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争得民主”到“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

李庆英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鲜明指出：“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应有之义。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作为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政党，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就高举人民民主旗帜，百年来团结带领人民为争得民主、探索人民民主、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而不懈探索和持续奋斗，从理论上和实践上探索出一种与西式民主根本不同的民主理论和民主实践形态—中国式民主。下面着重从文明维度、历史维度、价值维度三个层面审视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发展中国式民主的非凡历程及其经验启示。

文明维度：中国共产党推动中国式民主迈上新的历史方位，使其成为人类政治文明新形态

中国是世界闻名的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创造了灿烂悠久且从未中断的中华文明，在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独树一帜。关于中国历史和中华文明的发展演变，梁启超先生早在1901年就提出过一个“三个中国”概括，即“上世史”为“中国之中国”、“中世史”为“亚洲之中国”、“近世史”为“世界之中国”，其中“世界之中国”意思是指中国自乾隆末年开始进入与欧美西方国家交涉竞争的时代。这种独到的见解和概括，体现出一种卓越的大历史观和文明史观，为认识新时代中国的政治文明发展和民主政治实践提供了参考视角和有益启发。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在谈到新时代的中国与世界的互动关系时曾鲜明强调：“今日之中国，不仅是中國之中国，而且是亚洲之中国、世界之中国。未来之中国，必将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拥抱世界、以更有活力的文明成就贡献世界。”这充分体现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对发展中华文明的坚定信心和为世界作出更大贡献的自觉担当。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开，“东升西降”已成为不可阻挡的历史趋势，世界经济中心和人类文明中心正在发生转移。在此大背景下，新时代的中国已经迈上“强起来”的伟大征程，一个致力于全面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文明型国家正在走近世界舞台中央。这意味着新时代的中国作为百年大变局加速演进的最大变量和关键力量，在人类文明发展进步中的地位作用更加举足轻重；意味着新时代中国政治发展进程中的某些重大事件，必将深刻影响人类政治文明发展进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式民主在2021年迎来了“高光时刻”，这集中体现在政治领域至少发生了以下几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2021年3月，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表决通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组织法〉的决定》，把“坚持全过程民主”写入法案。这是党和国家对2019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所有的重大立法决策都是依照程序、经过民主酝酿，通过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产生”论断的科学认识，体现了党和国家从立法层面对人民民主在政治实践中的操作化运行机制的权威确认，为提升人民民主在实践中的运行效能、确保人民行使当家作主权利提供了法律法制保障。

第二件大事：2021年7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庄严宣告：“新的征程上，我们必须紧紧依靠人民创造历史，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站稳人民立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尊重人民首创精神，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在这个重大时刻和隆重场合，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明确完整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这个重大理念和原创性概念，公开向世界表达“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决心。

第三件大事：2021年10月13日至14日，中央人大工作会议召开，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首次召开的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习近平总书记在会上从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高度，明确提出新时代加强和改进人大工作的指导思想、重大原则和主要工作，深刻回答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一系列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深刻阐述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科学内涵和特点优势，深刻阐明了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在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中的特殊地位和特殊作用。

第四件大事：2021年11月8日至11日，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纳入“十个明确”，并郑重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必须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深深扎根于中国社会土壤，必须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这标志着“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标志着“人民民主”思想在新时代实现了理论内涵上的重大发展，实现了指导思想上的与时俱进。

第五件大事：2021年12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表《中国的民主》白皮书，全面总结中国式民主发展取得的显著成就，深入阐释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价值理念、制度程序、参与实践、世界意义，系统回答中国式民主是什么样的民主、怎样发展中国式民主等一系列“民主之问”。这是中国政府以白皮书形式，公开向国内外系统阐述中国的民主理论、中国的民主观、中国的民主实践，鲜明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对立足中国民主实践发展中国民主理论以及对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历史底气与高度自信。

第六件大事：2021年12月23日，中国人权研究会发布《美式民主的局限与弊病》研究报告，系统论述美式民主的政治属性、历史局限和现实弊病等，揭示美国长期剥夺有色人种的民主参与权利，长期系统性驱逐、排斥和同化印第安人，长期限制妇女的平等参政权，美式民主存在极化、双标化、金钱化、形式化等现实弊病，揭示出美国以选举为核心的票决民主难以支撑起完整意义上的民主政治，绝非现代民主政治的理想方案。这个研究报告为廓清民主迷思、打破美式民主神化，揭开美国自诩“民主灯塔”、妄图垄断民主标准、大搞“输出民主”的政治霸权与险恶用心，提供了有力的学理支撑和智力支持。

