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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主要特征、现实困境及突破路径

2023-04-16豆素勤

学术探索 2023年2期
关键词:对象育人主体

豆素勤,王 强

(西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9)

新时代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在推进教育工作和破解育人难题中要以数字思维精准定位,发挥协同育人的强大力量,切实补齐教育短板、破解教育瓶颈。数字思维作为精准工作的态度和实事求是的方式,为高校思政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改革方向。高校思政教育在数字赋能的场域中,能够快速与数字时代发展诉求相耦合,与“大水漫灌”的传统思政教育相比较,数字赋能之下的高校思政教育通过科学运用大数据,能够精准反馈、调控、分析、挖掘、采集思政教育的一系列数据,在育人的重点环节聚合发力,实现对育人对象的精准教育。“数字赋能之下的教育范式是未来教育的发展趋势,有利于增强教育过程中的精准化和实效性”。[1](P104)2022年10月16日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广大青年要坚定不移听党话、跟党走,怀抱梦想又脚踏实地,敢想敢为又善作善成,立志做有理想、敢担当、能吃苦、肯奋斗的新时代好青年。”[2]因此,深入研究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是顺应思政教育改革创新的内在要求,也是关注大学生多样性需求的自觉实践,有利于推动大学生的全面发展,有利于提升高校思政教育的实效性,有利于让大学生的“青春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火热实践中绽放绚丽之花”,[2]有利于将大学生培育为担当民族复兴重任的时代新人。

一、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主要特征

“数字革命比印刷术和文明的发明要重要得多,影响更为深远。”[3](P113)数字赋能是集全面性、多向性、精准性、定制性特征于一体的数字聚合,“数字赋能正在深刻改变人们认识世界的方式,深刻影响人们的生活和工作模式”。[4](P1)数字时代,数据既是一种技术存在,又作为一种方法和理念贯穿于高校思政教育的“场景、过程、内容、主体”等要素中,整体促动了高校思政教育的全方位创新,使高校思政教育朝着精细化、专业化、科学化的方向发展。

(一)全面性把握育人对象

深挖海量数据是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关键环节,为全面性把握高校思政育人对象夯实了数据基础。高校思政育人活动借助互联网平台,打破了时空局限进而深挖海量的信息数据,实时把握育人对象的动态,为进一步开展精准的思政教育提供数据支撑。着眼于内容层面来看,“动”“静”统一的海量数据能够使高校思政育人主体动态地、实时地掌握育人对象的动态。在高校思政教育的传统育人方式中,育人主体往往借助基本信息表来掌握育人对象的家庭情况、年龄、性别等结构化、显性的“静”态数据信息,然而育人对象在互联网中“半结构化、非结构化”隐性的动态数据的获取却异常艰难,育人主体难以掌握育人对象的动态信息,难以实现对育人对象的全面性把握。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能够有效破解这一难题,能够借助表单填写提取“静”态数据,比如借助思政课课前的问卷直接统计育人对象的多元学习诉求和特殊偏好。同时,借助互联网全时段“采集、统计、分析”[5](P95)育人对象的活动印记形成“动”态的数据,例如借助学校图书馆借阅数据精准剖析育人对象的专业阅读水平与偏好,借助教学数据掌握育人对象的思政课学习成效,利用超星学习通、长江雨课堂、腾讯会议等数据使用情况掌握育人对象的线上学习情况,动态性了解育人对象,进一步全面把握育人对象。着眼于范围层面来看,全方位覆盖群体与个体的数据能够帮助高校思政育人主体全面把握育人对象。高校思政教育的对象是“现实的人”,而群体与个体是“现实的人”出场的两种不同状态。数字时代知识呈现出多元传播的特点,传统的高校思政育人主体与育人对象之间出现了巨大的信息势差,阻碍了育人主体与育人对象的深度交流,限制了育人主体对育人对象群体与个体的全面认知。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既可以深挖和分析育人对象的个体数据,又能够在分析个体数据的基础上计算相似性,即对不同育人对象进行分析之后得出育人对象个体之间的相似特征,进而把这些类似的个体聚类起来,进而划分育人对象群体。借助聚类能够实现育人对象群体特征和个体特征的统一,从而全面性把握育人对象。

