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EMATEL-ISM-MICMAC法的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关键因素研究

黄家璇 赵希勇

（东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哈尔滨 150000）

0 引言

近年来，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2021年5月11日公布的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达到2.64亿，预计到2025年突破3亿，将占人口总数的21%①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EB/OL］.（2021-05-11）［2021-11-05］.http：//www.gov.cn/guoqing/ 2021-05/13/content_5606149.htm.。健康是人的基本权利，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条件，也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富强的重要标志。因此，日益庞大的老年群体的健康问题不容忽视。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指出，老年健康不仅要重视医养结合，更要重视康养结合。康养旅游不仅可以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提升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也是实现“健康老龄化”乃至于“积极老龄化”的重要途径②钟南山出席第三届中国老年健康国际论坛指出：要更多重视康养结合［EB/OL］.（2021-11-20）［2021-12-05］.https：//www.163.com/dy/article/GP8S8QUT0550AXYG.html.。国家高度重视推动老年康养旅游的发展，《“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指出，积极促进健康与养老、旅游融合，催生健康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③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EB/OL］.（2016-10-25）［2021-10-25］.http：//www.gov.cn/zhengce/2016-10/25/content_5124174.htm.。《“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中指出，要发展康养旅游，推动康养旅游示范基地建设，发展老年旅游，提升老年旅游产品和服务④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文化和旅游部发布《“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EB/OL］.（2021-06-04）［2021-10-25］.https：//zwgk.mct.gov.cn/ zfxxgkml/ zcfg/zcjd/ 202106/t20210604_925006.html.。大力发展康养旅游，既是落实“积极老龄化”和健康中国战略的有力支撑，也是推动旅游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刘家明，2021）。

从需求层面来看，随着老年人健康意识的革新与消费能力的提升，老年旅游正由粗放型向精细型转变（季战战 等，2018），对康养旅游质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从供给层面来看，目前康养旅游产业正处于探索阶段，在产业整体向好的背后也存在着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需要从供给侧与需求侧角度入手，切实推进康养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杨红英 等，2020）。康养旅游基地作为康养旅游产业的基石，亟待步入高质量发展轨道。

基于此，本文选用德尔菲法、DEMATEL-ISM-MICMAC法深入分析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希望研究结果有助于康养旅游基地在经营管理过程中实现高质量发展，同时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1 文献综述

康养旅游的概念目前还未达成统一，本文采用大多数研究者认可的《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标准》中对康养旅游的定义，即康养旅游指通过养颜健体、营养膳食、修心养性、关爱环境等各种手段，使人在身体、心智和精神上都达到自然和谐的优良状态的各种旅游活动的总和①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旅游行业标准LB/T 051—2016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EB/OL］.（2016-01-06）［2022-01-06］.https：//zwgk.mct.gov.cn/zfxxgkml/hybz/202012/t20201224_920050.html.。近年来国内对康养旅游的研究主要有：一是基于产业发展视角，对产业发展的适宜性进行评价（张贝尔 等，2020），归纳产业发展规律（李莉 等，2020a；杨红英 等，2020），创新产业发展研究（李莉 等，2020a；赵杨 等，2020）；二是基于资源管理视角，构建康养旅游资源评价体系（宋娜 等，2020），聚焦开发过程中的资源保护问题（陈柯 等，2020），探究资源分布影响因素（杨秀成 等，2019；赵鹏宇 等，2020）；三是基于疫情常态化视角下探索“疫中运行”模式（李柏文等，2021）及应对策略（申军波 等，2020；石培华 等，2020）。

综上所述，康养旅游的研究重点倾向于康养旅游产业和资源领域，研究内容不断深入和细化。作为我国康养旅游目的地的重要载体，康养旅游基地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价值。本文基于DEMATEL-ISM-MICMAC法，针对我国日益庞大的老年康养旅游市场，从资源维度、能力维度和市场维度，深入分析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因素。

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选用德尔菲法与DEMATEL-ISM-MICMAC法。德尔菲法也称专家意见法，能够充分发挥专家优势，凝聚专家智慧，使所选因素具有一定的可信度。DEMATEL法、ISM法与MICMAC法是国内外研究者常用的处理复杂系统的方法。决策试验与评价实验室法（Decision-Making Trial and Evaluation Laboratory，DEMATEL）由美国Battelle实验室的研究者Gabus和Fontela于1971年提出，是一种利用图论和矩阵工具识别复杂系统中因素间关系并确定各因素重要程度的方法论（赵娟 等，2015）。解释结构模型法（Interpretative Structural Modeling Method，ISM）是由Warfield教授于1973年提出，是利用计算机技术、图论和矩阵工具梳理复杂系统的层次结构，使各因素的逻辑结构关系以层次分明的结构图清晰展现的结构模型化技术（李明捷 等，2017）。交叉影响矩阵相乘法（Matrix Impacts Cross-reference Multiplication Applied to a Classification，MICMAC）由Duperrin和Godet于1973年提出，是一种利用驱动力-依赖度矩阵，进行自治因素、依赖因素、关联因素和独立因素划分，明确因素在系统中的实质作用的方法论（代田莉 等，2021）。

