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何以艺术

撰文=相西石

对页相西石行为作品《灰烬》

凡所有相 皆非虚妄

——《金刚经》

今天的现实比以往显得更为喧嚣和琐碎，无处不在的信息夹杂着生活的碎片滚滚而来，焦虑、茫然、幻灭这是网络科技时代的表征，也是当代人享受高科技便捷时的拖累与代价。面对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如何妥当处置身体与心理在当下中的位置只能是见仁见智！

自19 世纪未以来，任何古老艺术形式的复兴，都具有明显的反传统色彩。但是，与其它打破连续性传统的前卫艺术不同，行为艺术不是现代艺术史上一个固定的环节，它甚至超越了任何前卫艺术，几乎每当前卫艺术的发展进入死胡同的时候，总是由行为艺术来打破旧的分类，为新的艺术方向闯出一条生路。就艺术的分类而言，行为艺术仅是众多艺术门类的一种。诸多的艺术门类、样式构成了艺术的总体，而行为艺术却经历了几乎现当代史中最为重要的部分。行为艺术最早出现于20 世纪三十年代的西方，二次世界大战后，达达主义、未来派、超现实主义等前卫艺术的思潮席卷全球, 作为先锋艺术代表的行为艺术在六十年代中后期兴盛于整个欧洲，这期间，行为艺术从发展到流变经历了无形式主义、行动画派，以及波普艺术、偶发艺术、福鲁克萨斯、行动艺术、观念艺术。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处以“行动艺术”之名传入中国，后又以“行为艺术”之名广为人知。

行为艺术是指艺术家把身体作为基础性语言，把呈现现实本质作为艺术创作的主旨，一方面呈现出个体在时空中的存在，另一方面表达着现实的质感。通过与环境、现场观众、使用各种材料及利用各种媒介并与之互动，用一定的时间在相应空间里构建场域呈现作品。行为艺术的魅力来源于自身开放式的艺术结构，行为艺术可以被看做是一种思考方式，这种思考是以行为艺术在艺术发展中产生的原由及社会变迁作为背景，它（思考方式）可以被解读为艺术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行为艺术可以被理解为“身体的语言，行动的诗歌”，艺术家以身体为基础语言的“非常规”性表演，作品往往呈现出此时此刻的“存在感”与“诗意性”，艺术家的作品现场与观众共同建构艺术的时间和空间，营造意象的场域。对于大多数行为艺术家而言，在实施作品的过程中除了使用身体以外，通过服装、道具、环境物体、日常用品等材料来强化作品主题和丰富作品形式，已经成为了艺术家必不可少的手段。由于行为艺术所具有的特点，作品的表演过程和现场观众互动性很强，观众的参与可能使作品的结果发生根本性改变，艺术家几乎无法左右作品的结果，作品一旦开始就会展现出与现实的本质最为相似的一面，艺术作品中的诗意性、未知感和不确定性就像生活的无常一样无处不在。

行为艺术的魅力来源于自身开放式的艺术结构，行为艺术可以被看做是一种思考方式，这种思考是以行为艺术在艺术发展中产生的原由及社会变迁作为背景，它（思考方式）可以被解读为艺术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本页2019“谷雨行动” 国际行为艺术节（第13 回）北爱尔兰艺术家Alastair MacLennan 行 为艺术工作坊现场

