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圆通精允:评万奇《文心雕龙论析》

2023-04-20白建忠

语文学刊 2023年6期
关键词:刘勰研究

白建忠

(内蒙古师范大学 文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近十余年来,万奇陆续推出了四部《文心雕龙》研究的著作,分别是《文心雕龙文体论新探》(主编之一,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2年)、《〈文心雕龙〉探疑》(主编之一,中华书局,2013年)、《爱读式文心雕龙精选读本》(与黄维樑先生合著,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文心雕龙精义今释》(主编之一,巴蜀书社,2023年)。继以上四部著作之后,2023年8月,万奇的《文心雕龙论析》由崇文书局出版,该专著是山东大学戚良德教授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文心雕龙》汇释及百年‘龙学’学案”的阶段性研究成果,被列入“龙学”前沿书系之一。

《文心雕龙论析》由戚良德教授作序,包括引言、文心概说、文本今读、龙人铨评、龙学鸟瞰、结语与附录七个部分。据万奇自序《我的“雕龙”之路》所言,受先师王志彬先生的嘱托,他从2006年开始着手研究《文心雕龙》,一直未停歇,时至今日,几近二十年了。万奇在自序中说,研究《文心雕龙》并出版系列著作,一方面是完成志彬师布置的“龙学作业”,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另一方面,也是给他本人多年从事《文心雕龙》研究一个交代。可以说,以上两个目的都已圆满地实现了。以下主要从两个方面对《文心雕龙论析》一书作出评述。

一、识见圆通

真正意义上的《文心雕龙》研究起步较晚,可以说从明代中期才开始。几个世纪过去了,尤其是20世纪以来,《文心雕龙》研究已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可谓汗牛充栋,逐渐成为一门与“红学”并驾齐驱的显学。面对如此众多的研究成果,如何在深度与广度上继续推进《文心雕龙》研究,恐怕是每一位研究者所面临的难题。在深度方面,文本细读是一项基础性的工作,永远不会过时。左东岭先生说:“文本细读乃是‘龙学’的基本功夫与第一环节,学者如果不由此入手,势必会流于架空的议论。”[1]119《文心雕龙论析》中的第二部分“文心概说”与第三部分“文本今读”就属于典型的文本细读。“文心概说”包括一篇论文和《文心雕龙》十七篇述要,“文本今读”包括八篇论文,分别对《原道》《明诗》《铨赋》《论说》《声律》《比兴》《知音》七篇中的重要问题作了探讨,这两部分体现了作者识见圆通的特点。

所谓的“圆”,是指观点唯务折衷,不囿于一偏。万奇在认真研读《文心雕龙》文本的基础上,善于捕捉《文心雕龙》研究中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然后运用刘勰“弥纶群言”的方法对这些疑点逐一辨析,由于能综合各家之说,剖毫析厘,辨正然否,最后所得结论往往有理有据,很有说服力。

《文心雕龙》的书名、框架与性质,一直是学界争议的焦点,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万奇《文心辨正:〈文心雕龙〉之书名、框架和性质》一文对这三个问题作了深入辨析。《文心雕龙》的书名究竟是何意,万奇从三个层面作了论析。一是“文心”一词的来源,有人认为本于陆机的《文赋》,有人认为源于佛教典籍,万奇认为第二种观点缺乏充分、有力的论据支撑,他赞成第一种观点。一方面,刘勰在《序志》中明确说:“昔涓子《琴心》,王孙《巧心》,心哉美矣,故用之焉。”[2]725“文心”之“心”源于涓子的《琴心》和王孙的《巧心》。另一方面,陆机《文赋》说:“余每观才士之所作,窃有以得其用心。”[3]1刘勰《序志》说:“夫文心者,言为文之用心也。”[2]725显然,两个“用心”的内涵是相同的,都是指作文之用心。万奇的论证是合理的。二是“雕龙”与“岂”“雕缛”的关系。关于这个问题,学界的争议更大。万奇在辨析了各家观点之后,说:“彦和认为,从古至今的文章,都是靠雕饰文采组成的,难道仅仅采用了邹奭之群言的‘雕龙’吗?”[4]13这样解释自然妥帖,符合刘勰的本意。三是“文心”与“雕龙”的关系,龙学界主要有三种看法,万奇指出第三种看法是正确的,简言之,“文心雕龙”的含义是指“要把文章写得美”,但万奇认为这种解释仍然不甚完美。万奇强调“雕龙”一词是暗示性的陈述,包括“说出来的”和“没有说出来的”两部分,“没有说出来的”才是重要的。就“雕龙”而言,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是文章需要雕饰,但不可过度。万奇最后将“文心雕龙”解释为“作文的用心在于精雕细刻,以企及‘刻画而自然’的至境”[4]15。这一论断从《文心雕龙》的整体语境出发来解释,弥补了第三种观点的缺憾。

