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高龄模拟体验教学的老年护理课程共情教育的设计与实施

芦文博，赵 洁，范凯婷，李翠景，龚立超，常 红

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北京 100053

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老年护理服务需求急剧增加，但目前我国老年护理教育尚处于初始阶段，仍需要进一步加大对老年护理人才的培养。护理人才的培养应从护生抓起，而护理学生对老年人共情不足[1-2]，极大影响学生对老年护理学课程的学习积极性和老年护理方向的就职意愿[3]。共情又称同理心，包括学习和理解病人的经历、观点和关注，以及与病人产生共鸣并将其传达给病人的能力[4]，是现代护理专业的核心概念也是护理教育的重要内容，且在临床实践中共情互动的应用可以增加病人的满意度，提高病人依从性与生活质量[5-6]。目前，多数护理学生经过老年护理学课程的学习后能够具备一定的老年护理知识及基本技能，但传统的课堂理论授课存在课堂氛围沉闷、学生积极性与能动性低等问题[7]。体验式教学是将护生纳入教学体系中，组织护生参与体验过程，使护生能够从模拟情景、角色扮演中获取知识和掌握技能的一种教学方式[8]，以体验式教学为基础的共情教育已在国内外研究中开展使用，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9-10]，但我国尚无标准化的课程进行引导，相关研究报道也较少。因此，本研究对老年护理学教学课程进行了改革，通过课堂实施高龄模拟体验并借助网络教学平台上传引导、体验视频及学生感受，获得了积极的效果，现报道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类实验研究设计，便利抽样方法，选取某高校护理学院2015 级40 名学生、2016 级31 名学生为对照组，2017 级36 名学生为干预组。其中2015 级学 生 年 龄18～23（20.19±1.17)岁，2016 级 学 生 年 龄19～22（20.16±0.97) 岁，2017 级 学 生 年 龄19～23（21.74±0.78)岁，3 个年级学生年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研究方法 除高龄模拟体验教学外，两组护理学生所学的老年护理学课程、学习内容、课程时数、使用的教材和授课教师均相同。对照组在“老年人认知与感知的护理”章节采用2 个学时传统理论授课的教学方法及2 个学时老年病房的临床见习活动。干预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将原“老年人认知与感知的护理”2 个学时理论授课及2 个学时临床见习调整为4 个学时的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活动，并通过网络教学平台在教学活动实施前后上传引导、体验视频，开放师生交流模块供大家进行交流。此外，两组学生均可自行观看教学平台上涵盖老化特征及尊老爱老的2 节“微课”视频。干预组具体方法如下。

1.2.1 建立研究团队 团队成员包括：①神经内科护理教研室主任1 名，负责整个研究设计、实施的质量监管和关键事件的决策与支持；②体验式教学专家1 名，负责对教学方案的设计和实施的关键技术进行培训和调查；③授课老师3 名，为高职护理学生的授课老师，接受体验式教学方法的培训，进行方案的实践；④研究型护士2 名，研究生学历，负责研究方法的框架设计、组织和实施以及课程结束后的效果评价，负责数据收集后的整理、分析和质量把控。

1.2.2 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活动准备 ①高龄模拟体验教学需求调查：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设计问卷调查表，对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活动的体验、期望、感知和建议对教师和护理学生进行调查。邀请4 名专家从问卷的合理性、重叠或相似性、可操作性和可解释性方面对问卷进行评估和修订，4 名专家的学历为硕士研究生及以上，研究领域为老年护理及护理教育领域，职称为副高级及以上。修订后该问卷共8个条目，采用Likert 4级进行评价，满分24 分。邀请10 名学生和8 名参与老年护理学课程的教师进行预调查，结果显示学生及老年护理授课教师均对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活动需求较高，得分为（20.57±2.34）分。②高龄模拟体验方案征求意见：根据预调查的结果反馈设计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方案，教学目标是使学生对老年病人产生共情，改善学生对老年人的态度。邀请3 名老年护理教育专家、2 名课程教师代表、2 名学生代表进行40 min 座谈会，广泛征求大家意见，形成最终版的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方案。

1.2.3 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活动的实施

1.2.3.1 课前引导 教师提前2 d 在教研室创建的腾讯乐享老年护理学教学平台上发布涵盖老化特征的临床病例情节及现实生活中展现老化对老年人影响的5 min微课视频，作为教学活动前的先导视频，希望激发学生的同理心，便于在即将开展的教学活动中引起共鸣。

