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间，气象万千

王奥

在篆刻艺术领域流行着一种说法，道是“方寸之间，气象万千”，这两句话看似夸张，实际上真实地指出了篆刻艺术的特点和魅力。

篆刻艺术，是将书法（主要是篆书）和镌刻（包括凿、铸）结合，来制作印章的艺术，故也叫“印章艺术”。篆刻兴起于先秦，盛于汉，衰于晋，败于唐、宋，复兴于明，中兴于清，已有三千七百多年的历史。

“方寸之间，气象万千”中“方寸”一词指出了刻印章的材质大小。刻印章的材料主要包括金属材料、晶质材料、翠玉玛瑙材料、角质材料、石质材料、木材料、有机玻璃等七个大类几十个品种。人们将这些材料加工到几毫米到几厘米，形状上以方形为主，也有圆形及椭圆形的，这也就是用“方寸”描绘其大小的原因了。

“气象万千”对于篆刻而言主要是由篆刻的各种技法或者说刀法带来的。篆刻刀法，从古至今就有很多种方式，例如：复刀、补刀、埋刀、舞刀、涩刀、留刀等。特别是在明清，由于篆刻风气甚盛，经过若干名家的传述，刀法名目繁多，近乎玄虚，以至于后来初学的人被这些名称搅得莫名其妙。

实际上，刻印刀法归纳起来，只不过是冲刀与切刀两种而已，如果将此两种刀法运用得宜，则任何面目的印章，均可应手而就。所谓“冲刀法”是持用正锋或侧锋，向前推进，因为一般皆用侧锋，所以刻出来的笔画均甚爽利劲健，典型的例子要算齐白石的“中国长沙湘潭人也”的白文印（印底呈红色，文字呈白色，又称阴文印），内含一股冲劲。所谓“切刀法”是持刀向下压切，随着压切的力量，采用稍微前进之势，每一刀只能刻出刀口二分之一左右的长度，必须若干刀相接连，方可以刻全某一笔画，其与冲刀一刀可以刻出一笔的长度完全不同，典型的例子就是清代篆刻家丁敬的朱文印（文字是红色的印泥，也叫阳文）。用切刀刻出的印，较为平实；用冲刀刻出的印，较为流畅爽利。

“冲刀”与“切刀”灵活运用才能使印章气象万千。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比如晚清民国时期艺术大师吴昌硕惯用冲刀却面貌苍浑，清代篆刻家徐三庚惯用切刀却印风婉约。对于一般的学习者来说，应该先学切刀，后学冲刀，因为切刀画短易刻，只要是一刀接一刀地刻，虽然刻不好，毛病也不会很显著；但冲刀就非熟练不可，初学的人，不易一刀刻就，中间一有阻碍，则刻画必不佳，又常常刻斜，或走刀，刻斜自然没了笔意，走刀又很容易伤手。所以治印应由切刀入手。用切刀和冲刀刻完一印之后，若仍有未到之处，则可以用冲切之法，再去修正，这种修补之法，古人称作补刀。

学习篆刻的人只有真正掌握了篆刻刀法，对于篆刻才能做到得心应手，达到“行乎其不得不行，止乎其不得不止”的境界。如此，“气象万千”就不再是难事了！

点评 本文围绕“方寸之间，气象万千”展开全文，文章的前一小半说明了“方寸”的由来，后一大半说明了“气象万千”之理，即篆刻刀法。作者对“篆刻刀法”这个决定“气象万千”的关键之处说得尤为详细，运用了举例子、列数字等说明方法。全文条理清晰，说明准确，易于读者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