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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探城市生态价值核算与实现
--以深圳市罗湖区为例

2023-04-22张翎翎

皮革制作与环保科技 2023年22期
关键词:罗湖区核算人类

张翎翎

(深圳中大环保科技创新工程中心有限公司,广东 深圳 518000)

引言

生态价值是哲学上“价值一般”在生态环境领域的特殊体现[1],指生态环境对于满足自身和所有生物需求,并实现发展的价值,包括生态系统本身维持稳定和平衡所发挥的功能价值、任何生物个体在生存竞争中创造的生存价值以及生态环境能够为人类提供的伦理价值。生态产品,就是把生态环境要素进行“产品化”。产品是以使用为目的的物品和服务,可以说,在提出“生态产品”这个概念时,就已经确认了生态环境是可以为人所用的,也可以说生态环境能够为人类提供服务的。生态产品价值,是对生态产品赋予了政治经济学中的商品价值,以货币的形式具象化,这个概念的提出使得生态环境实现生产、交易和流通功能,在现今国内,我们统计生态价值主要也是通过核算生态产品价值,以货币的形式对生态环境进行明码标价。

1 生态价值核算

1.1 生态价值核算范畴

随着我国的城市化速度明显加快,长期以来的粗放式的经济增长方式,对城市生态环境已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罗湖区作为深圳市最早的高密度建成区,城市首先面临挑战,逐步进入生态价值回归阶段是罗湖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2]。按照哲学上对于生态价值的剖析,生态价值包括三个方面:一是生态系统本身的功能价值,二是生物体的生存价值,三是生态环境能够为人类提供的伦理价值。按照政治经济学上对于生态产品价值进行剖析,生态产品价值包括以下三个方面,一是生态系统能够直接提供给人类的物质产品价值,二是生态系统为人类生存所提供的调节服务价值,三是生态系统能够为人类提供的精神文化价值。从字面上看,两者之间确实不完全等同,主要争议在生态价值的主体。但实质上,生态价值的主体应当是人类,这并不是说人类能够主宰一切,而是人类有责任也有义务主动保护好生态环境,积极推动生态环境往更好的方向发展[3]。

因此,生态价值中的生态系统本身功能价值和生物体生存价值具象化后,也可以理解为,生态系统能够直接提供给人类的物质产品价值,以及生态系统为人类生存所提供的调节服务价值,生态环境能够为人类提供的伦理价值其实就是生态系统能够为人类提供的精神文化价值。此外,在核算罗湖区生态价值的过程中,主要以城市生态系统为基础进行图集清单编制及数据收集核算。城市生态系统属于复合型生态系统,与单一生态系统相较,一方面是包括森林、草地、农田、湿地等多个生态系统,具有比单一生态系统的更为稳定的基础功能,另一方面,是还有以人为主体的社会、经济两个子系统,虽然受人类活动影响颇大,但也因此具有人工调节功能。

1.2 国内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方法及局限

生态产品价值,又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生态系统生产总值,简称GEP。2013年,我国首个GEP机制在内蒙古库布其沙漠实施,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亿利公益基金会、北京师范大学等共同主办的“生态文明建设指标框架体系国际研讨会暨中国首个生态系统生产总值项目启动会”上,IUCN提出并倡导建立一套与国内生产总值(GDP)相对应、能够衡量生态良好的统计与核算体系。在此之后,我国多地进行了GEP核算研究。按照核算对象,大致可分为区域生态系统核算、流域生态系统核算及单一生态系统核算。2021年2月23日,深圳市发布《深圳市生态系统生产总值核算技术规范》[4],明确提出了生态系统生产总值包括:生态系统为人类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的各种最终产品与服务价值的总和,主要核算物质供给、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的物理量,并以土地租金法、残值法、市场价值法、替代成本法、旅行费用法等方法来核算一定范围和时期的生态系统生产总值。2022年3月26日,国家发改委、国家统计局联合印发《生态产品总值核算规范(试行)》,构建了行政区域单元生态产品总值和特定地域单元生态产品价值两套核算体系,核算方法也是从实物量和价值量两个方面来测度生态产品价值。