本页左上：2019 西安当代艺术双年展（第一届）著相行为剧场《大暑》海报

由于行为艺术产生的历史背景，早期的行为艺术家往往借助身体、血腥、暴力来强化作品的冲击力，以引起人们对社会与现实问题的思考。但在现实中，行为艺术在公共领域传播途径的缺位与失声，让艺术家和观众交流沟通的可能性变得渺茫，这也使得有些观众反感或质疑这样的作品是否是艺术？今天，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艺术的多元化使得艺术标准与以前有了很大不同，行为艺术也从早期的“地下”状态进入到了更为广泛的公众视野，并已成为当代艺术与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如今在当代的艺术生态中，海量的文字、图片、视频信息混杂于各类网络新媒介中，艺术无可避免地受到了传播、阐释、论述的影响，这也使得这些工作的重要性更为凸显，由此艺术的历程不断延展，无论是从艺术家对作品的前期思考、准备阶段，或是在中途的制作、完成阶段，以及最终的展出和推广期间，艺术家协同策展人、批评家、收藏家、新闻媒体乃至观众们的共同参与均被视为这件作品艺术的整体，进而达成艺术作品在现实中的积极响应，可以说这一点对于当代艺术系统的维护也更为重要。从艺术家一方来看，艺术的讨论与言说往往只是各说各话，各类繁复且晦涩的解读容易让观众与读者深陷艺术概念的泥沼，一些艺术家认为从艺术的讨论中获得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很少，但令人费解的却是这居然也是引发讨论的原因之一。显然，对于艺术的讨论是件非常艰难的事，因为艺术最为传统和本质的东西是通过感受直接获得的，然而，每个人的处境与角度不同，因而看待事物与得出结论差异很大，执着自我与秉持偏见依然是交流中最为突出的屏障。当人的认知在已知的框架内，往往会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我们忽略了在已知之外的更大范围的未知部分有可能是更为接近存在本质的存在 。并且，论述与讨论的本质与核心却是“关于艺术”以及艺术作品，不经意间艺术作品会由“主角”变成为 “配角”。行为艺术的出现对于一部分艺术家来说相当于获得了思想的解放，行为艺术显示出对总体艺术门类的涉猎与涵盖，由于行为艺术在艺术逻辑的本质上存在一个悖论，具有建构与解构的结构双重功能，当某种东西建构的同时，解构这个东西的机制随即产生作用，最终形成彼此消解。它不但解构了世俗层面的庄严、伟大、神圣等一系列被认为是“积极”的东西，使得行为艺术客观上形成了对某些体系的瓦解。这一特质在很大程度上妨碍了行为艺术其后的发展，但也因此获得了某种新的力量与方式，总之，当这些东西被消解、剥离后，艺术中有些更具深意、更为朴素的样貌便会浮现出来。

右上：2017“谷雨行动” 国际行为艺术节（第11回）德国艺术家Boris Nieslony行为艺术工作坊海报

下图：2019“谷雨行动” 国际行为艺术节（第13回）北爱尔兰艺术家Alastair MacLennan作品《推波助澜》现场

自二十世纪以后艺术的主要诉求有了改变，除了艺术语音自身的创新与发展之外，艺术不断在寻求介入生活并努力改变现实。但艺术的本质不是为了创新，也无法创新。所谓的艺术创新已经使得艺术的内涵越来越空洞化。大多数艺术家希望自己不被定义和归类，艺术家即便吸取了某个流派的艺术主张，但仍然不希望被归类在这个流派之下。也许是因为这些艺术家希望自身个体的艺术独特性不被忽略。在中国，从八十年代初行为艺术初现，到九十年代初北京东村的行为艺术家群体出现，行为艺术在国内整体处于“地下”状态。到了2000 年之后的行为艺术进入“艺术节”时期。这期间，由行为艺术家策划并主持的“行为艺术节方式”成为了当代行为艺术的重要特征，行为艺术节主导并推动着目前中国当代行为艺术的发展与方向。艺术节为艺术家们提供了展示的平台与机遇，开阔了视野，加深和促进了相互的沟通与交流。但是，几乎所有的艺术节都受制于环境、资金、场地、时间等因素的影响，无法给艺术家提供完美实施作品的条件，一些艺术节为了活动的顺利进行会对艺术家的作品方案预设前提与限制。很显然，行为艺术节并不是所有艺术家创作作品的最佳场所，也并非行为艺术作品唯一的展示途经。目前各城市行为艺术节的举办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并丰富了当地的当代艺术生态，保持了行为艺术在中国整体性的存在，是坚持平等、开放、多元化交流的平台与家园！

