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共同体:《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辑出版实践
2023-05-23刘义昆王一鸣
刘义昆?王一鸣
【摘要】年鉴作为一种大型工具书,相较于期刊和著作有其独特之处,可以为探讨出版实践及其本质提供以往被忽视的知识。文章通过对《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辑出版实践的案例分析,尝试回应如下问题:编辑出版如何进行知识生产,如何助力学科发展?编辑出版的知识共同体如何形成、维系与发展?编辑出版如何提供知识服务,如何提供知识传播平台?如何在数字时代想象编辑出版的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文章认为,从知识共同体看出版,可以勾连出版的知识生产、知识形式和知识传播。这一视角的转变,或可进一步打开出版学研究的想象力。
【关 键 词】出版;知识共同体;《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年鉴编撰
【作者单位】刘义昆,中国地质大学(武汉)艺术与传媒学院;王一鸣,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
【中图分类号】G230.7【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3.06.008
“知识服务”是近年来出版领域的研究热点。伴随着数字时代出版实践边界不断拓展,学界以“出版领域知识服务”为主题的研究成果日益丰富,研究方向包括技术变革与出版知识服务创新、出版知识服务产品、依托专业特性的出版知识服务实践、出版领域知识服务人才培养、出版单位知识服务发展策略等[1]。有学者通过考察出版源流,提出出版的本质是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出版转型就是要回归出版的本质,重新发现出版将个人知识社会化、无序知识有序化的核心价值”[2]。毋庸讳言,“知识服务”这一视角的转变,为数字时代出版领域的创新发展提供了学理支撑。不过,这一视角似乎更多地指向“知识传播”而忽视了“知识生产”,或导致对“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出版本质的遮蔽。
探讨出版的本质,可以通过历史考察,也可以通过案例分析。本文尝试以《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为例,探讨数字时代的出版实践及其本质。2016年至今,《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已出版七部。作为编辑部成员,作者对该年鉴的编撰出版有着细致的观察与深入的了解。除参与式观察外,经验材料还包括编辑部成员与年鉴作者的编辑手记、回忆以及年鉴书评等二手文献。2022年12月31日,首届年鉴编撰理论与实践研讨会召开,包括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学科评议组召集人、教育部新闻传播学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国新闻史学会会长和“双一流”高校的校院负责人在内的二十位专家,对年鉴编撰的理论与实践进行了探讨。这些专家的发言也将成为本文重要的参考文献。
年鉴作为一种大型工具书,相较于期刊和著作有其独特之处,可以为探讨出版实践及其本质提供以往被忽视的知识。通过对年鉴编辑出版实践的描述与解释,本文尝试回应如下问题:编辑出版如何进行知识生产,如何助力学科发展?编辑出版的知识共同体如何形成、维系与发展?编辑出版如何提供知识服务,如何提供知识传播平台?如何在数字时代想象编辑出版的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通过对以上问题进行探讨,本文希望能够对“作为知识共同体的出版”作出更深层次的理解。
一、学科知识的地图:《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知识生产
年鉴出版是一种特殊的知识生产与知识传播方式。1929年,年鉴派的创始人吕西安·费弗尔和马克·布洛赫创办《经济社会史年鉴》,提出 “总体史”的观念。这启示我们,无论在学科构建及其长远发展方面,还是在学术视野及其成果积累方面,年鉴这一工具书都有其不可或缺的价值。作为一种历史悠久的工具书,年鉴主要有两个方面的核心作用或功能,一是记录当代,二是启迪未来。年鉴的编撰,实际上是“今人写史”,是一种超越一般史学著作的重要出版物,意义重大(方卿)。以“秉持史家精神,打造教育信史”为学科使命与学术追求,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推出了《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通过回顾历史、聚焦当下和展望未来,尝试为中国新闻传播学及其教育的发展提供历史视野与现实依据。
年鉴出版是一个学科成熟的标志。期刊和著作的知识生产皆聚焦具体问题,进行微观、中观乃至宏观研究,其学术价值当然不能否认,但对于把握学科整体显得零散。年鉴则从“总体史”的视角描绘学科发展的知识地图,因此具有不可取代的价值。《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在总论篇之后,是教育组织篇、教育者篇、学生事务篇、人才培养篇、评估评奖与排行榜篇、新闻传播教育研究篇、他山之石篇,最后是我与年鉴、附录与年表。作为第七本年鉴,《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2022)》的编撰团队对其编撰体系进行了全面调整,整体结构由垂直体系改为矩阵体系,力图强化新闻传播教育的主体性,平衡其历史性和当代性,重视数据的挖掘和解读,试图增强《他山之石》的镜鉴功能,此外,本年鉴还增设了《编辑札记》《读者评价》《年鉴记忆》《勘误表》等栏目。
