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的石榴树
2023-04-29朱会朝
朱会朝
年龄大了,总是有些怀旧,怀旧并不是因为那段时光多好,而是那段时光里有你们。 ——题记
这些年来,每次回村,我总要到老院转一圈,虽然迁了新居,交通便利,老院已杂草丛生,满目荒凉。但我总觉得老院有我的梦、我的情、我的根、我的魂。每次离开老院,我就像一枚浸泡乡情的种子,疯长朴实的情感,又像一把新发于硎的刀剑,透着逼人的光芒。再没有一个地方像老院能托起我飞翔的翼翅,安抚我受伤的魂灵。
最难忘的还是老院的石榴树。
老院是一个地扎坑窑院,满院的黄蒿已将窑门遮住了一半,透着破落相,只有我魂牵梦萦的那棵石榴树,无怨无悔地生长在那里,红色的花朵如燃烧的火炬,在油绿的叶子衬托下,鲜艳夺目。
不知道这棵石榴树是哪一辈种在这里的,它貌不惊人,根部有拴羊的铁绳磨下的疤痕,朝北的一枝已经枯干,唯有那鲜艳的花朵和生机勃勃的叶子,展现着它旺盛的生命力。朝南的一枝是我最熟悉的,小时候手举起来刚好抓住,既是我的简易单杠,又是我挂蝈蝈笼的地方,蝈蝈此唱彼和,悦耳的声音曾给小院增添了无限生机。
那时候,家里没有钟表,蒸馍时,母亲就让我掐一把石榴叶放在笼盖上,待石榴叶焦干,用手一揉变成碎末,就说明馍熟了。我踮起脚尖,从石榴树上捋一把叶子放在笼盖上,耐心地等着,大约40分钟,叶子渐渐变干,我赶紧向母亲报告。有时候,我急着吃馍,就隔一会到灶火跑一趟,急得直跺脚,还使劲握住石榴叶,让它快点焦干,母亲总说再等一会儿,打开笼盖不熟馍就“气死”了,再也无法蒸熟。
每年五、六月间,石榴花正红,并且已经出现了青屁股石榴,摇曳枝头。一阵风雨过后,树下落红一片,零落成泥,有些小石榴也摇落地上,我会拾起来,把中间掏空,在旁边钻个小洞,把小竹竿或麦秸秆插进去,做成烟斗,学着大人吞云吐雾的模样。
石榴果小时候确实很像烟斗。它的花萼多呈六角形,也有八角形的,都十分均匀。花蕊由无数细长的花丝组成,顶端有无数金点,非常诱人。随着石榴果越长越大,形状也由“烟斗”变成了“鱼篓”状,果皮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明显,隐身枝叶间,让人艳羡。为了防止虫蛀,母亲会让我们用布把“六六粉”包起来塞到石榴嘴里。石榴果长到农历八月十五,再不摘就长炸了。别看石榴长在那么细的枝条上,有时拽不下来还得动用镰刀和剪子,摘下来,一个一个,剥了皮,晶莹剔透的石榴籽便呈现于眼前,一颗颗剥下来放入口中,如同剥下一粒粒珍珠。吃过石榴后,我们的双手总是会染上一片灿黄,要过好几天才能洗干净。
记得上初二的一个下午,邻居慌慌张张到教室门口,把正在上课的老师叫出去,低声耳语了一阵,老师让我到教室外边,说你母亲病得很重,赶紧跟邻居回去吧。学校离家六里,我坐在他的车子后面,生出可怕而不祥的念头,母亲不知怎么得了白血病,多方医治都不见效。一到家,我就冲进屋里,母亲已走完了她生命最后的旅程,静静地躺在土炕上,如崩断的琴弦,如耗尽了油的灯盏,永远停靠在她四十八岁的时光里。我一时情绪失控,来到院子里,抱着那棵石榴树,呼天抢地,悲痛欲绝,直哭得天昏地暗。
父亲一人拉扯着我们姊妹五个一天天长大,过了八十岁仍很康健。父亲八十五岁去世后,我们把他和母亲合葬在弟弟的自留地里。这两年上坟,看到父母坟前,一左一右两棵青翠的柏树,仿佛他们的生命还在我们身边,在子女们心中长出遥远的根系。我们虔诚恭敬地鞠躬,也祈望他们原谅我们青涩岁月里那些无知和叛逆。
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无论身处何地,相隔多远,地北天南难舍真纯无瑕的情感;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沧海桑田,茫茫人海有我魂牵梦萦的挂念。走遍天涯路,想起老院这方热土,想起平凡而又顽强的梦中石榴,想起小事不扰大爱不言的父亲母亲,想起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的兄弟姊妹,温软的心里就生出无限的情思。
1.A(根据原文内容,四股批评力量是有关学者与作者的观点,并非事实,不能说已经形成,第二处错误为,网络文学为泛文娱领域创作的重要生产资料,而不是产经评论。)
2. 结合材料从“‘有趣、有戏、有料、有道四个价值维度谈谈网络文学的批评标准,试图建构一个相对粗略,但也许更简单、更有效的评价体系”概括出:倡议“有趣、有戏、有料、有道”的价值维度。
结合材料“网络文学的创作都将是‘年轻态,并且长期处于发展之中,而网络文学的理论研究和鉴赏批评也必然需要不断引进新方法、新观念。唯有如此,网络文学才能在经典化的大道上跨界发展,成为文化强国建设和文化输出的重要原动力”概括出:引进网络文学批评的新方法、新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