关于《文心雕龙》的框架,万奇首先对学界两种主要的看法作了辨析。一种是通行本《文心雕龙》的篇次是否有误,万奇认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以个人的主观臆测更改《文心雕龙》的篇次。二是《文心雕龙》由几部分组成,万奇列举了四种看法,他说:“从研究者角度看,这些分法各有一定的合理性,可就《文心雕龙》本身而言,并不十分确切。”[4]20《文心雕龙》体大思精,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划分《文心雕龙》的组成部分,须尊重《文心雕龙》本身的“内在文脉”,不能按照自己的“理论先见”来切分《文心雕龙》。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万奇从《文心雕龙》的《序志》篇出发,在遵循《文心雕龙》“文脉”的基础上,指出《文心雕龙》的“内在理路”是道→圣→文(经)→体→术(或者说经→体→术)。此外,万奇把《神思》至《程器》统称为“文术论”(创作论),认为这二十四篇都是以“执术”为中心的,这种看法与一些学者将下篇中的《时序》至《程器》称为“批评论”或“文评论”是不同的。最后,除了《序志》篇之外,万奇将《文心雕龙》一书的框架分为三部分,《原道》至《辨骚》是“文之枢纽”,关键词是“宗经”;《明诗》至《书记》是“论文叙笔”,关键词是“正体”;《神思》至《程器》是“剖情析采”,关键词是“执术”。这种划分方法既尊重《文心雕龙》本身的内在脉络,又融入了万奇本人对《文心雕龙》理论体系的深入思考,提纲挈领,简约明白,切合刘勰本人的意图。

《文心雕龙》究竟是一部什么书?万奇首先列举了龙学界的多种说法,然后指出:“这些说法着眼点不同,各有可取之处,可都难以圆通”[4]22。他从三方面对《文心雕龙》的性质作了论析,分别是刘勰想把《文心雕龙》写成什么书、《文心雕龙》写成后实际是一部什么书、今人把《文心雕龙》看作什么书。最后,得出《文心雕龙》“是一部研讨中国文章写作(文评)的思想论著(子书),一部中国文章学著作,一部中国文论著作”[4]26。这个结论是综合了古今各家之说而形成的,既兼顾到了刘勰成一家之言的著述目的,又避免了“文学理论著作”“文学批评论”“美学著作”等诸若此类观点的生搬套用。

所谓的“通”,是指能以历史的和逻辑的眼光关照问题。万奇对《文心雕龙》中许多问题的解决,往往将其放在历史的坐标中加以考察。如《以“文”为本:〈文心雕龙·原道〉篇新解》一文,万奇认为《原道》篇的篇旨是以文为本,不是以道为本,这种看法突破了长期以来学界所持的《原道》篇的篇旨是以道为本的主流观点。该文在探讨了《原道》篇的篇旨以后,接着对该篇的影响与启示作了探析。刘勰的《原道》篇涉及了中国古代文论中一个重要的范畴,即文与道的关系,但历来的研究者往往对此有所忽略。万奇联系南朝之后文学理论中有关文道关系的论述,运用纵横结合的方法,凸显了刘勰文道论的特点与价值,包括三点:一是后人所说的“文”不是“人文”,而主要是指古文(笔);二是后人所说的“道”不是形而上的“天道”(易道),而是切合时下的儒家之道;三是后人对文与道关系的认识,不是以“文”为本,而是以“道”为本。这些都是颇有见地的看法。

