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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赋能爱国主义教育的机遇、挑战与对策

2023-05-14杨正梅

昆明理工大学学报·社科版 2023年5期
关键词:网络空间爱国主义主体

杨正梅

(广西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深化爱国主义教育”是“着力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1]的精神动能,也是引领人民齐心协力捍卫国家安全、凝心聚力实现伟大复兴的重大议题。当前,伴随着智能机器人、语言图像识别,以及专家系统等人工智能智慧样板的不断涌现,科技实现新飞跃,教育也迎来了新的变革。诚如习近平所言,人工智能作为“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驱动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效度“改变着人们的生产、生活、学习方式,推动人类社会迎来人机协同、跨界融合、共创分享的智能时代。”[2]确实,智能算法、专家系统和仿真与控制等新兴技术迅速嵌入人类生产生活各环节各领域,为爱国主义教育带来了新的契机。但与此同时,唯有确保人们游走于丰盈的网络信息之间而不偏离主流价值、穿梭于虚实之间而不迷失自我、接续于人机之间而坚持本我,才能有效规避人工智能自身的应用风险与衍生的伦理风险,充分发挥人工智能驱推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作用,进而“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促进中华儿女大团结”。

一、“智”造契机:人工智能赋能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机遇

人工智能作为新一代科技革命的重要引擎,丰沃了网络空间数据资料的信息体系、传播样态,实现了问题求解的精准,已成为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强大技术杠杆。缤纷多样的人工智能技术,诸如有效存储、流转、共享、发现全部知识信息的知识管理系统(KMS);为计算机安装“眼睛”与“大脑”,使其能感知环境的计算机视觉;根据“大脑”中的知识与经验,进行推理和判断,模拟人类专家决策,为有需要的人及时有效解决复杂问题的专家系统等,将人与形象化的数据符号、多样化的数据信息、一体化的网络空间、立体化的展现场景相交汇,通过对信息的吸取、转化、整合、分享,为万物互联互通、虚拟现实交替、人机交互对接提供了动能,为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智”造了契机。人工智能已然成为促进信息体系丰富化、传播样态多样化、问题求解精准化,保障爱国主义教育“宽度”“效度”及“精度”实现整体飞跃的重要张力。

(一)信息体系丰富化:增加了爱国主义教育宽度

与过去信息来源渠道单一、信息获取不便相较,智能收集资料、智能数据整合、智能模拟感知、智能推荐搜索等人工智能技术深入发展的新时代,信息网络系统(INS)高度发达,实现了信息摄入、处理及共享三者的有机统一,形成了丰富的信息体系。这有利于实现爱国主义教育相关内容的整合,增加爱国主义教育的“宽度”。一方面,人工智能赋能爱国主义教育,完善了爱国主义教育的知识架构,充盈了爱国主义教育之内涵。人工智能在充分摄入与国情社情民情的现实情况、国家民族历史状况、传统优秀文化传承现状等相关海量信息的同时,采用数据分析与信息整合技术进行信息处理,构筑了完整的知识架构。丰富的信息体系使得人工智能对爱国主义教育知识体系明如指掌,智能搜索与推荐技术使得人工智能对爱国主义教育资源信手拈来,打破了过去信息单一且难找的被动局面。另一方面,信息技术的转化效应在虚拟与现实之间业已体现,人工智能及其资源成为丰富爱国主义教育素材的重要抓手。在肉眼可见的物理现实中,智能校园、智慧教室、数字化实验室、数字展览馆、3D博物馆等,皆是人工智能赋能爱国主义教育的资源集锦;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中,数据统计、学习分析、数据挖掘等技术俨然用于在线教育、在线学习,富饶的网络电子资料为人们提供了充足的学习资源。可以说,数字化与智能化技术拓宽了爱国主义教育信息库、知识库,使得网络空间爱国主义教育知识、常识、故事应有尽有,爱国行为与鲜明事迹迅速发酵,丰厚了爱国主义教育素材,为增进爱国主义教育活力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二)传播样态多样化:增强爱国主义教育效度