现今国内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已有一定成绩,但仍存在局限。一是各地区核算目前仍处于各自开展阶段。我国虽印发了生态产品价值的核算规范,但并未统一进行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各个地区目前均是自行核算,核算过程所采用的公式、参数未必统一,现有的核算结果难以进行横向比较,更无法以其它地区为参照物了解自身在国内生态价值方面的地位。二是各地区核算评价无法统一标准,各个地区不仅存在经济水平的差异,也存在生态系统结构差异,假如一个经济发达、生态一般的城市与一个经济一般、生态良好的城市采用同一个核算模式进行核算,得出来的结果必然是偏向某一个极端,那么在评判的时候是会出现有失偏颇的情形。三是生态产品调查监测数据仍有待完善。就目前来说,我国已明确生态产品价值核算参数的计算公式,但公式所涉及的数据存在不齐全、难以采集,甚至无法采集的问题,这也直接影响到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结果的精确度,单以统一的核算参数进行核算,无法体现地区的特异性。

2 关于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与实现的疑问

前面提到,城市生态价值指在行政区域范围内的地区生态产品价值,包括生态系统能够直接提供给人类的物质产品价值、生态系统为人类生存所提供的调节服务价值以及生态系统能够为人类提供的精神文化价值。但在探索生态价值实现路径的过程中,我们会对生态产品价值能否客观体现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产生疑惑。

2.1 生态产业最终产品不属于一次产品或旅游产品,是否无法核算价值

罗湖区与香港一衣带水,地缘优势得天独厚。深圳水库承担香港特区70%总用水量和深圳经济特区40%总用水量的供给任务,2022年罗湖区年度水的生产和供给价值约60亿元。深圳河贯通深港两地,深圳河生态环境持续优化,也促进罗湖口岸集聚了深港口岸带的港资企业超2 000家。在生态价值评价过程中,对于水资源产品,毋庸置疑是可以纳入物质产品价值进行核算的,但是对于依托洁净的水源、清洁的空气或者适宜的气候等条件,衍生出的新型产业,其最终产品不属于农林牧渔、生态能源或水资源产品,但确实能够带来极大的经济效益,这种情况应当如何考虑?当然,我们也可以说,人员聚集是可以带来旅游休闲服务价值、景观溢价价值及康养服务价值等,而且长远来看,甚至是能够对调节服务产生较大影响的。但我认为,仅考虑人员聚集是可以带来的旅游休闲服务价值、景观溢价价值及康养服务价值提升是片面的,而且如果无法准确评判当年生态产业带来的经济效益,那么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结果就无法准确评价生态产品价值实现。

2.2 生态产品价值调节服务下降,是否影响生态产品价值的实现

罗湖区有着“一半山水一半城”的生态优势,坐拥“三山四湖一库”。如梧桐山,仅毛棉杜鹃花会期间半个月即带来超过150万人次的游客量。如仙湖植物园,举办的首届粤港澳大湾区花展期间客流量即超过70万人次,园区年游客超400万人次,仅年门票收入即超4 000万元。在生态价值核算过程中,旅游休闲服务价值以抽样调查统计的形式获取游客支付意愿与实际支出等,并通过年报、年鉴等获取游客量等,旅游休闲人次与时间是功能量,假如在在游客支付意愿与实际支出不发生变化,旅游休闲人次与滞留时间会直接影响文化旅游价值。按照深圳市核算结果,罗湖区2020年至2021年文化旅游服务价值在生态产品总值中的占比均超过50%,而旅游休闲服务在其中的占比更是将近六成,可以说文化旅游服务价值中的旅游休闲服务价值,对罗湖区生态产品价值的影响是非常大的。通过提升旅游休闲服务来提升生态产品价值当然可行也确实可以实现,但这并不是讨论的重点,重点是虽然生态产品价值有提升,但与此同时生态系统面积和质量有所下降,调节服务出现下降,这种情况能否说是生态产品价值实现。