《明诗》是《文心雕龙》文体论的第一篇,历来颇受人们重视。在该篇中,刘勰发表了对诗歌的性质及其功能的看法,刘勰的看法在中国诗学史上究竟有多大的价值,万奇没有孤立地看待这个问题,他将刘勰的看法放在先秦两汉的诗学史上加以考察,指出刘勰的看法并没有什么新的理论贡献,只是“照着说”。这也符合刘勰在《序志》中所说的“及其品列成文,有同乎旧谈者,非雷同也,势自不可异也”[2]727,由此看来,刘勰对诗歌性质及其功能的认识更多的是“同乎旧谈者”。在《铨赋》篇中,“赋”是“体”(体裁)还是“用”(表现方法),说法不一。万奇通过爬梳先秦至唐以后有关赋比兴的论述,认为刘勰的“赋比兴”论处于承上启下的转折阶段,一方面是承先秦两汉“六诗”说、“六义”说而来;一方面又为唐以后的“三体”与“三用”说做了必要的理论铺垫,即从先秦两汉时期的“体用不分”到刘勰《文心雕龙》的“体用合一”,再到唐代(包括唐代)以后的“三体三用”。在《独标兴体:〈文心雕龙·比兴〉篇释读》一文中,万奇对《比兴》篇的历史地位作了论述,指出刘勰的比兴论上承汉儒,下启唐宋,有着重要的地位。《文心雕龙论析·附录》收录了万奇的一篇论文,发表于《古代文学理论研究》第三十七辑。该文对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史上一个重要范畴即起承转合论的演变轨迹作了探索,从滥觞到初步形成,再到成立,文章还对起承转合论的影响包括对日本的影响作了分析,该文也体现了万奇的治学之道,即能用通达的眼光研究问题。

二、评骘精允

《文心雕龙论析》的第四部分“龙人铨评”包括五篇论文,分别对牟世金、王志彬、黄维樑、游志诚、龚鹏程五位先生的“龙学”成果作了评述,第五部分“龙学鸟瞰”对内蒙古地区的“龙学”研究进行了回顾与展望,以上两部分体现了作者评骘精允的特点。

所谓的“精”,是指评论精细入微。牟世金先生是《文心雕龙》研究的集大成学者,他的《台湾文心雕龙研究鸟瞰》一书,第一次评述台湾《文心雕龙》的研究成果,万奇用“点”“线”“面”三位一体评价该书,言简意赅,切中肯綮。戚良德教授是牟世金先生精心栽培的“龙学”传人,对于戚良德教授的“龙学”成就,万奇从六个方面作了评述,如戚良德教授主张置《文心雕龙》于儒学视野中考察,《周易》是《文心雕龙》的思想之本,《情采》篇是《文心雕龙》创作论的“总纲”,立足《文心雕龙》骈文的写作特点阐释“风骨”的内涵,发掘刘咸炘在《文心雕龙》研究方面的成就与贡献等。万奇的总结兼具宏观与微观的双重视角,将戚良德教授在“龙学”研究方面所取得的主要成就概括出来了。王志彬先生长期执教于内蒙古,在“龙学”研究方面,筚路蓝缕,努力开拓,成绩斐然,近年来逐渐引起了龙学界的关注。万奇用“居今探古,见树见林”八个字归纳王志彬先生“龙学”研究的特点,深得王志彬先生的治学要领。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文心雕龙》的文体论一直未引起学界太多的重视,王志彬先生《文心雕龙文体论今疏》一书集中笔墨对《文心雕龙》的文体论作了探讨。万奇指出,王志彬先生将《文心雕龙》的文体论重新编排,分为上、中、下三编,上编以文学性文体为主,中编以一般实用文体为主,下编以宫廷专用文体为主,这种分法对当今文章写作具有借鉴价值。还有王志彬先生灵活应用《文心雕龙》,提出了写作的三大规律:物我交融转化律、博而能一综合律、法而无法通变律,王志彬先生借刘勰的“三准”说阐明写作构思的步骤等,对于王志彬先生这些富有创见的观点,万奇在文章中都作了精要的分析。万奇与香港著名学者黄维樑先生交往甚密,二人曾合著《爱读式文心雕龙精选读本》,对于传播与普及《文心雕龙》作出了积极贡献。学界对于中西方文论的比较,大多强调二者之间的不同,黄维樑先生的《文心雕龙:体系与应用》一书则是关注二者之间的相同之处,万奇《中西比较·实际批评:黄维樑〈文心雕龙:体系与应用〉评析》一文对该书作了评论。万奇指出,黄维樑先生通过中西比较,突出中西文论的大同性,一是理论体系兼容,二是批评理念相通。黄维樑先生研究《文心雕龙》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将《文心雕龙》的一些理论应用于实际批评中。对于这一点,万奇引用实例展开分析,如黄维樑先生运用刘勰的“六观”法解析白先勇的小说《骨灰》,运用刘勰的“情采”说评析《大长今》等,对于黄维樑先生这些颇有启发意义的研究,万奇在他的文章中都作了精彩的论析,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