提升爱国主义教育话语力与影响力,增强爱国主义教育效度的本质在于广泛而深入的信息传播。人工智能技术使得信息经由数据—互联网转换与传递,最终以常见的媒体形式呈现在大众眼前,不仅打破了地域的限制,也突出了时空的重围。如此来说,人工智能催生了及时、丰富、广泛表达爱国思想的新样态,丰富了爱国主义教育与宣传的载体,拓宽了爱国主义教育的辐射范围。依托增强现实(AR)、虚拟现实(VR)、混合现实(MR)等人机交互为代表的智能技术衍生了大量有助于爱国主义思想宣传的智能产品,集视、听、说、触多种感官体验为一体的沉浸式体验破土而出,促使人们身临其境体悟系列鲜明爱国事迹,打破了爱国主义教育的传统传播样态。

1.数字化家庭迅猛发展,开创了爱国主义教育在家庭场域传播的新样态。家庭数字电视、CHC高清电影以高清新视觉完美呈现了原汁原味的国家大事、时事,以及系列具有鲜明爱国因素的纪录片、电影电视剧。而内蕴家庭日志、家庭影音、家庭相册的在线数字家庭,也不仅局限于推进家庭内部交流、承载家庭情感,也成为了推进家庭家教家风、推及爱国主义教育的“第一所学校”。

2.囿于智能校园、智慧课堂广泛普及,学校爱国主义教育的知识传授、价值引导等育人样态也发生了重大变化,革新了传统课堂一味理论灌输的被动式状态,开创了开放包容、别出心裁的智能化传播样态。在此背景下,校园爱国主义教育以高度信息化、云端化、可视化的传播样态循序施行。例如,开展云思政、云班会、云党课,不仅让师生在智能化传播渠道中强化了家国意识与价值认同,也促进了学校爱国主义教育的内容精准化、过程清晰化。此外,人工智能为形成新的应用场景、交互方式提供了核心支撑,确保了爱国主义教育不断线、不缺位。较为典型的如Siri,Alexa,Google Now等虚拟助手,可通过识别人们发出的语音指令,协助查找基于人工智能技术整合后汇聚云端的爱国主义海量信息,然后根据大脑储存知识进行信息传递。可以说,不计其数的人工智能技术产品、智能媒介,增加了爱国主义教育信息获取与到达机会,为爱国主义教育铸造了良好的物理条件。智能设备经由传统的手机、电脑、电视等传统类别发展到遍地开花,促进了爱国主义教育传播样态的多样化,切实增强了爱国主义教育效度。

(三)问题解决精准化:提升爱国主义教育精度

主体认知差异、能力差异、需求差异使然爱国主义教育难以对症下药,而算法推荐、专家系统、数据整合等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嵌入,有效实现了教育信息的精准分发[3],提升了爱国主义教育的精度。通过专家系统的诊断、测试与调试,有效处理了爱国主义教育相关问题,使得爱国主义教育的对症下药、梦想成真。一方面,智能教学专家系统(Intelligent Teaching Expert System,ITES)使用AI、多媒体、虚拟现实等技术打造了开放式教学模式,不仅吸取了人们的智慧经验,还能依据个体的学习兴趣与习惯,预测个体的知识需求并动态地将信息匹配于不同主体,诊断主体不足之处并智能地分析原因、给出建议,有效弥合了主体性差异带来的爱国主义教育的沟壑,真正地实现了人机交互,直面了主体学习困惑、实现了问题求解的精准。另一方面,多专家系统协同支持的网络教学具有内在的智能优势,其将有关爱国主义教育的相关专家知识信息充分地摄入到系统之中。通过对学习主体的适配、任务了解、指导方式、问题诊断、学习监督和复杂性问题的解答,灵活应对、解答了主体的疑问困惑。再如,储存了心理专家知识经验的心理素质测评专家系统,能够模拟心理专家从个性品质、价值取向、心理素质等多方面进行问题诊断与解决,精确地明了个体的短板,从而更好地推进爱国主义教育对症下药。此外,科大讯飞发布的集智慧教学(大数据精准教学、智慧窗)、素质教育(AI创新教育、电子阅览室、智慧心育)与智慧管理(综合素质评价、校园云办公、AI智屏)于一体的系列人工智能产品与解决方案,以人工智能赋能教育,为爱国主义教育提供了技术支撑。可以说,人工智能使爱国主义教育的发生发展实现了线上线下的联通、虚拟现实的结合、问题解决的精准,不仅拓宽了爱国主义教育广度,更是提升了爱国主义教育的精度。