2023 GUYU ACTION International Performance Art Festival 17th

2023“谷雨行动”中国当代行为艺术城市联合展演

暨国际行为艺术节（第十七回）

策展人 CHIEF CURATOR

相西石 Xiang Xishi

主办 ORGANIZER

谷雨行动 GUYU ACTION

相西石当代艺术中心 X-CFCA

对于中小零售企业电子商务商业运营模式运行管理体系而言，顾客界面是较为关键的组成元素，主要涉及目标客户、管理渠道以及服务与品牌建设等，从而维护相应产品信息和服务对象，一定程度上在网络中树立关键的企业品牌形象，为后续服务管理工作的全面开展奠定基础。

协办 CO-ORGANIZER

西安当代艺术双年展 Xi'an Biennale

行为剧场 Performance Art Theatre

支持 SUPPORT

自观文化 Zi Guan Culture

日常五心画廊 Daily Five Heart Gallery

艺术咖啡馆 Art Cafe

谷雨行动·行为艺术现场表演

GUYU ACTION -Live Performance Art

2023/04/20 周四 Thursday (15:30 -17:00) 艺术节开幕式 Opening Ceremony

2023/04/21 周五 Friday (14:00 -17:30)

艺术家行为现场 Artist Performance

2023/04/22 周六 Saturday (14:00 -17:30) 艺术家行为现场 Artist Performance

2023/04/23 周日 Sunday (14:00 -17:30)

艺术家行为现场 Artist Performance

地点 PLACE

西安半坡国际艺术区

Xi'an Ban Po International Art District

相西石当代艺术中心

Xiang Xishi Center For Contemporary Art

西安本土产生的“谷雨行动”中国当代行为艺术城市联合展演暨国际行为艺术节开始于2007 年，艺术节每年举办的时间恰逢中国传统节气“谷雨”，并因此节气有“雨生百谷”万物生发的寓意所以取名“谷雨行动”。“谷雨行动”自创办17 年来已经在西安、北京、上海、南昌、临汾、武汉、魁北克等地成功举办了十七届艺术节与二十余次主题活动，先后有国内外艺术家800 余位受邀参加该艺术节，是中国目前最为活跃的国际行为艺术节之一。2023年“谷雨行动”（第十七届）仍然坚持独立、开放、自由的艺术态度，艺术节秉承多元、自由与诗意的同时，致力于推进行为艺术在现实中的深度与广度，探讨实践行为艺术在中国发展的新途径和新方式，努力寻求“艺术现实”与“生活现实”中的自给自足，为行为艺术与艺术家的创作争取更为宽松的空间。

跨版2019 西安当代艺术双年展（第一届）中国艺术家 李梦媛（小牧）/ 作品《黑》现场

行为艺术的出现极大的丰富和激发了现当代艺术的发展，更深刻影响了今天的当代艺术现状。当代行为艺术以自己的方式“入”繁嚣婆娑之“世”并“著”诸多艺术之“相”，行无法之法，开辟门径，挑战艺术的现实，模糊艺术的边界，消除艺术与现实的疆域，始终如一的建构又解构着自身成就的一切——价值、意义、权威、经典。这是行为艺术自身的悖论，也是行为艺术的活力所在，既在不断的自我更新与修复中完善，又在形成和消解之间往复。它总是能够轻易地体现生活的“本来面目”，透彻存在的虚无，并诗意的将现实困境转化为艺术的道场。在行为艺术的现场，作品中出现的物品（材料）都来自日常生活，当这些物品进入作品与艺术家共同存在于现场时，物品（材料）自身的质感及负载的现实信息在艺术与现实的双重语境下得以体现，这些信息的释放与艺术家的现场表演最终形成了诗意的场域。艺术家通过艺术洞彻生活的本质，并以作品阐释生活的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