所谓的“允”是指持论力求公允、客观。如前文所述,牟世金先生是国内著名的龙学专家,万奇《精雕“全龙”:论牟世金先生的“龙学”贡献》一文对牟世金先生的“龙学”贡献作了比较全面的论析。一方面,万奇充分肯定牟世金先生在《文心雕龙》研究方面所取得的突出成就;同时他也指出了牟世金先生由于受时代局限而对某些问题的看法不免令人遗憾,这体现了万奇不虚美、不隐恶的求实作风与批判精神。台湾学者游志诚先生在《文心雕龙》研究方面颇有建树,著有《〈刘子〉五十五篇细读》一书,万奇《跨界细读:游志诚〈刘勰〈刘子〉五十五篇细读〉跋》一文对该书作了评述。《刘子》一书的作者究竟是不是刘勰,游志诚先生通过大量的论据证明《刘子》就是刘勰所作,万奇在文章中对游志诚先生的论证作了简要而又公允的评述,文章还对游志诚先生《〈刘子〉五十五篇细读》一书的研究方法作了分析,包括“内部细读”与“外部细读”,万奇最后总结说:“从这个意义上说,《刘子细读》为中华古籍今释提供了新思路、新方法,值得学人借镜。”[4]181这些评论都是颇为稳妥的。万奇也对龚鹏程先生的《文心雕龙讲记》作了中肯的评价,认为该书有三个显著的特点:一是以经学为本,务先大体;二是质疑《文心雕龙》研究中的通说,辨正然否;三是打通《文心雕龙》与书法的界限,“文”“艺”互释。此外,万奇也指出该书由于是课堂讲录的缘故,有的立论欠妥,如龚鹏程认为《刘子》的作者是刘昼,万奇对这种看法提出了质疑。

内蒙古师范大学的《文心雕龙》研究始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后来在王志彬先生的带领下,内蒙古地区的“龙学”研究逐渐形成了一个团队。王志彬先生去世后,万奇积极承担了内蒙古地区“龙学”研究事业的重任,如前所述,接续出版了多部《文心雕龙》的研究著作,为内蒙古地区的“龙学”研究作出了很大贡献。万奇的《文心雕龙研究在内蒙古》等文章对内蒙古地区的“龙学”研究作了全面评述,一方面,他肯定了内蒙古地区在“龙学”研究方面取得的成就,并逐渐得到了国内主流学界的认可,今后的研究将呈现出多元化、专题化、系列化的趋势;另一方面,他客观地指出内蒙古地区的“龙学”研究面临的问题也很严峻。