二、危机暗伏:人工智能赋能爱国主义教育面临着潜在挑战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人工智能技术在造福人类,改善人类生活,革新教育方式的同时,却也潜藏着危机。正如塞缪尔·亨廷顿所言,现代性孕育着稳定,可现代化过程却滋生着动乱。霍金虽然对人工智能技术保持着乐观心态,但也曾坦言对人工智能怀有顾虑和担忧。人工智能时代,网络空间信息极其丰富,主体的自由性得到极大的释放。人机交互形式多样,AI测评、AI教师、AI助教、AI搜题等正深刻深入并改变着人们的学习生活。虚拟与现实交互丰稔了教学内容与方式,使得爱国主义教育呈现模式多元立体,教学模式极具趣味性。诚然,这为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带来了契机。但与此同时,网络空间外部敌对势力的入侵以及伦理规约的缺位带来了价值的偏离与网络秩序的失序;人机交互境遇下人类对智能机器的依赖性显著增强,人类主体客体化、人际交往虚幻化也使得主体性面临被消解的风险;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轮回运转,致使了主体的自我失衡与自我异化。这些暗藏的危机使然爱国主义教育面临着挑战。

(一)资本强权和信息杂糅诱发的秩序失序与价值偏离

爱国主义教育的实质是一种价值观教育、社会秩序教育。正确的价值观念和安定的社会秩序是爱国主义教育的旨归所在。然而,人工智能高度发达的时代,信息准入的低门槛、网络空间的匿名性与自由性,为外部敌对势力入侵、不良文化思潮渗入提供了便利,损耗着爱国主义教育的效度。

1.资本逻辑的强势渗透,侵扰着网络空间秩序,使得网络空间爱国主义教育低语低声。资本逻辑借助技术优势、动态拓扑与平台的开放性大搞网络空间间谍、窃听、攻击等网络霸权行径。早在2016年上海站“极棒”活动中,黑客克拉伦斯·亚蔡(Clarence Chio)就演示了利用Deep-Pwning黑掉人工智能的过程;Open AI的专家伊恩·古德菲洛则展示了利用对抗性图像技术欺骗机器识别,引发机器识别结果发生错误的过程[4]。这说明,人工智能并没那么安全,在云计算、云服务的人工智能平台中,智能终端储存的国家安全信息面临被窃取、被监听、被攻击的风险。例如,2022年6月7日,美国网络安全和基础设施安全局撰写联合网络安全建议(joint cybersecurity advisory),在网络安全议题领域公然抹黑中国;同年6月,美国NSA下属TAO对西北工业大学开展攻击窃密,企图窃取核心技术数据;再如,最近风靡的ChatGPT,似也惯于“看人下菜碟”,对所谓“新疆种族灭绝”问题,其中文回答是“国际社会积极行动加大对中国政府施加压力”,而英文回答却是直接宣称“中国对维吾尔人实施暴行”。从本质上说,这是西方资本主义利用霸权地位、借助技术优势进行价值观误导、在网络空间实施攻击的行径,网络霸权强权已然成为触发网络秩序失序和价值偏离的严重威胁。

