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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数字职业的形成因素、现实问题与建设路径

2023-04-16沈桂凤吴加琪

档案与建设 2023年2期
关键词:职称分类数字化

王 蕾 沈桂凤 吴加琪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档案馆,江苏南京,210044)

《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2022年版)》新净增档案数字化管理师等158个职业种类,并对包括档案数字化管理师等在内的97个数字职业进行标注(标注为S)。这充分表明在数据成为国家基础性战略资源的大背景下,档案工作在从传统档案管理向档案数据管理的转型中迈出关键一步,将对档案事业发展产生深远影响。目前,关于档案数字化管理师这一数字新职业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对国内档案业界而言,新增一个全新的职业类别,对其形成因素、面临问题的讨论不仅是顺应技术进步的应有之举,还是适应其发展需要以明确其建设路径的破题之举。

一、档案职业分类演进及档案数字化管理师职业的形成因素

1.档案职业分类的演进过程

1999年,我国颁布了第一部《职业分类大典》,后陆续于2015年、2022年发布了修订版本。从历次发布的《职业分类大典》不同版本中,可以看出档案从业人员的分类、名称存在显著的演进过程。1999年版将档案从业人员归在第二大类“专业技术人员”、第十二中类“新闻出版、文化工作人员”、第六小类“图书资料与档案业务人员”中,细类则是“档案业务人员”“其他图书资料与档案业务人员”。2015年版对档案从业人员分类结构进行了调整,首次将“档案专业人员”独立列为小类,职业名称由1999年版的“档案业务人员”更名为“档案专业人员”。分类结构调整与职业名称变更,进一步彰显了档案工作的重要性,为档案人才培养、教育培训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依据,并为档案职业分类进一步细化留下调整空间。2022年版在继续保持2015年版档案专业人员的职业分类结构和名称的基础上,新增档案数字化管理师职业,将其定义为从事数字文件及元数据的采集、整理、归档、检查,并通过数字档案管理系统进行管控和利用的人员。[1]从分类而言,档案数字化管理师职业归在第四大类“社会生产服务和生活服务人员”、第十三中类“文化和教育服务人员”、第一小类“社会文化活动服务人员”,体现出档案数字化管理的社会属性、文化属性及服务属性。尤为重要的是,2022年版对包括档案数字化管理师等97个数字职业进行标注(标注为S),标志着档案职业领域首次拥有了数字职业。

2.多种因素综合驱动形成档案数字职业

首先,国家文化数字化发展战略是形成档案新职业的时代因素。2022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将文化数字化上升为国家战略。档案数字文化资源在文化数字化发展战略中具有重要作用,其功能涵盖数据的来源、数据预处理、数据分类存储和数据可视化应用。[2]新增档案数字化管理师的职业归类是“文化和教育服务人员”,其职责任务与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目标、任务保持高度契合,从资源数字化建设、优化档案文化共享服务、形成档案文化产业聚势、注重档案数字治理等方面,助力档案文化数字转型发展进程。

其次,档案事业转型需要是形成档案新职业的驱动因素。《“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提出要“推动档案全面纳入国家大数据战略”“建立以档案数字资源为主导的档案资源体系”“大力推进数字档案馆建设”。[3]档案数字化管理师职业应运而生,反映出我国数字档案领域迎来新发展机遇的态势,充分表明档案工作在从传统档案管理到档案数据管理的转型过程中,迫切需要数字专业人才支撑。

最后,档案职业功能拓展是形成档案新职业的内在因素。信息技术的发展进一步拓展了档案管理活动的范围,在社会公众档案意识不断提升、数字信息技术广泛应用和媒体融合发展的时代,档案职业面临着构建社会记忆的巨大挑战,档案的社会属性更加凸显,档案职业功能亟须拓展以满足社会公众需要。目前,档案数字资源跨区域、跨部门共享利用还不充分,公众的参与度还不高,需要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去寻求多领域合作,突出数字化背景下档案的社会属性,夯实档案数字职业形成和发展的基础。