1.2.3.2 高龄模拟体验方案及流程 高龄体验套装包括一副特别设计的眼镜，模拟白内障及视野变窄；模拟听力下降的降噪耳机；模拟灵敏度和握力降低的手套；模仿脊椎畸形的负重背心及背带；肘部和膝盖的限制灵活性的绑带；戴在手腕和脚踝上的沙袋以模拟运动缓慢，一双重量不均的凉鞋，以模拟步态不稳。在此次教学活动中要求每名学生穿上一套完整的高龄体验套装后完成体验流程的每项操作，目的是使学生从老年人角度出发，让学生理解他们进行每项操作时的艰辛和不易，产生同理心及敬老爱老观念。具体高龄模拟体验方案详见表1。

表1 高龄模拟体验方案

1.2.3.3 课后强化 高龄模拟体验方案实施后将事先录制的尊老爱老及学生高龄模拟体验过程视频上传至教学平台供学生观看，以强化高龄模拟体验的效果。

1.2.3.4 分享体会与感受 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活动后，组织学生在课堂上交流、分享对老年人的感受及体会，在教师的引导下总结老年人的行为特点、照顾老年人所需掌握的护理操作技能以及护理过程中的注意事项等，并开放教学平台交流模块以便于师生在教学活动后进一步交流。

1.3 评价工具

1.3.1 科根对老年人态度量表(Kogan's Attitudes toward Old People Scale, KAOPS) 由Kogan 于1961 年设计，用来测量医学生对老年人态度的倾向和刻板印象程度，共34 个条目，属于自评式量表，由17 个正向态度条目和17个负性条目组成。采用Likert 6级评分法，从“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得分34～204 分，得分越高说明老年护理意愿态度越正向。赵思宇等[11]2012 年翻译和修改了该量表，中文版KAOPS 总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5，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在老年护理学课程开始前及课程结束后1 周，对学生进行评估，采用在教学平台发送调查问卷的方式进行调查，该调查为匿名调查，且明确与课程成绩无关。

1.3.2 杰弗逊共情量表（Jefferson Scale of Empathy-Health Profession Student,JSE-HPS）医学生版 JSE-HPS 是由Hojat 研究团队编制，由姜恬等[12]于2015 年编译并验证了其信效度，该量表的分半信度系数为0.853,内部一致性信度Cronbach's α 系数为0.861。量表共 20 个条目，3 个维度分别为观点取代（10 个条目）、同情关怀（8 个条目）和换位思考（2 个条目），采用Likert 7 级评分，得分20～140 分。在老年护理学课程开始前及课程结束后1 周，对学生进行评估，采用在教学平台发送调查问卷的方式进行调查，该调查为匿名调查，且明确与课程成绩无关。

1.3.3 反思日记 要求每名学生在该章节教学活动结束后，书写反思日记1 篇。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 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正态分布的定量资料以均数士标准差（±s)表示，使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定性资料以频数、百分比（%）表示，使用χ2检验。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反思日记采用 Colaizzi 现象学步骤进行分析及归纳，即阅读日记、摘录重要陈述、说明重要陈述的意义、建立主题群、用文字详尽描述、返还给被访者核实、提炼日记主题。

2 结果

2.1 各年级学生对老年人态度得分比较 3 个年级高职护理学生干预前KAOP 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KAOP 得分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3 个年级学生组间KAOP 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学生对老年人态度的比较（±s) 单位：分

表2 学生对老年人态度的比较（±s) 单位：分

年级2015 级2016 级2017 级F值P人数40 31 36干预前140.91±14.41 135.06±18.39 139.75±15.05 2.795 0.066干预后147.13±17.00 137.61±18.01 160.75±18.17 118.804＜0.001t值P-7.056-4.064-59.653＜0.001＜0.001＜0.001

2.2 各年级学生JSE-HPS 得分比较 3 个年级高职护理学生干预前JSE-HPS 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2015 级、2016 级学生干预前后JSE-HPS 得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2017 级学生干预前后JSE-HPS 得分有所提高（P＜0.05），2017 级学生干预后JSE-HPS 得分较2015 级、2016 级学生得分高，3 个年级学生干预后组间JSE-HPS 得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学生杰JSE-HPS 得分比较（±s) 单位：分

表3 学生杰JSE-HPS 得分比较（±s) 单位：分

年级2015 级2016 级2017 级F值P人数40 31 36干预前101.90±7.71 101.55±6.03 100.75±8.85 0.365 0.695干预后102.85±9.31 102.90±7.54 115.36±11.05t值-1.378-1.680-11.499P0.176 0.103＜0.001 43.130＜0.001