上述一系列大事件分别代表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中国高端智库，在中国的民主理论和民主实践上发出的时代强音，它们在中国的民主政治理论发展进程乃至在人类民主理论发展进程中，共同构筑了一座耀眼的思想丰碑。在此基础上，2022年10月召开的党的二十大明确地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当家作主”作为新时代新征程的一个重大目标任务进行战略谋划，明确地把“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并深刻揭示了“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对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重要意义。这对于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和人类政治文明进步，必将产生积极作用和深远影响。特别是中国共产党明确提出和全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标志着中国式民主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中形成了新的发展形态、迈上新的历史方位，标志着中国式民主在实践上创造了人类政治文明新形态，在理论上为人类政治文明思想宝库贡献了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

历史维度：中国共产党推动中国式民主走出独特的发展道路，形成完整的实践形态

百年来，伴随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进程，中国式民主在理论上不断丰富发展，在实践上不断向前推进，从而在人类民主政治发展进程中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独特发展道路，形成了一种充满活力、体系完备的社会主义民主实践形态。

在理论上创造性地确定中国式民主的“真正意义”。马克思、恩格斯曾深刻指出：“民主是什么呢？它必须具备一定的意义，否则它就不能存在。因此全部问题在于确定民主的真正意义。”根据这个重要观点，早期中国共产党人在追求民主过程中，就重视思考什么是“民主的真正意义”、怎样确定“民主的真正意义”。毋庸置疑，当今社会关于现代民主的“元叙事”话语源自西方，而且长期为西方所主导，中国的民主话语在形成发展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西方民主“元叙事”话语的牵制影响。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有研究成果显示：西方的“Democracy”一词自19世纪传入中国以后，陈独秀、李大钊等有识之士就对这个概念进行了符合中国本土化语境和时代要求的翻译与内涵转化，最终使中国古已有之的“民主”（其本义为：民之主宰者、民之统治者）一词，在近代中国成功“复活”而成为西方政体中的“Democracy”一词在中文世界的流行语。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身处列强侵略、民族危亡的屈辱时代和悲惨境遇，促使中国有识之士赋予了“民主”比西方更为积极正面、更为丰富深刻的思想内涵，即在原有“新型政体”涵义基础上增扩了包含进步、平等、正义等价值理念意涵。这种立足中国本土历史文化传统和社会发展要求的翻译改造，可以看作中国有识之士力图构建中国民主话语“元叙事”的历史起点。

回顾历史，自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一代代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和国家学说，从基本国情和具体实际出发，不断深化对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认识，大胆吸收借鉴人类政治文明中的优秀成果，创造性地发展出“人民民主”理论，并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这个重大原创性概念，从而推动中国话语中的“民主”意涵实现了从“民主主义”到“新民主主义”，从“人民民主”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拓展与跃升。中国共产党为中国式民主确定了“人民民主”的真正意义，明确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这构成了中国式民主理论的核心思想和中国式民主话语的核心理念。“人民民主”理论是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而形成的理論成果，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经验总结和智慧结晶，集中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对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以一系列原创性思想观点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和国家学说。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理论成果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民民主”理论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独立探索自己的民主政治制度和民主政治发展道路的经验总结和思想结晶，是指导党和人民进行社会主义政治建设、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思想基础和行动指南。

在实践上不懈地探索“人民民主”的实现形态。从人类民主实践来看，一个国家和社会实行的民主总是具体的、历史的、发展的，几千年以来世界各国、各民族不懈探索，由此形成各具特征的民主实践和民主形态，共同丰富着人类政治文明百花园。习近平总书记鲜明指出：“实现民主政治的形式是丰富多彩的，不能拘泥于刻板的模式。实践充分证明，中国式民主在中国行得通、很管用。”在中国共产党的“人民民主”理论体系中，民主是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始终追求的价值理念和政治权利，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目标，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题中要义。但是，如何在中华大地上把民主的价值和理念转化为科学有效的制度安排，转化为具体现实的民主实践？古今中外政治发展的经验教训表明：这不能靠西方政治制度的“飞来峰”，更不能靠天上“掉馅饼”，只有扎根于中国独特的社会历史文化土壤，坚持独立自主、开拓创新，注重历史和现实、理论和实践、形式和内容有机统一，才能探索走出一条符合基本国情和具体实际的正确道路，从而找到实现民主的正确体制机制和方式方法，形成与历史发展规律和时代要求相适应的民主实践形态。

