆盖企业绩效管理从设定目标、跟踪目标到反馈调整的全周期，帮助客户实现更精准的预算测算管理，使企业可以根据新的市场需求进行投资，获得更大的投资回报。“从以前粗放的ERP管理，加上精细的预算分析，我们帮助客户做更好更精准的预算测算管理，使企业可以根据最新的市场需求、供应链和最新的订单情况，把资金投到该投的地方，获得更大的投资回报。”

“过去两年，IBM收购了两个排名第一的产品：其中一个是Instana，可以对应用进行实时观测；另一个产品是Turbonomic，解决的是自动资源优化管理。IBM AIOps平台结合Instana和Turbonomic的能力，能够在混合多云环境观察应用实时状态，自动进行资源优化，通过AI对故障进行预测并推荐自动化排障方法，可以将故障响应时间从30分钟缩短至不到5分钟。”陈国豪介绍说，目前IBM在此基础上提供的主要产品包括智能IT运营平台Cloud Pak for Watson AIOps、新一代应用性能管理平台IBM Observability by Instana APM、自动应用资源管理平台Turbonomic Application Resource Management（ARM）等。“IBM有很多干货，都是业界非常领先和受欢迎的产品，无论是提供绿色可持续的算力、智能资产管理和预测性维护，数据与AI赋能的业财一体化绩效管理平台，智能化的IT运维，助力企业实现混合云环境下的安全、弹性、高性能的数据存储，这些都是我们帮助客户走好最后一公里，解决业务问题、带来业务价值的干货，背后都是由IBM Cloud Paks 和红帽OpenShift来支持。”陈国豪总结说。

实际上，这都是过去一年来，IBM基于混合云围绕“技术+服务”共创理念下取得的相关成果。在缪可延看来，这基本完成了IBM科技事业部成立之初所设立的目标：“今年年初，我们明确了IBM在中国市场要做好三件事：服务好现有客户、把握新的机遇、共创共赢新生态。一年就要过去了，在服务好现有客户这方面我们兢兢业业认真完成。这一年来，重要的行业客户，例如金融客户，中国大多数银行的核心系统，依然是IBM在保驾护航；我们的客户基于信创的要求，在进行很多新的技术尝试时，IBM的核心系统在支持他们保持系统的稳定运行。”他强调：IBM对中国市场用户的承诺，就是以期企业用户在尝试搬“新家”的时候，“你的家、你稳定的IT基础，不出任何问题——我们在努力实现这个事情，无论是在技术还是服务能力上。”

对于新业务，缪可延认为，“对于不那么敏感、又是蓬勃发展的行业，比如民营行业、制造业、互联网行业，IBM都可以提供价值。所以在过去这一年中，我们在互联网行业与各个头部互联网公司，包括一些新兴互联网公司，都有很多合作。我们也通过我们的技术能力与混合云方案，给民营制造业提供了不同的解决方案。我们在这方面已经有很好的尝试和很多的耕耘。我相信明年在这方面会有更好的进展和服务。”至于生态， IBM也进行了多种不同形式的尝试：“过去的客户，可以成为新的合作伙伴；过去40年，IBM在中国市场的软件服务商、开发商合作伙伴，也开始尝试新的合作方式；过去有竞争关系的友商或者同行，IBM也在尝试用不同形式的合作来共同服务整个市场——这个市场会更加多元、复杂化，但也有更多元的生态和更富活力，這是我们共创共赢的生态。”

从技术领先，到强调服务在其中的价值，IBM所谓的“共创”所体现的，实际上是对企业用户现实业务的极大尊重。而从目前整个IT产业看来，一个技术蓬勃发展的时期正在过去，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在应用环境，由用户的选择，来决定各种新兴技术的未来，是入局或者淘汰。而企业用户选择的依据简单直接，就是是否能真正作用于其现实的业务，能否带来计划中的价值和效益。从这一点上讲，IBM在技术的基础上，附加更多共创的服务价值，是对未来市场的一个更加积极的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