2.3 反思日记分析

2.3.1 主题1：高龄模拟体验教学增加学生对老年护理的兴趣 多数学生对高龄模拟体验教学表达出了极大的兴趣和满意，多数学生反映此教学形式新颖、有趣。学生2：“老年人体验课非常有意思，让我对《老年护理学》这门课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希望未来授课增加此类的内容，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学生13：“以前觉得老年护理非常繁琐且杂碎，现在发现其实是有迹可循的，体验课让我对老年人的身心改变规律产生了兴趣”。学生19：“当我听到有老师精心为我们准备的‘酷具’时，很想尝试老年人的生活状态，成功地成为第一个全副武装名副其实的‘老李头’”。学生20：“今天的课让我们每个人体验到了老年人的状态，非常有意思。这也是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时期”。学生23：“今天老师安排了一节非常有意思的体验课，老师们带来了一套服装——高龄老人体验服。穿上这套衣服，仿佛坐上了时光穿梭机，年轻人也可以一下子变得老态龙钟”。

2.3.2 主题2：切身体会老化感受，加深对老年人的共情 多数学生反映通过高龄模拟体验教学后能切身体会到老化带来的不便，使学生对老年人产生同情。学生15：“护膝使得关节被固定，蹲下捡东西、系鞋带都很困难，整个人可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想到了自己年老的爷爷奶奶和未来的我们，以后会更加体谅老年人”。学生17：“当我背上沉重的沙袋时，深刻体会到了老年人活动的不便和艰辛，以后也会善待身边的每位老年人”。学生31 ：“穿上一件负重背心和上臂沙袋，顷刻间身体变疲累起来，负重沙袋绑在手臂上，想要弯曲手臂、撩动脸上的头发都显得异常艰难。随后是下肢沙袋，立刻身形伛偻、行动迟缓了。今天体会到老年人生理变化带来的诸多不便，使我们能站在老年人的角度体会及思考”。学生29：“眼罩让双目模糊，耳机隔离世界，仿佛听的都是天外之音，老年人的生活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学生9：“穿好这一身我发现变得更艰难了，稍不留神可能就会磕到、碰到甚至是摔倒。我体会到了老年人的日常生活，同时也理解了她们平时生活中的不便”。学生4：“有时候我们很难体会到老人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今天我们体会到了，通过开展本次教学活动，让我明白了我们应该正确认识老年人，积极正向地去面对老年人，走进老年人的世界”。学生11：“原来老年人的手臂真的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不灵活，穿了老年体验服，真的明白了老年人的不易，体会到了老年人生活的难，让我明白老年人更需要我们的爱”。

2.3.3 主题3：敬老、爱老理念和老年护理意愿增加无论是线下的高龄模拟体验教学还是平台上的爱老敬老项目及临床案例视频都提升了学生的爱老敬老的理念及老年护理就业意愿。学生6：“通过本次教学活动，让我明白应该正视老年人，积极去面对老年人，走进老年人的世界，尊老、敬老、爱老，对老年人多一分理解、多一分耐心、多一分爱心”。学生16：“看到视频里临床的护士老师们对老年病人的关爱和照顾，很是感动，未来也希望自己像他们一样，能够对老年病人有爱心、耐心，尽力护理好每位老年病人”。学生31：“未来希望能够参与到老年护理事业中，为老龄化社会也是为未来的自己，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学生17：“在社会上也有许许多多这样的老人，他们每天都要过着这样的生活，想到这里，心里就非常心疼。作为护理学生，我希望在未来可以用我的双手帮助更多的人，让他们恢复健康！”学生18：“对于有视力障碍的老年人，根据其身体功能的状况，尽量固定摆放饭菜的位置。对于听力较差的老人交流时要正对老人，说话稍大声，语速要慢，要让病人看清唇形，使老人消除顾虑，克服忧郁、紧张心理，增强战胜疾病的信心。”学生27：“我感受到了老年人的不易。在今后的工作中自然而然地对老年人更多了一份理解，也更多了一点耐心和关心，能为老年人提供更加完善的照护”。