2.3 生态产品价值能否客观体现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学术价值

罗湖区是深圳市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城区之一,先后成立了苏铁、兰科、蕨类植物种质资源保护中心。以仙湖植物园为例,目前已保育物种已经接近12 000种,建成各类植物专类园和保育基地22个,是世界上保育苏铁类最多的植物园之一和中国大陆地区保育种类最多的蕨类基地,先后承办了第5届亚洲蕨类植物学大会、IUCN-SSC松柏类植物红色名录修编工作会议、第9届国际苏铁生物学大会、被誉为植物学界“奥林匹克”的国际植物学大会等国际和国内学术会议,以及中国植物园联盟植物园园林园艺论坛、植物园建设与植物多样性保护高端论坛等学术交流活动。在这里,我们要考虑的是生物多样性的保育价值和学术价值。在生态价值评价过程中,其实生物多样性的保育价值始终贯穿其中,即便是城市生态系统,生物的种类组成及数量分布也能够对生态系统调节气候、固碳等功能产生影响[5],对于生物多样性的学术价值析出,其实是间接计入了文化旅游服务中,学术交流必然会带来游客量,当达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对旅游休闲服务,甚至是自然景观溢价产生影响的。但是问题在对于学术价值而言,这种评价是间接的,而且深受社会重视程度的影响。

3 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与实现的同步性分析

“十四五”以来,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不再停留在单纯的核算阶段,而是进入了结果应用的探索阶段,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与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同步是一个必然的趋势。

3.1 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的是已经从生态系统中获取的生态产品价值

按照生态产品价值中关于物质产品、调节服务和文化旅游服务的定义,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的应当是已经从生态系统中获取的生态产品价值,包括人类已从生态系统中获取的一次农、林、牧、渔业产品、生态能源及水资源产品等物质产品,调节气候、固定二氧化碳、涵养水源等调节服务,以及旅游休闲服务、景观溢价等文化旅游服务,均是考虑在核算期内已获取的生态产品价值。从这个角度看,生态产品价值核算的就是生态系统中已经实现变现的生态产品。

3.2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应当是实现GEP与GDP的协同增长

在国民经济核算中,通常用GDP衡量一个地区的经济规模,其最主要的弊端是地方在追求GDP的同时,可能会下意识减少可持续发展的国内资源。良性的人类经济社会发展模式应当是可持续的,GEP与GDP应当是协同增长。

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实质上是要将生态产品价值合理高效变现,其中合理是指生态产品的价格既应体现其稀缺性的溢价,又应包含其外部经济性的内部化,因此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应当是GEP与GDP协同增长的,那么在评价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时候,特别是经济发达的建成区,应当考虑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对GDP的影响。

3.3 应当重视生态产品价值中的调节服务功能价值

根据目前的最新数据,深圳市各地区的生态产品总值中,调节服务价值均有一定程度下降,这是一个难以回避的趋势,但应当探索从根本上解决调节服务价值下降的问题,一方面,是对城市生态系统实施智慧监控,在出现生态质量或面积有下降趋势的时候,可及时进行修复处理,另一方面,是建立建设项目GEP调节服务影响预测机制,在项目建设前期评估对生态系统的影响,结合不同方案的预测结果提出必要的补偿措施,确保每个项目实现GDP与GEP双提升。

3.4 新时代的经济发展考核应当是GEP与GDP的双考核

随着经济总量的不断增大,我国的环境、条件、任务、要求等都发生了新的变化,资源环境的硬约束也日益凸显,因此,在新时代的经济考核体系,可转变为GDP和GEP双核算、双评估、双考核的方式,实现GDP和GEP规模总量协同增长,提高GDP和GEP之间转化效率。这种模式的本质就是“发展服从于保护,保护服务于发展”的生态经济化、经济生态化,与“绿水金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十分契合,是迈向绿色发展的必由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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