二、档案数字职业建设面临的现实问题

1.对档案数字职业内涵的认识模糊

档案数字职业是信息技术发展背景下的新事物,以数字技术及其应用为表征,体现数字业态的职业称谓。对数字信息技术人才进入档案职业领域的实践还需从不同角度进一步研究。同时,我国档案职业发展很不充分,档案职业主体的职业特征还不明显,其职业发展现状并不乐观,档案职业层次、职业稳定性、职业认同感低,在公共职业领域有被边缘化的趋势。[4]对新生的档案数字职业内涵存在模糊认识,不利于准确把握数字职业与传统职业的有机联系以及档案人才队伍建设与发展。

2.对档案数字职业的角色定位尚不明晰

伴随档案数字化管理师职业的诞生与发展,档案职业群体步入档案数字化管理师与传统档案馆员共存的新阶段。档案数字职业与传统职业两者具有关联性,也有差异性。从服务对象上看,两者面向的都是社会公众等档案用户,具有同一性。从工作目标上看,两者都肩负“为党管档,为国守史,为民服务”的神圣使命与职责,具有一致性。从工作内容上看,两者面向不同的档案实体,采用不同的管理方式,具有差异性。档案数字职业兼具数字属性、社会属性和文化属性,是明显有别于传统档案专业技术人员的职业称谓。然而,档案领域长期单一的职业分类势必不利于档案数字化管理师等档案数字职业的准确定位,不利于推动档案事业高质量发展,必须强化其职业特征,明确角色定位,走好职业化发展之路。

3.对档案数字职业的评价机制亟待完善

国家重视档案专业技术人员职称制度改革,2020年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与国家档案局联合发布关于深化档案专业人员职称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并进一步明确了档案专业人员职称评价基本标准。在档案数字化管理师职业出现后,如何科学、准确、客观地评价人才,建立符合新职业规律、匹配新职业特征的人才评价体系,是当前档案专业人才分类评价工作中亟需完善的内容。职称评审作为人才分类评价最重要的形式之一,无论是在原有档案专业职称下再细分出数字化管理师专业职称,还是设置与新职业相匹配的新专业职称,都亟待档案部门研究出台相关实施办法。

三、档案数字职业稳步发展的可行路径

1.积极开展职业发展研究,探索设置档案数字职业岗位

一是开展档案数字职业发展研究。首先要加强档案数字职业发展的基础理论研究,厘清新职业的内涵和外延,研究新职业的职业特点、形成因素与发展趋势,消除数字信息技术人才进入档案职业领域的关键障碍。其次,要研究档案数字职业发展与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及教育培训协同发展机制,进一步明确档案数字职业的教育背景、岗位职责、技能要求和综合能力,推动专业设置、人才培养、在职培训的调整与适应。最后,要研究档案数字职业与原有档案职业融合发展的可能性。《职业分类大典》对档案数字化管理师和档案专业人员的定义具有显著差异,档案专业人员要主动适应变化,树立终生学习意识,在职业内容、职业身份、职业技能等方面不断进阶[5],不断提升综合职业能力。

二是完善档案数字职业标准和制度规范。一方面,档案主管部门要及时组织行业单位、高校等,研讨和论证档案数字职业标准,并经国家人社部门评估后成为国家职业标准,使得档案数字职业有科学、规范的准入标准。另一方面,要进一步完善档案数据管理制度。近年来,档案主管部门相继出台了关于电子文件管理的相关法规、政策和制度,但档案数字管理并不等同于电子文件管理。数据时代,我国档案数据管理工作缺乏具体的政策指导,具体的档案数据管理制度、标准和规范亟待早日完善。