近年来DEMATEL法、MICMAC法多用于工程研究领域，且通常与ISM法联用。3种方法联用有利于明确复杂系统中各因素的地位，在此基础上梳理因素层次，通过驱动力、依赖度度量揭示因素作用，为研究者提供清晰研究思路的同时又保证了研究的科学性。目前学术界三种方法联用的研究较少，国内只有张雨晴等（2021）、雷莹等（2021）和宋娜等（2020）在渔业和旅游业领域进行尝试。本研究将DEMATEL-ISM-MICMAC法首次应用在康养旅游目的地领域，旨在确认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各关键因素的地位、层次和作用，具有一定的创新性，技术路线如图1所示。

图1 技术路线图

具体实施步骤如下：

Step 1邀请专家对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影响因素筛选、拟定，构建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影响因素体系。

Step 2采用问卷形式邀请专家对各因素影响程度进行评分，具体分值为：0表示无影响，1表示低影响，2表示中影响，3表示高影响，4表示极高影响。

Step 3构建初始直接影响矩阵A。回收打分数据，计算平均值，建立初始直接影响矩阵A=［aij］n×n（n为影响因素的数量），aij表示因素i对因素j的影响程度，对角线aii表示因素对自身的影响，全部取值0。

Step 4计算标准化直接影响矩阵N=［nij］n×n与综合影响矩阵T=［tij］n×n，其中E为单位距阵。

Step 5计算中心度（Zi）和原因度（Di）。ri表示因素i的影响度，即直接或间接影响其他因素程度的总和，ci表示因素i的被影响度，即被其他因素影响程度的总和。

Step 6构建邻接矩阵B=［bij］（n+1）×（n+1）和可达矩阵M=［mij］（n+1）×（n+1）。将原因素分别记为S1-Sn，增加一个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目标，记为S(n+1)。设置阈值λ来剔除一些影响程度偏小的因素（张雨晴 等，2021）。λ的取值一般为矩阵各因素均值与标准差之和（张勇 等，2020）或依据具体情况调试决定（申霞 等，2015）。

Step 7划分ISM模型层级。依据可达矩阵M，计算R（Si）、A（Si）、C（Si）、B（Si）和E（Si），i=1，2，…，n+1。

Step 8构建ISM层次划分模型。按照层次划分准则，C（Si）=R（Si）为第一层次，然后将第一层次因素所属行、列的因素剔除，继续按照C（Si）=R（Si）规则划分第二层次，直至全部因素层次归类完毕，得到多层次ISM模型。

Step 9计算驱动力（Qi）和依赖度（Yi）。驱动力表示对其他因素的影响程度，依赖度表示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程度。

Step 10构建驱动力-依赖度矩阵。

3 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影响因素分析

康养旅游的发展受到多方因素的综合影响，国内外研究者对此也进行了广泛的研究，综合文献梳理、国家（行业）标准参考和理论研究，采用德尔菲法，邀请来自高等学校、科研机构、康养旅游企业等领域的旅游管理专家学者、职业经理人组成专家组，经过多轮意见征集后，最终形成包括资源、能力、市场3个维度、15个因素的影响因素体系，其中，资源维度的5个因素与能力维度的7个因素为内部因素，属于供给侧；市场维度的3个因素为外部因素，属于需求侧。由此构建出老年康养旅游基地发展影响因素模型，如图2所示。

图2 老年康养旅游基地发展影响因素模型

3.1 维度分析

资源是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的基础。资源禀赋及其使用情况直接影响康养旅游组织的能力（Crouch，2011），资源是吸引老年人出游的重要“拉力”因子（包亚芳，2009）。能力是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能力的提升能最大程度地发挥资源的健康养生价值，对资源具有反作用。高水平的医疗服务、优质的健康管理、丰富的娱乐体验也是老年游客康养旅游的“拉力”因子（周刚 等，2015；张运来 等，2009）。市场是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的方向，对资源的配置起着引导作用。随着康养旅游从事业型向产业型转型，市场逐渐成为康养旅游产业发展的主导力量（李莉 等，2020b）。