年鉴出版为何重要?一部年鉴对一个学科为何不可或缺?通过梳理学界对《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评价,我们或可得到直观的理解。在学科发展层面,新闻教育领域需要一本动态的历史书,《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呈现了剧烈变动年代中中国新闻教育史的整体的画卷(胡百精);在记录历史层面,《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可以鉴往知来,呈现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的来龙与去脉(范军);在平台建设层面,《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搭建了一座学术共同体的桥梁,可为新闻传播学界提供交流平台(林如鹏);在学术价值层面,《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是中国新闻传播学界集体智慧的结晶,可以展示中国新闻传播学发展的水平(王润泽);在应用价值层面,《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全面展示中外新闻传播教育的最新進展,可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提供镜鉴(隋岩)。
学科是知识的积累与分化,是学术研究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规范化、细分化和制度化结果。作为知识生产的学科与作为知识生产的出版,可谓是知识的一体两面。编辑出版既是在进行知识生产,也是在助力学科发展。从学科发展的视角看,作为知识生产的出版应体现学科知识的创新性、权威性与包容性。相较而言,学术期刊出版扮演着学科知识创新性的角色,通过对学科“元问题”进行研讨以凝练学科内核,对学科新问题、新现象进行探索以拓展学科边界。学术著作出版扮演着学科知识权威性的角色,通过对学术共同体普遍认同的模式或框架进行确认,对学科的关键问题进行系统论述以提供学科范例乃至形成学科范式。年鉴出版扮演着学科知识包容性的角色,通过对学科知识一年一度的历史记录,以及通过与历史知识持续地对话,划定学科的知识边界并折射其演变过程。从这个角度看,年鉴出版是出版服务学科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在作为知识生产的出版中理应获得更多的重视。
二、知识共同体的家园:《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团队构建
托马斯·库恩指出,科学共同体由从事同一个科学专业的人组成,这种意义上的共同体在许多层次上都有[3]。以之关照学术出版与学科:一本学术期刊、一个出版社可以说是一个共同体,编辑与作者共享规则与范例;一个学院、一个学会也可以说是一个共同体,教师或会员要遵循共同的制度或边界。相对而言,学术期刊、出版社与学院自身有着更大的主动权,而学会更为松散,有事则聚、无事则散,其形成依靠会员的兴趣与热情。《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由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编辑出版,探讨其团队构建或可为编辑出版知识共同体的形成、维系与发展提供启示。
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的特殊之处在于,它既不是官方创办,没有人员编制,也没有出版经费,甚至没有专门的办公场所。七部《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辑出版,全部依托新闻传播学院校的大力支持。《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撰工作由内而外形成了三个圈层:最内层是《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辑部,负责具体的文稿编辑及组织工作;中间圈层是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的一百位成员,主要负责文稿撰写;最外层是“年鉴之友”,由两个微信群的近千位成员组成,随时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撰提供支持。中国新闻史学会新闻传播教育史专业委员会与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年鉴出版是中国新闻史学会新闻传播教育史专业委员会的中心工作,依靠学会形成编委会,又通过编委会的职责分工形成以上三个圈层的结构。
知识共同体的形成需要依靠科学范式,也需要依靠领军人物。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的领军人物是编委会主任张昆教授。张昆教授曾担任武汉大学新闻学院院长、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院长多年,现为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特聘院长,有着近四十年的教学和管理经验。张昆教授还曾担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学科评议组成员、教育部新闻传播学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对中国新闻传播学科有着深入的了解。从担任中国新闻史学会新闻传播教育史专业委员会会长伊始,张昆教授就决定创办《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以此为抓手开展学会工作,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作出贡献。“要做好一本年鉴,需要顺应一种趋势,需要拥有一面旗帜,需要凝聚一个团队,这个团队还要能够秉持一种奉献精神。《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能够坚持下来,这面旗帜就是张昆教授。”(唐绪军)
知识共同体的维系,需要有明确的行动路径和职责分工。目前,《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辑部由华中科技大学、武汉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中南民族大学、湖北大学、武汉体育学院、华中农业大学、中国地质大学(武汉)等高校的教师和武汉大学出版社编辑组成。《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于每年5月召开编委会,分配与认领下一年的年鉴编撰任务;每年11月召开学术年会并举行年鉴首发式,征集下一年的会议举办地,并寻求出版资金支持;每年年底召开编辑部会议,推进《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稿件收集和编辑工作。