(二)多向性推动育人主体互动

数字赋能为高校思政育人主体和育人对象供给了崭新的育人方法和研究视域,极大地激发了高校思政教育的主体性。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是以育人主体和育人对象为双主体,整体表现为育人主体之间、育人对象之间、育人主体与育人对象之间的多向性交互活动。一是育人主体多方面协作。高校思政教育从来都不仅仅是思政课教师的职责,而是众多职能部门包括后勤、教务、团委、学工、党政领导等全体教职员工的共同职责。然而因为育人主体之间缺乏互动,在育人的深度、力度、方向等方面往往存在差距,作用于育人对象的合力出现彼此牵制或相互抵消,导致育人效果不理想。数字时代师生的行为、思维、学习模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一巨变倒逼育人主体需要进一步提高素养、经验互鉴、交流学习,驱动“管理服务队伍、专业课教师队伍、思政课教师队伍”[6](P58)整体向精准化转型,使育人主体通过精准发力和分工明确来聚合育人力量,主动应对数字时代高校思政教育出现的巨变。同时,数字赋能具有运算速度快、覆盖面广、储存容量大的显著优势,实现了高校、社会、政府的数据汇集,使育人主体的决策科学性和实效性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伴随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作用和影响的日益显现,诸多数字技术人员将纳入到育人队伍中,作为技术支撑为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夯实技术基础。不管是数字技术人员主动增强思政素养来契合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需求,还是高校思政育人主体更加重视提高信息技术能力和大数据素养,都势必促动高校思政育人主体与校外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多方面人才进行交互沟通。二是育人对象个性化的沟通与交流。传统育人对象的学习资源比较单一,都是在育人主体的单向知识输出中获取,导致育人对象之间丧失了相互交流的条件和平台。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突出育人对象的主体性,高度重视育人对象在思想品德上的自我完善和自主建构。在数字赋能基础上开展个性化的学习,能够深挖育人对象个体的多向度数据,按照育人对象需求层次、思想境界、知识水平等方面的区别,既能够为育人对象供给自主性的学习目标和学习方法,又能够为育人对象供给交流探讨的特定辅导和议题设置,推动育人对象开展探究性学习;同时,数字赋能的开放性平台还能使个性不同的育人对象立足多视域进行思想交流、意见发表,在达成共识的基础上推动合作性学习。育人对象通过运用智慧校园,能够获得自己的个体学习报告,把握和分析自己的成长轨迹和学习状况的数据,整体性认识自己,也能够进一步分析学习群体,开展学习对比、案例学习,在“结对帮扶”“比学赶超”中形成良好的学习氛围,加深育人对象的互动程度,营造良好的学习交流氛围。三是育人主体与育人对象实现数字化交融。传统的高校思政教育主要采取“自上而下”的育人模式,局限于“我说你听”的灌输说教模式,数字时代的到来彻底打破这一模式。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突出经验决策从整体的“经验判断转变为数据驱动”,[7](P42)育人主体通过大数据“深耕”育人对象数据,着眼于发展、精细、全面的视域,系统审视育人对象的个体细节和群体全貌,把握育人对象的特点和需求,实现高校思政教育由传统“单向教”向“双向学”转型。一方面,育人对象利用数字学习平台,把握思政课的内容、体系以及目标,认知课程学习的重难点,以便能够实时与育人主体进行讨论交流;另一方面,育人主体是育人对象的忠实“听众”,通过育人对象个体图谱、群体特征等发现和欣赏育人对象的优点,有针对性的解惑释疑,借助数字赋能把握师生沟通的时长、程度以及范围,及时跟踪育人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进而精准破解问题和矛盾,在教学相长中实现育人对象思想与品德的共进。