2.网络空间多元杂糅的信息,诱发了人们价值观念的偏离,爱国主义教育话语力被削弱。网络空间汇聚了社会中多元的利益诉求、价值取向、思想观点、情绪情感,而网络空间的匿名性、开放性与自由性使然人们可以畅所欲言、行动自如而不被“枷锁”所束缚。在此境况下,历史虚无主义、普世价值、享乐主义等错误思潮甚嚣尘上;大量虚假、非法及不良信息也迅速传播,一些人大搞噱头,为吸睛、吸热制造负面舆情,煽动民众情绪进行炒作。无论是香港的“占中事件”,还是山东的“候继森事件”,都隐约能看出西方势力利用互联网制造煽动舆论传播戾气,以致促成线下群体事件的意图。可以说,面对当前网络空间高度复杂的舆论生态,主流话语在回应各类不良社会思潮及错误观点的质疑与挑战过程中面临着说服力短缺的困境[5],爱国主义教育难以架构顺畅的沟通闭环,必定会在一定范围内的出现话语失效。

(二)人机交互催生的技术依赖与主体消解

爱国主义教育的对象是具备自主能力与自主意识主体性的人。只有激发爱国主义教育对象的主体性,激励主体不断提升自我能力、增强自主意识,才能有益于爱国责任与担当情感的摄入,培养能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然而,随着人机交互的深入发展,人们越来越多地与各种智能终端打交道,人工智能技术已经深入到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成为人体的“重要器官”,人类对智能终端的技术依赖愈发地凸出。正如德弗勒和鲍尔·基洛奇媒介依赖理论所指,“一个人越依赖于通过使用媒介来满足需求,媒介在这个人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就越重要,因此媒介对这个人的影响力就越大。”[6]人机交互的深入发展很可能会诱发技术依赖,从而引发人类主体性的消解。

技术依赖消退了主体的自我能力。如机械可以代替手工、机器逐步取代人工一般,人工智能也在逐渐打破只有人类大脑才能从事智慧生产的观念和方式。时代的发展进步和技术的深入使用使得人们不得不听从“人工智能”的指挥,千姿百态的人工智能智慧终端在诸多方面逐步代替人脑从事脑力劳动。长此以往,人们的主体创造性价值得不到发挥,自主提升辨别、判断和行动的能力也会逐步消退,主体性被严重束缚。另一方面,技术依赖也削减了主体的自我意识。或是躲避无聊、枯燥的现实,抑或是沉迷于多彩缤纷的虚拟世界,一些人过度眷恋人工智能衍生的虚拟现象而变得孤僻、逃避、厌世。而在多元杂糅网络文化之间的游走,不同价值观交织之间的摇摆,面对多元文化的冲突与抉择,极易导致主体的意识模糊,尤其是敌对势力频繁利用技术优势实行文化的渗透、文化的攻击、价值观的误导。此般情况下,“如果主体缺乏对自我价值的全面认识、评价和把握,极有可能失去判断力而成为这种文化殖民主义的被动接受者和牺牲品”[7],最终陷入自我意识“沉睡”的窘境。我国台湾学者叶启政曾说:“当人们高度地被网路自衍之理路结构所制约安排后,人们就愈来愈不需要智慧了,因为他不必跨越过既有体系的自衍理路结构的温室,寻找意外、偶发、创新的灵感来为自己解决问题。在这样的前提下,人们在网络上行走,并不必迫切地需要智慧,而且甚至是排斥它,连让它迸放一点仅存的意外偶发火花的机会,都可能要给剥夺掉的。”[8]人一旦被人工智能宰制,过度依赖于智慧终端的技术附魅,将自我能力的提升、自我意识的铸就都交予人工智能,便会沦为智能机器的附庸,丧失自我提升、自我学习的能力和意识,成为主体消解的“赛博人”。而爱国主义教育之于毫无情感的“赛博人”而言,已然面临着传达和沟通的阻隔,已然失去了话语力和引领力。