可以看出,编辑出版的知识生产固然重要,但知识共同体的形成、维系与发展,是知识生产的前提条件。作为一个纯粹的公益组织,《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既没有固定的经费来源,也没有固定的编辑场所,完全是中国新闻传播学界自发形成的一个知识共同体,其形成依靠参与者的兴趣、热情以及做好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的使命。这启示我们,编辑出版不仅要关注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还要积极主动参与打造知识共同体,这是“出版作为知识共同体”的本质追求。
三、知识传播的平台:《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知识服务
出版服务于学科发展,可以面对学者(读者)、学科、学术、学院乃至整个学界展开。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本身既是知识生产平台,也是知识传播平台,为中国新闻传播师生提供知识服务。此外,该编委会还推出了“全国新闻传播学院院长研修班”、“中国新闻传播年鉴奖”和“镜鉴工作室”微信公众号,与年鉴一同形成了知识服务矩阵,通过各种方式服务新闻传播学科的知识传播。
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认为,作为新闻传播学院的最高决策者或执行者,院长的视野和能力决定了学院的高度和水平,新闻传播学院管理者的整体素质与质量关系到中国新闻传播教育的未来。“全国新闻传播学院院长研修班”不仅可以为新闻传播学院管理者提供交流的机会,还可以在研讨新闻传播学院发展面临的共同问题时推动新闻传播教育共同体的成长,促进中国新闻传播学科的长远发展。该研修班主要包括专家授课、院长论坛、实践教学等内容,邀请国务院学科评议组、教育部新闻传播学科教指委、高等教育学会新闻学与传播学专业委员会资深专家、“双一流”高校的相关院校负责人担任主讲教授。
除了搭建院长交流的平台,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试图服务学术创新、引领学术进步,组织发起了“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奖”,该奖项的评选委员会由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中国高等教育学会新闻与传播专业委员会、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广告专业委员会专家组成,由微信公众号“传媒茶话会”提供全額赞助。其中,“杰出院长奖”旨在评选新闻传播学界公认的卸任杰出院长,“创新发展奖”旨在评选新闻传播学界公认的创新学院。奖项均无须候选人申请,候选人名单提名和最终当选,皆由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奖评选委员会遴选。
微信公众号也是知识传播的重要平台。《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创设的微信公众号“镜鉴工作室”每周更新5次,除有序转发《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重要内容外,还转发新闻传播学界的重要资讯和学术文章,原创性内容则包括新闻传播学科“每月大事记”“镜鉴独家稿件”,对新闻传播学的重要事件进行独家解读与分析。微信公众号的持续更新使得《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内容得以广泛传播,弥补了年鉴出版周期长的弱势,这不仅提高了信息的更新频率,而且通过日常稿件撰写为年鉴的编撰提供了基础。“镜鉴工作室”开通两年来,粉丝数量突破万人,这对以年鉴为主题的微信公众号而言,实属不易。
四、知识传承的想象:《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未来发展
进入数字时代,“出版”常与“知识服务”“深度融合”“转型路径”“营销模式”等词汇一同出现。但如上所述,“知识服务”等相关视角更多地指向知识传播而忽视知识生产,从而可能导致对出版本质的遮蔽。出版转型的关键在于回归本质,出版的本质是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两者不可偏废。笔者对《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未来发展展开想象,以期为出版的创新发展与转型升级提供启示。
第一,《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知识生产地图仍需要深化与拓展。一方面,“《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应持续关注和深入研究新闻传播与编辑出版领域的重大主题,从而强化对学科知识的引领能力”(周勇)。另一方面,《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也要关注新闻传播学科的元问题,凸显学科知识的主体性,“通过元问题的总结、关键概念和理论体系的梳理,最终成就中国新闻传播学科话语权的构建,形成在全球学界的引领力”(王润泽)。更重要的是,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的编委应对自身提出更高要求,要有更广阔的视野与更深厚的情怀,使年鉴内容彰显学科知识的想象力。“《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应成为教育志、专业志、行业志、人才志、行业志和学科志”(胡正荣)。如何进一步提升学术引领力、学科主体性、知识想象力,不仅是《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面临的紧迫任务,也是当前新闻传播学和出版学科建设和创新发展的重要着力点,《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辑出版实践和未来发展将为此提供有益思路。
第二,《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发展的长效机制有待建立。一方面是资金来源问题。七本《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出版全部依靠相关新闻传播院校的支持,编委会的召开和研修班的举办经费也全由承办的新闻传播院校承担。另一方面是知识共同体的维系问题。编委会主任张昆教授对新闻传播教育事业满怀热忱,但将来他一旦退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撰工作是否有人愿意接棒主持?对此,暨南大学党委书记林如鹏建议,“可以考虑成立出版基金,发动有责任感的企业或个人,共同支持《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这个学术共同体的成长,支持《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可持续发展”。