(三)精准性分析育人对象

数字赋能通过定性与定量的统一,系统掌握数据分析的“准度”与“深度”,为高校思政育人主体精准把握和分析育人对象奠定技术基础。定性分析关注结果的“深度”、定性分析通过定性问卷、实用性预测为主,精准分析育人对象的使用场景、学习情境以及学生心智,从而“概括和抽象出育人对象的特征和性质”。[8](P3)在开展高校思政育人活动中,育人主体借助网络问卷或访谈等形式搜集育人对象的数据,按照育人对象的学习行为和学习态度划分被动型、主动型的对象分类。当搜集了充足数量和类型多样的思政育人对象的数据之后,再与育人对象的基本信息统一起来,就完整实现了一次定性分析,通过具体而深入的调查研究,定性分析能够深挖育人对象的学习动机和情境,为之后开展定量分析筛选数据提供方向指引。定量分析关注结果的精准性,确保了育人对象分析的细化程度,通过显性和隐性的方式抓取育人对象的行为,精准分析和存储育人对象数据,这是基本的定量分析的流程。在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中,育人主体必须按照观察结果和自己的育人经验,通过细分与假设来分析育人对象,再以表单等显性的方式搜集基本信息,也利用隐性手段采集育人对象的学习日志等数据,开展系统分析与精准计算,获取育人对象精准的行为特征。借助充分的数据佐证,定量分析取得精确性的育人对象行为特征等层面的数据。因此,数字赋能以定性与定量的相统一,准确而深入地分析了育人对象,为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做好了精准分析育人对象的准备。

(四)定制性供给育人内容

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还体现在供给定制性的育人内容,大大提升了育人的感染力和阐释力。基于充分尊重和把握育人对象的多元性需求,育人主体在道德规范、政治观点以及思想观念的教授上可以因材施教,能够开展定制性的育人活动。一是生成针对性的育人内容。过去的高校思政教育往往以惯性思维立足“应然性”立场,对育人对象的发展规律和品德养成关注不足,并未从育人内容层面兼顾广泛性和先进性,与育人对象的多元需求背道而驰,致使育人对象的学习热情不高,无法让育人对象充分吸收育人内容,导致师生互动不足、抬头率和点头率不高等。在数字赋能场域中,高校思政教育着眼于师生的“实然性”,根据育人对象的成长规律以及育人主体的教学规律供给育人内容,在育人盲点、师生疑点上进行分类,“通过内容的精准输送”,[9](P23)解决育人内容宽泛的难题,增强育人内容的针对性。二是更新育人内容进而增强适应性。高校传统思政内容更新往往要经历漫长复杂的流程,借助人工进行信息采集、存贮、核对、分发等工作,造成育人内容的滞后性。在数字赋能基础上的知识交融与信息交互,为高校思政教育建构了海量的“信息池”。育人主体借助深挖和精准分析数据,从海量“信息池”中抓取互联网空间和社会各界的流行话语、时事热点以及知识理论,将其高效快捷地转换为符合育人对象实际的生动语言、典型案例和鲜活素材,以多元化的育人内容和强烈的现实关照,回应国内外的一系列重大问题;育人主体通过对无监督学习、监督学习等开展文本分析,进一步挖掘文本中蕴含的有价值数据,按照语境有选择地融入育人内容进而佐证思政教育理论,使育人内容凸显引领性和主导性。三是育人内容呈现出选择性。知识传播与信息输送从过去的口耳相传发展为邮驿传递,再到邮政传统媒体的传递,发展为计算机、移动网络的交互传递。高校传统思政育人内容的传递往往通过大众传媒、课堂、谈话、文字、语言等方式,育人内容的传递具有固定性。新时代数据种类庞杂且体量激增,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以及物联网等实现了对音频、视频、图片、文本、符号等的数字化处理。伴随数据存储的知识量和信息量与日俱增,育人主体能够根据育人情境的差别,借助可视化技术实现抽象育人内容的具象化,借助生动丰富的视觉冲击,将思政理论以视频、音频、图像等方式传授给育人对象,让育人对象把握背后透彻的价值理念和理论内涵。育人对象也可以按照自己的诉求设置可视化的学习程序,实现可视化类型的选择与变化,从多向度理解和掌握思政教育理论。

二、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现实困境

数字时代推进了高校思政教育因势而变,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是应然的育人范式,必须重视数字技术的合理利用,在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实践中,需要立足多维度审视复杂的育人境况,对存在的突出问题我们需要进行深刻反思和深入探究。