3 讨论

3.1 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有利于提高护理学生学习老年护理的积极性 老年护理课程的设计可影响护生对老年护理的兴趣，学生参与有形的体验，将体验与理论相结合进行反思，有利于提高学生的积极性，并有助于学生将其所学习到的知识与现实生活相结合继而进行应用[13]，使学生可以动态性与批判性地评估课程内容与所教授的主题[13]。本研究中，将老年护理课程与体验式教学活动相结合，通过对老年生活的模拟，使护理学生亲身经历去感知、理解、感悟与验证教学内容，使护理学生换位思考，设身处地地感知老年人的日常体验，有效地影响护理学生的思想表达。在后续的课程开发完善过程中，应进一步增加老年护理学课程的趣味性与挑战性，增加体验环节的真实性，使学生更有兴趣参与获取知识所需的心理过程，提高学生的积极性。

3.2 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有利于提高护理学生共情水平 老化是随增龄而发生的生理性、衰退性的变化，具有积累性、渐进性及内生性的特点[13]。虽然是整个生命历程的一部分，但易被年轻人忽视。有研究显示，学生很难把身体机能下降和老年人所经历的感觉反馈联系起来[14]。如今，越来越多的研究将仿真模拟作为一种教授共情的教育方法[15]。Giner 等[16]对从事老年医学工作的保健人员进行一次高龄模拟体验服的研究，结果显示，模拟体验是一种有效的教育工具，可以提高卫生专业人员对年龄相关的困难的认识，使得卫生专业人员能够设身处地为老年病人着想。Saiva 等[17]为精神病学住院医师穿着模拟体验服的衣服，干预3 个月后，杰弗逊共情量表得分显著提升。虽然本研究中让学生穿着高龄模拟体验服进行日常生活场景中的片段任务并不能完全复制老年人所经历的机能下降，但穿着体验服的体验者在任务表现上的变化与现实中的老年人一致。在学生的反馈中可以发现体验服的影响在与灵活性相关的任务中最为明显，其次为视力和听力。本研究结果显示，进行了高龄模拟体验教学的学生较仅传统教学和观看视频的学生相比杰弗逊共情量表得分有所提高。本研究初步证明了高龄模拟体验教学可以作为老年护理学课程中一种有益的辅助方式，以增强护理学生对老年人所经历的衰老的理解。体验服使学生亲身体验老化所带来的种种身体限制，以提高学生对老年人的共情水平，未来应继续扩大样本量进一步验证高龄模拟体验教学对护理学生共情水平的影响。

3.3 高龄模拟体验教学对学生的老年人态度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面对老龄化带来的一些问题，社会上存在对老龄化 “悲观消极”的态度[18]。由于社会价值取向，许多学生对老年人的认识有限，对老年护理存在消极态度。部分学生对尊老爱老的职业认同感不强，极大影响学生对老年护理学课程的学习积极性、对老年人态度和未来的就职意愿。有调查显示，仅有54%护理本科生对老年人持积极态度[19]，仅有22%的护理本科生考虑毕业后从事老年护理工作。老年护理的负面形象是抑制老年护理课程发展的最重要因素[20]。本研究创建了线下高龄模拟体验，让学生真实体验了老年人的身体限制，并将学生老化体验过程拍摄成视频上传至教学平台，另外还根据临床典型爱老事迹制作视频上传平台，供学生自行观看。研究结果显示对学生的老年人态度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效果。沉浸式高龄模拟体验服的使用可以成为一种有用的辅助工具，帮助学生理解老年人身体机能退化、认知功能减退和疾病限制所带来的身体不适与困难。有研究表明，老年护理学学时有限，课程中的临床见习时间短，导致大多数学生对老年人的身体、心理、社会变化的基本知识不了解，而过去与老年人相处的经验有助于巩固所学的知识和形成对老年护理的积极态度[15]。本研究中有学生提到：“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和未来的我们”。因此，高龄模拟体验的实施以及灵活的线上教学平台相关资源的引导与补充，以创造学生接触或感受老年人身心变化的体验，使护理学生对老年人态度有积极影响。Diachun 等[21]研究发现，老化模拟的积极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这也提示不能将高龄模拟体验视为一次性的独立干预，今后需对护理学生提供持续的教学活动。

4 小结

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快，在老年护理学课程中开展高龄模拟体验教学活动，帮助护理学生体会老年人的切身感受是非常有益的。高龄模拟体验教学的优势是能够让学生有切身的体验。研究表明，相比于传统理论授课及让学生自行观看视频，高龄模拟体验对学生的共情水平以及对老年人的态度有积极影响。然而，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高龄模拟套装只能模拟身体机能水平的下降，无法模拟认知等领域的衰老。此外，由于受学时限制，每个学生只有1 次体验的机会，短暂的体验可能对学生共情水平的影响具有时间效应，未来的研究可增加体验时间，并检验其对学生的长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