3.2 因素分析

3.2.1 资源维度因素

良好的空气、水、人文景观、气候特征等具有健康养生价值的自然、人文资源是发展康养旅游的基础（Laesser，2011）。康养设施资源是开展康养旅游必备的物质保障，也是吸引旅游者的重要资源之一（Harald et al.，2003）。旅游业作为劳动力密集型行业，人力资源是组织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李莉 等，2020b），老年康养的特殊性，对人力资源的专业性提出很高要求。产业发展需要大量资本，资本资源在康养旅游基地建设过程中起着保障性作用，投融资情况对康养旅游企业经营具有重大影响（Schalber et al.，2012）。参考《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康养旅游基地设施与服务规范》《老年旅游服务规范—景区》等行业规范性文件及前人研究（袁开国等，2013；李晓琴 等，2020；贺广江 等，2017；张贝尔 等，2020；郭亚容 等，2020；李济任 等，2018；晏琪 等，2020；潘洋刘 等，2017），专家组确定资源维度包括自然资源健康养生价值、人文资源健康养生价值、康养设施资源、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投融资机构认可度5个影响因素。

3.2.2 能力维度因素

医疗是养老项目的前提，而且规模越大的养老项目，越需要医疗的支撑，使老人感到居住在其中有安全保障。康复、护理、健康管理作为目前中高端老年康养旅游基地争相投入的项目品类也需要进行专门能力培育。娱乐体验是老年人旅游的主要需求，有助于老年人社会角色重建、自我认同重塑（高夏丽，2020），因此老年康养旅游基地娱乐体验能力的提升也具有重要意义。作为大型组织，运营能力、盈利能力也是基地长久发展所必须的能力。经过专家讨论，能力维度包括医疗服务能力、康复能力、护理能力、健康管理能力、娱乐体验能力、运营管理能力、盈利能力7个影响因素。

3.2.3 市场维度因素

老年人的支付能力影响着康养旅游基地市场的广度。老年人群的消费观念、生活方式、健康理念是康养旅游意向的重要影响因素，引导着康养旅游基地开发新产品、提供新服务（Buhalis et al.，2000；郑贵军 等，2018）。人口老龄化创造了巨大的康养市场（杨曌 等，2018）。在参考《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旅游休闲示范城市》等行业规范性文件，以及李秀云等（2017）、宋娜等（2020）研究的基础上，结合专家意见，市场维度包括支付能力、康养消费需求强度、康养消费需求量3个影响因素。

表1 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影响因素说明

4 研究过程

4.1 基于DEMATEL的影响因素中心度、原因度计算

本研究共邀请了15位专家，包括旅游领域和老年康复学领域学者、老年康养中心高管等，通过填写问卷对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各因素间的相互影响关系打分。为了确保调研结果的可靠性，借助SPSS.23.0软件对专家学者的意见进行信度检验，得到Cronbach’sα为0.935，大于0.80，调研结果信度较高。

通过计算评分结果的平均值，得到初始直接影响矩阵A如表2所示。

表2 初始直接影响矩阵A

根据公式（1）、（2）、（3）得到综合影响矩阵T如表3所示。

表3 综合影响矩阵T

根据公式（4）～公式（7）计算的影响度、被影响度、中心度及原因度如表4所示，各因素中心度-原因度散点图如图3所示。中心度越高，表示该因素在系统中的作用越关键，核心程度越强。原因度越高，表示该因素对其他因素的影响越大。原因度大于0的因素称为原因因素，原因度小于0的因素称为结果因素。

图3 中心度-原因度散点图

表4 影响度、被影响度、中心度、原因度及因素类型

4.2 基于ISM的影响因素层次关系划分

经过反复调试、多次计算，确定阈值λ=0.24，根据公式（8）构建邻接矩阵B，经公式（9）计算得到可达矩阵M如表5所示。

表5 可达矩阵M

根据可达矩阵M及公式（10）～公式（14），计算各个集合，第一层次化处理结果如表6所示，根据层次划分结果绘制ISM层次划分模型如图4所示。

图4 ISM层次划分模型

表6 一级分解结构

4.3 基于MICMAC法的影响因素驱动力-依赖度矩阵构建

根据可达矩阵M及公式（15）、公式（16）计算各因素驱动力、依赖度，结果如表7所示。将驱动力和依赖度的计算结果用二维坐标轴进行表示，构建驱动力-依赖度矩阵，四个象限分别代表：关联因素、依赖因素、自治因素和独立因素，结果如图5所示。高驱动力、高依赖度因素属于关联因素；低驱动力、高依赖度因素属于依赖因素；低驱动力、低依赖度因素属于自治因素；高驱动力、低依赖度因素属于独立因素。