(一)数字赋能催生的新旧范式统一问题

高校传统的思政教育范式在经验推论、逻辑反思以及理论把握上更加突出,而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能够通过虚实集合、算法模型、数据分析给育人对象带来生动的触觉、听觉、视觉盛宴。数字赋能并非只是数字化原有的理念和模式,也非简单数字化传统育人手段,如果育人理念的“神”与育人模式的“形”都没有发生变化,就不是数字赋能。“只有实现理念、模式、手段等方面的全面性重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数字赋能。”[10]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将建构动画、视频、音频、图像、文字等集合交互的虚拟空间,使育人对象快速进入全息化、体验式、沉浸性的立体式育人场景。难点在于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过程中,出现了新旧范式关系的困惑:二者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代替?是交汇?从根本上来看,这就是高校思政教育改革中范式统一的问题。一方面,假如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是新旧范式之间的代替,只要借助数字赋能实现育人方式、育人目标、育人对象以及育人主体等要素的重塑,进而厘清这些要素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就能够取得预期的数字赋能效果。然而,人的道德规范、政治观点以及思想观念是一个相互交织的复杂系统,难以彻底实现数字化。数字赋能确实可以为高校思政教育供给崭新的虚拟环境,育人主体也可以成为符号性、匿名性、数字性的存在形态,但彻底的“智慧推演”与“数字孪生”势必催生“脱域化”的人际关系。如此必然使现实社会面对面的高校思政教育范式在数字虚拟中丧失了可触摸和可依托的根本力量,大打折扣育人效果。另一方面,假如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是新旧范式的交汇,二者不同范式在相互融合、彼此补充中怎样推动育人要素的价值诉求、评价标准、内容系统、内在意涵以及相关的组织关系、组织形态、交往方式的变革?这使高校思政教育陷入深深的困境。当前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存在数字技术和思政教育的共同性问题,育人主体被动运用智能化、数据化、网络化等数字信息,坚守“思政教育+数字化”的拼接方式,对于怎样把不同范式的育人潜能凝聚起来并有效转化为育人合力尚未达成共识。值得深度思考的是,出现了鲜明的数字“在场”而高校思政教育“缺场”的现象,数字技术的“狂欢”完全遮蔽了作为“主场”的高校思政教育的目的。

(二)数字赋能衍生的算法推荐与信息茧房问题

数字赋能通常离不开各种算法,算法推荐是数字赋能的典型应用,能够精准分析使用者的需求与偏好,因而“精准化的信息供给和个性化的用户体验,是算法推荐的主要特点”。[11]在高校思政教育中应用算法推荐,有利于思政教育在信息过载时代开展精准化的育人活动。比如,在红色文化、党史人物、时代楷模等网站应用算法推荐系统,为育人对象提供诸如组合推荐、协同推荐、内容推荐等精准性分发信息,在量身定做中使育人对象有效参与知识学习,开辟了思政教育凝聚思政共识和传播主流价值观的可行路径。同时,算法推荐以多样性、差异性的适配满足学生的多层次、多元化需求,整体提高育人对象对思政育人内容的黏性。但是,算法推荐作为理性工具,对于使用者的信息处理能力和素养有一些要求,假如使用者从开始起就存在选择性的信息接收,那么往往就会深陷信息茧房。“信息茧房就是人们只关注自己喜欢和选择的信息,长期下来就会深陷信息构筑起来的茧房”。[12](P8)对于信息茧房,深陷其中的人在如何处理“自我”与“他人”、学习何种内容等都是算法说了算,育人对象的行为抉择与思想认识往往深受云计算、大数据的影响,趁虚而入的必然包含了劣质低俗的信息。心智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大学生在强刺激、高密度、快节奏的同质化信息环境中,极易陷入信息私人化的怪圈之中,被碎片化的信息逐渐包困起来,难以逃脱单一的信息圈层。当前,部分育人主体还不能完全驾驭大数据,使高校思政教育难以融入圈层信息中,难以有效纠正育人对象的“信息偏食”,造成困于圈层信息中的育人对象出现价值偏执化、思想封闭化以及视域狭窄化,大大降低了社会共识的凝聚力。

