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和泥沙(组诗)

杨镇瑜

駝峰街

整个夏天驼峰街都在一场虚拟的

雨里。熠熠生辉

披头散发的雨水

多么像一头发情的怪兽

雨水改变了什么

什么就会变短

早上我撑着伞。走过地铁站

我看见万物都站在雨里

万物笔直。鸦雀无声

小雪

我看见十万危险的雪花

翻下天庭。

你说哦。冬天

这料峭的词牌。塞满了

人类光荣的缝隙

像十万卖主求荣的剪刀

缓缓。从天而降

走过衣衫落魄的

大唐

山间

暮色阴沉。每一条进山的小路

都经不起推敲。比如几句野花的口头禅

比如骨头上洒落的几滴。宿命的灰

依山而坐。野艾的香气四散弥漫

只有身体里鸟雀的叫声越飞越高

山忘掉山。水埋下水

 

马头高过野花和尘埃

嗓音中积雪多么响亮。在辽阔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