三是探索设置档案数字化管理师岗位。档案数字化管理师不同于传统馆员,其是对传统档案馆员的岗位职责、专业技术能力、服务思维的转变和延拓,对专业能力有着更高的要求,可以由档案部门原有的专业馆员、电子档案与信息技术部门的工作人员通过专业培训转换而来,或向社会公开招聘引入专业人才,开展档案部门的数据管理工作。档案馆(室)可结合本单位实际情况,探索设置档案数字职业岗位,先行先试,推动新职业岗位职责、工作标准等制度建设,科学界定档案数据管理工作流程,推动档案数据管理及服务业务规范化、专业化和系统化,促进档案数字化管理和服务业务转型。

2.档案数字职业纳入职称评审,科学开展职业社会评价

一是将档案数字职业纳入档案职称评审范围。我国不断深化职称制度改革,积极探索在新兴职业领域增设职称系列。近年来,国家人社部门会同相关部门增设了知识产权等专业职称,为档案数字化管理师开展职称评审提供了有益参考和借鉴。档案数字职业纳入档案职称评审范围,将有力引导档案数字化管理师立足档案视角,对本行业领域的业务、问题、发展方向等进行研究,拓展档案数字职业人才发展通道,推动档案管理和服务工作不断走向深入。

二是建立科学的档案数字职业人才评价体系。2018年我国围绕分类推进人才评价机制改革提出指导意见,明确指出要“遵循人才成长规律,突出品德、能力和业绩导向,分类构建体现不同职业、不同岗位和不同层次人才特点的评价机制”。这些政策为档案数字职业人才分类评价和开展职称评审提供了重要依据。档案工作主管部门要结合事业发展需要、人才队伍结构特点,主动研究档案数字职业的职称评价标准、评价方式,设置符合档案数字职业人才成长规律和专业技术特点的评价条件,明确评价标准、评价程序和实施方式。比如,不把经费数量、论文期刊层次等作为档案数字职业职称评审的限制性要求;发挥档案学术共同体在同行评价中的作用等。

三是强化参与档案管理社会力量的多方联动。档案数字职业人员不仅存在于政府档案馆(室),还将广泛分布在企业、社会团体等其他档案管理主体中,应畅通各行业领域的档案数字职业专业技术人才评价渠道,完善各档案管理参与主体的人才评价激励机制。

3.开展新职业人才协同培养,满足档案事业转型发展人力资源需求

一是档案主管部门要充分发挥行业人才队伍建设管理的导向作用。要逐步探索并加强与高等院校的协同,在档案数字职业人才培养、职业教育中调动高等院校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将行业需求与院校培养紧密结合起来,明确档案数字职业人才的培养标准、培养方案,促进院校专业设置与动态调整,保持职业分类与高等教育、职业教育专业目录有效衔接和协同融合,凸显档案数字化管理师“档案+数字技术”的职业特征,满足档案工作数字化转型发展的需要。

二是高校要紧密捕捉档案数字新职业人才需求“信号”。国务院印发的《“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提出,要提升全民数字素养和技能,加强数字人才培养。人社部也提出要“深入实施专业技术人才知识更新工程,创新实施数字工程师项目,加快培养数字领域卓越工程师”。这些政策信号均表明高等院校要加强与档案行业、企事业单位的交流互动,了解档案数字职业的形成背景、技能素质与人才需求,在专业设置、教学改革等方面及时作出响应,不断提升档案数字职业人才供给质量,为档案数字化技术发展和档案事业转型发展输送合格的数字化专业人才。

三是强化现有档案专业技术人才的培训提升。档案数字职业从业者提供的档案服务主要是在原有的档案专业知识技术中融合了数字技术及其应用。因此,档案数字职业人员的工作任务仍然贯穿于档案数据文件生命周期管理与服务的全过程,其职业能力一方面离不开档案学基本理论和方法的应用,另一方面应具备档案数据规划、采集整理、保管维护、利用开发等专业能力。加强对现有档案专业技术人员的专项技能培训,才是解决人才需求缺口的当务之急,未来才能够不断满足职业更新的技术变革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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