(三)数字赋能带来的资源共享与整合欠缺问题

“大数据日益发展,使得数据的总和效应大大超过了部分效应。”[13](P140)数字普遍应用在各行各业,各类数据在复用交互中所产生的功效大大超出了单一应用的效果。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是用于思政教育的育人决策、信息分析以及评估监测等方面。高校思政教育不同育人主体所拥有的数据各不相同,如果能够实现他们之间信息数据的共建共享,就能为强化思政育人主体的协作、扩大信息受众规模以及提升信息利益价值等提供机会。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涉及到纷繁复杂的诸多要素,紧密联系的数据呈现出指数级的激增,要在海量数据信息中建构稳定的机制并遵循发展规律,对于不同育人主体所拥有的数据,在开放共享的速度和开放程度等层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当前,各大高校已经高度重视数据平台的建设,普遍建立了各式各样的数据平台,但不同职能部门和各院系的数据都是按照业务工作需要建构起来的,在编码解码、质量、结构等方面存在显著的差别,不同的业务数据系统和思政教育数据平台的数据难以实现同步,也无法真正有效衔接起来,要产生数据共振效应并不容易。数字赋能的程度决定于数据质量,尽管数字技术着眼于高校范围分析、管理、存储、捕捉思政教育数据,但成熟的筛选技术和数据监控尚未建构起来,大量不良信息混杂于大数据之中,降低了信息数据的可靠性。同时,不少高校在与社会各界数据衔接的过程中,并未实现与企业、社区、政府之间的数据交换与合作交流,高校拥有的依旧是庞大数据洪流中的微小数据,要想将其转化成实用性较高的信息比较有限,进而堆积了大量“暗数据”,难以提高育人工作和数据整合的效能。

(四)数字赋能导致现实与虚拟的边界模糊问题

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所带来的创新与转型,使人们在认识育人方式上出现了深刻改变,立足建构沉浸式场景推动思政教育资源向数字化转型。在数字赋能的过程中,高校思政教育的文化资源、社会资源、生态资源、课程资源等一系列资源,都能够进一步转化为可互动、可触、可感、可视、可听的场景化应用。通过仿真性空间、智慧化育人、沉浸式体验为显著特点的虚拟现实技术、全息投影技术等,确实能够使不同的育人主体共存于虚实融合的数字空间,虚拟性的体验界面打破了传统的把人制约在物理空间的固定场所,能够获得超越传统认知的强烈感官刺激。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所营造的立体式育人场景,打造出来的就是一个“现实+虚拟”的数字空间。尽管它能够使育人对象体验到“真实”的感官刺激,但实质上人本身就是虚拟性的数字分身。在高校思政教育的沉浸式育人场景中,育人主体和育人对象在“虚拟空间”中彰显了自己的强大力量,能够编辑和生产内容,然而离开了感官刺激,就会出现“冰火两重天”的巨大反差体验。高校思政教育内容能够通过数字技术拓宽育人对象的想象力,但要防止育人对象深陷“镜像世界”,[14](P119)既要使育人对象享受“智慧盛宴”,也要让育人对象能够复归现实世界。育人对象频繁穿梭在现实和虚拟的空间之间,这样的“两栖活动”极易导致自我迷失。因此,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要高度重视“现实与虚拟”的一致性问题。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目的,就是全面激发育人对象的感知系统,通过共情化、全景式的方式加强主流价值观的引领力和凝聚力。假如对于数字虚拟空间的依赖性过于强大,甚至出现了“喧宾夺主”“主客颠倒”的严重问题,就会极大地消解主流价值观的影响力,还会在虚实对比中产生消极的影响。从根本上来看,高校思政教育的目的就是实现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全面传播,必须旗帜鲜明地区分价值观的性质。这标志着在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过程中,所要建构的沉浸式、仿真化、个性化的育人场景,必须紧紧围绕育人对象的价值观塑造这个基础问题。因此,要避免育人对象在虚拟转化中出现边界模糊,颠倒现实自己与虚拟自己的关系,混淆善恶、美丑、是非等关系,最终造成育人对象价值观的混乱与崩塌。

三、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突破路径

在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对传统育人模式和数字赋能手段都提出了新要求。数字赋能日益成为高校思政课关注的命题,立足路径优化与突破,需要深入探索数字赋能在育人实践中的可行方案。新时代需要着眼于视角转换,需要审视和反思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内容变化与育人边界,形成以学生为中心的数字育人共识,数字化供给大学生的差异性需求,推动优质数字育人资源的均衡配置,营造虚实融合的数字育人生态。