第三,在知识传播方面,《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还有很大的拓展空间。虽然其开通了微信公众号,但推送频率应进一步提高,当然这需要内容生产予以配合。面对数字时代,有学者提出出版业要以用户为中心,提供高效便捷的知识服务,建设多元、全方位的出版业知识服务模式[4]。不少专家也认为《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应该进行数据库建设,“把中国新闻传播教育方面的数据以众筹方式汇聚起来,以便成为公共数据库,可编辑、查询、更新、勘误”( 张涛甫)。“学科数据库只是一个阶段性的工程,真正从长远发展来讲,《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应该成为一个学科的大脑。学科大脑,实际上就是要向不同的用户提供个性化、互动式、服务式、体验式的,特别是智能化的服务。这个学科大脑的建成,就是整个新闻传播教育年鉴更重要的一个迭代升级。”(胡正荣)可见,作为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平台,《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不仅要在生产能力上提质增效,还要在传播能力上贯彻媒介融合、出版融合的思路,做到优质内容的全程、全息、全员和全效传播,这也为当前出版行业转型升级提供了重要启示。
《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鑒》的出版是一项系统工程,其价值不只体现在每年一部的工具书中,当数本甚至数十本《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整个新闻传播学科和新闻传播教育的知识版图和历史轨迹便完整地还原出来,从而体现《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在知识积累和知识传承方面的重大意义,这正是出版作为文化知识活动的核心价值所在。数字时代,《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如何描绘学科的知识地图,打造知识共同体,构建知识传播和知识想象的平台,是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把《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办成一个中国新闻传播学科的现代版“史记”(隋岩),为新闻传播教育立心、立命、立传、开未来(孙有中),是对《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知识传承的期待。
五、对作为知识共同体的出版的思考
“《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出版,能够在服务中国新闻传播教育、促进新闻传播学术发展方面作出实实在在的贡献。”[5]这是《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创办之初编委会的表态。在既没有固定的资金来源,也没有固定的人员配备的情况下,《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辑出版依靠的是中国新闻传播学界的共同支持,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委会同仁的共同努力,说它是“中国新闻传播学界集体智慧的结晶,是一次为时代画像,为时代立传,为时代明德的学术实践,体现了中国新闻传播学界秉持史家精神,打造教育信史的学术追求”(王润泽)可谓实至名归。事实上,《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为中国新闻传播学科所作的贡献,不仅体现在学科知识地图的描绘方面,还体现在知识共同体的打造以及知识传播平台的构建方面。
《中国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的编辑出版实践启示我们:编辑出版的知识生产固然重要,但编辑团队的构建是前提条件。编辑出版不仅要关注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还要积极主动参与知识共同体的打造。知识共同体不仅包括编辑团队这个核心圈层,也包括它所服务的作者和读者,以及出版资金的支持者,它是由内而外的多个圈层组成,需要知识共同体的领军人物形成一个颇具向心力的知识共同体,也是一个由外而内的知识共同体,需要持续不断地动态调整,从而为中心圈层提供人财物的给养。
出版的本质是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在出版实践层面是为作者与读者提供知识服务,在知识主体层面则是要打造知识共同体。出版的知识共同体既生产知识又传播知识,知识生产和知识传播则有利于知识共同体的形成。数字时代,出版的创新发展与转型升级应主动打造知识共同体,并为其提供有价值的知识生产,要结合知识共同体的个性需求,采用各有特色的知识形式,要根据知识共同体的现实需要积极构建多样的知识传播平台。从知识共同体看出版,可以勾连出版的知识生产、知识形式和知识传播。这一视角的转变,或可进一步打开出版学研究的想象力。
|参考文献|
[1]黄先蓉,常嘉玲. 融合发展背景下出版领域知识服务研究新进展:现状、模式、技术与路径[J]. 出版科学,2020(1):11-21.
[2]方卿,王一鸣. 论出版的知识服务属性与出版转型路径[J]. 出版科学,2020(1):22-29.
[3]托马斯·库恩. 科学革命的结构[M]. 张卜天,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22.
[4]王炎龙,邱子昊. 知识生产视域下出版业的知识服务模式[J]. 出版广角,2017(13):10-12.
[5]张昆. 新闻传播教育年鉴编纂的必要性论析[J]. 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6(11):141-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