对于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领导人民发展中国式民主的奋斗实践，我们大致可以将其分为两个大的历史时段。第一个大时段为新中国成立前，党团结带领人民为争取民主、反抗压迫和剥削进行了艰苦卓绝斗争，围绕“新民主主义”这个重大理论和实践主题进行创新创造，并在根据地局部执政过程中创造性地推进民主选举和民主政权建设，探索出诸如农民协会、工农兵代表大会、“三三制”原则、“豆选”、参议会、各界人民代表会议等民主实践的制度载体、组织形式。1949年10月1日，党领导人民经过28年浴血奋斗，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真正成为了国家和社会的主人。这标志着中国社会实现了从几千年封建专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伟大飞跃，标志着党领导人民在中国完成了社会革命的第一步—“争得民主”，党实现了从局部执政到全面执政的历史转变，由此开启了中国式民主发展的新纪元。第二个大时段为新中国成立后，党团结带领人民在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改革实践中，探索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推动人民民主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实践过程中形成具有不同内容特色和显著优势的发展形态。对此，可以简要地把新中国各个时期人民民主的发展形态，概括为以下三个前后有机衔接、依次历史递进的版本。

一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人民民主。其实践形态的主要内涵体现在：党领导人民建立和巩固国家政权，对生产资料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制定颁布新中国第一部宪法，确立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架构、经济基础、法律原则、制度框架基本确立并不断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大厦的“四梁八柱”在中华大地上基本建立起来。

二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的人民民主。其实践形态的主要内涵体现在：党领导人民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建设，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巩固和发展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进一步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基本政治制度，中国式民主发展的政治制度保障和社会物质基础更加坚实，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不断得到保证和实现，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不断扩大。

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人民民主。其实践形态的主要内涵体现在：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紧扣解决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积极回应人民对民主的新要求新期盼，深刻吸取古今中外治乱兴衰的经验教训，全面总结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历史经验，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不断健全广泛、全面、有机衔接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积极构建多样、畅通、有序的民主渠道，全面推进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协同推进选举民主与协商民主，从各层次各领域扩大人民有序政治参与，推动中国式民主发展进入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阶段。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式民主在新时代的实现形态，它既有正确的发展道路、又有科学的理论指导，既有完整的制度安排、又有广泛的参与实践—“四位一体”有机统一，是充满活力、体系完备的社会主义民主形态，有力拓展和提升了社会主义民主新境界。

价值维度：中国共产党推动中国式民主不断拓展思想内涵，有效提升治理效能

列宁曾深刻指出：“民主是国家形式，是国家形态的一种。因此，它同任何国家一样，也是有组织有系统地对人们使用暴力，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民主意味着在形式上承认公民一律平等，承认大家都有决定国家制度和管理国家的平等权利。”毋庸置疑，在当今世界任何一个实行民主政治制度的国家里，作为政体意义上的民主都必然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和意识形态属性。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建立的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和人民民主专政国体，决定了中国式民主是不同于资本主义民主和传统社会主义民主的全新类型的民主形态。习近平总书记鲜明强调：“美国有美国式民主，中国有中国式民主，都符合各自的国情。中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基于中国国情和历史文化，体现人民意愿，我们同样感到自豪。”从百年来中国式民主走过的非凡历程中不难深刻认识到：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中国式民主在新时代的实现形式和发展形态，是近代以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长期奋斗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辑的必然结果，是坚持党的本质属性、践行党的根本宗旨、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的必然要求，它充分彰显了中国式民主的社会主义性质和人民主体地位立场，深刻体现了中国式民主理论与实践互促、历史与现实贯通、目的（价值理性）与手段（工具理性）统一，生动展示了中国式民主的强大生命力和显著优越性，从而大大拓展了民主思想内涵，提升了民主治理效能。

