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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者(外一篇)

2023-05-15白布和

西部散文选刊 2023年5期
关键词:日记本草原师生

白布和

教育上有这样一句行话:教出学生千千万,带出班级也不少,转了几圈回头看,还是第一届娃娃亲。

我初中的语文老师叫刘志东,昌兵、翠娥从杭一中毕业的,都应知道这个老师,此人后来当了杭一中的校长。刘老师所教笫一届是35、36两个班。我是36班的学生,刘老师是35班的班主任并兼这两个班的语文课。他就当我的面说,学生无其数,还是第一届亲。我何尝不是这种观点。十三班是我带的第一届班主任,同时也是教的第一届学生。只是没完整带下来。而摩林河学校又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单位。这里在我的教育生涯中,就占了三个第一。因此,我理所当然地要把我的长篇小说《苍桑酒道》故事的发生地设置在了伊和乌素大草原上。如此,我对这片热土的感情能不深厚吗!

我只给你们带了8个月的班主任,但我离开摩林河学校时,很多同学都给我送了日记本。有的是一个人独自送的,有的是几个人合伙送的。1980年人们的生活都很困难的,同学们,尤其那些住校的同学们,能从少的可怜的零花钱里,挤出点钱给我买日记本作为离别礼物,这是一种情感,这是一种友谊,这是一种心肠。还有我走的那天,王禄义、王瑞礼、高生旺、乔成仁等4位同学,把我送上了班车。换别人,人都调走了,天各一方、互不相干,什么时候能再见面都不知道呢,还送什么日记本,还送什么上班车。可十三班的孩子不是这样的,可伊和乌素大草原上的孩子不是这样的,他们真诚、实在、厚道。情谊在他们的世界里是天长地久的,是不被功利目的所颠覆的。这情谊,这真诚,这厚道,远不是8个月空间所能容纳的,所能承载的。所有的一切,在这里超越了、升华了、定格了:人间必有真情在!这让我感激万分!日月穿梭、世事沧桑,多少年过去了,这些情景至今历历在目、刻骨铭心、挥之不去,让我终生难忘。

所以,当昌兵把我拉进群里,和阔别43年的同学们,在微信里见面了,我真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或许是当年情意的缥缈撩拨,或许是43年厚重积淀的悠悠触发,或许是期盼见到的急切驱使。当我和同学们聊天聊到情深处时,我禁不住喜极而泣、热泪涌流。在这瞬间,43年前的一切,又都跃然眼前、清晰可见、触手可得,直至天荒地老、汇入永恒。此时我感慨,情感是这个世界上高于一切的精神食粮。而我,还有我十三班的同学们,就是这精神食粮的拥有者。

伊和乌素大草原我肯定是要回去的,故地重游,去寻找那三个第一,去寻找那第一届娃娃亲。看看在那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劳动、生活、休闲的同学们,看看在那里的同学们,是如何战胜恶劣的自然环境,去创造劳作美、生活美、人性美的。更重温我梦中的伊甸园。此时,大草原上响了起了贺敬之的名篇《回延安》,在这里我不敢比贺敬之,伊和乌素大草原也不同于延安,但两者间所含的深情厚谊,却毫厘不差、等量齐观。

此刻,黄天厚土、浩浩宇宙,也被感染了,也被感动了,便激荡飞越着千古回音,便澎湃诠释着万物真谛:

世事冷暖挥酒一笑了之,

人间真情永远珍藏心底。

斗转星移诉说彼此牵挂,

日月轮回呼唤从头再来。

四十三年相聚感言

念旧就是牵挂。说忙碌也罢,失联也罢,另有状况也罢,都不能构成真正的阻碍。如今退休告老回家了,就别提什么阻碍了,该是信马由缰地去找回心中的牵挂了,也无愧于让人没齿难忘的那三个第一。没承想,这一晃43年已过去。这样的搁浅时间也太长久了,太长久了,长久地让人们把一切都给遗忘了。可当我这个“游客”进入家门时,同学们不光记得我,还热情欢迎、真诚相待,以至于组织了今天的聚会。这让我找回当年离开的时候,同学们送我日记本,送我上班车的那种感觉。这让我激动不已、感慨万分。这真是千阻万碍隔不断,心中牵挂谁能灭。

43年何概念何感受,人不同回答也不同。让我说,如果拼搏、竞争、奋斗,43年人生仅一次。今天和同学们相聚了,我知道,你们没有辜负这43年。你们从不同条件、不同状况、不同境遇、不同层面出发,经过43年的拼搏奋斗,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發展、进步和提高。都能把自己最精彩、最靓丽、最耀眼的那面,展现给了老师,展示给了世人。此时此刻的我,还有在坐的张嘉贞老师、贾华明老师,更有逝去的赵泽老师、马巍峰老师,就像站在庄稼地里的农民,正欣赏陶醉着眼前一派丰收的景象,心中充满了辛勤耕耘者的收获喜悦。今天我们之所以在这里聚会,就是要为同学们的人生收获点赞、叫好、喝彩。更叙43年离别之情。

从当初朦胧懵懂的小后生小姑娘,到今天的日益强大,在这华丽转身间,我们看到了同学所经历的艰难、困苦和无奈。看到了同学们所付出的艰辛、劳动和智慧。看到了老师所肩负的关爱、责任和使命,看到了老师所怀揣的牵挂、期盼和遥祝。更看到了学生在老师心中的位置。正是基于这样认识,才有了我们今天的聚会。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才站在前所未有的高度,以厚重的岁月为纵,以冷静的审视为横,在这纵横交织中形成了一点,这一点就是老师心中的十三班。十三班无愧于一个优秀的集体。这个集体的每一个成员,尤其在走向社会后,都有着坚定的人生目标,坚强的理想信念,永不言败的奋斗精神。正是如此,从这个集体里才涌现出知名的政界精英,岀色的商界翘楚,还有很多出类拔萃的优秀成员。真是如数家珍,如聚精典。正是有这些精英的增光添彩,正是有这些翘楚的筑基护体,更使十三班每个成员的人生奋斗历程,可评可说、可圈可点、可赞可叹、可喜可贺、可歌可泣。

此时此刻,老师欣慰、感慨、自豪。学生豪迈、自信、骄傲。这真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交相辉映。

这正是师生水乳交融,生活真谛所在,人生美妙境界。

为这人生美妙境界!为我们师生的今日相聚!为我们师生友谊的地久天长、牢固如铁!共同干杯!

相约2031年!为我们师生再聚!共同干杯!

——选自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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