(三)虚实交替致使的自我失衡与自我异化

人工智能虽借助虚拟现实交替的立体化呈现模式丰盈了爱国主义教育的传播样态,以沉浸式体验增强了爱国主义教育效度,但也强化了虚拟与现实的矛盾,致使了自我性的失衡与人的本质的异化,使爱国主义教育传播力与影响力削弱。

1.虚拟现实之间的频繁穿梭,引发了个体的自我失衡。人工智能技术不知不觉中成为人们日常学习所必不可少的重要技术手段,人们用各种智能设备武装自己,穿梭于虚拟与现实之间,开始虚实结合的数字化生存,却也被各种智能技术与设备所宰制,陷入了技术沉溺的境地。琳琅满目的人工智能智慧终端迅速普及,导致很多人尤其是青少年沉溺于虚拟世界,低头族、手机依赖症、网瘾族成为常见的现实群像。而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循环流转、虚拟生存空间与现实生活空间的悬殊、网络空间主体与现实社会主体的抵牾、网络虚拟社交与现实社交的迥异,构造了混乱的自我、矛盾的自我、与多样的自我,使得主体陷入多重自我的境地。一旦现实自我遭遇虚拟自我的反噬,极易激发个体认知、情感、价值、意志的混乱与冲突,从而削减主体的自我意识,引发个体意志情感的混乱。这与爱国主义教育的正向轨道相偏离。

2.虚拟与现实的密接交融,诱发了人的本质的异化。智能游戏、VR沉浸体验、虚拟交往等智能终端“在消耗人们大量时间和金钱的同时,无不令人深刻地感受到这种宰制和依赖”[9]119-137,使得个体疏离人的社会属性,站在了本质异化的藩篱。在工业革命早期,马克思就曾深刻揭露过机器对人的异化:“劳动用机器代替了手工劳动,但是使一部分工人回到野蛮的劳动,并使另一部分工人变成机器。劳动生产了智慧,但是给工人生产了愚钝和痴呆。”[10]人们创造人工智能的目的是为了服务社会,而不是为了脱离社会;是为了肯定自己,而不是为了否定自己;是为了让人变得幸福,而不是变得不幸。人工智能赋予了人们虚假的快感,但却使得个体成为被操控的人,丧失了“对现存社会否定、批判和超越的向度”“对解放、自由和美的精神追求”[9]119-137,从而“陷入肉体和精神奴役的异化境地”[11],成为自我被异化的“单向度的人”。此外,人是实实在在的社会存在物,“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2],人工智能技术衍生的虚拟交往却使得人际关系被异化。虚拟交往与传统社会的现实交往有着天壤之别,人们不再需要在可见的物理现实中进行面对面交谈。没有了现实交往的恒温,面对着冰冷的屏幕,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便会出现失温。长此以往,不仅个人会变得孤僻、冷傲,逐步丧失主体性,更会使得人际关系趋于淡漠、疏离,导致人际关系异化。可见,人类自己创造的人工智能却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使得人的本质被异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疏离。而人的本质异化、人际关系的疏离,个体内心矛盾堆积并激化,与他人交往互动的丧失,难以适应现实社会,必然会幻灭真实的自我,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抵抗国家思想的植入,使爱国主义意识、爱国情感的传播力和影响力大大减弱。

三、转危为安:人工智能赋能爱国主义教育的有效对策

人工智能虽为爱国主义教育带来了重要契机,但其自身固有的应用风险与衍生的伦理风险也为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带来了挑战。面对契机与风险并存的人工智能技术,我们必须以“技术+制度”赋能,构建智慧终端爱国引导机制;加强数据管理,强化主体意识以提振爱国精神;进行应用规制,廓清虚实边界以构建情感联系以增进爱国教育认同,才能驯服人工智能技术“塞维坦”,有效规避人工智能衍生的威胁,紧抓人工智能驱推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契机,促进转危为安、实现由危到治,以求人工智能助力爱国主义教育,推动构筑国家安全有效屏障的有效之策。