自从《文心雕龙》产生以来,历代有很多学者对它的价值或地位作过评价。在《文心雕龙论析》一书的结语中,万奇就《文心雕龙》的价值总结了四个方面,分别是构建了结构绵密的理论体系,提出了“情采”“虚静”“镕裁”“附会”“比兴”“隐秀”等一系列重要的文论范畴,开出了“矫讹翻浅”的救弊药方,采用了史、论、评三位一体的写作模式,以上四点不仅吸收了学界的其他评价,也有万奇本人独特的思考在内,诚乃允当客观。

三、余论

以上从两个方面对万奇的《文心雕龙论析》一书作了评述,诚然,该书的特点还有很多。中西方文论的比较也是本书一个显著的特点,如万奇将刘勰的“吟志”说与西方的“表现”说进行对比,将刘勰的“物以情睹”说与西方“移情”理念进行对比。万奇在论述刘勰的文章学理论时,往往能联系当代文坛,切中时弊,对症下药,可以说真正做到了古为今用。如万奇针对当下文坛“丽则”者少、“丽淫”者多的现象,指出刘勰“风归丽则”的观点对今天的诗文写作有借鉴意义。刘勰的《论说》篇是专门阐述“论”这种文体的,万奇《持正贵圆:〈文心雕龙·论说〉篇今释》一文的第三部分“写作津梁:《论说》篇的现代意义”探讨了该篇对后世的论文写作、尤其是学位论文写作产生的深远影响。

在《寄在吟咏:〈文心雕龙·声律〉篇探析》一文的结语中,万奇指出《声律》篇所提出的重和谐、尚吟咏、崇雅正的观点具有重要的现代价值,可以为今天的汉语写作指点迷津。对于刘勰的《知音》篇,多数学者将研究视角集中在本篇所阐发的文学鉴赏与批评理论方面,万奇在《务先博观:〈文心雕龙·知音〉篇的启示》一文中,就《知音》篇对中学语文阅读教学的启示作了探究,尤其是揭示出了阅读的三个阶段,分别是“披文”的感性阅读、“见异”的知性阅读、“玩绎”的审美阅读,对于中学语文阅读教学颇有启发。

万奇对《文心雕龙》中某些概念、范畴的诠释,能做到见木见林,如他对《论说》篇中“正理”“圆通”“时利”“义贞”等词的探讨,先从训诂的角度追溯它的本义,然后联系《文心雕龙》全书,再解读它的含义。还有,万奇在论述刘勰的某些文学观念时,能运用知人论世的方法,实难能可贵矣。刘勰的人生追求是在仕途与立言两方面都有所建树,“贵器用而兼文采也”[2]718,万奇联系刘勰的两个梦及其仕宦经历来解释,第一个梦寄托了刘勰对文采的喜爱,第二个梦暗示了刘勰对仕途的向往,如果说两个梦仅仅代表了刘勰的愿望而已,那么,刘勰的人生经历更能说明问题,如刘勰出任太末县令三年,政有清绩,他兼任东宫通事舍人时,上疏建议梁武帝改用蔬果祭天地、社稷,梁武帝表示同意,后刘勰又迁步兵校尉。关于刘勰的生平,只有《梁书》与《南史》有简短的记载,万奇运用这些仅有的资料颇能说明刘勰“练治”“工文”的人生理想。

《文心雕龙论析》作为一部“龙学”研究的专著,自成体系。不过,由于该书由多篇论文组成,在内容方面,少许论述难免有重复之嫌,但正如刘勰所说:“盖纤瑕不能玷瑾瑜也”[2]287。总的来说,《文心雕龙论析》是一部分量厚重、新见迭出的学术著作,它的问世必将推动内蒙古地区的“龙学”事业迈向一个新的台阶。

猜你喜欢

刘勰研究
FMS与YBT相关性的实证研究
2020年国内翻译研究述评
辽代千人邑研究述论
刘勰《文心雕龙》论“三曹”诗
刘勰“文以明道”中的情志主体论
视错觉在平面设计中的应用与研究
EMA伺服控制系统研究
新版C-NCAP侧面碰撞假人损伤研究
《诗经》阐释与刘勰的诗学理论
刘勰《文心雕龙》的辨体理论体系——兼论其辨体观的开创意义和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