从政治目标追求来看，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致力于发展人民民主、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实践和伟大创造。中国近现代历史深刻表明：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全过程人民民主，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中国共产党是新时代中国的最高政治领导力量，也是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核心领导力量。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扎实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坚持党的领導、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核心是坚持党的领导。而坚持党的领导，鲜明体现为“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党的十九大把“坚持党对一切工作领导”放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十四个坚持”基本方略中的第一位，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鲜明强调“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这种对党的全面领导的权威界定，从根本上保证了“人民民主”在新时代中国政治实践中的“全过程性”，在制度和实践层面上保证了把人民当家作主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党治国理政的政策措施上来，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党和国家机关各个方面各个层级工作上来，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工作上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协商民主是实践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基层民主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体现。”放眼新时代中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全体人民真正实现了依法管理国家事务和社会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通过各种民主形式渠道畅通表达利益要求、有效参与国家政治生活。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在新时代新征程，践行“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的使命任务，必须继续健全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扩大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发挥人民群众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巩固和发展生动活泼、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

从中西比较视野来看，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球治理中“中国之治”风景这边独好的政治密码和强大支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是个新事物，也是个好事物。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现实形态，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人民至上，尊重维护人民主体地位，始终把人民当家作主作为社会主义政治的本质和核心，把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增进人民福祉作为价值追求，因而在理论上超越了西方民主以个人为中心的底层逻辑，在实践上克服了西方民主以资本为本位的缺陷弊端。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定型、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不断提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不断推进等合力作用的必然产物。它承载着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宗旨、初心使命、价值追求，承载着中国之理、中国之路、中国之制的真理力量和巨大优势，也承载着中国共产党能够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政治密码和人间正道。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下，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是人民民主的真谛。”全过程人民民主以完整的制度程序和完整的参与实践，生动诠释了“人民民主的真谛”，真正地让中国社会中占绝大多数的人民成为民主实践的主体力量，真正地让“人民的统治”“人民的权利”变为广泛具体的社会现实。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全面推进，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广泛开展，人民当家作主更为扎实，基层民主活力增强，从而极大激发了全体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这是推动“中国之治”风景独好的强大引擎和动力源泉。实践证明，全过程人民民主在人类民主实践中成为比资本主义民主更高类型的民主形态，具有比西方民主更为显著的内在优势、更为强大的治理效能。

从时代发展要求来看，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破解关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乎人类前途命运的重大问题的政治密钥和重要法宝。如何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是古今中外历史上一切国家的执政者都始终面临的重大课题，然而所有统治者都没有摆脱“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宿命。那么，究竟靠什么才能跳出这个历史周期率？1945年7月，毛泽东在与民主人士黃炎培的“窑洞对”中给出了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答案：“我们已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中国共产党人的这个回答，精辟揭示了人民民主是跳出历史周期率的根本道路。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外靠发展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内靠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勇于刀刃向内、刮骨疗毒，保证了党长盛不衰、不断发展壮大。需要强调的是，中国共产党人找到这条新路并非简单地来自理论推理，而是来自于对党自成立以来对民主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深刻认识，基于党在局部执政中领导人民进行的人民民主实践，特别是从抗日民主根据地政权建设中亲眼见证了人民民主初步彰显的强大威力。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进一步推动人民民主转变为扎根中华大地的制度形态、治理机制、工作作风、生活方式，党在治国理政实践中进一步深刻地认识到：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对于民主的工具理性和人民民主蕴涵的强大效能，习近平总书记曾鲜明指出：“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需要解决的问题的。”在马克思主义民主观中，民主既是目的也是手段，中国共产党人是民主目的论与民主手段论的统一论者，在新时代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根本目的在于充分激发全体人民团结奋斗的智慧勇气和强大合力，有效解决事关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一系列重大理论和现实课题，成功应对一系列重大挑战和矛盾风险，从而顺利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当前，百年变局加速演进，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面临前所未有的复杂问题和严峻挑战，世界和平发展、人类前途命运遭遇严重阻力威胁，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东方大国，在新时代新征程不但要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积极用好全过程人民民主这个政治法宝，扎实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充分激发14亿多中国人民攻坚克难、开创未来的磅礴力量，探索回答好中国之问、人民之问，把自己的事情办好；还要大力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积极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探索回答好世界之问、时代之问，不断为维护世界和平发展与人类进步事业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责任编辑 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