(一)形成以学生为中心的数字育人共识

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作为与时代发展需求相耦合的新范式,为高校育人主体全面把握学生成长成才发展规律与全面了解学生的思想道德提供了规则前提和理论框架。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仿真性、沉浸性、智慧性以及个性化,需要始终坚持以学生为中心的育人理念,育人结果与育人目标要高度关照学生诉求,以数字赋能全面激活和增强育人对象对道德规范、政治观点、思想观念的认同。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驱动育人范式的变化,尽管是依托功能、规范、目标、技术等的联动建构的数字化的新空间,但这个育人空间并非为了数字化而单纯数字化,而是通过实现人机统一来集中体现高校思政教育的强烈人文关怀。当前将以学生为中心作为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核心取向,形成育人范式共识:一是依托间性思维促动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新旧范式的统一。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并非单向度复归传统教育范式中探索治疗现代疾病的药方,也非彻底以创新的态度完全摒弃传统的教育观念,而是借助数字技术焕发传统育人范式的积极作用,变革传统育人范式中不适应新时代发展的因素,借助数字思维建构和塑造育人对象的精神世界。必须妥善处理重塑与革除的关系,才能实现高校思政教育新旧育人范式的融合,全面激发育人主体与育人对象参与育人活动的热情和积极性,全方位提高个性化教育的实效性,实现数字育人的增能赋权。二是避免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畸变成唯“技术论”“数据论”的工具化思维。“技术论”和“数据论”的思政育人范式,太注重追求育人对象的感官刺激,往往忽略了育人对象的诉求导向,频频出现“算法歧视”“数字鸿沟”“技术冷漠”“数据迷信”[15](P35)等弊端,技术和数据“反客为主”遮蔽了高校思政教育的目标,进一步解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需要高度关切学生的主观感受、情感诉求以及实际体验,避免育人对象陷入“数据论”“技术论”的育人窠臼。

(二)数字化供给大学生的差异性需求

着眼于需求侧,全面掌握大学生的所思所需、所想所求,由供给侧为学生“靶向”定制个性化的育人“套餐”。一是精准识别学生,聚焦学生诉求、关切学生思想,指引学生全面发展。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需要重视因人施策,需要整体识别学生需求。育人主体需要通过各类数据平台搜集信息,从纵向、横向系统分析学生的行为模型,绘就价值选择、理论关切、认知特点、思想动态等多向度图谱,增强对学生差异性需求的把握度。同时,需要充分利用传统思政教育诸如访谈、观察、问卷等研究方法,深刻把握学生的主观态度,尊重和理解学生的差异性需求,正确引导学生在自我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统一中提高和完善自己。二是着眼于需求供给优质育人内容。“有滋有味”的优质育人内容是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的关键,依托推荐算法能够一定程度上提高育人信息的覆盖面,但依靠学生偏好来吸引的流量在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上势必有所欠缺。需要在数字赋能中,注重融入优秀中华传统文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等优质内容,扩大优质育人内容的供给量,立足根本优化和调整个性化的算法推荐,全面性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在丰盈学生的精神世界中激发大学生深沉的爱国情怀。同时,创新育人内容需要考量学生的成长痛点、知识盲点、思想疑点、话题热点等,全面利用众多智慧学习系统、习近平系列重要讲话数据库等,连续不断更新和建设高校思政教育数据平台,按照后台的回访率、利用率、点击率等数据精准分析,有针对地优化和调整内容供给。三是基于信息分发,创新适配性的育人方式。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不仅需要优质内容,还需要精准性的内容传送方式,根据育人的顺序性和层次性,按照不同的班级、年级、专业,紧扣学生实际有针对性的分发信息。育人主体需要以层次化、多样化、个性化的教学方式开展育人活动,根据对学生的分析以及观测模型,选择学生更易接受的案例式、启发式、讨论式育人方法;利用数字技术在各门课之间建构知识图谱,增强不同知识点之间的逻辑联系和内涵衔接,精准挖掘思政教育元素,在课程思政的隐形育人中实现“润物无声”;把与育人目标相耦合的育人内容,以隐性或显性的方式融入数字育人平台和智能终端,“按照育人对象的网络行为进行精准性推送”,[16]育人主体按照育人对象的行为轨迹和活动场景进行育人内容的“精准滴灌”,全面浸润学生的“知情意行”。