(一)“技术+制度”赋能,构建智慧终端爱国引导机制

人工智能时代,智能终端传送的信息早已不再简单而纯粹,其背后蕴藏的是强大的资本逻辑渗透,潜藏的是深刻的价值观导向。西方敌对势力利用技术优势操控网络舆情、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培植网络空间间谍,刻意煽动负面舆论、误导广大网民、制造矛盾冲突,成为消解爱国共识、弥散爱国情感的幕后黑手。这不仅诱发了网络空间秩序的失序、主体价值的偏离,也给爱国主义教育带来了严峻挑战。可以说,网络空间并非法外之地,也绝非爱国主义教育的空场。

规避资本逻辑渗透与价值偏离衍生的风险,发挥人工智能驱推爱国主义教育的正向作用,关键要以“技术+制度”赋能,构建智慧终端爱国引导机制,打造积极健康的网络生态,牢牢守住网络空间爱国主义教育的红线,让资本逻辑渗透问题成为不可触碰的高压线。

1.加强技术赋能,依托人工智能数据整合、算法推荐技术构建集风险预警、舆情研判、舆论引导于一体的应对机制,将人工智能算法推荐和智能识别技术内嵌于网络空间各领域、各环节,依靠智能筛查、鉴别、过滤不良信息,依靠数据分析精准研判舆论走向,着力破除资本逻辑强权霸权、打破发达国家数字技术壁垒、杀出资本逻辑技术重围,以技术堡垒做好舆情监测,廓清网络空间智慧终端的安全边界,进而形成网络空间负面信息舆论的报警器,以爱国主义认同填补网络空场。

2.以制度建设为网络空间爱国主义教育保驾护航,着力打造“党委领导、政府管理、企业履责、社会监督、网民自律”[13]等多主体协同共治的机制,以坚定而深厚的爱国情感丰沃各种智能终端,使QQ、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诸多智慧终端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坚强阵地。唯有如此,才能正本清源,阻断资本逻辑借助技术优势的攻击、破除泛娱乐和虚无主义的幻境,有效规整网络空间伦理秩序,也才能营造出清朗的智能网络生态,以积极向上的爱国主义正能量汇聚网络空间。

(二)数据管理,强化主体意识以提振爱国精神

于人工智能时代的爱国主义教育而言,主体意识的特别意义在于,其有助于明晰人工智能的技术边界,保障人的主体地位与价值,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发展注入优厚的人性论基础。马克思曾批判道:“我们的一切发明和进步,似乎结果是使物质力量成为有智慧的生命,而人的生命则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14]也就是说,如果人过度依赖人工智能技术,“可能导致网络社会中人和人的主体性失落,操作电脑的人会成为电脑的奴隶,进入网络的人也成为‘网中之物’”[15]14-22,最终成为任由人工智能“差遣”的“工具人”。主体性意识缺失的“工具人”,丧失审视与判断能力、迷失自我价值,便会被大堆垃圾信息所淹没,被过剩信息所裹挟,成为信息的奴仆。如此一来,人便只是消极的生存、适应于现实世界,主体性已然无从发挥,而爱国主义教育的主体对象——人,也形成了沟通闭环,爱国主义教育的传播与摄入面临现实阻梗。鉴于此,我们需重视人工智能技术依赖背后的人性内涵,加强数据管理,改变人机交互催生的技术依赖与主体消解,强化主体意识以提振爱国精神:一是在尊重主体偏好,确保个体数据使用权利基础上,打造个性化的智慧终端使用权限,运用人工智能自检模式筛选有利于爱国主义教育的数据;二是提高主体的智能终端信息甄别与筛选能力,保障信息偏好和算法推荐具有巩固共同体思想基础的价值导向与功能,在引导人们正确运用智慧终端,正确研判、选择各种信息的过程中强化主体意识,推动他们进行自我创造、提升自主能力、发挥主体价值;三是落实科学的人机协同发展观,确保人的智能使用主体地位,同时需结合爱国主义教育的价值属性,运用爱国情感的正向激励作用,引导个体树立正确的自我发展理念、强化自我进步的内驱动力、克服人机交互中诸多困惑,实现自我的超越,成为能够自我调适、自我创造的具有强烈自主意识的人。只有当主体意识到人类是人工智能技术的主宰而不应该被人工智能所宰制,是真实活跃于各网络终端的行动者时;只有当主体真正依靠自身的能力去判断、获取信息而不依赖外在力量时;只有当主体能充分考虑自身的行为会产生何种影响并能自觉自主承担责任、履行义务时,人才具备了强烈的自主意识。只有真正地具备了自主意识,人才能在纷繁复杂的智慧终端中始终坚定自己的主体地位,充分发挥自身自主性、能动性与创造性,克服人工智能的技术沉溺;也才有益于破除人工智能技术依赖催生的潜在风险,打破爱国主义教育传播的现实阻梗,实现爱国主义教育的有效传达,使得爱国情感和意志成为具备自主意识的主体所认同和接受。