图5 驱动力-依赖度矩阵

表7 各影响因素的驱动力和依赖度

5 研究结果

5.1 基于DEMATEL的影响因素中心度、原因度分析——明确因素地位

由表4、图3可以看出，中心度排名前五的因素分别是：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a4）、投融资机构认可度（a5）、运营管理能力（b6）、康养消费需求强度（c2）、健康管理能力（b4），表明这5个因素作用最关键，处于核心地位。原因度排名前五的因素分别是：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a4）、康养设施资源（a3）、支付能力（c1）、自然资源健康养生价值（a1）、康养消费需求强度（c2），表明这5个因素对其他因素影响最大。而投融资机构认可度（a5）、盈利能力（b7）、娱乐体验能力（b5）、护理能力（b3）、康复能力（b2）原因度最低，都为结果因素，最易受其他因素影响。

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的中心度和原因度都最高，表示其有很强的制约性和带动性，在整个体系中处于核心地位，是最关键的因素。能力维度中各能力因素中心度都处于较高水平且较为接近，说明能力维度在总体系中地位较高。

5.2 基于ISM的影响因素层次关系分析——梳理因素层次

由图4可以看出，康养设施资源（S3）与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S4）为本质因素，通过与各个层次间因素的联系对总因素起到深层次的调控作用，说明康养设施资源与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是影响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的最根本因素。深层因素包括医疗服务能力（S6）、运营管理能力（S11）、康养消费需求强度（S14），受到本质因素影响的同时又影响着过渡因素和表层因素。第三层过渡因素包括康复能力（S7）、健康管理能力（S9）、盈利能力（S12）、康养消费需求量（S15），与多个因素存在着跨层影响关系。

其余因素为表层因素，直接影响着康养基地发展质量，是最直接的影响因素，其中自然资源健康养生价值（S1）、人文资源健康养生价值（S2）、支付能力（S13）基本不受其他因素的影响，在模型中活跃性较差；护理能力（S8）、娱乐体验能力（S10）受制于两个本质因素；投融资机构认可度（S5）受到本质、深层、过渡因素影响，可控性最强。

5.3 基于MICMAC法的影响因素驱动力-依赖度矩阵分析——揭示因素作用

由表7、图5可以看出，康养设施资源（S3）、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S4）位于第四象限，属于高驱动力、低依赖度的独立因素，对其他因素有较大影响，位于ISM模型的最底层，属于影响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的本质因素。其中，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S4），驱动力最高，依赖度很低，在基地建设中要尤为关注康养团队的专业化培养。自治因素可分为两类：一类驱动力相对较高，包括医疗服务能力（S6）、运营管理能力（S11）、康养消费需求强度（S14），对其他因素的影响较大，也是影响基地高质量发展的较深层次因素；另一类驱动力相对较低，包括自然资源健康养生价值（S1）、人文资源健康养生价值（S2）、康复能力（S7）、护理能力（S8）、健康管理能力（S9）、娱乐体验能力（S10）、盈利能力（S12）、支付能力（S13）、康养消费需求量（S15），不易引发连锁反应，但这些因素位于较浅层次，对高质量发展总目标产生直接影响，是基地发展过程中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投融资机构认可度（S5）驱动力最低且依赖度最高，属于依赖因素，说明提升投融资机构认可度需要从其他因素入手。

6 研究结论与建议

6.1 研究结论

本研究采用德尔菲法与DEMATEL-ISM-MICMAC法，辅以SPSS23、Excel、Matlab软件对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关键因素研究，得到了含有3个维度、15个因素的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影响因素体系及中心度-原因度散点图、ISM层次划分模型、驱动力-依赖度矩阵。

根据研究结果，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关键因素分为两大类：高驱动性因素与高相关性因素。高驱动性因素指中心度高，层次较深，驱动力较高的因素，通过影响其他因素来实现最终目标，具有很强的制约性和控制力，包括康养设施资源与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两个因素。高相关性因素指原因度高，与其他因素联系紧密，驱动力较高的因素，在层次中较为活跃，参与影响关系较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包括医疗服务能力、运营管理能力、康养消费需求强度三个要素。把控这两大类关键因素对于老年康养旅游基地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本研究发现，DEMATEL-ISM-MICMAC法通过直观的量化方法，明确各因素的地位、层次、作用，可以成功识别复杂系统中的关键影响因素，对于同类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6.2 建议