(三)推动优质数字育人资源的均衡配置

“优质育人资源的均衡配置是教育供给侧改革的关键”,[17](P136)需要坚持协同联动、全员参与的育人理念,促动数字信息的畅通流动,才能在更大范围内实现优质数字资源的均衡配置。一是着力整合育人系统,发挥资源合力功能。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由众多模块建构起来,尤其是大思政格局的建构,极大地拓展了育人空间。数字赋能高校思政教育不单单是一个平台和某个院系的事,而是全体师生员工甚至整个社会的事,需要打通组织、服务、管理、心理、网络、文化、实践、课程等各方面的壁垒,标准化建设统一的系统接口、业务流程以及数据标准,打造一体化、标准化的育人数据系统,促动各类数据的交互与开放,协调不同部门与思政教育总体情况的实时沟通,以均衡的资源配置保障育人数据的精准性和覆盖面。二是以互动联动来凝聚全员育人力量。依托数字技术掌握高校思政教育情况,使主动承担育人职责成为高校所有教职员工的自觉意识。高校中的服务人员、管理人员、专业课教师、思政课教师、党政领导都需要按照育人诉求,积极调动、综合运用育人系统中的信息数据,在共建共享中实现育人资源的互通联动。借助应用大数据,开展交流研讨、集中学习、线上培训、线下巡讲等活动,实现不同职能部门和不同院系的学习协作、信息交互和数据共享。在利用校园内部数据掌握学生行为轨迹和思想动态的基础上,充分利用外部数据把握更广泛的学生行为和思想动态数据,与家庭、企业、政府等形成协同育人机制,基于细化分工优化数字赋能格局。三是实现人机双方的交互。“人类正在快速靠近基于技术发展的模拟意识时期”,[18](P4)新时代所处的就是这个时期,人工智能的应用和数字技术的驱动,人机双方交互已经融入高校育人活动。数字技术借助模拟人脑分析知识结构和学习特点,从海量数据中抓取优异信息进行分析处理,能够更广泛地预测和分析知识,而人的创造性和思辨性在内容把握层次、理解深度以及内化外化上有独特优势。二者各有优势,利用数字赋能实现人机双方交互协同,将数字技术作为高校思政教育的辅助形式和重要手段,需要扩充和完善思政理论话语库,提高智能机器对自然语言、机器翻译、语音识别的能力,使智能机器及时而全面地掌握思政教育的最新信息,方便师生通过数字技术订阅、推送、搜索等来提升工作和学习效率,以更多的闲暇时间提升和完善精神境界;增强人机双方交互协同效率,借助数字技术使智能机器反复利用和吸收思政育人数据并依托多模态分析数据信息,着力提高高校思政教育资源配置的均衡性。

(四)营造虚实融合的数字育人生态

数字技术的普遍应用,催生了虚拟生存和虚拟实践的全新方式,这是数字化发展的更高阶段。“虚拟空间是某种与现实物理空间相对应而存在的空间,是一个看似真实的空间。”[19](P112)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并非毫无联系,二者的发展能够推进人类思维模式的深刻变革,进一步深层次影响人类在虚实空间的行为,因而需要探索虚实融合的双向塑造路径。高校是数字技术广泛应用的场所,深刻影响了高校思政教育的思维和实践方式。高校思政教育需要正确引导学生虚实生活,更加贴近学生需求,切实打破虚实二元对立,打造给予学生价值坐标、丰盈学生精神生活的“金课”。虚实融合的思政数字育人生态,能够帮助育人主体进一步深化认知思政教育规律,营造以数据驱动和数字技术为支撑的育人环境。营造虚实融合的高校思政育人生态,主要目标就是要建构虚实边界相互融合的育人场景,借助信息化的传播渠道、交互化的主客体、立体化的育人过程、数字化的育人资源来整体提高育人实效。不能再将混合现实、增强现实、虚拟现实等技术单纯看成技术场景,需要依托数字化联结来畅通现实与虚拟之间的壁垒,使现实社会与仿真环境彼此支撑,形成立体式的育人叙事样态。沉浸式的高校思政教育方式,需要超越虚拟场景的认知体验和观感刺激,进一步和静态与动态、历史与现实、主体与客体实现深度融合,释放和激增数字生态显著的扁平化、共享性、开放性、交互性的育人功能,使高校思政理论“入脑入心”。虚实融合的高校思政教育并非单纯追求仿真场景,也非一味追求“身临其境”的感官刺激,而是借助交互全景式的学习实现由传统“单向传递”向“双向互动”全面转化,使学生由被动学习向主动学习转变。从根本上来看,通过数字赋能激活红色历史、革命人物、档案资料等育人资源,使学生依托沉浸式、立体化的场景打破填鸭式、灌输式、说教式的窠臼,贯通真实空间与虚拟空间,使育人对象在虚实空间中“来去自如”,防止迷失于虚拟世界,推动虚拟体验切实转变为现实效能,加强学生的主流意识形态的情感认同与价值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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