(三)应用规制,构建情感联系以增进爱国教育认同

1.新的虚拟体验为人类开启了崭新而奇妙的生活体验,却也使人们产生一种现实交错感。网络暴力游戏的误导,愚弄着社会道德情感、消解着社会伦理责任与道德规范;虚拟社交的沉溺,不仅使个体出现了自我的失衡,也使人的本质及人际关系异化,爱国主义教育难以架构有效的沟通环节。因此,要加强智能应用规制,引导主体廓清虚拟与现实的边界,规避虚实交融衍生的伦理风险,保持人本身的情感本性,铸牢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壁垒,才能为爱国主义情感的增温升温提供保障。要明确人工智能智慧终端的应用边界,坚持人本主义的技术应用价值观、伦理观;同时,要强化对人工智能应用的监管和审查,纠正主体对虚拟情感的不良态度。同一个体在虚拟现实的轮回交替与长期奔波,角色扮演处于分裂状态,必然会导致真实自我的失衡,其现实社会中的生存与判断能力也随之消退。因此,既要以理性、客观、平和的态度厘清虚拟空间中的虚假因素,注重社会实践中的真实感知,避免陷入虚拟世界情感淡漠的陷阱;也要积极引导虚拟现实中的情感交流,甄别虚拟空间情感的操控趋向,克服人工智能对人类真情实感的约束与消解。廓清了虚拟与现实的行为与情感边界,便有益于促进网络与社会的良性互动,实现二者的和谐交融。

2.提升智能应用的交互式情感体验,保障各智能应用的信息推送、推广应用具有引导人们感知真实而美好的现实世界的导向。“毕竟虚拟的网络生活永远也不能取代现实生活中的交往,现实生活中的交往的缺失,会造成人性的某种丧失。”[15]14-22因而,要引导人们规避虚拟沉溺,走出人际冷漠的虚拟空间,感知具有真情实感的现实世界,破除虚拟世界的沉溺,成为虚拟世界的主宰而不致失去主我,沦为异化的我。当主体不再被虚拟所宰制而成为能够深刻体悟真情实感的完整自我时,当主体能够在现实与虚拟实践来去自如而不被人工情感所困惑时,人便是极具自主意识的完整的人,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得到了升温。在此基础上,人们便也能增进集体主义情感,建立起与国家关系的整体架构,成为人与国家“相互依存、彼此促进的政治关系,充满活力、创新驱动的经济关系,公平正义、平等协作的伦理关系等等。”[16]如此一来,人工智能所衍生的虚实交融的伦理风险业已得到有效控制,人工智能驱推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作用便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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