老年康养旅游基地要实现高质量发展需紧紧围绕资源、能力和市场等3个维度，重点加强对人力资源专业化水平、康养设施资源、医疗服务能力、运营管理能力及康养消费需求强度等关键因素的建设与管理，通过供需两端协同并进，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目标。

6.2.1 资源开发与利用方面的建议

（1）加强人力资源专业队伍建设。老年康养旅游基地是以老年人为服务对象，集康复、养生、养老、旅居、度假等多功能的商业综合体，对人力资源结构和人员业务水平具有很高的要求。基地专业队伍应该由康复学、医学、营养学、旅游学、文化学、管理学等多学科专业人员组成。康养服务的专业团队不仅要求专业能力过硬，还要在服务过程中做到细致、耐心、热情，满足老年人情感方面的需求。康养旅游基地运营者需要对专业岗位职工教育背景、就业资质、从业经验进行严格筛查，定期进行业务能力培训，完善业绩考核制度，多渠道提升职工服务能力。

（2）规划建设专业化康养旅游设施。康养旅游基地在建设、规划过程中要以老人康养旅游最优体验为导向，参照国家康养旅游示范基地行业标准，建设高品质的康养旅游适老化专门设施，如颐养堂、养生馆、体检中心、亚健康调节室、自然疗法小屋、禅修小院、养生小厨、老年大学、健身步道、休闲广场等。此外，在老年人经常活动的区域多配置防滑把手、安全护栏、应急呼叫器等必要的安全保障设施。

（3）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自然与人文康养旅游产品。深入评估与分析康养基地的自然与人文康养旅游资源价值，充分挖掘资源特色，针对老年人康养旅游细分市场，开发当地独有的康养旅游产品，如森林康养型、温泉康养型、滨海养生型、文化颐养型、中药养生型、综合康复型等产品，提升康养基地的竞争优势。

（4）完善投融资模式，吸引并对接战略投资资源。加强对康养基地资源特色与优势的宣传推广，设计实施双赢的投融资合作模式，比如BOT、PPP等合作模式，积极对接国内文旅产业、健康产业等专业领域战略投资机构，赢得基地建设发展的资金资源。

6.2.2 能力建设方面的建议

（1）强化康养旅游专业能力建设。康养旅游专业能力包括医疗服务能力、康复能力、护理能力和娱乐体验能力4项能力，这4项能力不可或缺，构成“医-康-养-护-健”一体化能力模型。医疗服务能力体现为专业疾病救治或利用互联网数字技术提供远程医疗诊断的能力；康复能力体现为预防性康复、治疗性康复和恢复性康复的能力；护理能力体现为提供医疗护理、康复促进等连续长期的专业护理服务以及生活照护、精神心理疏导等服务的能力；娱乐体验能力体现为为老年人提供康乐活动、文体演艺、群体竞赛、适老游戏等方面的能力。上述专业能力建设需要与专业人才的招聘、培训、激励与考核等工作结合起来。

（2）优化康养旅游基地的综合管理能力建设。康养旅游基地的综合管理能力包括健康管理能力、运营管理能力和盈利能力。管理创新是康养旅游基地综合能力跃升的必由之路。一是数字化管理能力建设，建设康养基地的智慧管理平台，构建老年客户健康管理模块、康养旅游产品管理模块、财务管理与分析模块、人力资源管理模块、景区容量监测管理模块、康养旅游知识库等，提升康养基地运营管理效率；二是基地运营管理模式创新能力建设，可采取积分制度，老年人可通过消费、参与互动等方式挣取积分进行免费服务兑换；三是资源转换创新能力建设，可联合周边社区构建社区嵌入式、多功能连锁康养旅居机构，盘活闲置资源。

6.2.3 市场拓展方面的建议

（1）发挥政府的行业引导与管理作用，加强对康养旅游基地的政策扶持，激发产业融合创新活力，指导康养旅游的全产业链条打造，引导老年人及其家庭关注了解康养旅游，为康养旅游的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

（2）康养旅游基地要精准评估与分析老年康养旅游市场需求，分别从老年人群的支付能力、康养旅游需求强度、康养旅游需求数量3个关键因素评估目标客源地市场的潜在需求与有效需求，设计开发适老化的如旅居型、养老型、养生型、康复型、医养型、文化型等康养旅游系列产品；建立基地会员制，实行常旅客计划，形成基地自有终生客户资源；加强与养老机构、社区老年活动中心、老年大学等机构合作，形成多渠道销售网络；建设康养旅游主题的网络自媒体，传播老年健康养生、旅行常识等知识内容，增强线上互动，打造康养旅游基地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